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地尼诈骗罪二审刑事裁定书
审理经过
拉萨**民法院审理拉萨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马*地尼犯诈骗罪一案，于2014年12月3日作出（2014）拉刑初字第12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讯问上诉人，认为本案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判认定，2012年10月至2013年7月，被告人马**在拉萨市林郭东路“英智虫草行”从事虫草交易期间，以限期支付虫草款或抵押商铺为由，隐瞒拖欠巨额外债和没有支付虫草款能力的真相，先后从被害人陪*等八人处骗取总重23.97斤、交易总价格为1548040元的虫草，除将骗得虫草0.8斤、0.5斤和2斤共计3.3斤用于折抵之前债主丁某某、阿某某和仁某某债务外，剩余20.67斤虫草去向不明。2013年9月23日，马**被抓获。马**诈骗行为具体如下：
1、2012年10月21日，被告人马**以限期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次*甲处以每斤7.4万元的价格骗取虫草0.982斤，并给次*甲出具了金额为72520元的收据。最终，次*甲讨债无果，被骗去交易总价为72520元的虫草。
2、2013年6月26日，被告人马**以限期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朗*处以每斤6.2万元的价格骗取虫草1.14斤，并给朗*出具了金额为70680元的收据。后经朗*多次讨要欠款，马**仅于2013年7月9日支付其现金30000元，被骗去交易总价为40680元的虫草。
3、2013年7月7日，被告人马**以限期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巴*处以平均每斤8万余元的价格骗取虫草3.972斤，并给巴*出具了“今欠虫草款319746元”的欠条，后巴*要求马**清偿欠款或退还虫草，马**仅陆续支付现金91210元，并拒不退还虫草，被骗去交易总价为228536元的虫草。
4、2013年7月7日，被告人马**以其有商铺具有偿还能力和限期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萨*处以每斤7.1万元的价格骗取虫草0.85斤，并给萨*出具了金额为60350元的收据。后经萨*讨要欠款，马**仅陆续支付现金35350元，被骗去交易总价为25000元的虫草。
5、2013年7月9日，被告人马**以限期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嘎*处以每斤7.65万元的价格骗取虫草2.332斤，并给嘎*出具了金额为178398元的收据；嘎*要求支付欠款时，马**再次承诺2013年7月23日至8月3日期间予以支付，否则将“英智虫草行”转给嘎*；后嘎*发现所收欠条是收据时，于同年7月23日要求马**重新出具了“今欠虫草款：2.33276500＝178398元”的欠条。最终，嘎*讨债无果，被骗去交易总价为178398元的虫草。
6、2013年7月16日，被告人马**以限期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达某某处以每斤7万元的价格骗取虫草1.63斤，并给达某某出具了金额分别为33600元和80500元的两张收据，当月18日又出具了“欠达某某虫草款126454元”的欠条。后经达某某多次讨要欠款，马**仅支付其12354元，被骗去交易总价为114100元的虫草。
7、2013年7月23日，被告人马**以限期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陪*处以平均7.7万元的价格骗取虫草9.166斤，并给陪*出具了金额分别为110110元、109494元、486178元的三张收据。最终，陪*讨债无果，被骗去交易总价为705672元的虫草。
8、2013年7月29日，马*地尼以限期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次*乙处以平均6.2万余元的价格骗取虫草3.898斤，并给次*乙出具了金额为39760元和203374元的两张收据。后经次*乙多次讨要欠款，马*地尼仅支付其现金60000元，被骗去交易总价为183134元的虫草。
上述事实，由经一审庭审举证、质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实：
1、被害人次某甲的陈述和收据复印件证明：2012年10月21日，被告人马**以一周之后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次某甲处赊购总价为72520元的虫草，并出具了“虫草0.982斤74000元u003d72520元”的收据（经马**当庭指认确认）。后次某甲多次讨要欠款，马**至今分文未付。
2、被害人朗*的陈述、收据复印件和辨认笔录及被告人马*地尼的指认照证明：2013年6月26日，被告人马*地尼（经朗*辨认照片确认）以一周后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朗*处赊购总价为70680元的虫草，并出具了“虫草1.1462000，金额为70680元”的收据（经马*地尼指认确认）。后经朗*多次讨要债务，马*地尼于2013年7月9日支付现金30000元，至今仍拖欠朗*40680元。
3、被害人巴*的陈述和欠条复印件证明：2013年7月7日，被告人马**以四天之后付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巴*处赊购3.972斤、总价为319746元的虫草，并出具了“今欠到虫草款319746元”的欠条（经马**当庭指认确认）。后巴*要求马**清偿欠款或退还虫草，马**仅陆续支付91210元，并拒不退还虫草，至今仍拖欠巴*228536元。
4、被害人萨*的陈述和收据复印件及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7月7日，被告人马**（经萨*辨认照片确认）以其有商铺具有偿还能力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萨*处赊购总价为60350元的虫草，承诺过几天付款，并出具了“虫草0.8571000，金额为60350元”的收据（经马**当庭指认确认），后经萨*讨要欠款，马**仅陆续支付了现金35350元，至今仍拖欠萨*25000元。
5、被害人嘎*的陈述、收据复印件、欠条复印件和辨认笔录及被告人马*地*的指认照证明：2013年7月9日，被告人马*地*（经嘎*辨认照片确认）以一周后支付货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嘎*处赊购总价为178398元的虫草，并出具了“虫草2.33276500，金额为178398元”的收据（经马*地*指认确认）；嘎*到期要求马*地*支付欠款时，马*地*再次承诺于2013年7月23日至8月3日期间付款，否则将“英智虫草行”转给嘎*，后嘎*发现马*地*出具的欠条是收据，在嘎*的要求下马*地*于同年7月23重新出具了“今欠虫草款：2.33276500＝178398元”的欠条（经马*地*当庭指认确认），但同年8月3日后嘎*已联系不到马*地*，至今马*地*仍拖欠嘎*178398元。
6、被害人达某某的陈述、欠条复印件和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7月16日，被告人马**（经*某某辨认照片确认）以2013年7月22日付清货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达某某处赊购总价为126454元的虫草，并出具了“虫草0.4870000元u003d33600元”、“虫草1.1570000元u003d80500元”的两张收据（经马**当庭指认确认），当月18日又出具了“欠达某某虫草款126454元”的欠条（经马**当庭指认确认）。后经*某某讨要欠款，马**仅支付现金12354元，仍拖欠达某某114100元。
7、被害人陪*的陈述、收据复印件和辨认笔录及被告人马*地*的指认照证明：2013年7月23日，被告人马*地*（经陪*辨认照片确认）以三天后支付货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陪*处赊购总价为705782元的虫草，因为虫草分属三家马*地*分别出具了“虫草1.4377000u003d110110元”、“虫草1.42277000u003d109494元”、“虫草6.31477000u003d486178元”的三张收据（经马*地*指认确认）。三天后，陪*因电话联系马*地*没人接就跑到“英智虫草行”找他，马*地*承诺第二天付款，但之后始终联系不到马*地*，至今马*地*仍拖欠陪*虫草款705672元。
8、被害人次*乙的陈述和收据复印件证明：2013年7月29日，马**以一周付清货款为由，在“英智虫草行”从被害人次*乙处赊购总价为243134元的虫草，并出具了两张“虫草0.56870000，金额为39760元”、“虫草3.3361000，金额为203374元”的收据（经马**当庭指认确认）。后经次*乙讨要欠款，马**仅付现金60000元，仍拖欠次*乙183134元。
9、被告人马*地尼及其家属提供的账本复印件、欠条复印件和拉萨市公安局经侦支队出具的情况说明证明：一是被告人马*地尼及其家属提供的账本和欠条记载的债务人，除贡某某和马*甲二人查找到外，江某某、陈*（音译）、马*乙等债务人因马*地尼不能提供详细信息无法查找；二是除马*地尼及其家属已提供的账本和欠条外，没有证据显示他人拖欠马*地尼债务。
10、证人贡某某（被告人马**账本所记载的债务人）的证言称：2011年起，被告人马**多次赊购贡某某虫草，至今仍拖欠贡某某虫草款53万余元。
11、证人马某甲（被告人马**账本所记载的债务人）的证言称：马某甲与被告人马**没有债务纠纷。
12、抓捕经过证明：2013年9月23日，被告人马**被拉萨市公安局经侦支队涉众大队抓获。
13、被告人马文地尼身份证复印件证明，被告人身份情况。
14、租赁合同复印件记载：2012年6月10日，出租人阿某某将拉萨市林郭东路33号北起第3间门面即“英智虫草行”所在的房屋出租给承租人马**，租期为2012年6月10日至2015年6月10日，未经出租人同意转让承租房的出租人有权解除合同。
15、证人阿某某（房主）的证言证明，阿某某未与被告人马**签订过租赁合同。
16、被告人马*地尼供述称：自2008年起，马*地尼做虫草生意亏损200余万元；后为方便赊购虫草，马*地尼用43万元从朋友马来者处租赁下商铺从事虫草交易，但未与房主签订租赁合同。后先后从陪某、嘎*、达某某、朗*和萨*等人处赊购虫草，直接用于折抵拖欠丁某某、阿某某和仁某某等债权人（未能提供其他债权人信息）的欠款，现在还拖欠70、80万的旧债；马*地尼从事虫草交易时，没有本钱，以赊购的方式循环虫草款。2013年6月左右，马*地尼赊购噶多总价4万元虫草，至今仅付1万元；2013年7月左右，马*地尼赊购**总价为7.0638万元的虫草，至今仅付3万元；2013年7、8月，马*地尼在虫草市场价为每斤7.2万至7.3万元的行情下，以每斤7.8万元价格赊购陪某70余万元虫草，至今未付款；马*地尼在虫草市场价为每斤7.4万左右的行情下，以每斤7.5万元的价格赊购嘎*总价为17万余元的虫草，至今未付款；马*地尼赊购达某某总价为12万余元的虫草，至今仅付1.3万元；马*地尼赊购萨*总价为6.035万元的虫草，至今仅付35350元；马*地尼赊购次某甲总价为6万多元的虫草，至今未付款。2013年8月，马*地尼因拖欠一那曲籍人的虫草款，虫草店被该人强行关闭，并非为躲避债务离开商铺。马*地尼为延缓还债时间曾先后将店子抵押给仁某某、嘎*等5人，但并未告知其将房屋多次抵押的情况。
一审法院认为
原判认为，被告人马*地尼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隐瞒自己不具有履约能力、限期付款、抵押店铺等方式，从被害人陪*等八人处骗得交易总价为154.804万元的虫草的行为构成诈骗罪，诈骗数额特别巨大，依法应予严惩。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马*地尼犯诈骗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罪名成立。对马*地尼及其辩护人所称“马*地尼拖欠陪*等人虫草款的行为属于普通民事债务纠纷”的意见，一是马*地尼不能提供虫草交易的详细账目，不能说明所骗虫草的主要去向，反映出其具有隐匿犯罪所得、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目的；二是“马*地尼在侦查阶段的供述、账本和欠条的核实情况”等现有证据反映马*地尼不具有债务履行能力。其行为明显不同于短期占用他人资金的民事行为，故该意见本院不予采纳。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条、第六十一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以被告人马*地尼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责令被告人马*地尼依法退赔被害人陪*705672元，被害人嘎*178398元，被害人达某某114100元，被害人朗某40680元，被害人萨*25000元、被害人次某甲72520元、被害人巴*228536元，被害人次某乙183134元。
二审请求情况
宣判后，马文地尼上诉称：自己不存在非法占有的目的，属普通民事纠纷，其有还款能力，且他人还欠有自己的借款，因此不构成诈骗罪。
本院查明
二审经审理，查明的事实、证据与一审一致。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上诉人马文地尼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用隐瞒自己不具有履约能力、承诺限期付款、或抵押店铺或支付小额的虫草款等方式，从被害人处骗得交易总价为154.804万元虫草的行为构成诈骗罪，且诈骗数额特别巨大，依法应予严惩。
关于上诉人马**提出的自己不存在非法占有的目的，属普通民事纠纷，其有还款能力，且他人还欠有自己的借款，因此不构成诈骗罪的上诉理由。经查，马**隐瞒之前所欠巨额外债，明知在无力支付虫草款的情况下，采用承诺被害人限期付款或抵押店铺等方式，从8名受害人处骗取虫草，后经被害人多次催要均寻找各种理由，拒不返还虫草，且无法说明所骗虫草的主要去向，隐匿犯罪所得，主观上明显具有非法占有他人财产的故意，同时在案证人证言、账本、欠条等证据证实其没有债权，并无偿还能力，其行为已超出了民事行为中过错的界限，符合诈骗罪的构成要件，不属于普通民事纠纷，故对其上诉理由不予采信；关于其提出的其有还款能力，且他人还欠有自己借款的上诉理由。经查，从现有的证据反映，其不具备履行能力，故其辩解意见不予采纳。
综上所述，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性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裁定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二月九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