北京**限公司与李**等劳动争议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北京**限公司（以下简称天**公司）因与被上诉人李**、北京天**限公司（以下简称天**公司）劳动争议一案，不服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法院（2015）通民初字第1636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李**在一审中起诉称：2001年7月9日，李**入职天**公司，岗位为库管，2008年7月，天**公司将李**调动至天**公司工作。2015年4月，天**公司以李**严重违规为由将李**开除，李**不服该开除决定并与天**公司及天**公司协商，但天**公司和天**公司均表示不恢复李**的岗位，且不给李**任何补偿。李**不服京通劳人仲字（2015）第2723号裁决书的内容，故诉至法院，请求判令：1.确认李**与天**公司在2001年7月9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存在劳动关系；2.天**公司和天**公司支付李**违法解除劳动关系经济赔偿金143052元；3.天**公司和天**公司支付李**2015年3月1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的少发的工资2000元；4.天**公司和天**公司支付李**2006年至2014年的企业年金8万元。

天**公司在一审中答辩并提起反诉称：1.2002年8月1日，李**毕业后即与天**公司签订了劳动合同，2008年7月1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李**接受天**公司的指派到天**公司工作，该期间李**一直与天**公司签订有劳动合同，李**与天**公司之间不存在劳动关系；2.2015年4月，李**与孙**打架的行为严重违反了《员工劳动管理规则》的规定，且2015年2月，李**曾因失职导致仓库人员集体罢工被给予降职处分，天**公司根据上述规章制度作出了开除李**的决定，且该制度已经作为劳动合同的附件对李**予以公示，开除决定亦得到了天**公司的批准，系合法解除劳动关系，同时，天**公司开除李**系执行天**公司的决定，天**公司不应当承担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的责任；3.天**公司已经足额支付李**2015年3月1日至4月30日期间的工资；4.李**的情况不符合领取企业年金的条件。综上，天**公司亦不服京通劳人仲字（2015）第2723号裁决书的内容，故诉至法院，请求判令：1.确认李**与天**公司在2008年7月1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不存在劳动关系；2.天**公司无需支付李**违法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3.天**公司无需支付李**工资差额。

一审被告辩称

李**在一审中对天**公司提出的反诉答辩称：李**不存在与同事打架斗殴的事实，李**亦没有任何语言的攻击与肢体的冲突，天**公司对李**作出的辞退通知仅仅记载了违规，但未明确记载辞退原因，不同意天**公司的反诉请求。

天**公司在一审中答辩称：1.李**于2002年7月毕业，在其毕业之前，李**与天**公司之间不存在劳动关系，在2002年8月1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李**与天**公司之间存在劳动关系，2008年7月1日后，天**公司指派李**至天**公司工作，但李**仍享受天**公司的福利待遇（医疗报销、独生子女费、煤火费、企业年金等）；2.天**公司依据本公司以及天**公司的《员工劳动管理规则》，并依据天**公司的请示及提供的相关证据开除李**，符合法律的规定，鉴于李**直接受天**公司的管理，天**公司作出开除决定后告知了天**公司，天**公司协助天**公司解除了与李**之间的劳动合同；3.天**公司与天**公司约定，李**被派至天**公司工作期间，李**的工资由天**公司发放，李**应当向天**公司主张工资，天**公司不存在欠付李**工资的情形；4.根据天**公司企业年金实施细则的规定，只有在退休、病退、出国定居、退休前身故的情形才符合领取企业年金的条件，李**不符合条件。综上，天**公司不同意李**的诉讼请求，同意天**公司的反诉请求。

一审法院查明

一审法院审理查明：2002年7月，李**从北人**术学校毕业，2002年8月1日，李**入职天**公司工作，当日，双方签订了终止日期为2005年8月1日的《劳动合同书》，上述合同到期后，李**与天**公司多次续订劳动合同，并于2013年8月1日签订了无固定期限的《劳动合同书》，上述劳动合同书约定李**的标准工资为1500元，合同还详细约定了其他事项。在李**与天**公司履行劳动合同的过程中，2008年7月1日，李**被派至天**公司的关联公司天**公司工作。2015年4月30日，李**与天**公司之间的劳动关系解除。经核实，天**公司已经支付了李**在职期间的所有工资，其中2015年3月实际支付工资2563.25元，2015年4月实际支付工资2731.64元，李**离职前12个月的月均应得工资为4934.8元。

后李**向北京市通**仲裁委员会（以下简称仲裁委）提起劳动仲裁，要求：1.确认李**与天**公司在2001年7月9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存在劳动关系；2.天**公司支付李**违法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143052元；3.天**公司支付李**2015年3月1日至4月30日期间的工资差额2000元；4.天**公司支付李**2006年1月1日至2014年12月31日期间企业年金8万元。2015年7月20日，仲裁委出具京通劳人仲字（2015）第2723号裁决书，裁决：1.确认李**于2008年7月1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与天**公司存在劳动关系；2.天**公司支付李**违法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135513元；3.天**公司支付李**2015年3月1日至4月30日期间的工资差额2000元；4.驳回李**的其他仲裁请求。裁决作出后，李**与天**公司均不服该裁决结果，分别诉至一审法院，在审理过程中，该院依职权追加天**公司为本案的被告。

庭审中，天**公司主张因李**在职期间与同事孙满心存在谩骂、打架的行为，违反了其已经对李**公示告知过的《员工劳动管理规则》的相关规定，故合法与李**解除了劳动关系，为证明其主张，天**公司提供了如下证据：

1.李**与天**公司签订的《劳动合同书》（载*《员工劳动管理规则》等规章制度作为该合同的附件）；

2.天**公司的《员工劳动管理规则》，于2000年3月制定，其中有如下规定：第五十一条，三、丙类过失（重大过失）4、在公司管理范围内无理取闹、打架斗殴、扰乱正常秩序者；5、对上级和同事使用恐吓、诬告、胁迫、暴力、谩骂或其他不法行为，严重危害人身安全，玷污个人名誉者……第五十二条，过失的种类处理，三、凡犯有丙类过失者予以辞退、开除或解除劳动合同……；

3.孙满心的邮件打印件（载明“本班员工李**对我安排的工作有抵触情绪……先是进行语言上的侮辱，其次又对我说有人身安全攻击的话，这让我感觉受到了人身安全威胁……”）；

4.员工孙**的书面说明（载明“2015年4月9日下午4：30左右，因工作误会原因，李**与我发生了口头上的争执，……说了一些无理的话，甚至嘴里开始说一些脏话，在争执极点的时候，她便说“你现在是在通州，这是我的地盘”等一些威胁我的话，当时我没有控制住情绪，便拿起水杯向她扔过去……虽然大家都没有受到身体上的伤害，但这也是一次教训”）；

5.李**的书面说明（载明“孙满心与李**在谈论工作时发生矛盾，孙满心身为班长出言不逊，先是对我语言攻击，后又动手，若不是库房小伙子们拉着她，就打上我了，拉开后她停了一会用水杯丢我，但没打中，见此情况周**立刻将其拉出库房，我和其他人一起断电、关窗锁门下班回家……”）；

6.在场员工王*的书面说明（载明“4月9日快下班的时候，我还在整理这一天的工作需要登记的东西，然后孙**和李**两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就争吵起来……吵了一会已经超过下班时间了，我就和小*拦着孙**，李**拦李**，我说下班该走了，然后小*和孙**走的……”）；

7.在场员工周**的书面说明（载明“李**和孙满心起初由于工作原因发生口头冲突，其次两人情绪都比较冲动，发生了谩骂，导致了动手现象……”）；

8.在场员工李**的书面说明（载明“两个人吵了几句，孙*就要冲过去，我就拉着孙*，小周在拦着李*，阻止2人发生肢体接触……没过一会儿，我也没看清，孙*拿起了一个什么东西就往李*站的地方扔去……”）

9.李**的调岗申请（于2015年2月4日作出，载明“其身为库房班长，在大家都请假的情况下，没有很好地劝阻这一行为，希望更换其他岗位”）；

10.李**调回库房岗位的申请（于2015年3月9日作出，载明“对2015年2月3日库房人员“集体罢工”一事，是我处理不当，在大家都有此意向时，没能发挥好一个班组长应尽的责任……”）；

11.关于天**公司派遣人员李**打架事件处理决定的请示（由天**公司于2015年4月13日作出，载明“李**从事库房管理工作，因之前担任班长失职造成库房全员缺勤，致使库房停工一天，受免去班长职务，留岗考察的处理，现在考察期内，在工作中方式方法不当，影响了班长的日常工作管理，与班长发生争吵，发布威胁言论恐吓班长，属严重违纪行为，……结合其之前失职情况和本次行为，给予李**一次性免发200元工资，记丙类过失一次，解除与李**的工作关系……以上处理决定妥否，请指示”）；

12.关于对李**违纪的处理意见（由天**公司于2015年4月14日作出，载明“鉴于李**在派往你公司工作期间发生与当班班长打架事件，事实清楚、证据充分，根据天**公司《员工劳动管理规则》第51条、52条的规定，给予该员工丙类过失，辞退处理，请你公司协助办理相关手续”）。

13.关于孙**与李**打架的处理决定（由天**公司于2015年4月15日作出，其上有天**公司的工会主席刘*签字，载明“同意人事行政部处理意见”）；

14.《办理离厂通知书》（由天**公司人事行政部于2015年4月15日作出，载明李**与公司已解除了劳动关系，李**于2015年4月30日前办理完离厂手续）；

15.《关于对孙**与李**打架事件处理的决定》（由天**公司综合管理部于2015年4月20日印发，并抄送天**公司人力资源部，其上载明“2015年4月9日下午16时30分许，孙**、李**因工作原因发生争执，双方发生激烈争吵并互相谩骂打架，孙**用水杯砸李**未中，经同事劝解未造成进一步严重后果，经公司经理会研究，公司工会同意，决定如下：1、孙**，库房班班长，因安排工作方式方法不当，与同事争吵，用水杯打人，并群发不实邮件造成恐慌氛围，严重扰乱了公司的正常经营秩序……记丙类过失一次并做辞退处理的决定……2、李**，库房管理员，因之前担任库房班班长失职造成库房全员空岗，致使库房停工一天，受免去班长职务，留岗考察的处理，现在考察期间，因工作中方式方法不当，影响了班长的日常工作管理，与班长发生争吵，发布威胁言论恐吓班长，属严重违纪行为……记丙类过失一次，并解除与李**的工作关系”）；

天**公司对上述证据均予以认可，李**对上述证据的质证意见如下：对证据1、5、14的真实性予以认可；对证据2未见过，不认可；对证据3真实性认可，但不认可孙满心在邮件中的相关陈述；对证据4、6、7、8的真实性无法核实，证人应当出庭作证；对证据9、10的真实性认可，关联性不认可；对证据11、12、13、15，未见过，真实性无法核实。

另外，李**主张天**公司和天**公司应支付其企业年金，天**公司认可李**参与了其企业年金计划，但称李**不符合领取企业年金的条件，为此，天**公司提供了如下证据：1.天**公司的企业年金实施细则（于2010年12月16日制定，第七条载明，符合下列条件之一的职工，可以按照国家规定领取企业年金：（一）达到国家规定的退休年龄并办理了退休手续；（二）因病（残）丧失劳动能力办理病退或者提前退休；（三）出国定居；（四）在退休前身故；2.停缴企业年金情况告知并征求意见书（由天**公司工会于2014年8月26日作出，其中与会会员意见中载明，未来支付方式要明确告知……答复：退休、移民、死亡，李**在与会会员处签字）。李**对上述证据1的真实性不予认可，对证据2的真实性予以认可。

一审法院判决认定：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受法律保护。根据本案查明的事实，李**与天**公司在2002年8月1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签有劳动合同书，且李**、天**公司、天**公司均对李**在上述期间与天**公司之间存在劳动关系的事实予以认可，该院对此不持异议，故该院依法确认李**与天**公司之间在2002年8月1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存在劳动关系。关于李**主张其在2001年7月9日至2002年7月31日期间与天**公司存在劳动关系，因在上述期间，李**尚未毕业，系学生身份，不符合建立劳动关系的主体资格，故李**的上述主张，于法无据，该院不予支持。

关于天**公司与李**解除劳动关系是否合法，从解除实体依据看，根据天**公司于2015年4月14日作出的《关于对李**违纪的处理意见》中载明的事实，李**系因发生与其同事孙**的打架事件被辞退，但天**公司提交的孙**、李**以及相关同事的书面陈述等证据，均未显示李**存在打架的行为。该院认为，李**系因工作原因与孙**发生口角，并被孙**扔杯子，整个事件发生的过程中，李**的行为未达到天**公司的《员工劳动管理规则》中所载明的“无理取闹”、“打架斗殴”、“扰乱正常秩序”的程度。虽然孙**向天**公司的管理层发送了关于李**恐吓、谩骂对其造成人身安全威胁的邮件，但该邮件已经被天**公司以及天**公司认定为不实邮件，现天**公司未能举证证明李**存在“对上级和同事使用恐吓、诬告、胁迫、暴力、谩骂或其他不法行为”，构成其《员工劳动管理规则》中载明的“严重危害人身安全、玷污个人名誉”的程度，故天**公司以李**存在“打架”的行为对其作出辞退处理，无事实依据。从解除程序依据看，天**公司未能举证证明其辞退李**的决定已经经过了民主程序，即将辞退李**的理由事先告知其工会组织。虽然天**公司主张其已经征求了天**公司的工会的意见，该院认为，工会应当依照法律规定通过职工代表大会或者其他形式，组织职工参与本单位的民主决策、民主管理和民主监督，根据天**公司提供的相关证据显示，天**公司征求其工会的方式仅有其工会主席刘*的签字同意，上述不符合法定的程序，且天**公司工会的意见亦不能替代天**公司工会的意见，故天**公司的辞退决定程序违法。综上，天**公司与李**解除劳动合同的行为应当认定为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天**公司应当依照李**的工作年限和工资标准，支付李**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具体数额由该院予以核算，故对李**要求天**公司支付其违法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的诉请的合理部分，该院予以支持，对于其过高的诉请，该院不予支持。关于李**要求天**公司承担上述责任的诉请，因李**与天**公司之间不存在劳动关系，故对其诉请，依据不足，该院不予支持。

一审法院认为

关于李**主张的2015年3月至4月期间的工资差额，该院认为，李**与天**公司在劳动合同中明确约定李**的标准工资为1500元，李**在2015年3月至4月期间，实际领取的月工资均高于双方的约定，亦高于北京市最低工资标准，现李**以低于之前发放的工资为由主张工资差额，并估算工资差额为2000元，依据不足，该院不予支持。

关于李**主张天**公司和天**公司支付其企业年金的诉请，根据《企业年金试行办法》的相关规定，李**不符合领取的条件，故对于该诉请，该院不予支持。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四十三条、第四十七条、第四十八条、第八十七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工会法》第六条第二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一、确认李**与北京**限公司在2008年8月1日至2015年4月30日期间存在劳动关系；二、北京**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7日内支付李**违法解除劳动关系赔偿金人民币101163.4元；三、北京天**限公司无需支付李**工资差额人民币2000元；四、驳回李**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上诉人诉称

天**公司不服一审法院上述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其主要上诉理由是：1.一审法院认为李**的行为未达到天**公司《员工劳动管理规则》中所载明“无理取闹”、“打架斗殴”、“扰乱正常秩序”的程度，并认为天**公司未能举证证明李**存在“对上级和同事使用恐吓、诬告、胁迫、暴力、谩骂”的证据，从而认定天**公司的行为属于违法解除。一审法院对此事实认定不清，认定证据存在错误。首先，天**公司提交的与李**发生纠纷的孙**的书面证人证言，其叙述李**以言语相威胁并给孙**造成了极大的心理恐惧，足以证明李**存在“恐吓、胁迫的行为”；其次，天**公司提交的李**同事周**、王*、李**的书面证人证言叙述李**和孙**发生言语冲突与肢体冲突，足以证明李**存在“无理取闹、打架斗殴、扰乱正常秩序”的行为；第三、天**公司与李**解除劳动关系不仅仅因为一次违反《员工劳动管理规则》的行为，而是多次违规的结果，天**公司提交的李**书写的调岗申请中，李**承认因个人愿意造成了班组大部分成员旷工，足以证明其行为严重影响了公司生产秩序，天**公司本可以基于李**“扰乱正常秩序”为由解除劳动合同，但天**公司本着给予李**机会的原则，仅给予其三个月的留岗察看处分，但李**在处分观察期内又违反《员工劳动管理规则》，基于李**两次违反公司制度，天**公司解除劳动关系，属于合法解除，不存在违法解除的情形。2.一审法院认为天**公司程序违法既没有事实依据，又没有法律依据。一审法院认为天**公司未能举证证明辞退李**经过民主程序，据此认定解除行为违反法定程序。本次开除行为不但天**公司的工会予以同意，同时也征得了天**公司的同意，并提供了相应的证据，足以证明天**公司解除劳动关系程序合法。与劳动争议有关的法律法规中并无强制性规定，未经工会同意的解除行为必然无效。一审法院以未经工会同意而认定天**公司违法解除缺乏法律依据。综上，天**公司上诉请求：撤销（2015）通民初字第16364号民事判决书第二项，改判天**公司无需向李**支付赔偿金101163.4元；一、二审诉讼费用由李**承担。

被上诉人辩称

李**服从一审法院判决。其针对天**公司的上诉理由答辩称：同意一审判决，请求予以维持。

本院认为

天**公司陈述称：一审判决并未赋予天**公司义务，认可一审判决。解除劳动合同是否合法和本院认为部分，同意天**公司的意见。

本院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一致。

上述事实，有京通劳人仲字（2015）第2723号裁决书、员工办理离场手续通知单、劳动合同书、北**工学校学生登记表、北**工学校毕业证书、员工劳动管理规则、工资单、银行对账单、办理离厂通知书、双方当事人陈述等证据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劳动者的合法权益受法律保护。用人单位单方解除劳动合同，应当事先将理由通知工会。用人单位违反法律、行政法规规定或者劳动合同约定的，工会有权要求用人单位纠正。用人单位应当研究工会的意见，并将处理结果书面通知工会。

本案二审期间的争议焦点为天**公司辞退李**是否构成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天**公司上诉称其辞退李**具有正当理由，不构成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对此本院认为，从解除实体依据而言，天**公司辞退李**缺乏正当理由。根据天**公司于2015年4月14日作出的《关于对李**违纪的处理意见》中载明的事实，天**公司辞退李**系因李**在工作期间与当班班长孙**发生打架事件，违反了天**公司《员工劳动管理规则》第五十一条、第五十二条的规定，故给予李**丙类过失辞退处理。但根据天**公司提供的相关证据，李**因工作原因与孙**发生口头争执后，孙**将杯子丢向李**后未砸中，李**并未动手，双方后被其他同事劝解分开。故天**公司未能举证证明李**的行为已构成该公司《员工劳动管理规则》中所载明的“无理取闹、打架斗殴、扰乱正常秩序”的程度。虽然孙**向天**公司的管理层发送了关于李**恐吓、谩骂对其造成人身安全威胁的邮件，但天**公司以及天**公司已经在2015年4月15日作出的《关于对孙**与李**打架事件处理的决定》中将该邮件认定为不实邮件。故天**公司未能举证证明李**的行为已构成该公司《员工劳动管理规则》中所载明的“对上级和同事使用恐吓、诬告、胁迫、暴力、谩骂或其他不法行为，严重危害人身安全、玷污个人名誉”的程度。因此，天**公司辞退李**缺乏事实依据。其次，从解除程序依据而言，天**公司辞退李**未经民主程序，即将辞退李**的理由事先告知其工会组织。天**公司未能举证证明其已将辞退李**的决定向天**公司工会征求意见，且天**公司工会主席在相关处理决定中的签字同意亦不能代替天**公司工会的意见，故天**公司的辞退决定程序违法。综上，天**公司辞退李**的行为已构成违法解除劳动合同，天**公司应当依照李**的工作年限和工资标准，向李**支付违法解除劳动合同赔偿金。一审法院核算的具体金额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确认。综上，一审法院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依法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审案件受理费5元，由北京**限公司负担，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交纳；反诉案件受理费五元，由北京**限公司负担，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交纳。

二审案件受理费10元，由北京**限公司负担（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