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诉人肖XX、杨*X因与被上诉人崇义县长通汽车**任公司、原审被告杨*X、杨X买卖合同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肖XX、杨*X因与被上诉人崇义县长通汽车**任公司、原审被告杨*X、杨X买卖合同一案，不服崇义县人民法院（2015）崇民一（扬）初字第92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判认定：2014年1月4日，被告肖XX丈夫杨*与原告签订汽车销售合同，杨*在原告处购买大众牌捷达轿车一辆（发动机号为XXXXX），车款总额为120300元（包含上牌及保险费用），杨*向原告支付了订金5000元。2014年2月20日，杨*提车时向原告支付了现金63400元，余款51900元由杨*向原告出具欠条。2014年12月8日，杨*因急性心肌梗死经抢救无效死亡。原告多次向杨*的妻子等妻子主张债权未果，于2015年1月27日诉至法院，请求：依法判令被告支付原告欠款人民币51900元及违约金（按1%的月利率计息，从欠款之日起至付清欠款之日止）；本案诉讼费用由被告承担。

另查明：1.被告肖XX系杨*妻子，被告杨*X、杨*X，系杨*女儿，被告杨X系杨*儿子，杨*系被告杨*X丈夫；2．被告杨*X、杨*X、杨X及杨*母亲邹**均书面表示放弃杨*的财产继承权；3.2014年12月26日，杨*在原告处所购车辆过户给了杨*。

一审法院认为

原判认为：依法成立的合同，受法律保护。原告与杨*签订的汽车销售合同是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内容不违反法律规定，合法有效，杨*生前尚未付清的购车款应当偿还。杨*在合同履行过程中死亡，其继承人依法应在遗产继承范围内承担偿还义务。杨*死亡后，杨*在原告处购买的车辆过户给了杨*X丈夫，视为杨*X接受继承，故被告杨*X应在继承遗产范围内承担偿还义务。被告杨*X、杨X明确放弃继承，对杨*债务不承担偿还责任。该汽车销售合同发生在杨*与被告肖XX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应认定为夫妻共同债务，《最**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六条规定：“夫或妻一方死亡的，生存一方应当对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共同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故被告肖XX对杨*生前尚欠购车款负有连带清偿义务。因该合同未约定违约金，故原告要求支付违约金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综上，原审遂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八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继承法》第三十三条、《最**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二）》第二十六条之规定，判决：一、被告杨*X在继承遗产范围内（“大众”捷达轿车一辆发动机号为1165081），对杨*生前尚欠原告崇*县长通汽车**任公司购车款人民币51900元承担清偿责任，并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付清。二、被告肖XX对上述第一项中的债务51900元承担连带清偿责任。三、驳回原告崇*县长通汽车**任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1253元，依法减半收取626.50元，由被告肖XX负担。

上诉人诉称

上诉人肖XX、杨*X不服一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其上诉的理由是：原审法院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裁判错误、适用法律不当，具体如下：1.杨*对杨*借款真实。杨*能出具交易明细，该明细上记载有明确的相对人。借款发生在2014年9月，杨*出现意外是在2014年12月。杨*发生意外后，肖XX与杨*签订了车辆转让协议，杨*查询了车辆无抵押、无欠款才办理过户手续，以车抵部分欠款，车辆过户是有支付对价的，并不属于继承，不能对抗善意第三人，所以杨*X不承担清偿责任。2.被上诉人所诉欠款51900元不属于夫妻共同财产。一审法院机械套用有关婚姻法解释。上诉人肖XX对买车毫不知情，被上诉人提供的欠条上也没有肖XX的签字，说明没有夫妻共同举债的合意。当时买车家境更不允许，肖XX的家庭生活都需要子女救济。综上两点，杨*的买车欠款应属于个人债务。基于上述理由，上诉人请求：二审法院撤销原审法院第一项判决，杨*X不承担清偿责任；上诉人肖XX对被上诉人的债务51900元和杨*债务的债务91000元，按车实际价值进行清偿。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答辩称：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判决公正，请求驳回上诉人的上诉请求，维持一审判决。理由如下：1.汽车销售合同签订及汽车交易发生在杨*与肖XX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所购车辆属于夫妻共同财产，所欠债务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一审认定完全正确，上诉人否认此事实没有任何依据。2.上诉人肖XX处分了夫妻共同财产，上诉人杨*X接收了杨*的遗产（捷达轿车）并将该车过户到其丈夫杨*的名下，视为上诉人杨*X和杨*接受了杨*的遗产，杨*X应在接收的遗产范围内承担杨*所负债务。3.上诉人主张杨*与杨*之间存在民间借贷关系证据不足，不能认定。虽上诉人提供了杨*的转账记录，但不能证明他们存在借贷关系，也可能是杨*还杨*的借款或者是其他关系。

本院查明

上诉人肖XX、杨*X在二审期间提交以下证据：1.证人石**、杨*的证言，证明杨*在2014年9月中旬向杨*借款的事实；2.招商银行交易明细表，证明杨*在2014年9月29日分两笔共转账91000元至杨*账户；3.车辆转让协议，证明肖XX同意将杨*的遗产捷达轿车过户到杨*名下，以抵消部分债务。

被上诉人崇义县长通汽车贸易有限责任公司质证后认为：1.证人杨*的证言不能作为定案依据，其与上诉人是亲属关系，且在一审参与了庭审全过程，清楚案情，不符合证人的相关法律要求；证人石拥军其所证明的事实不能说明杨*借款给杨*，只能证明其带杨*、杨*到汽**司借款。2.证据2虽然反映杨*通过银行转账给杨*，不能反映两者的借贷关系，应当有其他证据佐证。3.证据3的协议是后来补的，该协议恰恰证明肖XX处分杨*的遗产。

本院经审查：第1组证据中证人杨**与本案有利害关系，其证言可信度较低，证人石拥军的证言因无其他证据印证无法确认，对该组证据本院不予确认；第2组证据仅反映杨*和杨*有经济往来，无法证实二者之间存在借贷关系，本院不予确认；第3组证据系肖XX和杨*之间签订的协议，二者系妪婿关系在本案中存在共同的利益，其真实性无法确定，本院不予确认。

本院二审查明的事实与原判认定的相符。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为：上诉人肖XX丈夫杨*生前所欠51900元购车款是否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以及上诉人杨*X是否对其父杨*生前所欠51900元购车款承担清偿责任。关于上诉人肖XX丈夫杨*生前所欠51900元购车款是否属于夫妻共同债务的问题，上诉人肖XX在上诉中称其对买车毫不知情，在被上诉人崇义县长通汽车**任公司提供的欠条上也未签字，所以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应属于杨*个人债务。因购车行为发生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上诉人肖XX在二审期间也陈述其知晓杨*购车一事，日常购物也会用车，由此可以认定杨*购车系家庭生活所需，故杨*购车行为产生的51900元债务应视为夫妻共同债务，原审依据有关法律的司法解释认定上诉人肖XX对其夫杨*生前因该购车行为产生的51900元债务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并无不当，应予维持。关于上诉人杨*X是否对其父杨*生前所欠51900元购车款承担清偿责任的问题，上诉人杨*X主张其父杨*和其夫杨*之间存在借贷关系，其父杨*生前向其夫杨*借款91000元，其父杨*过世后上诉人肖XX将案涉车辆过户到其夫杨*名下，以抵消其父杨*生前所欠杨*91000元的借款，车辆过户行为是有支付对价的。上诉人杨*X虽在二审提供了其夫杨*账户的招商银行交易明细表、上诉人肖XX与其夫杨*签订的车辆转让协议等证据，用于证明借贷事实和以车抵债的事实，但其所提供招商银行交易明细表只能说明其夫杨*于2014年9月29日分两笔共向其父杨*账户转账91000元，并不能证明该转账是基于借贷关系发生的，单从该笔转账交易无法反映出二者之间存在借贷的合意，而以车抵债的前提是有债的发生，因不能证明借贷关系的成立，无法认定是否有债的发生，所以以车抵债的事实无法确认。因上诉人杨*X和杨*系夫妻关系，案涉捷达轿车过户给其夫杨*后，在无充分的证据证明该过户行为系其他法律关系发生的情况下，应视为上诉人杨*X接受了继承，其应在接受遗产的范围（即捷达轿车）内对其父杨*生前所欠51900元购车款承担清偿责任，原审认定并无不当，应予维持。综上，原判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1098元，由上诉人肖XX、杨*X共同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八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