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与刘**劳动争议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岚蒂桓公司）因与被上诉人刘**劳动争议一案，不服北京市石景山区人民法院（2014）石民初字第941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岚蒂桓公司之委托代理人万云，被上诉人刘**之委托代理人芦小兰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刘**在一审中起诉称：刘**于2014年4月29日向石景**裁委员会申请仲裁，该委员会裁决确认刘**与岚**公司自2013年1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存在劳动关系、确认岚**公司支付拖欠工资及未签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差额。刘**认为劳动争议仲裁委员会认定岚**公司支付给刘**的工资金额及双倍工资差额金额有误，未支持刘**申请岚**公司支付产前检查费、晚育津贴（产假工资）及年休假工资请求有误，未正确适用法律。一、具体事实是，刘**2012年9月3日入职，双方建立事实劳动关系，当时岚**公司尚未成立，属于前期筹备组，双方约定刘**工作岗位为行政出纳文秘，税后月薪4100元。期间，刘**以岚**公司筹备组工作人员身份提供劳动，为公司处理、办理工商营业执照、验资、刻公章等相关行政出纳文秘工作。岚**公司于2012年12月10日工商注册成立。2012年12月28日注册代办公司员工徐X（北京金**责任公司）到公司办公室要求公司支付办照费、验资费、刻章费、2012年12月会计费、社保费、社保证费，并将办理妥当的工商注册文件，营业执照等文件交给刘**（当时刘**在岚**公司上班并负责行政出纳文秘等相关工作），刘**随即转交相关文件交接给公司老总李国民，其签字确认交接单。当时刘**要求签订书面劳动合同，岚**公司老总说马上需要带公章到海南成立分公司，等分公司成立后回京再签劳动合同。2013年1月初公司为刘**上各项社会保险，未上住房公积金。2013年1月公司老总李国民带上公章等离开北京去海南注册分公司，2013年1月10日分公司成立。2013年1月23日老总从海**公司，刘**要求签书面劳动合同，其称公章不在身边，在昌平家里。2013年2月21日、22日、3月5日、8日公司老总李国民均在北京，刘**提出要求与其公司签订书面劳动合同，其借故拖延。2013年4月1日为公司股东之一寒X借公司现金20万元，李**老总带着公章、财务章、人名章和刘**一起至银行变更银行K宝，即将一个K宝变更为三个可以即时到帐款。2013年4月25日岚**公司老总李国民支付刘**2013年1月15日至4月15日三个月工资12300元。2013年5月劳动节放假，刘**休完婚假回公司上班，发现公司办公室换了锁（后来才得知股东寒X犯事了躲在办公室，这是老总李国民不让刘**到办公室的真正原因），便打电话问公司老总李国民，其让刘**先不用到办公室，等其回京后再给刘**钥匙，这期间总公司的财务出纳、银行税务等工作仍由刘**办理。之后刘**一直兢兢业业为公司提供劳动并每月打电话沟通汇报工作及询问老总什么时候回京，其都称不能回，至8月10日刘**与岚**公司通电话沟通工作，因公司老总也未发放工资，刘**才开始电话录音留存工作证据。刘**于2014年1月初申请劳动调解仲裁委员会调解，由于岚**公司不同意而无法调解，调解委员会建议劳动者仲裁。当月20日刘**住院生产，刘**于4月29日提起仲裁。二、仲裁委适用法律不当，具体理由如下：1、关于双倍工资适用法律不当。根据相关法律规定，仲裁委确认了双方的事实劳动关系自2013年1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存续，确认2013年4月30日至2013年5月14日，即半个月双倍工资2050元（刘**每月工资4100元），仲裁委未严格依据相关法律裁决关于双倍工资差额是错误的。刘**于2014年4月29日提起劳动仲裁要求岚**公司支付2013年未签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差额（11个月×4100元＝45100元）的请求合理合法。2、关于产假工资（晚育津贴）适用法律不当。根据相关法律规定，仲裁委认为生育津贴应当由生育保险基金支付，即不属于劳动仲裁范围是错误的，产假工资属于工资，岚**公司未支付刘**，依法属于仲裁范围。又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刘**2014年1月21日因生孩子而无法提起劳动仲裁，其晚婚晚育而应该享受法定产假128天。法律、法规明确规定了劳动者产假工资的天数及标准，产假工资属于工资范围，仲裁委认为不属于仲裁范围，显然是仲裁委理解有误而未正确适用法律。3、关于年休假。仲裁委不支持刘**年假工资待遇的理由是认为劳动者待岗，是违反法律规定的剥夺了劳动者年休假的权利。综上为维护刘**合法权益，故诉至法院。诉讼请求：1、请求判令岚**公司支付拖欠2013年4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的工资65600元（4100元／月，扣除产假期间的工资）；2、请求判令岚**公司支付2013年1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未签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差额45000元（4100元×11个月）；3、请求判令岚**公司报销产前检查费1400元；4、请求判令岚**公司支付2014年1月21日至2014年5月28日晚育津贴（产假工资）13372元（3467元÷30天×128天）及补差额3864元；5、请求判令岚**公司支付2013年度应休未休年休假工资3534元（4100元÷21.75天×5天×3倍）；6、诉讼费岚**公司负担。

一审被告辩称

岚**公司在一审中答辩称：双方之间无劳动关系，与刘**建立劳动关系的用人单位应当是北京绿天**术研究院（以下简称绿天力研究院）。2012年10月25日绿天力研究院、杨XX、韩XX作为甲方与乙方李国民签署《合作协议》双方共同组建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绿天力研究院以技术出资。此外，协议第三条第（五）款中约定甲方，即绿天力研究院担任技术总监，参与财务管理，根据约定，甲方的人员参与合作后公司的财务管理。第六条协议附件清单中第3款绿天力研究院参与合作研发人员简历及成果清单，刘**是清单中所列人员，职务办公室主任，专业文秘电子。从以上证据证明，刘**实际受雇于绿天力研究院，作为该研究院的技术人员，参与项目合作。从刘**自己的陈述中也能佐证，在北京岚**技有限公司设立之前，刘**就已经参与了设立程序，这时，她不可能是北京岚**技有限公司的雇员，而只可能是出资人之一绿天力研究院的代表，参与合作公司的设立。北京岚**技有限公司成立之后，刘**也是作为绿天力研究院的代表，参与北京岚**技有限公司的财务管理。请法庭注意的是，刘**的工资始终是由杨XX支付的，杨XX的身份是绿天力研究院院长。综上，刘**是绿天力研究院的雇员。故请求法院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

岚**公司在一审中起诉称：2012年10月25日绿天力研究院、杨XX、韩XX作为甲方与乙方李国民签署《合作协议》，双方共同组建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绿天力研究院以技术出资，此外，协议第三条第（五）款中约定甲方即绿天力研究院担任技术总监，参与财务管理。根据约定，甲方的人员参与合作后公司的财务管理。第六条协议附件清单中第3款绿天力研究院参与合作研发人员简历及成果清单，刘**是清单中所列人员，职务为办公室主任，专业文秘电子。从以上证据证明，刘**实际受雇于绿天力研究院，作为该研究院的技术人员，参与项目合作。公司设立前，刘**就已经参与了设立程序。公司成立后，刘**也是作为绿天力研究院的代表，参与公司的财务管理。2014年4月29日，刘**向北京市石**仲裁委员会申请劳动仲裁，请求认定双方存在劳动关系，并支付工资等。2014年9月30日岚**公司与收到京石劳仲字（2014）第753号裁决书，认定双方存在劳动关系，并要求岚**公司支付2013年4月15日至2014年8月14日劳动报酬19304元，支付2013年4月30日至5月14日期间未签订劳动合同的双倍工资差额2050元。岚**公司与不服该裁决书，依法提起诉讼。岚**公司与认为刘**的仲裁请求违法，理由有三。其一，刘**并非岚**公司的员工。岚**公司与绿天力研究院等签署的《合作协议》，刘**是绿天力研究院的财务人员。在2012年11月，刘**还为绿天力研究院办理电话业务，刘**的代理人断然否定双方关系的陈述是歪曲事实。仲裁过程中，绿天力研究院为刘**所出具的证明文件连日期都没有，其真实性、合法性存疑。刘**作为绿天力研究院派驻公司的财务人员，并代为办理公司的登记注册手续，未经公司同意，擅自利用持有的公司公章、财务章、人名章、社保登记证、数字证书等证照，办理社会保险，其行为构成侵占公司财物，公司保留追偿的权利。其二、刘**的工资收入存疑。刘**主张个人月收入4100元，但刘**递交的社会保险缴费记录、个人所得税记录所显示的收入也与刘**所主张的收入不一致。其中，个人所得税为0的月份，不能证明刘**有收入，即使有，也小于3500元。其三、刘**的工作时间存疑。仲裁过程中，刘**的代理人也认可从2013年4月份便没有到公司，既然没有上班，要求公司支付工资就是无凭无据。刘**除了递交与她自己有关的缴纳社保证据之外，没有递交任何在2013年4月与公司有关的工作的证据，在家办公也是子虚乌有。刘**自称是公司的出纳和行政，这两项工作从常理来讲应该是在公司坐班，但刘**连办公室的钥匙都没有，谈不上上班，且公司从来没有批准刘**在家上班。从国家法律规定的财务制度来讲，公司的票据应该存放在财务办公室，但刘**却把很多票据原件放在家里，这与她自称的工作性质自相矛盾。综上为维护岚**公司合法权益，故诉至法院。诉讼请求：1、判决确认岚**公司与刘**之间不存在劳动关系；2、判决岚**公司不应支付刘**2013年4月15日至2014年8月14日的工资19304元；3、判决岚**公司不应支付刘**2013年4月30日至5月14日未签订书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差额2050元；4、诉讼费刘**负担。

对此，刘**在一审中答辩称：刘**作为劳动者具有权利能力和行为能力，岚蒂桓公司具有用工主体资格，根据相关规定及劳动者提供的工资收条和银行明细，且岚蒂桓公司在仲裁举证期限内没有提供相反证据推翻李国民支付劳动报酬的证据，所以应认定双方是存在劳动关系，岚蒂桓公司应支付刘**的所有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查明

一审法院审理查明：岚**公司于2012年12月10日成立，公司法定代表人为李国民。岚**公司为刘**缴纳了2013年1月至2014年9月的社会保险费。2013年全年的生育保险缴费基数为36615元，2014年1月至9月的生育保险缴费基数（9个月）为29232元。

2013年4月25日，刘**书写收条一份，载明：今收到岚蒂桓发2013年1月15日至4月15日工资，三个月金额为12300元，大写壹万贰仟叁佰元整。岚蒂桓公司法定代表人李国民于同日在该收条中签字表示同意。

经刘**申请，法院至中**银行调取了岚**公司2012年12月26日及2013年1月3日银行记账凭证、现金支票及附件（2012年12月及2013年1月工资表）。

庭审中，岚**公司主张刘*冰系绿**究院工作人员，岚**公司与该公司系合作关系，由岚**公司负责该公司人员的工资，该公司为岚**公司提供技术服务；同时主张岚**公司没有为其单位人员缴纳过社会保险，刘*冰掌握公司CA数字证书，其私自以公司名义为自己缴纳了社会保险。刘*冰认可岚**公司与绿**究院曾系合作关系，但主张其没有私自为自己交纳社会保险。

岚**公司向法庭提交中国联合网**分公司客户综合业务受理单，主张刘**曾于2012年11月13日为绿天力研究院办理过网络变更业务，其系该公司职员；刘**认可上述受理单的真实性，但不认可其证明目的。

经岚**公司申请，法院至北京市**管理中心进行了调查，该中心表示岚**公司为刘**交纳了社会保险，交纳的方式是通过CA数字证书。后法院至北京国**有限公司调查，该公司表示办理CA数字证书需要提交经办人身份证复印件，岚**公司是2013年1月9日办理的CA数字证书，但因时间久远，其无法查到该公司经办人的信息。

2014年9月19日，绿天力研究院出示证明一份，载明：兹证明刘**并非我绿天力研究院办公室主任。其在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筹备期间及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成立之后，与我研究院洽接的相关文秘工作，均属于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资料宣传书制作、打印与我研究院合作协议书、以及出纳工作、银行对账业务、对接会计事务所相关工作、经济普查、工商税务学习等工作，并不属于我研究院工作范围，我研究院也未曾安排其从事以上工作。

岚**公司向法庭提交收据三份，证明杨XX收到岚**公司支付的绿天力研究院工作人员的工资。

2015年1月27日、2015年6月12日，法院至绿天力研究院调查，该研究院院长杨XX表示：1、绿天力研究院曾与岚**公司签订合作协议，由研究院出技术，岚**公司负责研究院技术人员的工资；2、2014年9月19日的证明系其研究院出具；3、刘**并非其研究院工作人员，而是由岚**公司招聘的，岚**公司曾委托其将工资发给刘**，参与合作公司科技人员一览表中已载明刘**不在编制，其工资另签单；4、在合作过程中，双方产生矛盾，岚**公司自2013年1月后，不再向绿天力研究院的技术人员支付工资；5、对岚**公司提交的收条的真实性认可。同时向法庭提交了合作意向书、参与合作公司科技人员一览表、科技人员酬薪表。

刘**与岚**公司均认可北京金**责任公司的徐XX系岚**公司外聘会计，双方均向法庭提交了与徐XX有关的证据，法院曾至北京金**责任公司调查，该公司职员联系到徐XX，徐XX表示刘**与岚**公司的纠纷与其无关，其不接受法院调查，只接受公安调查。

岚**公司向法庭提交了刘XX及韩XX的证人证言，刘**主张上述证人未出庭，不予质证。后岚**公司向法庭提交了公证书，以证明上述证人证言的真实性，刘**以证人不出庭为由，对其陈述不予认可。

庭审中，刘**表示其休完婚假（2013年5月4日至2013年5月13日）回公司上班时，发现公司办公室换了锁，与李国民联系，其表示让其在家办公，等李国民回北京后再给其钥匙，但至今李国民都没有给其钥匙。

另查，刘**于1985年7月27日出生，于2012年10月26日结婚，于2014年1月21日生育一女。刘**向法庭提交了医疗费票据，要求岚**公司支付产前检查费1400元，岚**公司对票据的真实性认可，但主张刘**并非其公司职员。经法庭核对，刘**提交的医疗费票据数额大于1400元。

经法庭询问，岚蒂桓公司以刘**并非其公司职员为由，拒绝配合刘**领取生育津贴、报销产前检查费用。

再查，刘**于2014年4月29日提出仲裁申请。

本次诉讼前，刘**向北京市石**仲裁委员会（以下简称：仲裁委）申请仲裁，要求岚**公司："1、确认双方自2013年1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存在劳动关系；2、支付2013年4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工资65600元；3、支付2013年4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未签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差额45000元；4、报销2014年1月21日至2014年4月21日产前检查费3194.87元；5、支付2014年1月21日至2014年4月21日晚育津贴13372元及补差3864元；6、支付2013年度应休未休年假工资3534元。"2014年9月29日，石景山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做出京石劳仲（2014）字第753号裁决：一、确认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与刘**2013年1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存在劳动关系；二、自本裁决书生效之日起七日内，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支付刘**2013年4月15日至2014年8月14日工资19304元；三、自本裁决书生效之日起七日内，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支付刘**2013年4月30日至5月14日未签订书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差额2050元；四、驳回刘**之其他仲裁申请。刘**与岚**公司均不服仲裁裁决，向法院提起诉讼。

一审法院认定上述事实，有刘**与岚**公司陈述、京石劳仲字（2014）第753号裁决书、收条、完税凭证、调查笔录、合作协议等证据在案佐证。

一审法院判决认定：本案的争议焦点为刘**与岚**公司是否存在劳动关系。劳动和社会保障部关于确立劳动关系有关事项的通知第二条规定：用人单位未与劳动者签订劳动合同，认定双方存在劳动关系时可参照下列凭证：（一）工资支付凭证或记录（职工工资发放花名册）、缴纳各项社会保险费的记录；（二）用人单位向劳动者发放的"工作证"、"服务证"等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三）劳动者填写的用人单位招工招聘"登记表"、"报名表"等招用记录；（四）考勤记录；（五）其他劳动者的证言等。本案中，鉴于以下五点，法院认定刘**与岚**公司存在劳动关系：1、岚**公司为刘**交纳了社会保险费；2、岚**公司法定代表人李国民向刘**支付了2013年1月15日至2013年4月15日的工资；3、岚**公司虽主张刘**私自以公司名义为自己交纳社保，但未能提供充足证据证明；4、岚**公司虽主张刘**系绿天力研究院职员，但绿天力研究院与刘**均否认，岚**公司未能提供充足证据证明其主张；5、岚**公司虽主张李国民是代绿天力研究院为刘**发放工资，但岚**公司在2013年1月之后，因项目出现问题，其已不再向绿天力研究院工作人员支付工资，而岚**公司之法定代表人李国民却为刘**发放2013年1月15日至2013年4月15日期间的工资。

用人单位应当按照劳动合同约定和国家规定，向劳动者及时足额支付劳动报酬。刘*冰主张月工资4100元，岚**公司否认刘*冰系其工作人员，结合刘*冰提交的证据，法院认定刘*冰的月工资为4100元。刘*冰要求岚**公司支付2013年4月1日至2013年4月15日的工资，鉴于刘*冰提交的证据已表明其已收到上述期间的工资，故法院对其该项诉讼请求不予支持。刘*冰要求岚**公司支付2013年4月16日至2014年8月14日工资，岚**公司未提供证据证明其已支付上述期间工资，故岚**公司应向刘*冰支付上述期间工资。2013年5月15日之后，岚**公司已经关门，法院认定岚**公司自2013年5月15日处于停工状态，视为岚**公司安排刘*冰在家待岗。非因劳动者本人原因造成用人单位停工、停业的，在一个工资支付周期内，用人单位应按照提供正常劳动支付劳动者工资。综上，2013年4月16日至2013年6月14日期间，岚**公司应支付刘*冰正常工资；2013年6月15日至2014年1月20日期间，岚**公司应支付刘*冰待岗工资。2014年1月21日，刘*冰育一女，鉴于岚**公司已明确表示其不同意配合刘*冰办理生育津贴领取手续，故岚**公司应支付刘*冰产假工资。鉴于刘*冰属于晚育，其产假应为128天，岚**公司应支付刘*冰2014年1月21日至2014年5月28日产假工资。刘*冰可领取的生育津贴低于其正常工资，其主张的生育津贴及补差数额合理，法院予以支持。产假结束后，岚**公司应支付刘*冰2014年5月29日至2014年8月14日待岗工资。鉴于岚**公司拒绝为刘*冰报销产前检查费，故岚**公司应支付刘*冰产前检查费1400元。关于刘*冰主张的未休年假工资，鉴于其于2013年5月15日之后一直处于待岗状态，故法院对其主张不予支持。

用人单位与劳动者建立劳动关系后，应按规定及时与劳动者签订书面劳动合同，未签订书面劳动合同的，用人单位应按规定支付劳动者未签订劳动合同二倍工资差额。刘*冰主张在岚**公司成立前已为该公司提供劳动，岚**公司于2012年12月10日成立，其应于2013年1月9日前与刘*冰签订劳动合同，但岚**公司未与刘*冰签订劳动合同，刘*冰于2014年4月29日提出仲裁申请，故其应自2013年4月30日起向刘*冰支付未签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2013年5月15日，岚**公司处于停工状态，其并未安排刘*冰工作，故自2013年5月15日起，其不需向刘*冰支付未签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差额。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三十条、第八十二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确认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与刘*冰2013年1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存在劳动关系；二、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内给付刘*冰二○一三年四月十六日至二○一三年六月十四日工资七千八百七十元一角一分；三、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内支付刘*冰二○一三年六月十五日至二○一四年一月二十日期间的待岗工资六千九百六十一元三角八分；四、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内支付刘*冰二○一四年一月二十一日至二○一四年五月二十八日产假工资一万七千二百三十六元；五、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内支付刘*冰产前检查费一千四百元；六、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内支付刘*冰二○一四年五月二十九日至二○一四年八月十四日期间的待岗工资二千七百八十六元四角八分；七、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内支付刘*冰二○一三年四月三十日至二○一三年五月十四日期间的未签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差额二千零七十三元五角六分；八、驳回刘*冰、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其他诉讼请求。

上诉人诉称

岚**公司不服一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二审法院撤销一审判决，改判确认岚**公司与刘**不存在劳动关系，并据此驳回刘**的其他诉讼请求。其上诉理由是：刘**与绿天力研究院存在劳动关系在先，系绿天力研究院派到岚**公司参与管理；刘**用于证明劳动关系的证据矛盾重重，不能被采信。

被上诉人辩称

刘**答辩称：刘**是岚蒂桓公司的员工，岚蒂桓公司与绿天力研究院的合作关系与刘**无关。同意一审判决。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一致。二审期间，岚**公司提交社会保险登记证、北京市单位数字证书申请表及补办数字证书的发票，用于证明岚**公司起初不知道单位有社会保险登记证等，这些均在刘**手中，岚**公司系事后补办这些证书。刘**认可上述材料的真实性，但不认可证明目的。

上述事实，有双方当事人在二审期间的陈述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岚**公司与刘**均符合法律、法规规定的主体资格，刘**向岚**公司提供的劳动是该公司工作的组成部分，且岚**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向刘**发放了劳动报酬，故双方之间应为劳动关系。岚**公司上诉主张刘**与绿天力研究院存在劳动关系在先，系绿天力研究院派到岚**公司参与管理，因此刘**与岚**公司不存在劳动关系。对此，本院认为：首先，岚**公司与绿天力研究院的合作协议中并未明确刘**系该研究院派出参与岚**公司管理的人员；其次，作为用工单位，岚**公司有义务明确告知劳动者其劳动关系的归属问题，而岚**公司没有证据证明其已履行上述义务。故本院对岚**公司的上诉意见不予采纳。一审法院确认岚**公司与刘**在2013年1月1日至2014年8月14日期间存在劳动关系，处理正确，本院予以维持。

基于双方存在劳动关系，一审法院结合刘**提交的证据，认定其月工资标准为4100元，处理正确，本院予以维持。由于岚**公司没有与刘**签订书面劳动合同，且于2013年5月15日处于停工状态，刘**于2014年1月21日产女，一审法院依据相关规定确定岚**公司应支付刘**各项工资及费用（2013年4月16日至2013年6月14日期间工资、2013年6月15日至2014年1月20日期间待岗工资、2014年1月21日至2014年5月28日期间产假工资、产前检查费、2014年5月29日至2014年8月14日期间待岗工资、2013年4月30日至2013年5月14日期间未签订劳动合同双倍工资），处理正确且数额核算无误，本院予以维持。综上所述，岚**公司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审案件受理费二十元，由刘**负担五元（已交纳），由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负担十五元（已交纳五元，余款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七日内交纳）。

二审案件受理费十元，由北京岚蒂**限责任公司负担（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一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