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人张**组织、领导传销活动一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甘肃省白银市人民检察院以甘白检公诉刑诉（2014）15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张*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4年5月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4年6月19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甘肃省白银市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张*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张*及其亲属委托的辩护人朱*均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公诉机关指控：2010年7月至2011年底，马来西亚籍人员TANLUNGLAI（化名陈*，另案处理）等人通过河南*限公司申请互联网域名，由北京*公司提供服务器开设网站，在网络上虚构“环球力金”、“联合资本”、“实迈国际”等国际公司出售“原始股”，用高额回报为诱饵，鼓动他人购买成为公司会员，以“团队计酬”的传销方式进行诈骗犯罪活动。被告人张*于2011年5月24日加入实*公司，作为在中国内地发展传销网络的组织人员，负责部分深*公司与实*公司对接购买股票，并发展下线人数达18名，获取非法利益。
公诉机关针对上述指控，当庭宣读和出示了证人黄某某、刘某某等人的证言，辨认笔录、广西壮族*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等书证及《鉴定意见》、被告人张*的供述与辩解等证据。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张*利用“环球力金”、“联合资本”、“实迈国际”传销网络，以推销公司原始股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以缴纳不等数额的费用购买公司原始股获得会员资格，并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者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返利依据，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组织、领导传销活动，骗取财物，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的规定，应当以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提请依法判处。
被告人张*对其参与“实迈国际”传销网络的事实无异议，但辩解没有组织、领导行为，只是王某某下面的一个投资者，也没有参与“CR公司”会员向“实迈国际”的对接，请求法庭对其公正处理。
辩护人的主要辩护意见：1、实迈国际网站后台服务器数据缺乏客观性，不能作为认定张*发展下线数量和层级的证据。证人刘某某关于张*为其和王某某的上线的证言明显与叶某某等人的证言矛盾，且为孤证，不能证明张*直接或间接发展了刘某某等18名下线会员，也不能证明张*就是“LinDa”，公诉机关指控张*发展下线18人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2、根据法律规定，涉嫌组织、领导的传销活动人员在三十人以上且层级在三级以上的，才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本案中，张*涉嫌组织、领导的传销活动人员未达到三十人，也没有非法获利，其行为不应当按照犯罪处理。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10年7月至2011年底，马来西亚籍人员TANLUNGLAI（化名陈*，另案处理）等人在网络上虚构“环球力金”、“联合资本”、“实迈国际”等国际公司出售“原始股”，以高额回报为诱饵，在中国境内发展传销网络进行诈骗犯罪活动。被告人张*于2011年5月24日加入“实迈国际”网络从事传销活动，直接或间接发展下线达18人且层级在三级以上。
另查明，被告人张*曾因从事传销活动，于2009年2月27日被广西壮族*人民法院以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五万元。
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当庭出示、列举并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证明：
（一）证人证言
1.证人黄某某证言证明：环球力金、联合资本、实迈国际等公司市场部管理层的人，有张*、朱某某、张*、马某某、张*等人，他们主要负责管理、发展各自的团队，宣传公司的发展策略。公司将返利以电子币的形式返到张*、朱某某、张*等人的个人账户，他们让自己的下线会员将投资款打入他们的银行账户，再把自己的电子币分配给下线会员，将现金截留，以此方式套现达到获利的目的。2011年4月份左右，公司在香港开会，给张*、朱某某、张*等市场发展部的高层每人一块价值10万元人民币的劳力士手表。
2.证人林*证言证明：实迈国际市场管理层的人有张*、张*、马某某等人，他们主要负责管理、发展各自的团队，宣传公司的发展策略，并通过发展市场的业绩从公司获取提成。
3.证人张*乙证言证明：其认识一个叫张*的女人，福建人，40岁左右，她认购的股票不少于150万股，并帮助陈*收购了珠海的腾飞公司。2011年4月，实迈国际在香港召开对接“CR公司”会议，其听陈*（实迈国*司老总）说张*也到了香港，在另一个会场拉人头，发展下线。
4.证人刘*某证言证明：2011年1月，其和前妻王某某在福州马尾听张老师（张*）讲课，张老师及实迈公司的上层领导介绍实迈国*司原始股要上市，现在投资购买可以升值赚钱，并叫其参与购买。见他们讲的比较诚恳就相信了，并从她那里拿了网站地址作为她的下线，之后通过她注册一个会员账号“林同发1”，最初投资了3.5万元人民币，购买了5000股实迈国际原始股，投资款通过工商银行打给了程某某。其一共投资12万元左右，大概有19000股，等级19，返利都是电子币，其再利用这些电子币购买原始股。自己推荐的下线人员有刘*甲、叶某某、李*三人，还知道陈*是实迈国*司董事长、程某某及张*是领导层人员，自己所在团队的负责人是张*。其的投资资金都是通过工商银行汇到程某某的账户。
5.证人叶某某、李*、刘*乙证言证明：其三人于2011年3月左右经刘*某、王某某的宣传、介绍，加入实*公司购买原始股，分别投资了3.5万元、7万元和4.65万元，投资款都交给了刘*某，购买手续都由他操作，不清楚自己持有的具体股票数。
6、证*某某证言证明：2011年3月，经刘*介绍加入实*公司。刘*带王某某、刘*某夫妻来其家里，他们介绍实*公司要上市，购买该公司原始股可以升值赚钱。其和丈夫余某某作为刘*的下线注册会员（用户名分别是：鱼龙01和W1001），一共投资87500元，具体有多少股不清楚，款是通过刘*交给刘*某，之后事项均由刘*某、王某某夫妻操办。
7.郭某某、陈*、陈*、魏某某证言证明：2011年3月左右，他们是通过刘*、林某某、叶某某宣传、介绍购买了实*公司原始股票，会员账户分别为：“国吉01”、“1tf3”、“牛光02”、“bya6688”，投资金额为3.5万元至10.5万元不等。投资款都交给了王某某或刘某某，具体事项均由他们操作。
8.证人陈某某证言证明：2011年1月，朋友王某某向其宣传实迈国际公司原始股要上市，现在购买二个月本钱就可收回还可以赚钱，并鼓动其参与购买。其投资了10.5万元人民币，具体有多少股不清楚，王某某还帮着注册了一个会员账号“bya6688”。投资款是通过建设银行打给了王某某，她没有给收款凭证。其又推荐了李*甲、高某某二人，其中李*甲投资3.5万元人民币，高某某投资7万元人民币，他们将投资款打给其，其再将款打给王某某。
9.证人高某某、李*甲证言证明：二人于2011年3月经陈某某推荐、介绍，分别投资7万元、3.5万元，购买了实迈国际原始股票，陈某某还分别为二人注册了会员账号（“高*1”、“zhiping”）。投资款都是交给陈某某，陈某某再交给王某某，具体由王某某操作。李*甲还推荐了罗某某、林某某作为下线，陈某某又推荐了饶某某、陈*、黄某某三人做李*甲的下线。其中，林某某投资了7万元，罗某某、饶某某、陈*、黄某某四人分别投资了3.5万元。实*公司的发展模式是通过一层一层推荐，然后再以去福州泡温泉、旅游、到马来西亚考察等形式宣传让人们参与投资股票。
10.证人陈*、罗某某、饶某某、黄某某证言证明：他们通过陈某某、李*甲宣传、介绍，投资购买实*公司股票，投资金额分别为10万元、7万元、3.5万元不等，他们的上线是王某某，原先听他们说实迈公司要上市，以为投资会有钱赚，但到现在都没消息，这个公司应该是诈骗公司。
（三）辨认笔录
1.公安机关组织证人张*乙于2014年1月16日进行辨认，张*乙在10张不同女性正面免冠照片中辨认出2号照片的人就是张*（被告人张*）。
2.公安机关组织证人黄某某于2013年8月16日进行辨认，黄某某在10张不同女性正面免冠照片中辨认出10号照片的人就是被告人张*。
（四）书证
1.北京*协会电子数据司法鉴定中心司法鉴定意见书（京网协鉴定中心（2012）鉴字第13号）证明：会员姓名LinDa（账户LZW16688）等级为5星VIP，加入时间为2011年5月24日。刘某某、陈某某等人分别列在LinDa下的第一至第五层级，会员名、账户名与上述人员陈述的一致。
2.公安机关从黄某某处提取的“分红表”，证实实迈国际公司给过张*10万元的分红。
3.公安机关从张*办公室扣押的笔记本、资料，证明张*记载“CR公司”对接到实*司部分会员名、用户名、购股金额；还证明“LinDa张”的实迈国际账户为LZW16688，联系电话为18080635363，与被告人张*使用的电话号码一致。
4.广西*级人民法院（2009）贵刑二终字第16号刑事判决书，证实被告人张*因从事传销活动，被广西壮族*人民法院于2009年2月27日以犯非法经营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八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十五万元。
5.公安综合查询系统人口信息表、常住人口基本信息表，证实被告人张*的出生日期等基本信息。
（五）被告人的供述与辩解
被告人张*供述：2011年3月底，在福建省福州市开美容院时认识了王某某，她邀请其去马来西亚旅游，顺便考察一个投资项目。4月初，其和王某某等人到了马来西亚，通过实迈国际的接待人员介绍，了解到实*公司要建设酒店公寓，还与市政府合作开发旅游项目等。回国后，王某某说只要购买实迈国际的原始股，实迈国际就可以帮其办理移民手续。同时，实迈国际准备2年内在美国*借壳上市，前景很好。其考虑购买该公司股票，可以帮助办理移民，而且，如果该公司能够上市，还可以从中赚钱，就决定购买该公司的原始股。2011年5月，经王某某介绍，其缴纳14万元人民币，购买了2万股的实*公司原始股，成为“实迈国际”的会员，排列在王某某、程某某的体系中。实*公司的老板是陈*，还有客*、小*等人。国内最高层级的就是张*，还有广东的朱*等人。实迈国际的体系也就是传销模式，他们设置投资的人有利息，有股息，推荐发展下线的人有佣金。王某某没有帮其注册账户，她只说在她的账户中有其购买的原始股，其他事项由她来操作，实迈国际服务器中“lzw16688”注册信息不是其的。公安机关从其办公室查扣的发给实迈国际的网络图，是王某某让其帮她抄的，扣押的笔记本中，是其为实*公司将浙江、福建、四川、云南的“CR公司”会员对接购买实*公司股票的记录。其没有发展下线，也没有在实*公司拿过分红。2011年12月以后，就联系不到王某某了。其以前曾用过“张梦琴”的名字，在四川用的电话号码是18080635363。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张*曾因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受过刑事处罚，又积极参加非法传销组织，直接或间接发展参与传销活动人员达18人且三个层级以上，扰乱了国家正常的经济社会秩序，其行为已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关于辩护人所提张*不是“LinDa”，公诉机关指控张*直接或间接发展刘某某等18人的事实不清、证据不足的辩护意见，经查，公安机关从张*处查获的与“实迈国际”往来资料、信件，证明张小姐（琳*）”的联系电话与张*供述自己使用的电话号码为同一号码（18080635363），同时也证明了张*的账户为LZW16688，结合刘某某等人的证言及传销人员关系图、互联网电子数据等证据，能够确定被告人张*参加“实迈国际”传销组织，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传销活动人员达18人且层级在三级以上；关于辩护人所提张*涉嫌组织、领导的传销活动人员未达到30人，不构成犯罪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张*曾因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受过刑事处罚，又直接或者间接发展参与传销活动人员在15人以上且层级在三级以上。根据最*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部《关于办理组织领导传销活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意见》的规定，对被告人张*应以传销活动中的组织者、领导者予以定罪处罚。故被告人张*辩护人的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不予采纳。经本院刑事审判专业委员会讨论决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被告人张*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20000元。（刑期自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7月13日起至2014年8月12日止）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甘肃*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裁判日期
二〇一四年八月一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