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邱*等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二审刑事裁定书

审理经过

湖南*民法院审理湖南省溆浦县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曹*、邱*、雒*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一案，于二0一五年一月二十日作出（2014）溆刑初字第233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曹*、邱*、雒*不服，均提出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湖南省怀化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刘*出庭履行职务，上诉人曹*、邱*、雒*及邱*的辩护人王*均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湖南*民法院判决认定：2011年11月初，刘*（已判刑）在广东省深圳市某酒店的一次聚餐会上，认识了自称是马来西亚国籍的杨姓男子和周姓男子，他们介绍了总部设在印度尼西亚的“GU*矿业公司（以下简称GUG公司）”推出的黄金投资理财项目，即由投资人员交纳500、2500、5000、10000、30000、50000六个级别不同金额的美元（按照1：7的比例用人民币兑换美元），在公司网站注册账号取得会员资格，公司按静态收益和动态收益两种模式向公司会员返利，其中静态收益即公司按每500美元每月分二次提供1克黄金的利润；动态收益即公司会员发展下线会员可获取直推奖、对碰奖、领导奖、全球分红奖等不同奖励措施。此后，刘*被“GUG公司”聘用为中国区域顾问，负责介绍和宣传“GUG公司”的黄金投资理财项目相关情况，以高利润回报引诱他人参加投资。2011年12月，黄*（已判刑）被“GUG公司”聘用为刘*的助理，主要负责公司与会员之间转移资金的信息联系，即由黄*将公司专人指定的银行账户提供给会员，公司网站后台管理人员在确认会员转账的资金金额后，再将相应的美金分配到会员的账号里。经过刘*对“GUG公司”黄金投资项目的介绍和宣传，向清（已判刑）、章*（已判刑）及被告人曹*、邱*、雒*等人先后在“GUG公司”网站http：／／managa.gugs-int.com（IP地址归属地为马来西亚）上注册10000美元账号，成为“GUG公司”会员。随后，曹*、邱*、雒*积极宣传“GUG公司”投资项目，分别发展下线会员，其中曹*在上海发展了曹*、王*、苏*等人成为“GUG公司”会员；邱*在山东青岛发展了解*、张*、耿*等人成为“GUG公司”会员；雒*发展了王*、王*等人成为“GUG公司”会员，并使用自己的农行账户6212、6210帮助“GUG公司”转移资金。经鉴定，“GUG公司”共有会员注册账号4443个，其中曹*的会员账号JIA918下级总数394、下级最大层数11，雒*的会员账号L8888下级总数11、下级最大层数3，雒*的会员账号HW9001下级总数383、下级最大层数17，邱*的会员账号WSZ2002下级总数4、下级最大层数1。期间，邱*将其本人和下线人员的GUG会员注册资金2383770元转入“GUG公司”指定银行账户；雒*将GUG会员注册资金1218794元转入“GUG公司”指定银行账户；曹*将GUG会员注册资金5267954.5元转入“GUG公司”指定银行账户。刘*等人共收取“GUG公司”下线会员资金14318501.05元。溆浦县公安局依法扣押了曹*赃款人民币20万元、邱*赃款人民币20万元、雒*赃款人民币20万元。原判认定上述事实有证人证言、书证、鉴定意见、被告人供述和辩解等证据证明。

一审法院认为

该院认为，被告人曹*、邱*、雒*组织、领导以黄金理财、投资“GUG公司”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的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其行为均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在共同犯罪中，曹*、邱*、雒*起次要作用，均系从犯。曹*、邱*、雒*的犯罪情节轻微不需要判处刑罚，可以免予刑事处罚。公安机关扣押的涉案赃款应予以追缴。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三十七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一、被告人曹*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免予刑事处罚；二、被告人邱*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免予刑事处罚；三、被告人雒*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免予刑事处罚；四、溆浦县公安局扣押的涉案赃款人民币60万元，予以追缴，上缴国库。

二审请求情况

上诉人曹*、邱*、雒*上诉均提出：其三人均系投资者，对传销组织体系不知情，亦没有发展任何下线，不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侦查机关扣押的现金人民币60万元系其三人的取保候审保证金，并非赃款。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二审查明的事实与一审查明的事实一致，情节没有出入，本院予以确认。

上述事实，有经原审法院庭审质证认证、本院审理确认的如下证据证明，足以认定：

1、证人证言

证人曹*的证言证明，2011年11月她通过曹*的介绍开始投资GUG，曹*帮她注册账号并将10%的推荐奖返给了她。

证人徐某甲的证言证明，2012年7月曹*等人向她介绍联合矿业国际*公司的黄金买卖，该项目是在该公司网站上操作的，每月可获返利黄金20克，且可发展自己的下线，发展成功上线可收取推荐费，下线如果再成功发展下线，上线还可获取对碰奖，发展越多获利越多。她从2012年8月1日至9月29日共投资了31万元，其中15万元汇入曹*的银行账户。

证人王*的证言证明，2012年他通过曹*介绍向GUG投资了20几万，曹*帮他在网站上注册和操作，后王*介绍陈*认识曹*，陈*也投资了7万元。

证人陈*的证言证明，2012年1月他经王*甲介绍认识了曹*，曹*说GUG投资项目好并帮他注册了账号，他一共投资了14万元到GUG项目。

证人苏*的证言证明，他经王*甲介绍认识了曹*，从2012年3月至8月共投资50几万到GUG，曹*帮他注册账号和操作。

证人朱*的证言证明，她经王*甲介绍认识了曹*，共投资30至40万到GUG，钱都是转到曹*的银行账户，曹*帮她注册账号并告诉她如何在网站上进行操作。

证人解*、张*、耿*、徐*、范*的证言证明，其五人通过邱*介绍后分别投资GUG项目的事实；徐*的证言还证明，推荐一个人投资GUG项目可以得到好处，她是邱*推荐的，且她在GUG网站注册的所有投资账号都交给邱*打理。

证人梁*的证言证明，他通过耿*介绍加入GUG，后认识邱*，邱*介绍这个项目如何好，并帮他在网站注册账号，梁*知道他的账号在邱*下面。

证人毕*的证言证明：邱*向他介绍GUG的好处，教他进入GUG网站操作，后他在GUG注册了两个账号并交给邱*打理；王*丙认识邱*后投资了GUG，邱*将王*丙的注册账号挂在毕*的下面，算毕*推荐了王*丙，后毕*得了推荐奖。

证人王*的证言证明，2012年3月，雒*打电话给王*介绍GUG的投资项目，称该项目是做黄金的，有动态收益和静态收益，动态收益就是做市场让其他人加入。王*听后将70000元分两次转账至雒*的农行账户，在GUG注册了两个账号，后又以她弟弟的名义注册了三个账号。期间雒*曾打电话叫王*做市场，但王*没有应允。

银行转账记录在卷证明，王*乙于2012年3月5日、3月6日分别转账35000元至雒某的银行账户。

证人王*的证言证明，2011年11月她通过雒*的介绍在GUG投资了42万元，雒*帮其在GUG网站上注册了两个账号。王*认识邱*后又投资了一个账号，并把她三个账号都交给邱*管理。

2、鉴定意见

怀化市人民检察院出具的湘怀检技鉴（2013）36号司法会计鉴定书证明，刘*、黄*提供给邱*、雒*、曹*的资金结算账户为：黄*6228460120006519516、熊卫6228450120018771115、牟*6228430120037153613、6228450120019226713、冯*6228430120049435917和GANHUFANG6228480120733379610，邱*及下线人员转入“GUG公司”会员注册资金2383770.00元；雒*转入“GUG公司”会员注册资金1218794.00元；曹*及下线人员转入“GUG公司”会员注册资金5267954.50元。

怀化市人民检察院出具的湘怀检技鉴（2013）30号司法会计鉴定书证明，刘*、黄*通过发展GUG黄金联合矿业的业务，共收取会员资金共计14318501.05元，转出给冯*等账户6019542元，未转出8298959.05元，未转出的8298959.05元中，刘*直接用于购房、购车、借给他人款项共计7329800元。

湖南*鉴定中心出具的湘鉴司鉴中心（2013）电子物证第006号电子物证鉴定意见书证明：①对从黄慧处扣押的U盘进行数据提取分析，提取到的内容有：从U盘中找到一个名为“GUG-简（1）.ppt”的ppt文档，内容涉及“交易账户分红”、“招募奖励”、“AT安置奖励”、“环球团队彩池奖金”等内容；从工作日志中找到一个名为“报单中心”文件，内容为这个团队中13个具有报单资格的人员名单；从工作日志找到名为团队7、8、9月份打款记录，打款金额共计5822050元，其中对冲额共计3907550元，打到公司账户金额共计1914500元；从去泰名单总汇中找到6个有关GUG团队去泰国旅游人员的名单，提取到GUG青岛、上海、湖南等团队，共计146人去泰国旅游人员的个人信息；找到主要涉及11个GUG注册账号找回密码的相关信息；②对U盘进行数据恢复分析，提取到湖南团队共计141人，其中冯*、雒*团队34人，王*、罗*团队34人，章*、向清团队34人，曹*、邱*团队37人。

湖南*鉴定中心出具的湘鉴司鉴中心（2013）电子物证第008号远程鉴定报告证明：①http：∥manage.gugs-int.com网站IP地址为：“103.13.122.35”，归属地为马来西亚；②获取到网站“http：∥manage.gugs-int.com”名为“GUGINT”和“GUGINTtemp”的两个后台数据库，其中GUGINT数据库共导出61个表数据、GUGINTtemp数据库共导出55个表数据，后台数据库数据中包含有会员的基本信息和银行账号信息等；③网站“http：∥manage.gugs-int.com”可提供会员管理、财物管理、提现申请、系统设置、管理员设置功能。其中会员管理分为会员列表查询、推荐关系查询、业绩操作、免费开户、留言列表、系统通知、通知列表；财务管理分为财务明细、充值与扣币、TM基数操作、黄金返利、会员积分余额、GTO奖金记录；提现申请分为普通方式查询、国家分类查询、银行资料设置；系统设置分为统计信息、发布新闻、新闻列表、上传文件、文件列表；管理员设置分为管理员列表、新增管理员和权限说明。

湖南*鉴定中心出具的湘鉴司鉴中心（2013）电子物证第033号司法鉴定报告证明：对远程获取的网站http：∥manage.gugs-int.com后台数据库中的指定账号进行分析鉴定：①GUGINT会员账号共计4443个，最大层数为20层。其中TRC500账号1468个，TRC2500账号730个，TRC5000账号546个，TRC10000账号1612个，TRC30000账号31个，TRC50000账号56个；②会员账号L8888下级总数11、下级最大层数3；HW9001下级总数383、下级最大层数17；WSZ2002下级总数4、下级最大层数1；JIA918下级总数394、下级最大层数11。

3、查询银行存款、汇款情况明细证明，曹*、邱*、雒*将其本人及下线人员的GUG会员注册资金转至黄*6228460120006519516、熊卫6228450120018771115、牟*6228430120037153613、6228450120019226713、冯*6228430120049435917和GANHUFANG6228480120733379610六个银行账户的明细情况。

4、怀化*民法院（2014）怀中刑二终字第73号刑事判决书证明，刘*、黄*等人因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被判处刑罚的事实。

5、南宁市公安局青秀山派出所、青岛市公安局市北分局、上海铁*站派出所出具的抓获经过证明，上诉人曹*、邱*、雒*到案的事实及经过。

6、溆浦县公安局的缴款收据证明，2013年11月溆浦县公安局追缴曹某甲人民币20万元，追缴邱*人民币20万元，追缴雒*人民币20万元的事实。

7、户籍资料在卷证明上诉人曹*、邱*、雒*的年龄、家庭住址等基本情况。

8、同案人刘公明的供述证明，他曾在深圳分别与邱*、雒*见过面，向他们宣传、介绍过GUG的相关情况。

同案人黄*的供述证明，她在G*公司的工作内容是向会员提供指定的银行账号，包括其本人、冯*、雄卫、牟*等人的账号，用于接收下线的GUG资金。曹*、邱*、雒*等人通过网银转来指定账号的资金都是G*公司会员的投资款，用来购买美金；G*公司中邱*负责青岛市场，曹*负责上海市场。

9、上诉人曹*的供述证明，其经刘*介绍认识了马*，于2011年11月注册成为“GUG公司”的会员，并注册了JIA918等多个账号，其上线是马*。后曹*先后发展了曹*、朱*等下线成员，朱*介绍了王*，王*又介绍了陈*、苏*、朱*等人，曹*帮这些下线成员注册账号、转移资金。

上诉人邱*的供述证明，其知道G*公司的运作模式，经刘*介绍成为G*公司的会员，并先后注册了WSZ2002等多个账号。刘*让其与曹*一起发展青岛区域GUG会员，其负责青岛区域GUG项目的讲解工作，并发展了徐*、范*、张*、解*、耿*等下线成员。

上诉人雒*的供述证明，其经刘*介绍于2011年12月投资5万元注册了G*公司会员账号L8888，其知道G*公司是做传销的。2012年4月份，通过刘*认识了G*公司的周总，从周总手中购买了一个HW9001的5万美金账户，并在周总的要求下将自己的农业银行账户6212、6228480240197939210用于G*公司资金转账，周总按照转账金额的5%给予其手续费。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上诉人曹*、邱*、雒*组织、领导以黄金理财、投资GUG公司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费用的方式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其行为均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在共同犯罪中，曹*、邱*、雒*起次要作用，均系从犯。曹*、邱*、雒*的犯罪情节轻微不需要判处刑罚，可以免予刑事处罚。

上诉人曹*、邱*、雒*上诉均提出“其三人均系投资者，对传销组织体系不知情，亦没有发展任何下线，不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经查，证人曹*、王*、苏*、解*、张*、耿*、王*、王*的证言证明曹*在上海发展了曹*、王*、苏*等人，邱*在青岛发展了解*、张*、耿*等人，雒*发展了王*、王*等人成为G*公司会员的事实；同案人黄*的供述证明邱*负责发展青岛市场下线会员，曹*负责发展上海市场下线会员，所供与上述证人证言吻合；曹*、邱*、雒*均供述其三人明知G*公司属传销组织，仍投资参与、积极宣传传销活动，发展下线成员，雒*还向传销组织提供自己的银行账户帮助转移传销资金，为传销活动提供帮助。因此三上诉人主观上具有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的故意，客观上实施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的行为，均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三人分别提出的该上诉理由不能成立，不予采纳。曹*、邱*、雒*上诉均提出“侦查机关扣押的现金人民币60万元系其三人的取保候审保证金，并非赃款”，经查，溆浦县公安局出具的取保候审决定书证明公安机关对曹*、邱*、雒*三人采取的取保候审方式均是保证人保证，并非保证金保证，且缴款收据证明溆浦县公安局收取的现金人民币60万元是公安追缴款，并非取保候审的保证金，故三上诉人提出的该上诉理由与事实不符，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综上所述，原审判决认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七条、第三十七条、第六十四条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裁判日期

二０一五年五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