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同**有限公司与上海纯**限公司、嘉兴纯**限公司等企业借贷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上**）有限公司因企业借贷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嘉定区人民法院（2014）嘉民二（商）初字第139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上**）有限公司委托代理人林*，被上诉人**有限公司、戴**共同委托代理人方*、俞**，被上诉人**有限公司委托代理人俞**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2012年6月，上海同**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同**司）与上海纯**限公司（以下简称上**公司）签订一份《借款协议》，约定：上**公司向同**司借款30，000，000元，借款期限为自2012年6月7日起至2012年12月6日止；借款利息从2012年6月7日起算，年利率18%；还款时，连本带息共计32，700，000元；上**公司逾期还款，则除逾期期间利息外，需另按总借款金额每月千分之十五的标准赔偿同**司损失。上述协议签订后，同**司于2012年6月7日通过贷记凭证向上**公司账户汇入借款30，000，000元。同日，上**公司向戴小*账户汇入款项10，000，000元，向嘉兴纯**限公司（以下简称嘉**公司）账户汇入款项20，000，000元。借款期限届满，上**公司未能按约还款。同**司催讨未果，遂向上海**民法院提起诉讼。2013年2月7日、2月8日，戴小*分六笔向上**公司账户汇入款项共计10，000，000元，上**公司亦于同一时间将上述款项汇入同**司账户。此后上**公司未再还款。2014年1月22日，同**司就前一案件向上海**民法院提出撤诉申请，上海**民法院于2014年1月23日作出裁定，准许撤诉。2014年1月24日，同**司又向上海**民法院提起本案诉讼，经上海**人民法院裁定移送至原审法院审理。同**司诉至法院，请求判令：一、上**公司归还其所占用的同**司款项20，000，000元；二、上**公司赔偿同**司损失11，497，800元（计算方式为：2012年6月7日至2012年12月6日期间，以30，000，000元为本金，按年利率18%计算，利息为2，700，000元；2012年12月7日至2013年2月8日期间，以30，000，000元为本金，按年利率18%，罚息18%计算，利息为1，893，700元；2013年2月9日至2014年1月24日期间，以20，000，000元为本金，年利率18%，罚息18%计算，利息为6，904，100元）；三、戴小*、嘉**公司对上**公司的上述两项付款义务承担连带责任。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经审理后认为，同**司虽称上**公司、戴**、嘉**公司合谋骗取、侵占同**司财产，应承担共同侵权责任，但上**公司作为独立的商事主体，在其从事商事活动中必然具有资金转入、转出的行为，仅以上**公司将借款汇入戴**、嘉**公司账户一节事实，并不能推断上**公司、戴**、嘉**公司存在合谋骗取同**司财产的故意，且戴**已将其中10，000，000元返还上**公司，上**公司亦将该款归还同**司，更可推出上**公司、戴**无合谋侵占该款的故意，故对同**司的此项主张，原审法院不予采信。同**司又称上**公司、戴**、嘉**公司存在人格混同，故应承担连带责任，但就本案而言，上**公司与嘉**公司经营范围不同、股东组成不同、营业地址不同、财务账册独立，仅就二者可能存在一定关联关系进而推出其人格混同，明显缺乏事实及法律依据，至于戴**曾向上**公司汇入资金用于发放工资，也无法得出戴**与上**公司人格混同，故对同**司的此项意见，原审法院亦不予采信。原审法院认定本案系借贷法律关系，同**司主张的法律关系有误，其据此提起的诉讼请求，原审法院不予支持，但上**公司自愿偿还同**司借款本金20，000，000元，该行为于**，原审法院予以照准。

原审法院据此作出判决：一、上海纯**限公司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偿还上海同**有限公司借款本金人民币20，000，000元；二、驳回上海同**有限公司的其余诉讼请求。上海纯**限公司如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人民币199，289元，财产保全申请费人民币5，000元，合计诉讼费人民币204，289元，由上海同**有限公司负担人民币74，572.64元，由上海纯**限公司负担人民币129，716.36元。

上诉人诉称

原审判决后，上诉人上**）有限公司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称：一、同**司认为上**公司、戴**、嘉**公司从人员关系上、业务关系上、财务关系上均构成人格混同，严重侵害了同**司作为债权人的利益，构成共同侵权，应承担连带责任。原审法院对上**公司、戴**、嘉**公司无人格混同的认定显属错误。二、同**司认为，上**公司主张借款协议因是企业间拆借而无效，同**司不能按照协议约定的利率主张损失的观点是错误的。本案借款协议不因系企业间拆借而无效，对借款利率的约定是双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故同**司要求按借款协议约定的利率确定同**司的资金占用损失，于法有据，应当得到支持。三、原审法院对本案基础法律关系认定为借贷法律关系显属错误。综上，同**司认为，原审法院对本案事实认定错误，适用法律错误，请求二审法院撤销原判，依法改判，支持同**司的上诉请求或发回重审。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有限公司、嘉兴纯**限公司、戴**答辩称：本案诉讼是基于同**司与上**公司之间的借款关系，同**司称上**公司、戴**、嘉**公司系构成人格混同，同**司并未提供任何证据予以证明。实际上，上**公司与嘉**公司均系独立开展房地产开发销售业务，本案中，个人股东也从未进行过任何房地产开发销售，故不存在股东和公司业务重合的问题，本案系非常明确的借贷关系。同**司以侵权为由要求上**公司、戴**、嘉**公司承担连带还款责任，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请求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查明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同**司与上**公司签订借款合同后，同**司已实际向上**公司支付借款三千万元，上**公司收取借款后，未在约定的时间还款，显属不当。经催讨，上**公司仅还款一千万元，故剩余两千万元理应及时归还。因双方系企业之间借贷，故原审法院依法判令上**公司归还借款两千万元，对同**司要求上**公司支付利息的主张不予支持，并无不当。关于同**司所提上**公司、戴**、嘉**公司在人员关系、业务关系及财务关系上构成人格混同，严重侵害了同**司的合法权益，应承担侵权赔偿责任的上诉理由，本院认为，本案是借款合同纠纷，而同**司认为借款人上**公司已失去法律上的独立人格，且严重侵害同**司作为债权人的合法权益，故要求揭开上**公司、嘉**公司的公司面纱，进而认定上**公司、戴**、嘉**公司系人格混同，涉嫌欺骗，侵害同**司合法权益，应承担连带责任的诉请，系基于侵权赔偿纠纷，与本案不属同一法律关系。更何况，本案借款合同纠纷尚未审结与执行完毕，同**司要求嘉**公司、戴**对上**公司的付款承担连带责任尚依据不足，故同**司对上**公司、戴**、嘉**公司是否构成侵权可另行提出解决。原审法院认定本案系借款法律关系，同**司主张的法律关系有误，故对同**司其余诉讼请求不予支持，并无不当，但原审法院对上**公司、戴**、嘉**公司是否构成人格混同在本案中作出认定显属不妥，故本院予以纠正。综上，原审法院认定同**司与上**公司之间的借款法律关系事实清楚，处理正确。同**司所提上诉理由依据不足，本院不予采信。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199，289元，由上诉人上**）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八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