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小林犯伪造国家机关证件罪、合同诈骗罪一案一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湖北省武汉市新洲区人民检察院以武新检刑诉（2015）43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蔡**犯合同诈骗罪、伪造国家机关证件罪，于2015年1月22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新洲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黎*出庭支持公诉，被害人廖*、李*，被告人蔡**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经合议庭评议并提交本院审判委员会讨论决定，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公诉机关指控：

一、合同诈骗罪

1、2012年9月，被告人蔡**与新洲区邾城街城南村黄茂墩上湾六组居民黄*共同在邾城街人民路夜市胡*的地基上进行房屋开发。2012年10月3日，黄*付给蔡**10万元投资款，并于2012年10月16日与蔡**签订合作协议，约定黄*投入的10万元占房屋开发总投资的20%。蔡**在收到黄*投入的10万元后，并没有用于房屋开发，而是将此款用于偿还个人债务。后黄*无法与蔡**取得联系，遂报案。

2、2013年4月29日，蔡小**在邾城街人民路夜市胡*的地基上进行房屋开发为名，与肖*、廖*、李*签订共同开发协议书，收取廖*投资款人民币13.75万元、李*投资款人民币13万元。2014年8月11日，蔡小*和肖*签订退股协议书，非法占有廖*、李*投资款后，便与被害人失去联系。

二、伪造国家机关证件罪、合同诈骗罪

蔡**在新洲区邾城街向东村一组居民巴国的地基上开发房屋后，于2007年8月30日与罗*签订武汉市存量房买卖合同，约定以11.3万元的价格将其中一套房屋卖给罗*，并收取罗*购房款8.6万元，并于2009年为罗*办理了“武房权证新字第号”房屋所有权证。因合同约定蔡**为罗*办理国有土地使用权证后，罗*才支付购房余款，蔡**遂于2008年12月左右的一天伪造了“武新国用（2008）第059号国有土地使用权证”交给罗*，后罗*经查询该证系伪造，便将已支付的购房余款要回。2011年12月31日，被告人蔡**与靖*乙签订房屋买卖协议，约定将“武房权证新字第号”的房屋以人民币30万的价格卖给靖*乙。在收取被害人靖*乙25万元购房款后，蔡**与被害人失去联系。

公诉机关举出了相应的证据证明上述事实，认为被告人蔡**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骗取对方当事人钱财，数额巨大，其行为侵犯了公民的财产所有权，已构成合同诈骗罪；蔡**还伪造国家机关证件，其行为妨害了社会管理秩序，已构成伪造国家机关证件罪。请求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第（五）项、第二百八十条第一款的规定对蔡**定罪处罚。

被告人蔡**对起诉指控其伪造国家机关证件及骗取黄*投资款10万元、廖*、李*投资款各7万元的犯罪事实无异议，对其它犯罪事实则予以否认。其辩称：1、我收取廖*、李*各7万元投资款以外的款项为借款，我已按约定利率付过利息。2013年5月11日，我向廖*借款人民币4万元系个人借款，经人民法院民事调解已结案。2、我未向靖*乙出售房屋，而是向其借钱，签订房屋买卖协议是根据靖*乙的要求而签订，但目前欠其人民币25万元是事实。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

一、伪造国家机关证件罪

被告人蔡小*取得巴国位于武汉市新洲区邾城街向东村1组的两间住宅用地使用权后，将其改建为两栋各一间三层半的单门独户楼房，蔡小*自住其中靠北的一栋楼房。2007年8月30日，蔡小*（甲方）与谢**、罗*（乙方）签订武汉市存量房买卖合同，约定蔡小*将其自建的靠南边另一栋占地面积为56平方米、建筑面积为196平方米的砖混结构楼房，以人民币11万元的价格卖给谢**、罗*，首付款人民币7万元，甲方交付土地使用证给乙方，乙方付购房款人民币3.3万元，甲方交付房屋产权证，乙方付款人民币1万元。谢**、罗*按约支付了首付款后入住该房屋，蔡小*收取罗*首付款后为其办理了武房权证新字第号房产证。2008年5月23日，彭*（蔡小*前妻）代蔡小*收取罗*购房款人民币6，000元，同时口头约定土地证办好后，罗*再付购房款人民币2.7万元。蔡小*为收取罗*购房余款，于2008年12月左右的一天，伪造了“武新国用（2008）第059号”国有土地使用权证交给罗*。后罗*到土地管理部门查询，发现“武新国用（2008）第059号”国有土地使用权证所指向的土地使用权人系巴国。

上述事实，被告人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并有证人罗*的证言，物证武新国用（2008）第059号国有土地使用权证，书证刑事判决书、土地登记审批表、查询记录及常住人口登记表等证据证实，足以认定。

二、合同诈骗罪

（一）2012年9月，蔡**与新洲区邾城街城南村黄茂墩上湾6组居民黄*口头协商共同在邾城街人民路夜市胡*的地基上进行房屋开发。2012年10月3日，黄*付给蔡**投资款人民币10万元，并于2012年10月16日与蔡**签订合作协议，约定黄*投入的10万元占房屋开发总投资的20%。蔡**在收到黄*投入的10万元后，未用于房屋开发，而是用于偿还个人债务。后黄*因无法与蔡**取得联系，遂报案。

上述事实，被告人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并有被害人黄*的陈述，证人朱*、王*、靖*乙、缪*等人的证言，书证刑事判决书、报案材料、合作协议、蔡**出具的收取投资股金证明及常住人口登记表等证据证实，足以认定。

（二）2012年3月22日，蔡小*与胡*签订了一份协议，约定：蔡小*在胡*享有使用权的位于新洲区邾城街人民路夜市的地基上建成每户约70-80平方米的商住楼，每层两户；商住楼建成后，靠楼梯南边1-3层的商住楼归胡*所有，其他归蔡小*所有；房屋施工报建手续及报建费用由蔡小*负责等。2013年4月，蔡小*以对胡*家地基进行房屋开发为名，邀请肖*、被害人廖*、李*共同出资。同月29日，蔡小*（甲方）与肖*（乙方）、廖*、李*（丙方）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约定乙方出资人民币7万元，占总投资的20%，丙方出资人民币14万元，占总投资的40%。协议签订后，蔡小*按协议收取了李*投资款人民币7万元，以部分现金及借款抵投资款方式收取了廖*投资款人民币7万元。同年8月11日，因其他债务人到工地扯皮等原因，致使工地无法施工，蔡小*遂与肖*签订退股协议书，约定蔡小*将其持有胡*房屋开发的股权转让给肖*，同时蔡小*保证其转让的股权不存在第三人的请求权。转让协议签订后，蔡小*未退还其之前收取廖*、李*投资款人民币14万元。此后，廖*、李*因与蔡小*失去联系，遂到公安机关报案。

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提交并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证实：

1、被害人廖*的陈述。证实：今年2月份，我到公安局举报蔡小*诈骗我5万元，是因为袁**来公安机关举报他，我不懂法，所以我那次只说了蔡小*诈骗我5万元的事。我今天来公安机关举报蔡小*，是因为蔡小*在2013年4月29日和我签订合作协议，将位于人民路的胡*家房子进行开发，收了我97，500元入股金，到现在他不给我钱。2013年2月26日，肖*介绍我认识蔡小*，蔡小*说他在开发邾城街人民路胡*家的房屋，要我入股，我去看后就同意入股。我给了他3万元现金，蔡小*写了收条，我要肖*做担保人也在收条上签名。2013年4月28日，蔡小*又要我交入股金，我又给他7，500元钱，蔡小*写收条就把前面的3万元一起写进去了，是37，500元，蔡小*还注明将他占有股份的5%转让给我。2013年4月29日，我带李*到人民路胡*家里去考察后，蔡小*将我和李*带到肖*家签订了一份合作协议，甲方是蔡小*，乙方是肖*，丙方是我和李*，我们四人分别在合作协议上签字。2013年4月30日，也就是合同签订的第二天，我给了蔡小*6万元现金，写收条时我要蔡小*把前面的37，500元和这6万元写在一起，蔡小*写了收条后，我发现只有87，500元，就对蔡小*说应该是97，500元，后来蔡小*在收条上多写了壹万元人民币，上述的三次收条原件都在我手上，但不能合计加入，应以2013年4月30日的收条97，500元为准，这是蔡小*骗我的实际现金。房屋开发是2013年5月十几号才开工的，做基础时，我和李*、肖*、蔡小*四人都在场，蔡小*说他有好几处开发都要用钱，李*又拿出6万元钱用于处理基础。这6万元蔡小*口头说算是借的，到时认利息，并写了借条给李*。后来肖*一个人把这个开发项目于2013年10月前做完。我和李*就找蔡小*要求结账，蔡小*不见面，打电话他不接，再后来就找不到他的人。我和李*去找肖*，肖*不认账，说蔡小*一分钱也没给他，房地产开发是他一个人开发的，开发的房产归他个人所有，要我们去找蔡小*。我不知道蔡小*退了股，蔡小*没对我和李*讲他退了股，我们就到法院去起诉蔡小*，法院不立案，说这是刑事案件，我和李*今天一起来报案。

廖*还证实：我只要蔡小林认可他欠我的总账是9.75万元，其中有7万元是交的投资款，其余的是往来账。

2、被害人李*的陈述。证实：2013年4月26日，廖*叫我和他一起去入股投资，并把我带到蔡小*家里去见面。蔡小*带我和廖*到邾城街人民路胡*家里去看了后，蔡小*、廖*和我三人签订了合同。蔡小*共收取了我现金人民币13万元，但2013年10月以来我就找不到蔡小*了。今年8月底，我和廖*一起到法院起诉蔡小*，法院不受理，说是刑事案件，所以我和廖*来公安机关报案。2013年4月29日，蔡小*带我和廖*去肖*家，要我、肖*、廖*和他四人签订合同。蔡小*为甲方，肖*为乙方，我和廖*为丙方，我和廖*各出人民币7万元，合占股份40%。签订合同当天，廖*交给蔡小*3万元（廖*以前交给蔡小*37，500元入股金）。2013年5月1日，我从家里把我准备好的人民币7万元带到老武装部附近去交给蔡小*，蔡小*收到钱后，就写了一张收条给我。蔡小*收钱时，肖*在场，我要肖*也在收条上签了名。此外，蔡小*要我再拿出6万元，我说我出这6万元，由我每天按工地实际支出付账。基础处理后，我共计付了人民币42，753元，经结账，我给蔡小*1.7万多元，合计是6万，蔡小*写了一张借条给我。基础处理完了后，蔡小*说请肖*做，叫我们不管，我就没有过问。2013年11月份左右，开发的房子做完了，我去找蔡小*要求结账，但一直找不到人。我和廖*一起去找肖*，肖说这个房子是他一个人拿钱做出来的，不与蔡小*相关，还说我们交钱给蔡小*，蔡小*没拿出来做房子，他已退了股。2014年春节前，我找到了蔡小*，蔡小*说要去找肖*，这之后我就找不到蔡小*的人了。我看了蔡小*和肖*的退股协议书，这件事我不知道。只是我和廖*去找过肖*，肖*说蔡小*已退股，但我没想到他是真的退了股，但在2013年底春节前几天，我找蔡小*问他是不是真的退股了，蔡小*说没有。这说明蔡小*一直在骗我们。

李*还证实：我给蔡小林的借款6万元，他付过我的利息。

3、证人肖*的证言。证实：我是在2012年我介绍别人借钱时认识蔡小*的，他在邾城街搞小产权房开发。2012年3月22日，蔡小*对人民路夜市一条街旁胡*一间两层、占地面积70平方米左右的房子开发，在胡*的屋南边有块70平方米的空地也可开发，但要报建，报建费归蔡小*负责。蔡小*和胡*签订了合同，约定房屋做成后，一半的一至三层归胡*所有，其余归蔡小*所有。蔡小*和胡*签订合同后，因为没有钱，动不了工，就要求我合伙开发。2014年4月29日，蔡小*找来廖*、李*两人合伙，我们四人签订合作协议，他是甲方，我是乙方，廖*、李*两人为丙方，我出资7万元，占20%股，廖*和李*各出7万元，合占40%，蔡小*占股40%，但蔡小*应出资的14万元，没拿出来。在我和蔡小*签订协议前，我要求由我和屋主签订协议，所以2013年4月25日，我和胡*签订了协议。这个工程是由我主持跑手续和建设的，所有的钱是我一个人出的，蔡小*不出钱。2013年8月11日，蔡小*和我签订了退股协议书，这时我和蔡小*算了账，蔡小*还欠我37万。蔡小*把我、廖*、李*入股的每人7万元，都拿去做别的用了，他还说他办土地开发许可证时用了7万多元，但退股时只拿出7，482元的发票。蔡小*退出时我都认可了，并付了现金，因此我和蔡小*的账已结清，蔡小*没有股份，这个工程和蔡小*无关。

肖*还证实：我在2013年8月11日和蔡**签订的退股协议书是真实的，当时蔡**以人民路胡*家的房屋开发为由，要我投资7万元钱，钱是在胡*的房子拆前给的。房子拆了后，因为城建不准做，蔡**又要我出钱，我又出了9.8万元给蔡**了。2013年6月做基础处理都是我出钱做的。主体做了1米高时，城建又不准我做，加上蔡**骗了别人钱的人来扯皮，我就向蔡**要求退股，让他把我投资的16.8万元还给我，蔡**说他没钱，并主动说他退出去。我问蔡**，廖*、李*的入股金怎么办，蔡**说由他去还，不要我管。他这样承诺，我就和他签订了退股协议书，第四条约定自本协议签订之日起，甲方在合伙前的债权、债务由甲方自行承担，与乙方无关，乙方不承担责任。反之我也与他无关。退股协议签订后，我就与屋主签订了协议，我个人投资把这个开发做完。廖*、李*知道蔡**退股了，退股时蔡**说他去做廖*、李*的工作，叫我别管他们。我怕扯皮，叫蔡**把廖*、李*约在一起谈，蔡**就把他们约到李*家。蔡**说他退了股，廖*和李*入股的钱由蔡**还。所以后来我做房子，他们也没有找我扯皮。2013年5月1日，蔡**收取李*入股7万元收条上有我肖*的签名，因为给钱时我在现场，蔡**写收条后李*要我签名证实，我就签了我的名，但钱是蔡**收去还了别人的欠款。

4、证人胡*的证言。证实：我的房子在邾城街章南里345号，原来是两间两层半的房子。2012年，蔡**和缪*一起来找我说要将我的房子开发，因为我屋的北边有两间多地是空的，后来缪*在叶**手上将这块土地花5万元钱买了下来。蔡**和缪*说房子开发后，给两间一、二、三层的归我所有，上面的是他们所有，我家不出钱，也不得钱。2012年3月22日，蔡**和我签订了协议书，我将土地证和房产证交给了他。但今年（2014年）3月，缪*到我家来说我的土地证、房产证都在他手上。2012年10月，蔡**帮我租了房，并给了我3，000元钱作租房用，要我搬家，后来他们把我的房子拆了，但一直没有做。2013年4月，蔡**说他做不下去了，他要和我签协议转到肖*手上。2013年4月25日，我和肖*签订了协议书，肖*就把我之前和蔡**签的协议书拿去了，但内容是一样的。后来是肖*一个人做的，他们之间的事我不知道，但房子是在2013年10月做完后肖*交付给我的，我得的是一、二、三层的3套房。我记得蔡**就只给了我一次2，000元、一次3，000元的租金。蔡**之所以要退合同不做了，是因为他在外面欠多了钱，做不下去。

5、蔡小林与胡*签订的协议书。证实：2012年3月22日，蔡小林就在胡*享有土地使用权的土地上开发房屋事项与胡*签订协议书，该协议书对双方权利、义务进行了约定。

6、蔡**，肖*、李*、廖*签订的合作协议。证实：2013年4月29日，蔡**为甲方、肖*为乙方、李*、廖*为丙方就开发胡*享有土地使用权的房产事项所签订的合作协议，其中约定丙方出资人民币14万元。

7、蔡**、肖*签订的退股协议书和肖*、胡*签订的协议书。证实：蔡**与胡*、肖*、李*、廖*签订协议后，因蔡**欠债无法开发房屋，遂与肖*协商退股。此后，蔡**为让肖*顺利开发房产，让肖*、胡*另行签订了内容为由肖*开发胡*享有土地使用权的房产的协议，并将日期倒签为2013年4月25日。

8、国有土地使用证。证实胡*享有原城关镇城南村一组074号71.4平方米国有土地使用权。

9、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及发票。证实武汉市新洲区国土资源和规划局于2013年4月3日就胡*原城关镇城南村一组074号71.4平方米国有土地使用权的住宅改建，在收取相关规费后向胡*颁发了建设工程规划许可证。

10、蔡**与廖*、李*签订的三方协商退股协议书。证实蔡**与廖*、李*就开发胡*房产事项拟协商退股，蔡**承诺补偿廖*、李*人民币各5万元，蔡**因经济困难不能支付现金，将大套二楼优先购买权许给廖*、李*，购房款从廖*、李*的本金与补偿费中扣除，多退少补。

11、身份证复印件。证实廖*、李*的身份情况。

12、收条。证实蔡小林收到李*房屋开发款7万元（肖*在收条上签字），收到廖*投资款及其它款计人民币97，500元。

关于公诉机关认为蔡小*诈骗廖*投资款为人民币13.75万元、诈骗李*投资款为人民币13万元的指控，经查：1、蔡小*与廖*、李*签订合作协议时，约定廖*、李*投资金额共为人民币14万元；2、庭审中，廖*陈述其在银行取款人民币6万元付投资款，前期与蔡小*借款往来账3.75万元中有1万转为投资款，此外4万元系借款且经人民法院民事调解已结案；李*陈述其实际投资款为人民币7万元，另6万元系借款，且蔡小*曾付过6万元借款的利息。故对蔡小*与廖*、李*所约定投资款各7万元以外的资金6.75万元和6万元，双方应为普通民事借款关系，不能将该款认定为蔡小*合同诈骗犯罪数额，本起犯罪金额应认定为人民币14万元。对公诉机关的相关指控，本院依据查明的事实依法予以调整。对蔡小*辩称14万元投资款外的部分系借款的意见，本院予以采纳。

关于公诉机关认为蔡**骗取靖*乙购房款人民币25万元的指控，经查：1、本起指控中，公诉机关所提交的相关书证均系复印件，且未经侦查人员核对，证据的真实性存疑。其中，靖*乙与蔡**签订的房屋买卖协议复印件中有两种笔迹，蔡**当庭质证其中部分内容非签订协议时所写；另蔡**向靖*乙出具的收条落款日期似有改动；2、房屋买卖协议中约定“土地使用证为058号、房屋所有权证为2050号”所指向的标的为罗*的房屋，但协议中“提供罗*的身份证复印件，罗*本人签字”的条件未成就，且罗*当时已入住协议中的房屋。靖*乙要买的是蔡**的房屋，而双方签订合同约定要购买的系蔡**无权处分且他人已入住的房屋，不符合常理和一般生活逻辑；3、侦讯中，靖*乙向公安机关作过三次陈述，其中就合同标的物、约定买卖房屋的价格、支付的购房款金额、交给蔡**用于办证的费用及蔡**目前所欠款的金额等主要事实说法不一，前后矛盾；4、蔡**当庭辩称其曾多次向靖*乙借款，且双方关系较好。2011年12月31日签订的房屋买卖协议是根据靖*乙的要求所签，但目的不是买卖房屋而是用于借款抵押，签订合同时因家中只有罗*的房产证和土地使用证，故其只能提供罗*的证件作抵押。对蔡**所持有罗*房产证、土地证及身份证复印件的来源，罗*的证言与蔡**的供述一致；5、靖*乙陈述其所购房屋系蔡**自住的房屋，房屋后来被汪**强占，该陈述与汪**占有的是蔡**自住房屋而非罗*所购房屋的事实一致。至于为何在协议中约定标的物为罗*的房屋，靖*乙以“现在看来，蔡**当初就是诈骗”之辞予以回应，该说法没有说服力。综上，公诉机关的相关指控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本院不予支持。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蔡小林非法制造国家机关证件，其行为侵犯了国家机关的正常管理活动和信誉，已构成伪造国家机关证件罪；蔡小林以非法占有为目的，在签订、履行合同过程中，骗取对方当事人钱财人民币24万元后逃匿，数额巨大，其行为侵犯了公民财产的所有权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已构成合同诈骗罪。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基本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罪名成立。蔡小林在侦查和审查起诉阶段如实供述了自己的犯罪事实，且在庭审中自愿认罪，系坦白，依法从轻处罚。蔡小林犯数罪，且其在判决宣告以后，刑罚执行完毕以前，发现在判决宣告以前还有其他罪没有判决，应当对新发现的罪作出判决，把前后两个判决所判处的刑罚，实行并罚。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八十条第一款、第二百二十四第（四）项、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六十九条、第七十条、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蔡小林犯伪造国家机关证件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犯合同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前因犯诈骗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决定执行有期徒刑八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五千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2月25日起至2021年8月24日止。罚金款人民币二万五千元限于本判决生效之次日起十日内缴纳。）

二、对被告人蔡**违法所得人民币24万元继续予以追缴。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湖北省**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三月二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