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诉人河南**有限责任公司与被上诉人陈**、李**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河南**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市**司）与被上诉人陈**、李**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李**于2010年12月16日提起诉讼，请求判令市**司、陈**支付工程款及利息1000000元。河南省新乡市牧野区人民法院（以下简称原审法院）于2014年7月17日作出（2011）牧民二初字第44号民事判决，市**司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查明：新乡**住宅小区5号、6号楼系市**司承建。2005年1月22日，市**司原下属第七分公司与陈**签订工程施工内部承包协议，将牧野新城住宅小区5号、6号楼工程承包给陈**，并约定承包方式包工包料；付款按开发方对公司的付款方法执行（接到开发公司款两日付陈**）；管理费收取标准按总造价的3%收取；结算按对开发方的结算数额进行结算；外欠款项由陈**自行承担，市**司不承担连带责任。2005年2月18日，陈**与李**签订承包协议，约定陈**将牧野新城住宅小区5号、6号楼全部土建工程承包给李**施工，该份协议约定的权利义务内容与陈**和市**司签订的工程施工内部承包协议内容相同。上述合同签订后，李**依约进行施工。2006年5月6日，陈**代表市**司与开发商进行了工程结算，经结算5号楼工程造价1657571.67元，其中土建部分造价为1438944.73元。2009年4月14日，市**司与新乡市**有限公司达成关于牧野新城4、5、6、17号楼剩余工程量及有关事宜的处理意见，该意见载明：市**司于2009年4月15日从牧野新城4、5、6、17号楼已完工的工程量为92%。另查明，市**司第七分公司已被撤销，并依法办理了注销登记手续，其债权债务由市**司承担。李**施工的牧野新城5号楼与6号楼主体结构一致，陈**已付李**两栋楼的工程款共计1637450元。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市**司与陈**之间系内部承包关系，其合同约定的内容对李**没有约束力。陈**拖欠李**工程款，应由市**司承担还款责任。关于李**主张的工程款数额问题，因5、6号楼结构一致，工程造价为2877889.5元（1438944.73×2）。因李**主张其实际完工的工程量按2009年4月14日市**司与新乡市**有限公司达成的处理意见确定，故市**司还应支付李**工程款1010208元（2877889.5元×92%-1637450元）。因本案李**的诉讼请求为工程款及利息共计1000000元，予以支持。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第二百六十九、第二百八十六条之规定，判决：一、市**司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支付李**工程款1000000元；二、驳回李**对陈**的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13800元，由市**司负担。

上诉人诉称

市**司上诉称：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上诉人与李**之间不存在合同关系，上诉人没有委托任何人与李**签订合同。李**与陈*建所签合同合法有效，则对该合同第五条的约定应予采纳，另有约定外欠款由陈*建自行承担，公司不承担连带责任。李**未提交证据证明其与陈*建之间是如何算帐及账目往来情况。本案最终工程造价来历不明，原审判决认定陈*建与甲方决算无事实依据，换句话说，陈*建与甲方无资格决算。陈*建未提交付款凭证，已付工程款数额不明确。综上，原审判决有误，请求二审法院撤销原判，改判驳回李**对上诉人的诉讼请求。

被上诉人辩称

陈*建辩称：答辩人欠李**工程款的直接原因是市**司未付答辩人工程款，尽管合同约定外欠款项由陈*建自行承担，但前提是在市**司付款后，欠款才由答辩人自行承担。

李**辩称：答辩人施工的工程是由陈**承接的市**司的工程，因市**司未付陈**工程款，导致陈**欠答辩人工程款，此款应由市**司承担。答辩人是实际施工人，依据《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26条之规定，李**与陈**之间签的有合同，干的是市**司的工程。陈**和市**司之间系内部承包关系，李**和陈**之间也是内部承包关系。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本院（2014）新中民五终字第399号民事判决查明：2014年12月份，陈**向河南省**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令市**司支付涉案工程欠付工程款300000元及利息，新乡市**有限公司、河南**限公司在欠付市**司工程款的范围内承担连带责任。

本院查明的其他事实与原审认定一致。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关于市**司与陈**、李**之间的法律关系问题。市**司上诉称其与李**之间无合同关系，也没有委托任何人与李**签订施工合同。陈**辩称市**司委托其负责涉案5号、6号楼的施工，与市**司之间是内部承包关系。李**辩称涉案工程是陈**承接的，其与陈**之间是内部承包关系，下欠工程款应由市**司负担。陈**对自己的抗辩主张未提供市**司出具的授权委托书或其系市**司内部员工的证据予以证明，故对于陈**的该项抗辩主张，本院不予采纳，陈**与市**司之间实为建设工程施工合同转包关系，依据《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四条之规定，市**司违法转包建设工程的行为无效，其与陈**签订的转包合同应为无效合同。李**称其与陈**之间是内部承包关系。但就双方签订的合同而言，陈**与李**之间为平等民事主体，陈**将涉案工程转包给李**，李**向陈**支付工程总造价3%的管理费。双方是转包合同关系，因李**无建筑企业资质，依据《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一条及第四条之规定，该转包合同也属于无效合同。

关于本案民事责任承担问题。基于前述分析，涉案合同均为无效合同。《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二条规定，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无效，但建设工程经竣工验收合格，承包人请求参照合同约定支付工程价款的，应予支持。涉案工程已经交付，工程发包人未就工程质量问题进行抗辩，可视为涉案工程为合格工程，因此李**起诉要求陈**、市**司承担付款责任，于法有据。根据合同相对性原则，李**与陈**之间存在直接合同关系，陈**对于李**主张的应付款数额也无异议，则陈**应当支付李**下欠工程款1000000元。《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二十六条规定，发包人只在欠付工程价款范围内对实际施工人承担责任。涉案工程由市**司转包给陈**，市**司应在欠付陈**工程款的范围内对李**承担责任，市**司称已付陈**工程款2650640.37元，陈**辩称市**司仅付1787450元，市**司与陈**之间约定的工程款结算方式为按开发方对公司的付款办法执行，而市**司与盛**司之间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正在诉讼之中，双方对工程款决算数额尚未达成一致。陈**又对涉案工程欠款问题起诉市**司及开发商，导致市**司欠付陈**工程款的数额不能确定。在此情况下，李**可在上述案件审理终结，市**司欠付陈**的工程款确定后，另行向市**司主张权利，本案不予处理。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有误，判决结果欠妥，本院予以纠正。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撤销河南省新乡市牧野区人民法院（2011）牧民二初字第44号民事判决：

二审裁判结果

二、陈**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支付李**工程款及利息1000000元；

三、驳回李**的其他诉讼请求。

一、二审案件受理费各13800元，均由陈**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二月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