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与E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公司（以下简称**公司）、**公司（以下简称**公司）、**公司（以下简称**公司）、**公司（以下简称**公司）因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长宁区人民法院（2011）长民三（民）初字第2547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2年2月21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2年3月7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公司、**公司、**公司、**公司之共同委托代理人屠X、程X律师、被****公司（以下简称**公司）之委托代理人杨X律师，原审被告**公司之委托代理人肖X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认定，位于上海市长宁区虹桥临空经济园区18-1地块的“虹桥国际科技广场”A栋研发楼系**公司立项建设；B栋研发楼系由**公司立项建设；C栋研发楼系由**公司立项建设，D栋研发楼系由**公司立项建设；E公司系四栋楼宇的土建总承包单位。

2008年10月，**公司为甲方、**公司为乙方，**公司、**公司、**公司、**公司为丙方，三方签订《A、B幢室内装饰工程施工协议》一份，约定甲方为A、B、C、D栋研发楼的总承包单位，乙方为A、B栋内装饰施工单位，丙方为鉴证单位，三方签订协议如下：……，乙方需支付工程总包配合费及管理费为税前A、B栋内装饰决算总造价的2%给甲方，在业主支付结算款时由业主方扣除再支付于甲方。签约后，**公司即组织施工，**公司、**公司、**公司、**公司也向其支付了部分工程款。

2009年2月，**公司、**公司以及**公司补签《装饰工程施工合同》一份，约定**公司将A栋楼的公共区域（包括大厅、电梯厅、走道和卫生间）精装饰工程和办公区域（包括办公室、辅助用房、楼梯间、消防电梯前室等）普通装饰工程、所有卫生间内给排水和洁具的安装工程发包给**公司承包施工，**公司系总承包管理方；工期从2009年8月20日开始至2009年12月31日（以实际通过验收/备案制验收为准）；合同造价暂定为10,000,000元（人民币，下同）；双方另约定了工程造价计价方式、工程款支付、三方责任、验收等条款。

同日，**公司、**公司以及**公司也补签《装饰工程施工合同》一份，约定**公司将B栋楼的公共区域（包括大厅、电梯厅、走道和卫生间）精装饰工程和办公区域（包括办公室、辅助用房、楼梯间、消防电梯前室等）普通装饰工程、所有卫生间内给排水和洁具的安装工程发包给**公司承包施工，**公司系总承包管理方；工期从2009年8月20日开始至2009年12月31日（以实际通过验收/备案制验收为准）；合同造价暂定为9,000,000元；双方另约定了工程造价计价方式、工程款支付、三方责任、验收等条款。

2010年7月，**公司、**公司、**公司、**公司为甲方，与**公司签订《工程补充协议》一份，约定**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将四幢楼底层出入口处钢结构玻璃大雨篷的制作、安装、A栋东侧室外消防逃生钢楼梯的制作、安装、A、B、C栋北侧、南侧室外包铝板立柱的拆除、重新制作、安装和A、B栋底层大堂风储室改建等项目发包给**公司施工，另将室外主体工程的部分及原承包项目变动部分等也发包给**公司施工。

2010年8月25日，**公司施工的A、B幢装饰工程分别取得了《分项、分部工程质量验收证明书》。同年11月29日，**公司向**公司、物**司等单位移交A、B栋的装饰工程，当事人为此签署《A、B栋装饰工程交验单》一份。2011年6月3日，**公司、**公司委托的上海**限公司出具《工程结算审价被告》一份，确定**公司施工的两栋楼宇装饰工程的主楼总造价确定为30,654,731元；委托的审价单位也出具《工程审价审定单》一份，确定增加及签证部分造价为10,212,255元；相关当事人均在两份《工程审价审定单》上加盖公章确认。

2011年7月22日，**公司、B公司为甲方，与**公司（乙方）以及**公司（丙方）签订《虹桥国际科技广场A、B楼内装饰工程合同结算补充协议》，约定：一、审定造价为30,654,731元；丙方应承担总包配合费587,075元；A、B楼内装饰工程结算总价为30,067,656元；二、建设单位结算造价分摊：（详见列表，略）；三、工程结算尾款和工程质保金：截止目前甲方已支付乙方工程进度款为2,285万元，其中A楼1,210万元、B楼1,075万元；根据原合同约定计留5%工程质保金，甲方在结清丙方工程尾款时应支付A楼工程款2,601,124元（另留质保金773,740元）、B楼工程款3,113,152元（另留质保金729,640元），两项共计（应）支付工程款为5,714,276元（另计留质保金1,503,380元）……，审价报告中所列总包管理费587,075元由甲方直接支付给乙方。

同日，**公司、**公司、**公司、D公司为甲方，与**公司（乙方）签订《虹桥国际科技广场内装饰工程补充协议（之）结算补充协议》，约定：一、补充协议部分的审定造价为10,212,255元；二、建设单位结算造价分摊：（详见列表，略）；三、工程结算尾款：截止目前甲方尚未支付过乙方工程进度款；根据原补充协议约定计留5%工程质保金，甲方在结清丙方工程尾款时应支付A楼工程款3,029,047元（另留质保金159,420元）、B楼工程款2,702,549元（另留质保金142,240元），C楼工程款2,654,604元（另留质保金139,720元）、D楼工程款1,315,445元（另留质保金69,230元），共计（应）支付工程款为9,701,645元（另留质保金510,610元）。

由于**公司、**公司、**公司、**公司没有支付约定的工程款，故**公司诉至法院，请求判令**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向**公司支付装饰工程欠款15,415,921元，向**公司偿付逾期付款的利息（以工程欠款为基数，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从2011年1月18日起算，计算至判决生效之日止）；原审庭审期间，**公司变更诉讼请求为：1、**公司、**公司共同向**公司支付装饰工程款5,714,276元，并偿付逾期付款的利息（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至判决生效之日止）；2、**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向**公司支付装饰工程款9,701,645元，并偿付逾期付款的利息（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至判决生效之日止）。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认为，民事活动应当遵循自愿、公平、等价有偿和诚实信用的原则。E公司与原审被告方所签订的《A、B幢室内装饰分包管理施工协议》、《装饰工程施工合同》、《工程补充协议》系合同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不违反法律和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也未损害国家、集体或第三人的合法权益，合法有效，合同当事人均应恪守履行。本案争议焦点集中在E公司主张的工程总造价、各方已付款数额是否确定。

根据本案查证属实的事实分析，本案中有两层法律关系：一是**公司与**公司、**公司、**公司之间的A、B楼内装饰合同关系；二是**公司与**公司、**公司、**公司、D公司之间的室外总体等项目的合同关系。

第一、关于**公司与**公司、**公司、**公司之间的A、B楼内装饰合同关系。根据本案查证属实的事实分析，**公司完成施工经验收合格并交付工程之后，**公司、**公司已经实际接受了工程，同时由其出面委托的专业审价单位对**公司施工的工程进行了审价，三方当事人均已确认审价结论，且就涉案工程的总造价、质保金、已付款、应付款等以《结算补充协议》的方式确定，所确定的数额与《工程审价审定单》上的数额吻合，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因此，该项目中的工程总造价、**公司、**公司已付款、应付款数额确定无疑。**公司、**公司质疑其真实性未提供证据证明，法院不予采信。基于双方在结算中明确A、B栋楼宇的内装饰工程造价为30,067,656元，**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已付款为2,285万元，故**公司、**公司确实尚有除质保金外的工程余款5,714,276元未付清。因此，**公司要求**公司、**公司支付工程款5,714,276元之诉请法院应予支持。

**公司、B公司应当在**公司工程总造价确定之后，即双方签署《结算补充协议》之次日就付款，然事实上**公司、B公司至今也没有付清工程款，应当向**公司承担违约责任。基于合同对此没有约定，故应按欠付款以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息作为违约金赔偿**公司，计息时间应从2011年7月23日开始，故**公司请求判令**公司、B公司偿付逾期付款的利息之诉请中的合理部分法院也予以支持。

第二，关于**公司与**公司、**公司、**公司、**公司之间的室外总体等项目的合同关系。现查明，**公司已经根据《工程补充协议》的约定完成了施工，工程经验收合格并向**公司、**公司、**公司、**公司交付了工程，**公司、**公司、**公司、**公司也已经实际接受了工程，同时由其出面委托的专业审价单位对**公司该部分的施工工程进行了审价，双方当事人均已确认审价结论，且就涉案工程的总造价、质保金、应付款等也以《结算补充协议》的方式确定，所确定的数额与《工程审价审定单》上的数额吻合，也构成了完整的证据链，因此，该项目中的工程总造价、**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应付款数额也确定无疑。**公司、**公司、**公司、**公司质疑其真实性未提供证据证明，法院不予采信。基于双方在结算中明确该部分工程造价为10,212,255元，扣除质保金之后为9,701,645元，故**公司要求**公司、**公司、**公司、**公司支付该笔工程款之诉请法院也予以支持。

同理，**公司、**公司、**公司、**公司至今没有付清工程款，应当向**公司承担违约责任。基于合同对此没有约定，故应按欠付款以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息作为违约金赔偿**公司，计息时间应从2011年7月23日开始，故**公司请求判令**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偿付逾期付款利息之诉请中的合理部分法院也予以支持。

原审法院于二○一二年一月十三日依法作出判决：一、**公司、**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共同向**公司支付工程款人民币5,714,276元；二、**公司、**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共同向**公司偿付逾期付款的利息（以工程款人民币5,714,276元为本金，按中**银行颁布的同期同类贷款利率从2011年7月23日开始计息，至判决生效之日止）；三、**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共同向**公司支付工程款人民币9,701,645元；四、**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共同向**公司偿付逾期付款的利息（以工程款人民币9,701,645元为本金，按中**银行颁布的同期同类贷款利率从2011年7月23日开始计息，至判决生效之日止）。**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一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119,165.60元，因本案适用简易程序减半收取计人民币59,582.80元，**公司、**公司共同负担人民币22,045.60元，**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共同负担人民币37,537.20元。

上诉人诉称

判决后，**公司、**公司、**公司、**公司不服，上诉称，原审对上诉人已付款项认定有误，本案因涉及上诉人公司内部股权等纠纷，上诉人公司管理层变更，在重新核实财务资料中，其发现大量可疑付款，要求二审法院核实；同时，涉案合同等文件系其前任总经理签署，此人利用骗取上诉人母公司实际投资者的信任，全面掌控公司同时作出大量可疑交易，不属于上诉人公司真实意思表示，故上诉请求撤销原判，发回重审或改判驳回其全部诉讼请求。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E公司辩称，不同意上诉请求，原审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要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原审被告E公司述称，原审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要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查明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本案审理中，经上诉人、被上诉人及原审被告对账确认，各方对原审确认的工程款付款金额无异议。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上诉人与被上诉人、原审被告签订的《A、B幢室内装饰分包管理施工协议》及《装饰工程施工合同》、《工程补充协议》系各方合同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不违反强制性法律规定，依法当属合法有效。有效合同约束当事人恪守履行。

本案上诉争议焦点有二，其一为上诉人已付款数额是否确定。根据查明事实，当事人各方对工程款给付签订结算补充协议，明确欠款金额。本案二审审理中，经各方自行对账，对本案项下之工程付款已无异议，故该部分上诉请求，本院不能支持。其二为上诉人意思表示效力问题。根据查明事实，上述各方签订的合同文件，四上诉人均有公司签章，符合意思表示的形式要件，实际各合同文件被上诉人已履行完毕，上诉人亦已履行大部分付款义务，上诉人以内部管理问题主张所谓其意思表示的真实性，缺乏基本事实及法律依据，本院难以支持。

原审法院在查明事实的前提下，依法作出的判决是正确的，本院应予维持；上诉人A公司、**公司、**公司、**公司的上诉请求，缺乏事实与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119,165.60元，由上诉人A公司、**公司、**公司、**公司共同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一二年四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