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等与孟**不当得利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武*、顾粤珠与被上诉人孟**不当得利纠纷一案，因上诉人武*、顾粤珠不服北京市密云区人民法院（2015）密民初字第0323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孟*波诉至一审法院称：2010年4月，孟*波与武*恋爱并同居，2011年6月15日，武*买了一辆二手奥迪车，共计31万元，孟*波通过北**银行转账的方式为被告武*垫付了购车款182150元，因北京购车限号，该车登记在顾**的名下，车一直由武*使用，现武*已和她人结婚，故起诉要求武*、顾**返还孟*波所垫付的购车款182150元。

一审被告辩称

武*一审辩称：武*与孟**不存在恋爱关系，孟**为武*垫付的182150元购车款当时属借款，后孟**找武*商量表明其想购车，但北京购车限号，其没有购车指标，武*家有辆帕**轿车，该车一直使用武*姑姑武**的车牌号，武*便与武*父亲商量低价出售了帕**轿车，将武*姑姑武**的车牌号给孟**使用。2011年12月13日，武*与孟**达成书面协议，约定武*所欠她的购车款算做孟**长期使用车牌号及武*低价出售轿车的补偿，故不同意孟**之诉讼请求。

顾**一审辩称：顾**之子武*购车时，使用的是顾**的车牌号，该车一直由武*使用。孟**所支付的购车款182150元当时确属借款，后因其使用武**的车牌号，经武**同意，武*与孟**协议约定该款算做孟**以后长期使用武**车牌号和顾**低价出售轿车的补偿。现孟**仍在使用武**的车牌号，故不同意孟**之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查明

一审法院经审理查明：武*、顾**系母子。孟**与武*交往期间，武*于2011年6月15日在北京兴发旧机**限公司购买了一辆二手奥迪车，因购车款不足，孟**经北**银行转账为武*支付了182150元购车款。该车登记在顾**名下，车牌号为×××，此车一直由武*使用。同年12月13日，孟**购车，因孟**户口未在北京，其购车不能登记北京地区号牌，双方商议约定武*将其姑姑武**车牌号（×××）给予孟**使用。因武*、顾**未偿还孟**所支付的购车款，故孟**诉于法院。本案在审理过程中，武*、顾**提交书面约定一份，内容为“孟**在其使用此车牌期间，出现任何问题全部由孟**自行承担，已付顾**车款18万作为长期使用此车牌的补偿，不可转借他人，否则将此车收回”。孟**及武*在约定上署名。审理中，孟**承认约定中“孟**”签名确系其本人书写，但主张约定中“已付顾**车款18万作为长期使用此车牌的补偿”系武*伪造。

一审法院认为

一审法院认为：没有合法根据，取得不当利益，造成他人损失的，应当将取得的不当利益返还受损失的人。构成不当得利应具备以下要件：无法律或合同依据、一方受有财产上的利益；使他人受有损失；受损人的损失与受益人的受益具有因果关系。本案中，孟**与武*交往期间，孟**为武*支付购车款，武*、顾**亦承认孟**支付的购车款系借款。武*购车后，将该车登记在顾**名下，故孟**主张要求武*、顾**偿还购车款，理由正当，武*、顾**应当返还。对其诉求法院应予支持；对武*、顾**认为孟**购车时使用武*姑姑武**的车牌，孟**用其支付的182150元购车款抵顶作为其使用车牌号的补偿一节，因双方对约定内容存在争议，证据形式存在瑕疵，且该约定本身违反《北京市小客车数量调控暂行规定》。孟**与武*关于使用车牌的约定，损害了社会公共利益，违反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应属无效协议，法院不予支持。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十二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第四、第五项判决如下：由武*、顾**返还孟**购车款十八万二千一百五十元，限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执行。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限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武*、顾**不服上述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要求撤销一审判决并驳回孟**诉讼请求。其主要上诉理由是：1.一审法院违反法定程序。包括：超越孟**的诉讼请求，确认“约定”的效力、主体错误。2.认定事实不清，武*、顾**与孟**之间非借贷关系，孟**主张的款项系给予顾**低价出售轿车及该车外租的补偿。3.一审法院混淆了民间借贷、确认合同无效、不当得利的法律关系，违反确认合同无效的前置程序。4.本案孟**的诉讼请求已超过诉讼时效，应予驳回。故请求二审法院，查明事实，依法支持顾**的上诉请求。武*二审期间辩称：同意顾**的上诉意见。

被上诉人辩称

孟**二审期间辩称：同意一审判决，不同意顾**的上诉请求，请求驳回上诉，维持一审判决。

本院查明

本院补充查明，孟**因本案争议事实先后于2013年6月2014年9月、2015年3月多次诉讼。本院经审理查明的其他事实与一审查明的事实一致。

上述事实有双方当事人陈述、照片、交通银行交易明细清单、持卡人存根、书面约定协议、顾**的机动车行驶证等证据材料在案相佐。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通过本案查明的事实可知，孟**与武*达成书面“约定”：武*同意将×××车牌给予孟**使用，并约定孟**已付顾**车款18万作为长期使用此车牌的补偿。双方实际形成有偿使用车牌关系，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道路交通安全法》的规定“任何单位或者个人不得使用其他机动车的登记证书、号牌、行驶证、检验合格标志、保险标志”，双方的约定显然与法律规定相悖。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的规定“没有合法根据，取得不当利益，造成他人损失的，应当将取得的不当利益返还受损失的人”，顾**依双方约定取得补偿无合法依据，构成不当得利，应向孟**返还。

关于顾**主张孟**的诉讼请求已超过诉讼时效问题。经查，孟**因本案争议事实先后于2013年6月、2014年9月、2015年3月多次诉讼，发生诉讼时效中断的事由，诉讼时效应重新计算，孟**提起本次诉讼未超过诉讼时效，顾**此项抗辩，本院不予采信。

综上，顾**的上诉请求，依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一审法院对此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准确，本院予以维持。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本院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审案件受理费1972元，由武*、顾**负担（于本判决生效后七日内交纳）；二审案件受理费3944元，由武*、顾**负担（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二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