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龚**、朱*因物权确认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丰台区人民法院（2015）丰民初字第05888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2015年2月，朱*、朱**向原审法院起诉称：我二人系父子关系，朱*、龚**系母子关系，朱**与龚**系叔嫂关系。1996年7月11日，经北京市**地管理局作出的崇房地裁字第96第09号裁决书裁决，朱**、龚**、朱*一家搬入401号房屋（以下简称401号房屋）居住，我二人搬入203号房屋（以下简称203号房屋）内居住。后经全家商议，因朱**经济条件较好，叔嫂疼爱弟弟，故此朱**一家与朱**一家换房居住，后我二人一直居住在401号房屋内至今。2011年1月23日，朱**去世，我二人多次与朱*、龚**协商将房屋实际居住产权变更为我二人，对方不同意，故此诉至法院要求确认401室归朱*、朱**居住、使用。

一审被告辩称

龚**、朱*辩称：不同意朱*、朱**的诉讼请求。我们已经把属于朱*、朱**的翠林的房子过户给了爷爷。现在朱*、朱**住的房子是我们的房子，当时大家协商的将翠林的房子过户给爷爷，可以省一笔过户费，然后再过户给朱**。朱*在父亲去世后办理了诉争房屋租赁合同，因此不同意朱*、朱**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本案诉争房屋401号房屋的由来系1996年拆迁得来，虽然在裁决书及二中院的行政判决书中均认定朱*、朱**搬入203号房屋，朱**、龚**一家搬入401号房屋，但根据证人证言证实的内容看，拆迁后尚未搬家前，朱**、朱**两家已经协商一致交换房屋居住，并按此约定朱**搬入401号房屋居住，朱**搬入203号房屋居住。此后，朱**还取得了203号房屋的所有权证书，现在该房屋又过户到朱×2名下，因此换房一事已形成客观事实。朱**、龚**、朱*一家对朱**、朱*居住在401号房屋内将近二十年的期间内均未提出异议，并实际办理了203号房屋的所有权证书，即以实际行动认可了换房之事，现朱*以203号房屋过户到朱×2名下为由，认为已将203号房屋归还朱*、朱**，没有事实及法律上依据，朱*、朱**除401号房屋外，再无其他居所可以居住，且二人系放弃了203号房屋的利益而取得的401号房屋的实际居住权。法院尊重历史形成原因及实际居住情况，从公平原则出发，401号房屋继续由朱*、朱**居住为宜。综上，原审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四条、第三十九条之规定，于2015年5月判决：朱*、朱**有权对位于401号房屋居住使用。

上诉人诉称

判决后，朱*、龚**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撤销原判，发回重审或依法改判驳回朱*、朱**的诉讼请求。理由为：一、一审法院认定双方存在换房事实错误。本案朱*、龚**否认双方达成换房的口头协议，证人苏*、朱**的证言为间接证据，朱**证言与双方有利害关系，均不能作为定案依据。二、朱**取得203号房屋产权不能推定双方存在换房协议。203房屋系朱**用自己工龄代替朱**购买，然后等待时机过户给朱**，所以朱**在购买前自愿申请将203房屋承租人变更为朱**。朱**意外死亡后，经过协商一致将203房屋过户给爷爷朱**，待朱**百年之后再由朱**继承。三、现朱*为401号房屋的合法承租人，401号房屋仅是朱**出于感情暂时借给朱*、朱**居住。四、朱**并未在401号房屋实际居住，朱*、龚**亦并未实际在203号房屋居住。五、即使双方存在换房协议，该房屋的承租人为朱*而非朱**，换房协议也应为无权处分的无效合同。

被上诉人辩称

朱*、朱**同意一审判决。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朱*、朱**系父子关系，朱*、龚**系母子关系。朱*之父朱**与朱*之父朱**兄弟关系，二人均系朱**之子。朱**现已去世。

1996年7月11日，北京市**地管理局出具城市房屋拆迁纠纷裁决书，因朱**、李**、朱**、龚**、朱**、朱**、朱**、苏**在拆迁期限内就拆迁安置补偿问题未能达成协议，裁决：朱**、龚**一家三口搬入401号（现为401号）二居室房屋居住；朱**、朱*搬入203号一居室内居住。

其后，朱*、朱**一家搬入分给朱**一家的401房屋内居住至今；而朱**在世期间办理了203号房屋的所有权证书。2011年，朱**去世后，朱*、龚**将203号房屋过户到朱×2名下。现朱*、朱**主张在搬迁之时两家已经协商一致换房居住，并按约定居住至今，故起诉要求确认其对401房屋有权居住使用。

原审审理中，证人朱**、苏*、朱**到庭作证。证人朱**与朱**、朱*喜系兄弟关系，其称1996年朱**的平房拆迁，被安置人口11人，将朱**一家安置在翠林小区的一居室，将朱*喜一家安置在石榴园小区的二居室，拆迁时因为我们都想要两居室，也想让朱**一家安置到两居室里，没有谈下来，所以一直拖着没有搬，后来通过法院解决了这个事；朱*喜提出与朱**换房，朱**就搬到了石榴园居住至今，朱*喜搬到了翠林，后来朱*喜将翠林的房子买了，双方一直这样居住，直到朱*喜去世了，才产生矛盾；当时换房的时候，家里人都在知道这个事情。证人苏*与朱**、朱*喜系朋友关系，其称他们的房子九几年拆迁，翠林小区有个一居室分给朱**，石榴园的二居室分给朱*喜，朱*喜是家里的老大，朱**是老三，他们哥俩商量了一下，让朱**住石榴园的两居室，朱*喜住翠林的一居室，搬家的时候我帮着他们搬的家。证人朱**与朱**、朱*喜系亲戚关系，其称朱**拆迁时直接住的两居室，因为其也是拆迁过去的，与朱**一起搬的家，从搬家到现在朱**一直住在那里。

本院审理中，朱*、龚**主张203房屋系朱**用自己工龄代替朱**购买，然后等待时机过户给朱**，朱**意外死亡后，双方经过协商一致将203房屋过户给朱**，待朱**百年之后再由朱**继承。朱*、朱**对此不予认可。朱*另提供401房屋《公寓住宅租赁合同》及租金收据等主张其系401房屋合法承租人，朱*、朱**反驳称《公寓住宅租赁合同》系2014年签订，租金也系朱*于2013年补交。

上述事实，有裁决书、行政判决书、《公寓住宅租赁合同》、证人证言及当事人陈述等证据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当事人争议焦点为双方是否存在换房的客观事实以及朱*、朱**对诉争房屋是否有权居住使用。本案诉争房屋系因1996年朱**的平房拆迁补偿所得的房屋，虽然北京市**地管理局出具城市房屋拆迁纠纷裁决书裁决朱*、朱**一家搬入203房屋，朱**、龚**一家搬入401房屋，但是依据本案查明事实，朱*、朱**自搬迁开始即入住401房屋至今，此后朱**亦购买并取得了203房屋的所有权证书，朱**去世后朱*、龚**作为继承人将203房屋又过户给朱**。在此期间，朱*、龚**等均未对涉诉房屋居住情况提出异议，在朱**取得203房屋所有权后朱*、龚**还对203房屋进行了处分，系以实际行动对换房予以认可。以上事实与朱**等人的证人证言可以相互印证，故本案当事人之间已经形成换房居住的客观事实。朱*、龚**的抗辩意见，本院均不予采信。另查，朱*、朱**并无其他房屋可供居住，原审法院从尊重历史形成原因及客观居住现状和公平原则出发，认定朱*、朱**有权居住401房屋，并无不当，本院予以维持。

综上，原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本院予以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审案件受理费35元，二审案件受理费70元，均由朱*、龚**负担（均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八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