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与原审被告宝**李煤矿平丰矿和、贾**与宝**李煤矿平丰矿、吴**买卖合同纠纷再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原审被告吴**买卖合同纠纷一案，宝**民法院于2011年7月5日作出（2011）宝民初字第1156号民事调解书，已经发生法律效力。宝**民法院于2015年5月12日作出（2015）宝民监字第4号民事裁定，决定对本案进行再审。

一审法院认为

宝丰县人民法院再审后于2015年11月4日作出（2015）宝民再字第5号民事判决，宣判后，宝**李煤矿平丰矿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6年1月20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二审上诉人宝**李煤矿平丰矿的委托代理人张**、杨**，二审被上诉人贾**及委托代理人谢**，二审被上诉人吴**及委托代理人刘**到庭

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再审申请人称/抗诉机关称

原审原告贾**诉称，2009年被告吴**因资金周转困难由贾**向被告预付227万元煤款，二被告于2010年9月27日向原告出具借条一张，该借条显示：“借条，今借到贾**人民币贰佰贰拾柒万元整（2010年系宝**李煤矿平丰矿所结算欠到煤款），吴**，2010.9.27。”，后经原告多次催要二被告迟迟不予归还，请求二被告偿还原告预付煤款227万元，本案诉讼费用由二被告承担。

再审被申请人辩称

原审被告吴**辩称，原告所述属实。

在宝丰县人民法院主持下，双方当事人自愿达成如下协议：

一、被告宝丰县苗李煤矿平丰矿于2011年8月21日前返还原告贾**预付煤款227万元，被告吴**对该款负连带清偿责任。

二、案件受理费24960元，减半收取12480元，由原告贾**负担。

贾**再审诉讼请求与一审一致，另要求增加逾期货款利息。

宝**李煤矿平丰矿再审辩称：一、原审原告提供的证据不能证明欠款的真实性。二、退一步讲，即便欠款真实，根据原审被告吴**和郭*签订的《股份转让及经营协议》和《平丰矿变更煤矿负责人为郭*及国家对煤矿退赔及补偿款分配协议》的约定，该欠款也属于吴**的个人债务，应由吴**个人偿还，不应当由平丰矿承担责任。三、吴**无权代表宝**李煤矿平丰矿，其代理行为无效，其行为损害了煤矿的利益。1、请求驳回原审原告的全部诉讼请求。2、本案诉讼费用由原审原告承担。同时原审原告再审时的诉状和一审诉状不一样，不应支持。

吴**再审辩称：认可原告的诉状事实，但本人是职务行为，不应承担责任，应由平丰矿承担。

贾**再审提供证据一：贾**身份证复印件一份，证明原告的身份（1页）。证据二：宝丰县**营业执照一份（2页）。证明：1、宝**李煤矿平丰矿的身份；2、债务发生时吴**系宝**李煤矿平丰矿的负责人。证据三：宝丰县煤炭铝土矿资源整合工作领导小组情况说明一份。证明：平丰矿吴**经营期间系吴**自己出资控制经营（3页）。证据四：收款收据四张；证明平丰矿收到贾**预付煤款共计6050000元（4-5页）。证据五：转款凭证5张；证明贾**向平丰矿转款预付煤款6050000元的事实（6-7页）。证据六：贾**在平丰矿拉煤的明细表。证明：贾**在平丰矿拉煤的事实及双方买卖合同成立的事实；证明平丰矿尚欠贾**预付煤款2270000元的事实（8-13页）。证据七：贾**拉煤过磅单。证明贾**在平丰矿拉煤的事实及双方买卖合同成立的事实（14-66页）。证据八：宝**李煤矿平丰矿销售对账单（系原告拉煤明细）。证明被告宝**李煤矿平丰矿尚欠原告预付煤款2270000的事实（67页）。证据九：平丰矿2010年6月份、7月份、8月份销售报表。证明平丰矿尚欠贾**预付煤款2270000元的事实（68-70页）。证据十：平丰矿出具的借条一张。证明：经过贾**与平丰矿进行结算，平丰矿尚欠贾**预付煤款227万元的事实（71页）。证据十一：平丰矿对外欠款明细；证明：平丰矿尚欠贾**预付煤款2270000元的事实（72页）。证据十二：（2011）宝民初字第1384号民事判决书、（2011）宝民初字第1201号民事判决书、（2011）宝民初字第1362号民事判决书、（2011）宝民初字第1345号民事判决书、（2011）宝民初字第963号民事判决书、（2011）宝民初字第1738号民事判决书、（2011）宝民初字第1156号民事调解书、（2015）平民申字第20号民事裁定书、（2015）平民申字第21号民事裁定书复印件各一份。证明：平丰矿其他案件类似的债权人的判决书已经生效。（2011）宝民初字第1156号民事调解书是双方当事人之间真实的意思表示，是合法有效的。平丰矿应当承担返还预付煤款的义务。

吴**再审提供证据：1、现金日记账复印件四页，证明预付煤款用于平丰矿经营支出费用，2、平丰矿的收据24页复印件。证明吴**的对外借款及收到的预付煤款均已向平丰矿交接。

宝**李煤矿平丰矿再审提供的第一组证据：1、《股份转让及经营协议》复印件一份，证明：2010年9月26日，吴**将平丰矿55%的股份转让给郭*，郭*为该矿的法定代表人。2、《平丰矿变更煤矿负责人为郭*及国家对煤矿退赔及补偿款分配协议》，证明：吴**和郭*约定2010年9月26日之前平丰矿的债务由吴**个人承担。第二组证据：1、平顶**法院（2013）平民初字第42号民事判决书；2、平顶**法院（2013）平民初字第43号民事判决书；3、河南**民法院（2014）豫法民三终字第76号民事裁定书；4、河南**民法院（2014）豫法民三终字第75号民事裁定书。证明：第一组证据中关于吴**和郭*关于2010年9月26日之前平丰矿的债务由吴**个人承担的约定已被平顶**法院审委会的讨论后认定合法有效。

宝丰县人民法院依职权对黄**、艾**、史**、贾**作出的调查笔录一份，对平丰矿会计范**、出纳秦新伟调查笔录一份。

吴**对贾**证据一至证据十二真实性均无异议，认为贾**要求返还预付煤款应由平丰矿负责。

平丰矿对贾**证据一、二、三真实性无异议，但是认为证据二仅仅证明营业执照签发时吴**为该矿负责人，证据三仅仅证明出具该情况说明时平丰矿系吴**个人出资经营。证据四有异议，认为未加盖平丰矿印章，收据不能证明系贾**和惠**业的关系，且四张收据均没有加盖平丰矿印章，同时收款收据中一张显示名字为贾**，和原审原告名字不一样，也不能证明该款平丰矿已入帐。证据五三张转款凭证收款人是严某某，并没转到平丰矿的卡上，另外两张转到吴**卡上，不能视为平丰矿收到贾**的转款。证据六看不出证据来源，没有平丰矿印章。证据七过磅单，平丰矿并不了解。证据八看不出证据来源，没有印章，也看不出相关人员的签字。证据九为复印件不予质证，应提供原件，证据十原告提供复印件，暂不质证，应提供原件。证据十一系吴**个人提供，出具证据时吴**无权代表平丰矿，2011年7月21日负责人变更为郭*，吴**无权出具相关材料。证据十二真实性无异议，但文书与本案无关联性，不能支持原告的主张。

贾**对吴**第一、二组证据均无异议。

平丰矿对吴**第一号证据有异议，认为现金日记账是电脑打印，时间是2015年6月18日，不能证明证据是当初形成，且只是支出项目，证据没加盖宝丰县苗李煤矿平丰矿印章。对第二号证据有异议，认为与本案无关联性，收谁的钱看不出来，

贾**对平丰矿第一组证据的第一、二号证据真实性不发表意见，认为郭*与吴**签订的两份协议是其内部约定不能对抗善意的第三人。两份协议形成时间晚于平丰矿与贾**原煤买卖合同之债形成时间，对贾**没有约束力。第二组证据中的案件有自身的特殊性，其与本案无关联。

吴**对平丰矿第一组证据、第二组证据真实性无异议。认为本案系贾**与平丰矿预付煤款结算返还问题，上述证据与本案诉争无关联性，其证明方向有误，吴**行为是职务行为，宝丰**平丰矿对该笔借款承担责任。

贾**、宝**李煤矿平丰矿、吴**对法院依职权对黄**、艾**、史**、贾**作出的调查笔录一份无异议。贾**、吴**对范**、秦**调查笔录无异议。平丰矿对调查笔录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并未证实欠款的真实性。

宝丰县人民法院经审查认为，贾**提供的证据一、二、三、四、六、七、八、九、十及本院对黄**、艾**、史**、贾**、范**、秦**调查笔录内容真实，形式合法，并经吴**予以认可，与本案事实相关联，应予以认定，其它证据可作为参考依据。平丰矿虽提出异议，并也相应提供了证据。但不足以推翻贾**提供的证据，不予采信。吴**提供证据并不能证明与本案的关联性，不予采信。法院依职权对黄**、艾**、史**、贾**作出的调查笔录一份，三方当事人均无异议，应予以确认。

本院查明

宝丰县人民法院经再审查明，宝丰**平丰矿原负责人为吴**，在吴**个人独资经营平丰矿期间，2009年12月2日、2009年12月6日、2009年12月25日、2010年1月8日，贾**通过中**银行分五次向吴**、严某某（平丰矿职工）转款605万元，2009年12月2日、2009年12月6日、2009年12月29日、2010年1月13日分四次由平丰矿会计、出纳洪平安、范某某、秦某某出具四张共计605万元的预付煤款收到条。贾**提供从2009年12月31日到2010年6月21日共计251张。从平丰矿拉煤的过磅单和平丰矿2010年6、7、8三月的销售报表显示，贾**预付煤款余额为227万元。说明贾**预付煤款后陆续从平丰矿拉原煤的事实。2010年9月27日因合同无法履行，由吴**向贾**出具借条一张，其内容为：“借条：今借到贾**人民币贰佰贰拾柒万元正（2010年宝丰县苗李煤矿平丰矿所结算欠到煤款）吴**2010.9.27”，该款系结算后平丰矿所欠煤款。

另查明，平丰矿原负责人为吴**，2011年7月21日负责人变更为郭*。

本院认为

宝丰县人民法院再审认为，由平丰矿会计洪平安、范某某、出纳秦某某向贾**出具的收款收据，及贾**向严某某和吴**在中**银行的转款凭证，能够证实贾**分四次向平丰矿预付煤款605万元的事实。贾**提供的过磅单、平丰矿2010年6、7、8月份销售报表能够证实预付煤款后拉原煤的事实及剩余预付款227万元的事实，由此证实双方存在原煤买卖合同关系。而且合同双方应为贾**和平丰矿。后因平丰矿无法履行合同，由吴**向贾**出具借条一份，该便条形式为借条，实为平丰矿拖欠的煤款，为合同之债。且原审被告吴**对上述事实予以认可，吴**系职务行为，平丰矿应承担债务的清偿责任，原审原告贾**对平丰矿的诉讼请求应予支持。对吴**的辩称意见予以驳回。再审时贾**增加的诉讼请求不属于本案的审查范围，应予以驳回。原审被告平丰矿认为，现有证据不足以证明欠款事实的存在，不能证实用于平丰矿生产经营，吴**与郭*签订有协议，平丰矿不应承担责任。其辩称意见与事实不符、内部协议不能对抗善意的第三人，故其辩称意见应予以驳回。原审吴**身份未经合法有效证据确认即参与调解，不符合法律规定，故调解书应予撤销。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八十四条、第一百零八条、第一百一十一条、第一百三十四条第（四）项、第（七）项、《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七条、最**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四百零五条之规定，宝丰县人民法院判决如下：一、撤销（2011）宝民初字第1156号民事调解书。二、宝**李煤矿平丰矿于再审民事判决生效后十五日内退还贾**购煤款227万元。三、驳回原审原告贾**的其它诉讼请求。如果未按照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金钱给付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的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24960元，由原审被告平丰矿承担。

再审裁判结果

平丰矿主要上诉理由及请求：被上诉人贾**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本案欠款事实的存在，故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原审判决让平丰矿承担还款责任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故上诉人平丰矿上诉请求撤销宝丰县人民法院（2015）宝民再字第5号民事判决，改判平丰矿不承担责任，诉讼费用由被上诉人贾**承担。

贾**辩称：一、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当予以维持。二、上诉人平丰矿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应依法驳回其上诉请求。吴**独资经营平丰矿期间，贾**和平丰矿之间的买卖关系成立。平丰矿尚欠贾**预付煤款227万元的事实，有一审中的证据证实。1、平丰矿向贾**出具的收款收据四张，2、贾**在平丰矿拉煤的明细表，3、平丰矿销售对账单。4、2010年平丰矿6、7、8月份的销售报表。5、平丰矿向贾**出具的借条一张。6、秦某某、范某某的调查笔录。以上证据能够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证明贾**与平丰矿存在买卖合同关系。平丰矿还尚欠贾**预付煤款227万元的事实。三、涉案款项是平丰矿的债务，应由平丰矿承担还款责任，平丰矿负责人吴**代表平丰矿与贾**就双方之间进行结算并出具借条的行为是职务行为，在买卖合同清算后平丰矿应当承担清偿责任。四、郭*与吴**签订的股份转让及经营协议，及签订的平丰矿变更负责人为郭*及国家对煤矿退赔及补偿款分配协议是郭*与吴**之间的内部约定，其效力仅及于郭*和吴**之间，上述协议的约定侵犯了贾**合法的债权权益，对贾**没有约束力，也不能免除平丰矿作为债务人应当承担的义务。综上，上诉人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请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吴**辩称：请驳回上诉，维持原判。1、吴**作为平丰矿当时的负责人其对外的行为是职务行为，作为自主经营自负盈亏的平丰矿应对第三人承担责任。其与贾**之间的煤炭买卖，是吴**作为负责人之间的一种正常的经济往来，在结算后应对其行为承担欠款赔偿义务，至于吴**与郭*之间的协议仅仅是对平丰矿的一个股份分配，对外不发生效力，与本案没有关系。结合平丰矿的工作人员秦某某等人的证言，均能认可平丰矿与贾**之间的买卖合同与被上诉人吴**无关。

本院二审查明，2010年9月26日吴**与郭*签订一份《股份转让及经营协议》，该协议约定吴**把平丰矿55%的股份转让给郭*，并约定股权转让前，平丰矿的对外欠款、预付煤款等由吴**负责归还，转让后吴**仍占该矿股份的45%。本院二审查明的其他事实与宝丰县人民法院（2015）宝民再字第5号民事判决查明认定事实相一致。

本院二审认为，贾**分四次向平丰矿预付购煤款605万元，以及贾**从平丰矿购煤后平丰矿尚欠贾**购煤预付款227万元的事实，由平丰矿原会计洪平安、范某某，出纳秦某某向贾**出具的收款收据，贾**向平丰矿严某某、吴**转款的银行转款凭证以及平丰矿2010年6、7、8月份销售报表和贾**提供的购煤过磅单等证据予以证实。贾**向平丰矿预付购煤款时，吴**系该矿负责人，虽然其后平丰矿发生了股权变更，负责人也变更为了郭*，但是吴**与郭*所签订的矿权转让协议所涉及的债务约定不能对抗善意的第三人，平丰矿仍应对外承担清偿债务、归还预付购煤款等责任。故平丰矿不承担退还贾**购煤款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二审不予支持。宝丰县人民法院（2015）宝民再字第5号民事判决认定事实清楚，审判程序合法，适用法律正确，判决结果得当，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诉讼费24960元，由宝**李煤矿平丰矿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三月二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