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杨*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二审刑事裁定书

审理经过

湖南省**人民法院审理湖南省怀化市鹤城区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杨*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一案，于二〇一四年八月二十五日作出（2014）怀鹤刑初字第175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杨*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湖南省怀化市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龙*和书记员周*出庭履行职务，上诉人杨*及其辩护人李**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湖南省**人民法院判决认定，2003年2月至2009年2月，李**（已判刑）在担任怀化**控制中心生物制品科科长期间，收受疫苗销售代理商回扣款及利用职务便利贪污公款，受贿、贪污犯罪所得共计209.51725万元，后陆续将上述财物交由其妻子被告人杨*管理，杨*将上述财物用于购买房产、保险、投资生意、存入银行，其中部分存款、房产、保险登记在杨*甲等人名下。后杨*为逃避查处将涉案银行存折、银行卡、房产证、股权证、借条等财物陆续转移至杨*甲、唐*梅处。案发后，上述财物已全部被追回。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庭审质证、认证并查证属实的证据证明：

扣押物品、文件清单，证明怀化市人民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依法从杨**及唐*梅处扣押了银行存折、银行卡、商品房买卖合同、保险单、房屋所有权证、国有土地使用证、笔记本及兰格**装盒等物品。

湖南省**民法院（2010）怀中刑二终字第63号刑事判决书，证明李*军因犯贪污、受贿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贪污、受贿总金额共计人民币209.51725万元。

银行卡及金额、李**家庭财产统计列表，证明杨*转移的资产总计人民币299.282786万元，其中209.51725万元系李**贪污、受贿所得。

户籍证明，证明杨*的出生日期等身份情况。

情况说明，证明案发后杨*基本交代了其丈夫李*军犯罪所得的赃款及其他财物凭证的去向，并配合检察机关追回了赃款及相关财物凭证。

6、证人杨**的证言，证明杨*是她的姐姐，杨*在她家里放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被装成两个包，一个用小花包装起，一个用大蓝色包装起。大蓝色包内有李*的保险保单及李*的建行个人活期存折，府安琼天广场商铺预售合同、交款收据及委托租凭合同（内附购房合同），府安琼天广场商品预售合同、交款收据，房屋所有权证三本，国有土地使用证三本，商品房买卖合同，户名为杨*的银行存折三本。小花包内有商品房买卖合同，怀**工会信封一个（内有金**司开出的李*军收据一张，永**司收据四张），廖*借李*现金1万的借条一张，张*东欠A＋C款17.58万元的欠条一张，杨*委托李*东投资31.5万元组建瑶里坪沙料厂委托书一份，中国**公司合同一份，户名为付某玲的存折一本，户名为杨*乙的存折一本，户名为沈**的存折三本，户名为廖*的存折一本，户名为尹**的邮政储蓄卡一张，还有户名为杨**的建行存折二本。还有一本是杨*以杨**的丈夫尹**的名义开的中**银行存折。户名为付某玲，账号为18816900440004708的农行存折是她开的户，账号里的9万元是杨*放的。户名为杨**，账号为3020059980100412624的建行存折是她开的户，存折的钱是杨*的。户名为尹**，账号为18816901130077012的农行存单是前年杨*拿到她家里要她保管的，存单上的金额是14.38万元。户名为尹**，账号为605670001200542974的邮政储蓄存折里面的8.510169万元钱是2008年杨*搬家前放在她家里的。编号为怀房权证00097347号房屋所有权证是杨*在步步高买的一套住宅楼的房产证，上面的房屋所有权人是杨**，但钱是杨*出的，现在也是杨*在住。编号为NO.0001068255的中国人寿保险单是2008年5月份杨*替她投的保，金额是11万元。李*军出事那天早上，杨*打电话叫她把昨天放在她家里的东西带到步步高写字楼杨*家，到了以后杨*给了她一张小字条，杨*说小字条不能掉，还说李*军可能有点事，要尹**把那些东西放到凤妹子（邓**）那里去。随后她将杨*放在其家里的存折和保险单以及小字条用红色小花塑料包包好，送到了邓**那里。

7、证人唐**的证言，证明2009年3月份李**出事前的一天中午，杨*拿了一个纸袋子到她家里，说寄存一下，她不好拒绝就让杨*把袋子放在其家里的桌子上，没过多久，杨*和一个小伙子又来她家里，从袋子里拿了点东西走。后来检察院的工作人员到她家里，她就把纸袋子给了检察人员，纸袋子里面装有一个棕色的笔记本和一个电话机盒子。

证人李*军的证言，证明他自2003年2月起担任怀化市**制品科科长，期间收受疫苗销售代理商的回扣108万余元，贪污公款101万余元，用于购买了门面、住房、商铺、写字楼、保险，还有部分存入了银行。其妻杨*不知道他收受回扣和贪污的事情，截止被检察机关调查时，家里总财产是300多万元，他和杨*的工资收入大概是50多万元，做生意收入大概有50多万元。他被抓的那一天下午要杨*把家里的存折和房产证放到杨*甲和唐**那里去，此前他还要杨*把家里的一些存款放到了杨*甲那里。

证人瞿某武的证言，证明2009年3月12日，杨*委托他打听李*军的情况，之后交给他12万元现金及一张银行卡。

10、被告人杨*的供述，证明她长期在其妹妹杨*甲家放东西，有存折票据、房产证、土地证等。因为每年都有一些调查李*军的事，她怕出事，就用杨*甲的名字、其妈妈沈**还有别人的名字开户。李*军被调查的前一天上午，她到步步高拿了住宅楼的房产证，还把家里放起的一些房产证、一些小东西拿到了杨*甲家里。第二天早上她又把家里的一些借据和一些东西用兰格电话盒装起，要杨*甲把这盒子放到洪江凤妹子那里。同时在步步高写字楼李*军要她把几个笔记本和一张写有A＋C字样的小条子装在电话盒子放到了唐**家里。她的目的是避免检察院或者纪委发现她家有这些财产。2004年12月1日，她给女儿李*买了一份智富人生保险，保险费共计4万元，这钱是自己的和李*军平时给她的钱，户名为杨*，账号3026110100100726923的建行存折就是当时买保险开的户。2008年5月30日她还花11万元买了智胜人生万能险，买保险的钱也是李*军以前给的和她自己的钱，因为显眼就挂在杨*甲的名下。NO.0518182号商品买卖合同是2007年8月28日她在金**产公司买19－20号门面时签订的合同，购房款总共是48万多元。到9月份她把这两个门面租给了工商银行，户名杨*，账号191410440100492802的存折就是工行打来的租金，有4.4164万元。到金**司买的门面只有1.3089万元的办证费是她交的，其它四张收据都不是她交的钱，21万的门面款里面有5万元定金收条是李*军给她的，说是订了个门面，至于其它钱是什么钱她不知道。怀房权证00097512号房产证是其步步高写字楼的房产证，一共花了10多万元，装修花了6万元，购房款是李*军给她的。怀房权证第00097347房产证是其在步步高买的一套住宅楼，共计花了21万多元，钱是她从杨*某、沈**等存折里面取的钱，因为家里的财产过多怕出事，就把房产证改成了杨*甲的名字。2005年她在狗崽冲天扬家具附近买了一个住宅楼，房价一共交了9.88万元，签合同时考虑到家里房产过多，就用其妈的名字签了合同，房子的房产证还没有办，买房产的钱绝大多数是李*军给的钱。户名尹**，账号为18816901130077012的农行整存整取存单及账号为605670001200542974的邮政储蓄存折上的钱基本上都是李*军给她的钱。户名沈**，账号4719205007000900000278的中**行存折的钱是李*军给她的；账号3020069980110032345的建行存折是2008年春节前，李*军给的5万元存进去的。户名廖*，账号1914104201000177040的工行存折，是李*军开的，存折上的钱应该不是正常收入。2005年3月份她从家里存折上取了15万元，李*军又找了10多万元凑齐31.5万元投资瑶里坪沙料厂，委托李*华管理。2007年李*军在家里放了一大包钱要她存起来，她数了一下大约有21.6至21.8万元的样子。户名付某玲，账号6228491690240862117的中国农行卡，户名杨*甲，账号18816900440004708的农行存折及账号分别为3020059980100412624、3020070150310001154的建行存折她不清楚。李*军平时很少和她讲这些钱是什么钱，但他有时也口误说有的钱是回扣。金**产公司的那二个门面是李*军要她去办的，李*军讲门面户主不要写永**司的名字，还说是金**司张*东给他的钱。张*东和李*军是业务关系，李*军到张*东那里进的疫苗，张*东要给李*军回扣，李*军叫她不要开永**司户名时，她就用自己的名字了。她辨认扣押的存折和房产，逐笔算了一下，加上放在家里的一些债权、存折和汽车，一共约有320万元，合法资产约有30万元，超出部分都是李*军给的钱。户名李*军，账号3020039980110147850的建行存折是李*军要她放到唐**家里，存折上的钱是李*军的钱。李*军被带走调查，她将一些存款单交给了杨*甲，要杨*甲将这些存款单和步步高的房产证，还有原来存放的东西都转移到凤妹子那。

一审法院认为

该院认为，被告人杨*明知是犯罪所得而予以窝藏、转移，情节严重，其行为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公诉机关指控被告人杨*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罪名成立。案发后，杨*主动配合检察机关退回窝藏、转移的资产，酌情可从轻处罚。经怀化市鹤城区司法局调查评估后，建议对杨*依法实行社区矫正。据此，判决如下：被告人杨*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

二审请求情况

上诉人杨*上诉提出：一审判决认定她在当时明知是其丈夫李*军的犯罪所得，而全部加以窝藏和转移，与客观事实和其主观意识不相符合；一审判决夸大其犯罪情节，量刑及并处罚金偏重；其具有自首和立功情节，请求二审依法从轻或者减轻判处。其辩护人辩护提出：一审判决不应将李*军犯罪所涉金额209万元全部认定为上诉人杨*的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的数额，其中李*军贪污所得的101万元杨*并不明知属于犯罪所得，李*军受贿所得108万元中有65.186万元并未由杨*经手和转移、隐藏，杨*掩饰、隐瞒犯罪所得赃款只有43.09585万元，具有自首、立功表现，积极配合办案机关为丈夫李*军退赃，请求二审法院免予上诉人杨*的刑事责任。

湖南省怀化市人民检察院检察人员发表出庭意见提出：原判认定上诉人杨*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的数额为209万元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杨*不具有自首和立功情节，其上诉提出的理由及其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一审判决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建议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一审判决认定上诉人杨*掩饰、隐瞒犯罪所得209.51725万元的事实清楚，与二审查明的事实一致，一审判决中采信并经庭审质证而据以认定本案事实的证据，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上诉人杨*明知是犯罪所得而予以窝藏、转移，情节严重，其行为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案发后，杨*主动配合检察机关追回所窝藏、转移的资产，酌情可以从轻处罚。杨*上诉提出“一审判决认定她在当时明知是其丈夫李*军的犯罪所得，而全部加以窝藏和转移，与客观事实和其主观意识不相符合”的理由，及其辩护人提出“一审判决不应将李*军犯罪所涉金额209万元全部认定为上诉人杨*的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的数额，其中李*军贪污所得的101万元杨*并不明知属于犯罪所得，李*军受贿所得108万元中有65.186万元并未由杨*经手和转移、隐藏，杨*掩饰、隐瞒犯罪所得赃款只有43.09585万元”的意见，经查，李*军将贪污、受贿所得的209万余元陆续交由妻子杨*管理时，杨*将部分款项以他人名义存入不同的银行账户，另将李*军犯罪所得购买的部分房产、保险等登记在他人名下，特别是李*军被纪检部门带走协助调查前后，其为避免办案机关发现自家财产，而将涉案存折、银行卡、房产、股权等财产凭证转移至他人家中藏匿，杨*主观上应是明知的。原判认定杨*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的数额为209.51725万元，有证人证言，办案机关查获的杨*所转移的资产等证据证明，足以认定，杨*上诉提出的理由及其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杨*上诉提出“一审判决夸大其犯罪情节，量刑及并处罚金偏重；其具有自首和立功情节，请求二审依法从轻或者减轻判处”，及其辩护人提出“杨*具有自首、立功表现，积极配合办案机关为丈夫李*军退赃，请求二审法院免予上诉人杨*的刑事责任”的意见，经查，在本案中，杨*没有自动投案，且其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的线索在李*军一案中已被办案机关所掌握，杨*并非主动交代办案机关尚未掌握的其本人的罪行，其行为不构成自首，亦不符合以自首论的情形。在李*军一案中，李*军并非因杨*的检举、揭发而被查获，杨*没有立功表现。原判根据杨*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的犯罪事实、性质、情节、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及杨*所具有的酌定从轻处罚的量刑情节，对杨*的量刑过轻，但该案一审宣判后在法定期限内原公诉机关没有提出抗诉，根据上诉不加刑的原则，二审不得加重对上诉人杨*的刑罚，故应维持原判，杨*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提出的理由和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湖南省怀化市人民检察院出庭检察人员提出“原判认定上诉人杨*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的数额为209万元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杨*不具有自首和立功情节，其上诉提出的理由及其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一审判决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建议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的意见成立，本院予以采纳。

综上所述，原判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一十二条第一款、第七十二条第一款、第七十三条第二、三款，《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裁定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裁判日期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