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诉人刘**与被上诉**流有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刘**因与被上诉人漯河**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漯**达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一案，不服临颍县人民法院（2014）临民二初字第4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5年3月18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刘**的委托代理人李*、菅**，被上诉人漯**达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李**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2010年原告漯**达公司从许昌风**有限公司和营口宝**有限公司购买了一批运输车辆（含主车和挂车），买回以后，再卖给个人经营（没有签订书面买卖合同），这些运输车或挂靠在西安福**任公司名下或挂靠在原告漯**达公司名下。西安福**任公司成立于1997年11月14日，法定代表人为冯**，股东是冯**、张**和吴**，其中，冯**和张**系夫妻关系，吴**仅占注册资本的2.5%。2003年9月26日，股东变更为冯**和张**。2013年5月9日，法定代表人变更为周*，股东变更为周*、杨**夫妻。漯**达公司成立于2008年9月19日，法定代表人为冯**，股东是冯**和张**夫妻。豫LA8807半挂牵引汽车（即主车，发动机号码是：87835212；车辆识别代号／车架号码是：LGAG4DX32A2010607；厂牌型号是：东风牌DFL4240AX2A）和豫L3366车辆运输半挂车（即挂车，车辆识别代号／车架号码是LT29BRT23A0020373）机动车销售统一发票上显示购货单位（人）是漯**达公司，开票日期是2010年，是上述漯**达公司购买的成批运输车辆中的一辆。豫LA8807半挂牵引汽车及豫L3366车辆运输半挂车机动车销售统一发票上显示的价格：豫LA8807半挂牵引汽车是22万元，豫L3366车辆运输半挂车是105500元。该牵引车和半挂车车辆购置税完税证明上显示纳税人是漯**达公司，牵引车新车征税纳税金额是18803元；半挂车新车征税纳税金额是9020元。豫LA8807半挂牵引汽车和豫L3366车辆运输半挂车2010年交强险的被保险人是漯**达公司，其中，牵引车交强险保险费4480元，代收车船税476元；半挂车交强险保险费1344元，代收车船税1001元。另外，2010年豫LA8807（豫L3366挂）车的商业险保费为48000元，团体意外险（2人）保费为517.5元。豫LA8807（豫L3366挂）车是2010年被告刘**购买的。原告提供证人封群彦证言，证明该车是经**介绍从原告漯**达公司购买的，车的价款是505000元，首付20万元，从原告漯**达公司借款305000元，所借款项有利息，并证明其本人一直协助原告公司寻找刘**追讨欠款。原告提供的证人杜**和徐**证明他们2010年从原告漯**达公司或者西安福**任公司（杜**和徐**认为两公司是一家）购买运输车的价款是505000元，首付20万元，下欠305000元，下欠购车款按月息1.5分计算。原告提供的豫LA8807车的项目明细账显示2010年7月份信贷车借款利息是18300元，2010年11月份信贷借款利息是4575元；2010年12月信贷借款利息是4575元等。2010年5月-2010年12月、2011年1月-2011年2月的项目明细账尾页上均有被告刘**的签名。被告刘**称豫LA8807（豫L3366挂）车是其2010年从西安福**任公司购买的车，车的价款到原告起诉时才知道是505000元，原来一直不知道。被告刘**提供的证人谢**向法庭证明：1.“我和刘**一批买的车，和刘**的情况一样”；2.刘**在西安福**任公司买的半挂运送小（轿）车的车一辆，买车后西安福**任公司给我们提供货源，拉的比亚迪的车，西安福**任公司将所有的运费扣下抵车款，后来西安福**任公司解散，车主自己找货源，在这种情况下，每月向漯**达公司交纳剩余车款的5000元，直到车款付完为止，漯**达公司和西安福**任公司是一家开的公司；3.车的价款是52万元，首付购车款一半，下余购车款每月扣除运费抵车款，并约定有利息，利息多少记不清了。

另查明，2010年1月4日和2010年4月30日刘**分别向党璇的账户（账号：6222083700000005867）汇款5万元和15万元用以付购车款。2011年6月29日刘**付豫LA8807信贷车款67766元和17367元；2011年10月28日刘**还豫LA8807车贷款24686元，该笔还款由封群彦前去结算办理，2011年10月26日刘**给封群彦出具有相关委托书。原告**达公司自认被告刘**已偿还2010年7月至2011年7月的利息51252.14元。还查明，2012年1月1日，漯**达公司和刘**签订了车辆挂靠经营协议，刘**将豫LA8807半挂牵引汽车（即主车，发动机号码是：87835212；车辆识别代号／车架号码是LGAG4DX32A2010607）和豫L3366车辆运输半挂车（即挂车，车辆识别代号／车架号码是LT29BRT23A0020373）挂靠到漯**达公司经营。该协议约定“乙方（即车主刘**）自有货车以甲方（即漯**达公司）名称上户，车辆落户登记不是产权登记或产权转移，车辆产权仍属乙方（即车主刘**）。”2012年1月1日，刘**向漯**达公司出具了两份承诺书，第一份承诺书的内容是“车牌号豫LA8807挂车号豫L3366挂，本车如发生交通事故，车上人员，车上损失以及第三者责任保险超出在保险公司购买的100万以上部分和车上所拉货物的实际价值由承诺人刘**承担全部责任，与漯河**有限公司无关。”；第二份承诺书的内容是“我挂靠在漯河**有限公司车牌号为豫LA8807，挂车号为豫L3366挂，我欠公司有部分资金，我承诺从签订本承诺书开始每月还款5000元，如果还不上公司有权将车收回，并同意贵公司变卖车辆，对收回之后的变卖不持任何异议。”又查明，西安福**任公司的法定代表人证明该公司没有卖给过刘**豫LA8807（豫L3366挂）车，并证明：2010年漯**达公司买了一批车，卖给个人经营，因西安福**任公司和比**车公司签订有运输合同，该批车都挂靠在西安福**任公司，购买车的人都在西**公司交的钱，西**公司是受漯**达公司委托收款。到2012年西安福**任公司和比**公司解除了运输合同，这些车就都回漯河，又挂靠到漯**达公司了。当时车的价款是505000元，现付一部分（具体数额不清楚），剩余的从利润里面扣，剩余车款应当约定有利息，利息怎么算不清楚。西安福**任公司的会计袁**（从2004年开始至今在西安福**任公司当会计）证明：西安福**任公司没有卖给过刘**豫LA8807（豫L3366挂）车，车是漯**达公司卖给他的，因两公司是一个老板，西**公司代替漯**达公司收购车款。车的价款是505000元，首付20万，下余305000元，从拉货的运费利润里扣。当时约定的利息为月息1分5厘，从项目明细账可以看出，2010年5月到2010年12月份的项目明细账共4页，第4页是对此期间的汇总，第4页上有车牌号，有刘**本人的签名，是对该期间记账费用的认可。当时拉的是比亚迪厂的轿车，约定3个月滚动付款（有时候会晚一些），第4月结第1个月的运费，该运费扣除利息、刘**从公司借的出车费用等费用后，如果有剩余，才付剩余购车款本金。该车是从2010年7月份开始计算利息，算了4个月的利息：305000元×0.015×4个月＝18300元，先记账，到2010年10月份，汽车厂家结算运费，西安福**任公司再和刘**结账，2010年7月到10月扣除各种费用后，账上没有钱，没有还本金，本金还是305000元，所以2010年11月份的利息是305000元×0.015×1个月＝4575元，利息就是这样计算的。因为西安福**任公司借给车主的钱也是从银行贷的，也要付利息。再查明，庭审中原告**达公司撤回“要求被告偿还车辆挂靠费7200元”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2010年原告漯**达公司从许昌风**有限公司和营口宝**有限公司购买了一批运输车辆（含主车和挂车），豫LA8807半挂牵引汽车（即主车，发动机号码是：87835212；车辆识别代号／车架号码是LGAG4DX32A2010607）和豫L3366车辆运输半挂车（即挂车，车辆识别代号／车架号码是LT29BRT23A0020373）是上述漯**达公司购买的成批运输车辆中的一辆，2010年被告刘**购买了该车。虽然被告刘**称该车是其从西安福**任公司购买的，但西安福**任公司证明该公司没有卖给过刘**豫LA8807（豫L3366挂）车，因该车是漯**达公司从许昌风**有限公司和营口宝**有限公司购买的，证人封群彦亦出具证言，证明该车是刘**经其介绍从原告漯**达公司购买的，故应认定被告刘**从原告漯**达公司购买了该车。《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三十条规定“买卖合同是出卖人转移标的物的所有权于买受人，买受人支付价款的合同。”出卖人漯**达公司已转移标的物豫LA8807（豫L3366挂）车的所有权于买受人刘**，刘**理应向出卖人漯**达公司支付价款。关于豫LA8807（豫L3366挂）车的价款及剩余车款利息的问题。原告漯**达公司诉称该车的价款为505000元，虽然被告刘**对此不认可，并称车的价款到原告起诉时才知道是505000元，原来一直不知道。证人封群彦、杜**、徐**均证实当时车的价款是505000元；西安福**任公司及其会计袁**亦证实车的价款是505000元，故法院认定豫LA8807（豫L3366挂）车的价款是505000元。2010年1月4日和2010年4月30日刘**分别汇款5万元和15万元用以付购车款，和证人封群彦、杜**、徐**及西安福**任公司会计袁**的证言首付20万元，下欠305000元相吻合，法院予以认定。本案所有证人均证明下欠购车款约定有利息，从刘**本人签名认可的项目明细账也可以看出下欠购车款约定有利息，对此法院予以认定。证人杜**、徐**证明下欠购车款约定的利息为月息1.5分，从袁**的证词“该车是从2010年7月份开始计算利息，算了4个月的利息：305000元×0.015×4个月＝18300元，先记账，到2010年10月份，汽车厂家结算运费，西安福**任公司再和刘**结账，2010年7月到10月扣除各种费用后，账上没有钱，没有还本金，本金还是305000元，所以2010年11月份的利息是305000元×0.015×1个月＝4575元，利息就是这样计算的”及刘**本人签名认可豫LA8807车的项目明细账显示的“2010年7月份信贷车借款利息是18300元，2010年11月份信贷借款利息是4575元”也可以印证下欠购车款约定的利息是月息1.5分，对此法院予以认定。豫LA8807（豫L3366挂）车的价款是505000元，首付20万元，下欠305000元，2011年6月29日刘**付信贷车款67766元和17367元，2011年10月28日刘**付车贷款24686元（该笔还款是刘**委托封群彦前去办理结算的），还下欠购车款195181元（305000元－67766元－17367元－24686元），被告刘**应当支付给原告漯**达公司。虽然原告漯**达公司自认被告刘**已偿还2010年7月至2011年7月的利息51252.14元（27450元＋8321.31元＋15480.83元），但西安福**任公司的会计袁**证明“运费扣除利息、刘**从公司借的出车费用等费用后，如果有剩余，才付剩余购车款本金”，由此可知，如果本月支付了购车款，那么所欠的购车款本月之前的利息已经支付，2011年10月28日刘**还豫LA8807车贷款24686元，说明刘**所欠的购车款2011年10月之前的利息已经支付，故下欠购车款的利息应从2011年11月开始计算至购车款付清之日止，原告所诉的2011年8月至2014年5月期间的利息，法院认定2011年11月至2014年5月共计31个月的利息，即195181元×0.015×31个月＝90759.165元。综上，被告刘**应支付原告漯**达公司下欠豫LA8807（豫L3366挂）车购车款本息285940.165元（195181＋90759.165元）。庭审中，原告漯**达公司撤回“要求被告偿还车辆挂靠费7200元”的诉讼请求，由于该项诉请与原告的第一项诉请不属于同一法律关系，法院予以准许。被告刘**的辩称理由不能成立，法院不予采纳。关于被告刘**在本案的审理过程中提起反诉的问题，因本案是买卖合同关系，而刘**反诉的是车辆挂靠关系，与本案不属于同一法律关系，法院在本案中不予合并审理。为维护正常的买卖合同关系，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零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条、第一百三十条之规定，判决：一、自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被告刘**支付原告漯河**有限公司下欠豫LA8807（豫L3366挂）车购车款本金195181元，2011年11月至2014年5月之间的利息90759.165元，共计285940.165元。二、驳回原告漯河**有限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本案诉讼费5788元，由被告刘**负担5531元，由原告漯河**有限公司负担257元；本案反诉费944元退还被告刘**。

上诉人诉称

刘**上诉称：原审审理程序违法，庭审后调取的证据不能作为被上诉人证据使用，不能成为本案定案依据，原审判决书存在重大瑕疵；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应依法驳回被上诉人的诉讼请求；上诉人与被上诉人不存在买卖关系，请求二审法院查明案件事实，依法公正裁判。

被上诉人辩称

漯**达公司答辩称：原审闭庭后，上诉人要求调取证据，后原审法院对申请调取的证据进行质证，这些证据应当作为定案依据；原审法院审理时候，已经充分征求双方当事人意见；上诉人对自己有利证据予以认可，对自己不利证据全盘否定，对自己明细账、费用报销单及承诺书等无法解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程序合法，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院查明

二审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原审查明的事实一致。

本院认为

根据双方当事人诉辩意见，归纳本案的争议焦点为：1、原审判决上诉人支付被上诉人购车余款是否有事实根据和法律依据；2、原审程序是否违法。

本院认为：双方对本案中许昌风**有限公司销售给漯**达公司的主车和挂车机动车销售统一发票无异议，本院予以确认。双方对刘**已经支付主车和挂车首付款200000元及支付信贷车款共计109819元无异议，对刘**2012年1月1日签订的两份《承诺书》的真实性亦无异议，本院均予以确认。关于刘**与漯**达公司是否存在买卖合同关系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规定“当事人对自己提出的主张，有责任提供证据。”刘**一、二审均称本案主车和挂车是从西安福**任公司购买，但西安福**任公司证明没有卖给刘**该车，且刘**一、二审亦未提供充分证据证明与西安**公司具有买卖合同关系，故本院无法认定刘**与西安**公司存在买卖合同关系。根据本案实际情况，本案主车及挂车购车人为漯**达公司，漯**达公司为证明双方存在买卖关系，提供有丰群彦证言，证明该车是刘**经其介绍从漯**达公司购买，刘**签的《承诺书》亦明确载明欠公司有部分资金，因此，应认定刘**与漯**达公司存在买卖合同关系。关于刘**是否应支付剩余购车款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一百三十条规定“买卖合同是出卖人转移标的物的所有权于买受人，买受人支付价款的合同。”漯**达公司作为出卖人已转移标的物豫LA8807（豫L3366挂）车的所有权于刘**，刘**作为买受人应当向漯**达公司支付价款。故刘**的上诉理由由于未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本院不予支持。关于程序问题，原审根据刘**的申请调取的证据，经过双方质证，符合法律的规定。刘**二审上诉称“原审审理程序违法，庭审后调取的证据不能作为被上诉人证据使用”，由于未有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程序合法，适用法律正确，本院依法予以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5788元，由上诉人刘**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三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