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职务侵占一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襄阳市樊城区人民检察院以樊城检刑诉（2013）262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黄*甲犯贪污罪，于2013年9月29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审理后，于2013年12月13日作出（2013）鄂**一初字第00239号刑事判决，以被告人黄*甲犯职务侵占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六个月。宣判后，被告人黄*甲提出上诉，襄阳**民法院审理后，于2014年7月9日作出（2014）鄂襄阳中刑终字第00026号刑事裁定，撤销原判，发回重审。发回重审后本院依法另行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襄阳市樊城区人民检察院检察员徐**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黄*甲及其辩护人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襄阳市樊城区人民检察院指控：

1988年10月10日，甲调剂站与乙集团襄**有限公司签订房屋买卖协议，以345450元购买位于襄樊市樊城区毛纺小区54号楼一单元12户房屋，甲调剂站从1988年至1993年将房款陆续全部支付完毕。

2002年8月，时任甲调剂站经理的被告人黄*甲以本单位职工参加房改名义向原襄樊**房改办提出申请，2002年9月6日，原襄樊**房改办作出了《关于对丙物资调剂站自管公房出售的评估报告》，被告人黄*甲将上述甲调剂站的房产12户房屋改为6户，谎称自己及妻子刘*、女儿黄*、黄*和女婿刘*、孙某某均系甲调剂站职工，并填写了虚假的《襄樊市职工购买成本价住房售房协议书》、《（房改）房屋所有权登记申报审批书》、《襄樊市市区出售公有住房成本价申报审批表》、伪造了房款收据等材料通过了原襄樊**房改办审批。

2002年12月2日，被告人黄*甲将此6套房屋的房产证分别办理为黄*甲和妻子刘*、女儿黄*、黄*、女婿刘*、孙某某的名字，将甲调剂站的公有住房实际个人占有。

经湖北大**有限公司对该12套房产评估价值人民币562840元。

公诉机关运用被告人黄**的主体身份证明，证人刘*、陈*等人证言及评估报告书等证据，指控被告人黄*的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二条之规定，构成贪污罪。

一审答辩情况

被告人黄*甲辩解其不是国家公务员，甲调剂站是其个人投资、家庭投资，是个体工商户性质的挂靠企业，不是集体企业，其行为不构成贪污罪，也不构成职务侵占罪。

辩护人辩称，被告人黄*甲转让房产的行为是合法的，不构成任何犯罪，请求法院宣告被告人黄*甲无罪。

辩护人冉某某辩称，甲调剂站是挂靠的个体工商户，不是集体企业；涉案6套房产是黄**、刘*夫妻所购买；樊**经委未将该企业移交改制清算是不作为。综上，公诉机关只是从工商登记一些表面现象认定被告人黄**犯罪，公诉机关在没有购房出资的证据下指控被告人黄**犯罪，事实不清，证据不足，6套房产属黄**家庭所有，依照疑罪从无的刑事原则，应宣告黄**无罪。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

1987年5月19日，原襄樊市樊*区人民政府以樊*政办发（1987）13号文件通知成立丙供销物资站，隶属原襄樊**济委员会（以下简称樊**委）。1988年8月，被告人黄*甲被樊**委聘为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副经理。1989年元月4日，程某某被委聘为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经理。1989年8月月18日，经樊**委申请，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在襄樊**管理局办理了营业执照，负责人为黄*甲，经济性质为集体所有制，经营范围：主营为本系统组织工业原材料（不含金属），本系统产品批发；兼营烟、副食、针纺织品、五金、百货零售。1990年11月1日，樊**委以樊*经字（1990）18号文件通知“丙工业供销物资站经销部”更名为“甲调剂站（以下简称甲调剂站）”，并在工商行政管理机关办理了变更登记。1991年12月5日，中共樊*区经委党委以樊*经党字（1991）22号文件任命黄*甲为甲调剂站经理，确定该单位为集体性质，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经樊**委申请，并经原襄樊市樊*区工商行政管理局审批，1991年12月16日，甲调剂站变更为集体所有制企业法人，法定代表人黄*甲。1990年至1995年，甲调剂站每年向樊*区经委上交管理费。1996年，区划合并后，甲调剂站处于脱管状态。2009年4月20日，甲调剂站营业执照被工商行政管理机关吊销。甲调剂站的资金来源由职工集资、银行贷款及企业经营收益等组成。

1988年10月始，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分次购买乙集团襄樊房地产开发股份公司（以下简称乙公司）位于樊城区毛纺小区54号楼一单元6层12套房屋，并与乙公司补签订了购房协议，协议落款时间为1988年10月10日，购买房屋建筑面积735㎡，房屋售价每平方米470元，合计购房款345450元。甲调剂站自1988年至1993年陆续将全部购房款支付给乙公司。1995年1月6日，甲调剂站在襄樊**理局办理了土地使用权证，土地座落原襄樊市长虹路，用途为住宅用地，总面积437.23平方米。

2002年8月，被告人黄*甲以甲调剂站单位职工参加房改名义，向原襄樊市**改革办公室申请对甲调剂站位于樊城区毛纺小区54号楼一单元公有住房进行房改。2002年9月6日，原襄樊市**改革办公室工作人员对甲调剂站位于樊城区毛纺小区54号楼一单元12套房屋实地测量时，被告人黄*甲提出将12套房屋改为6套，原襄樊市**改革办公室根据被告人黄*甲的要求，作出了《关于对丙物资调剂站自管公房出售的评估报告》。被告人黄*甲以自己和妻子刘*，同时以女儿黄*、黄*，女婿刘*、孙某某均系甲调剂站职工为名，填写虚假的《襄樊市职工购买成本价住房售房协议书》、《（房改）房屋所有权登记申报审批书》、《襄樊市市区出售公有住房成本价申报审批表》、伪造房款收据等信息材料，上报原襄樊市**改革办公室审批。

2002年12月2日，被告人黄*甲将甲调剂站位于樊城区毛纺小区54号楼一单元6层12套公有住房并为6套，分别办理房屋产权人为被告人黄*甲和其妻子刘*，女儿黄*、黄*，女婿刘*、孙某某的房屋产权证。其中被告人黄*甲房屋产权证登记为毛纺小区54栋1单元3层3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刘*房屋产权证登记为毛纺小区54栋1单元4层4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黄*房屋产权证登记为毛纺小区54栋1单元1层1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刘*房屋产权证登记为毛纺小区54栋1单元2层2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黄*房屋产权证登记为毛纺小区54栋1单元6层6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孙某某房屋产权证登记为毛纺小区54栋1单元5层5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2008年6月11日，被告人黄*甲、刘*将位于长虹路毛纺小区54栋1单元3层301室（房屋产权证所有人为黄*甲）的房屋转让给女儿黄*。

经湖北大**有限公司评估，樊城区毛纺小区54号楼一单元6层12套房屋在评估基准日2002年12月2日（房改房屋所有权登记申报审批日期），价值人民币562840元。被告人黄*甲及刘*所购房改房屋价值188440元。

另查明，1998年，**政部、国家**委员会、国**总局下发了《关于1998年在全国全面开展城镇集体企业清产核资工作》的通知及关于印发《清理甄别“挂靠”集体企业工作的意见》的通知，目的是完成集体企业资产清查、产权界定、价值重估、资金核实、产权登记等各项基础工作，但相关部门未对甲调剂站进行清产核资。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庭审质证、认证的证据证实：

1、主体身份相关证据

（1）樊**办发（1987）13号文件，证实1987年5月19日，原襄樊市樊西区人民政府办公室决定，成立丙供销物资站，隶属樊西区经委。

（2）聘书。证实1988年8月10日，樊**委聘请黄*甲任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副经理；1989年元月4日，樊**委聘请程某某任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经理。

（3）樊西经字（1990）18号文件，证实1990年11月2日，樊西经委将原襄**供销物质站经销部更名为甲调剂站。

（4）中共**委党委樊西经党字（1991）22号文件，证实1991年12月5日，黄*甲被樊**委任职为甲调剂站经理。该单位为集体性质，独立核算，自负盈亏。

（5）企业法人营业执照及资金信用证明，证实1989年8月18日，襄樊**管理局给襄樊市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颁发营业执照，负责人黄*甲，经济性质为集体所有制。1990年11月11日，襄樊**管理局给甲调剂站颁发营业执照，法定代表人黄*甲，注册资金人民币20万元，经济性质集体所有制。1991年12月16日，甲调剂站在工商行政管理机关登记变更为企业法人。

（6）襄阳**城分局档案查询材料，证实1989年8月18日，甲调剂站取得企业法人营业执照，企业类型为集体所有制，法定代表人黄*甲。2009年4月20日，甲调剂站营业执照被吊销。

（7）上交管理费和集资款帐目，证实自1990年至1995年，樊西区物资调剂站每年向上级主管部门樊西经委交纳管理费。企业职工每年向企业交集资款的情况。

（8）襄阳市樊城区经济和信息化局的情况说明，证实1996年4月，原樊西区经委与樊**经委、郊区经委区划合并为樊**贸委，2011年元月，机构改革为樊城区经济和信息化局。1996年4月以前，甲调剂站系原樊西区经委下属单位，集体性质，自主经营、自负盈亏。1996年合区，樊西经委未将该企业移交至樊**贸委工业办改制清算，属于脱管企业。2002年办理房改手续时，没有相关单位向樊**贸委工业办核实该企业情况。2000年企业改制及破产时，该企业没有参加改革及破产清算，现甲调剂站属樊城区经济和信息化局下属单位。

（9）甲调剂站管理章程，证实1991年1月1日，甲调剂站制定管理章程，单位经济性质为集体所有制，集体经营管理。领导体制为集体经营责任制、经营承包制。明确企业各岗位管理制度。

2、房屋产权变更相关证据

（1）房屋买卖协议，证实1988年10月10日，甲调剂站与乙公司签订的房屋买卖协议，购买了毛纺小区54号楼一单元12套住房，建筑面积735平方米，售价每平米470元，购房款345450元。

（2）商品房销售发票、购房付款明细帐及购房转帐支票，证实1988年10月11日至1993年11月10日，甲调剂站已经支付乙公司购房款345450元。

（3）房屋过户材料及房权证，证实2002年7月29日，乙公司与甲调剂站对毛纺小区54号楼一单元12套房产进行了产权交易，成交价345450元。

（4）樊房评字（2002）10号文件，证实2002年9月6日，原襄樊市樊**员会办公室对甲调剂站自管公房作出出售评估报告，甲调剂站自管住房共有1栋6套，套内建筑面积为662.28平米，评估总额为329139.90元。

（5）房屋所有权登记申报审批书，售房协议书，出售公有住房成本价申报审批表，收据，证实2002年12月2日，甲调剂站与刘*签订职工购买成本价住房售房协议，刘*购得毛纺小区54栋1单元4层401号4室2厅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总价款57555.25元，根据房改政策，刘*向甲调剂站交购房款38307.17元，获得该房屋的全部产权。

（6）（房改）房屋所有权登记申报审批书、收据，证实2002年12月2日，黄*甲购买甲调剂站位于长虹路毛纺小区54栋1单元3层301室房改房产，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总价款57555.25元，根据房改政策，黄*甲向甲调剂站交购房款38307.17元，获得该房屋的全部产权。

（7）申请及襄樊市房屋所有权转移登记表，证实2002年8月9日，房屋产权登记机关根据甲调剂站申请，给该站办理了位于樊城区毛纺小区54栋1单元第1-6层，房屋产权证。该房屋总建筑面积为689.43平方米，系自管产权的住宅房屋。

（8）房屋产权产籍查询结果单、（房改）房屋所有权登记申报审批书、申报审批书、售房协议书、收据，证实2002年12月2日，甲调剂站分别与刘*、黄*、孙某某、黄*签订职工购买成本价住房售房协议，刘*以甲调剂站职工身份购得毛纺小区54栋1单元2层2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总价款57555.25元，根据房改政策，刘*向甲调剂站交购房款47199.26元，获得该房屋的全部产权。黄*以甲调剂站职工身份购得毛纺小区54栋1单元1层1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总价款57555.25元，根据房改政策，黄*向甲调剂站交购房款45824.10元，获得该房屋的全部产权。孙某某以甲调剂站职工身份购得毛纺小区54栋1单元5层5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总价款57555.25元，根据房改政策，孙某某向甲调剂站交房款45609.31元，获得该房屋的全部产权。黄*以甲调剂站职工身份购得毛纺小区54栋1单元6层601号房屋，建筑面积115.81平方米，总价款57555.25元，根据房改政策，黄*向甲调剂站交房款44482.98元，获得该房屋的全部产权。

（9）襄樊市房改房首次转让审批表、转让不动产发票、房屋产权产籍查询结果、房屋买卖协议，证实2008年6月11日，黄**、刘*将位于长虹路毛纺小区54栋1单元3层301室房屋产权转让给黄*。

（10）房改房屋所有权登记申报审批书及楼层示意图，证实2002年12月30日，经相关机关审核，同意给孙某某、黄*、刘*、黄**、刘*、黄**房屋所有权证。

（11）土地使用证，1995年1月6日，襄樊**理局给甲调剂站发放土地使用权证，土地座落市长虹路，用途为住宅用地，总面积437.23平方米。

（12）襄樊市市区单位自管公有住房出售办法，证实2001年3月3日，原襄樊市**委员会办公室作出房改办法通知，其中，第六条规定，职工一户只能购买一处公有住房。

（13）资产评估报告书，证实2013年6月18日，湖北大**有限公司对毛纺小区54栋1单元1-6层12套住宅资产作出评估报告，评估基准日为2002年12月2日，评估值为人民币562840元。平均单价约为820元／㎡。

3、其他书证

（1）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企业档案资料，证实甲调剂站的成立、演变过程及企业经济性质为集体所有制等注册信息。

（2）交纳水电费、房租费记录、管理费记录及财务记帐凭证，证实甲调剂站会计张*记录该单位水电、房租费收取的部分情况和单位工作人员交纳管理费、集资费情况。

（3）甲调剂站人员调入及调出相关档案材料。

（4）樊城区区直企业改制进展情况及汇报，证明甲调剂站未进行改制和清算核资。

（5）樊城区检察院情况说明，证明长虹路毛纺小区54号一栋1单元一至三层由刘*出租给刘**新派火锅店。四层刘*居住。五层两户由龚*、张*居住。六层两户由刘*、胡某某居住。

（6）办案说明，证实2011年12月7日，襄阳市樊城区人民检察院反渎局接到群众举报：甲调剂站经理黄*甲利用职务之便，将调剂站位于樊城区长虹路54栋一单元12套住房，利用关系改为6套，登记在自己及其女儿、女婿名下，涉嫌滥用职权罪、贪污罪。该院受理后即展开初查，于2011年12月12日决定立案侦查，并于当日将黄*甲从家中传到检察院讯问，对举报内容进行了核实，同日将其拘留。2011年12月26日，经襄阳市人民检察院批准逮捕，后黄因病取保。

（7）扣押物品清单，证明检察机关扣押被告人黄*甲存折等其他相关证件及材料。

（8）樊城检察院暂扣款票据二份，证明该院暂扣黄*甲20万元。

4、证人证言

（1）证人罗某某的证言，证实丙物资调剂站是樊西经委下属单位，法人是黄*甲，单位性质是集体单位，资金来源有经委投资，银行贷款，职工集资。其丈夫龚*在88年至89年转业（复原）后到丙物资调剂站上班，交了将近2万元的集资和购房款，现在有些单据，有些丢失了，89年其就搬进现在住的房子至今。作为集体单位，其问过黄*甲房改的事，要求购买住房，参加房改，黄*甲说，单位现在资金困难，其已经交了住房和集资款，放心住，房子以后还是其的。后来也没再深究这件事，一直住着，每个月交给黄*甲及其小孩房租。2003年下半年，因单位不景气，龚*父亲病重，他拿不出钱，最后外出一直未归，房子的事也就没说过了，2011年10月，丙物资调剂站会计张*因病死了。其才知道黄*甲在2002年底私自将房子（54栋1单元）产权变更到自己和刘*及子女名下，其认为黄*甲的行为是违法的，将集体资产私自变更为自己名下，才向有关部门反映，请依法查处。

（2）证人陈*的证言，证实1990年，其爱人张*从神龙架调到甲调剂站，有正式调令是正式职工，当时甲站的上级单位是樊西经委，其住的是单位房子，但没有房产证，其每个月要出房租，水电大约180元，都交给了黄**的妻子刘*。毛纺小区54栋1单元12套房子是甲调剂站单位1989年买的，其家里也参加了集资，其爱人够分房资格。其听说黄**把调剂站的12套房子都变成了他自己的了，房产证成了他的女儿、女婿的名字。2011年10月份，其爱人张*去世，其去办理职工丧葬费时，才知道黄**根本没把其爱人张*的档案交出去，后来其到行政服务中心拿的表找黄**盖章（盖的是甲调剂站公章）才领取的丧葬费。

（3）证人胡某某的证言，证实1991年8月，调到樊**委下属单位丙物资调剂站，调动手续有区人事局、经委等部门章子，其的个人档案都交到樊**经委。直到2004年调剂站给其办的退休，是黄*甲经办的。其调入调剂站后，黄*甲作为单位负责人让其交1万元的购房集资款，1991年8月19日交了现金1万元，单位给其开了收据，当时写的是集资款，但也包括购房款。交钱后，调剂站给其分的现在的房子，一直住到现在。其交集资购房款后，调剂站买的房子，办的房产证，但具体是怎么回事，其不太清楚。2000年后，各单位都搞房改，其找调剂站黄*甲，他说调剂站有大产权证，没有事。一直没参与房改，最近老会计张*死了，其才知道黄*甲把54号一单元以房改房形式办房产证到他及亲属名下，其住的六楼是黄*甲的姑娘黄*名下。丙物资调剂站是集体性质的单位，是樊**经委的下属单位，黄*甲是原来樊**委任命的。

（4）证人刘*的证言，证实1988年下半年，黄*甲调到樊**委，组建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当时，有黄*甲夫妻、程某某、杜**、孟**，他们都是全民制工人。其和爱人孟**是临时工，注册成立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黄*甲是经理，程某某是副经理，后来樊**委调郑甲任公司书记。经销部成立后，在乙公司整体买的樊城区毛纺小区54号楼1单元，是分期付款，从银行贷了一部分款，开始做焦炭生意，到1993年把购房款付清了，共付了34万多元。1990年经销部改名为丙物资调剂站。黄还是经理，程某某任副经理。调剂站至今存在。丙物资调剂站是樊**委的下属企业，集体性质。资金来源是职工集资、银行贷款、上级拨款。房屋办理的丙物资调剂站产权。其和爱人每人集资1200元，有集资收据，开的是购房款。其现在的房子没有房产证，开始住一楼，后来搬到5楼。后来，其听说外面的人都在办房产证，就问黄*甲，黄说房子是公家的，你们住就行了。2011年11月，其才听说黄把房产过到他姑娘、女婿的名下了。

（5）证人程某某的证言，证实1989年元月，樊**委聘其为樊*区供销物资站经销部经理。丙物资调剂站大约是1990年成立，是在供销物资站经销部基础上成立的，樊*区当时下有红头文件，工作人员有其和黄**、刘*、刘*、包荆*、龚*、刘*等二十多人，黄是经理，其是业务经理，区经委委派郑甲任党支部书记，在工商局办有营业执照，属集体性质，后来，张*、胡某某等人也调入工业物资调剂站，法定代表人黄**。丙物资调剂站的资金来源有经委投资、职工集资、银行贷款。樊**委投资这块以帐为准，其不太清楚。职工集资分两块，一是购房集资，二是经营集资。当时购54号楼一楼时，职工都交了购房集资款。其交了1.6万元，黄打了收条，后来银行贷款后还给其了。经营集资其交了几千元，后来也退了。银行贷款这块有部分可以说清，当时购54号楼一楼时，在樊**行贷款，贷的不多。当时，乙要求交二楼房款，其为了单位利益，又和黄**一起到随**行找熟人贷款10万元交的房款，后来做生意陆续还了。54号楼其他房子也是边贷款边做生意边还。甲调剂站不可能是黄**个个投资，当时是集体单位，大家集资，银行贷款，黄**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多钱，也不可能赚这么多钱。

（6）证人邓*证言，我是92年从房**医院调到樊**委的二级单位甲调剂站，我调过来后物资调剂站给我分的房子是54栋1单5楼左，住了将近2年，后来我爱人单位有房子就搬走了。当时调剂站黄*甲是经理，副经理程某某、龚*，职工有十人左右，刘*、张会计等当时都在单位。我调去时，单位已经从乙买了这处产权，我听说是单位的几名老职工集资，单位赚了钱才买下了这处房产，调剂站是樊**委的二级单位，当时调剂站办公条件比经委还好。我去后听老职工讲，集资每个经理交了一万元，其他职工交的少一些，后来陆续都退了，都是抵房租水电，这些调剂站账上可以查清楚，我当时住房子时也交了房租，前些年，我准备办退休，找黄*甲扯皮，黄*甲把我交的房租退给我，共计14000元。甲调剂站是樊**委下属二级单位，集体性质，96年区划合并前生意不行了，后来大家陆续离开了，但工作关系还在甲调剂站。

（7）证人黄*的证言，证实截止到2011年12月25日，其名下没有办过产权证，现在住在樊**分局家属院，是其和孙某某的共同财产，但还没办理房产证和土地证。樊城毛纺小区54栋1单元的房产是其父亲黄*甲、母亲刘*的，其不知道在毛纺小区54栋1单元有其的产权。其大姐叫黄**，妹妹黄*，大姐夫叫刘*，其丈夫叫孙某某。毛纺小区54栋1单元的房产如果办的是其的产权证，应该是其父母办的，其不知道这里面的事。“襄樊市职工购买成本价住房售房协议书”，甲方“襄樊市职工物资调剂站，法人代表黄*甲。”乙方“黄*，时间：2002年12月2日”的资料上的名字不是其签的，其不知道这时怎么回事。其没有见过“（房改）房屋所有权登记申报审批书。”

（8）证人刘*的证言，证实樊**政局1号楼2单元5栋右是其的房产，有产权证，土地证，是第二次房改房。其在樊城区毛纺小区54栋1单元没有房产，那里是其老丈人黄*甲，老丈母刘*的房子。其不知道54栋1单元2层办的是其的房屋产权，其也没有付过钱，没有签过“（房改）房屋所有权登记申报审批表（书）”和“襄樊市职工购买成本价住房售房协议书”。如果是其的名字，应该是老丈人、老丈母他们经手承办的，其对这里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9）证人孙某某的证言，证实截止到2011年12月15日，在其名下还没有产权证，因为其住的樊**分局的住房还没有办产权证，其他别的地方没有产权了。樊城毛纺小区54栋1单元6楼的房产是其老丈人黄*甲的房子。其不知道54栋1单元办其的产权是怎么回事，其也没有为办房产证付过钱，如果办的是其的名字，应该是其老丈人、老丈母他们经手办的，其根本不知道自己有过这处房产。

（10）证人曹某某的证言，证实1990年10月，其调到樊*经委任主任，党组书记，其到樊*任职时，甲调剂站已经存在，法人是黄某甲，是经委任命的，单位是集体性质，主管部门是樊*区经委，是独立核算，自负盈亏，自主经营的单位。1993年2月24日的“资金信用证明”“房产使用证明”及“企业法人开业登记注册书”中盖的“襄樊市樊*区经济委员会”公章和其个人签字内容是真实的，当时甲调剂站注册成立“襄樊**资公司”，作为上级主管部门出具相关证明。樊*区经委每年收取樊*资调剂站管理费。1996年3月，其离开樊*经委，樊*区物资调剂站后来为什么原因脱离监管其不知。其到樊*经委上班时，甲调剂站就在毛纺小区54栋房子里面办公经营，是甲调剂站在乙买的房子。调剂站的职工调进、调出要经过区经委，如果是领导级的则需要通过人事局，财务人员也是经经委批准的。

（11）证人高某某的证言，证实1986年3月，其从部队转业到樊*经委，1994年担任经委主任。其接任时，甲调剂站就存在，黄*甲经理职务是经委下的文，单位性质为集体，独立核算，自主经营，人员调动由经委盖章确认，在其任职期间，未发生人员调动。甲调剂站每年给经委上交管理费。其在任时，经委没有给樊*调剂站拨过款，其他人是否拨过款其不清楚。1996年区划合并后，其调到米**事处任书记，材料全部交给了樊城区经委，樊城区经委管辖下的企业，为什么没有调剂站这个单位其不清楚。经委要在年检表上盖章，确认调剂站是下属单位。

（12）证人宋某某的证言，证实1996年2月至2011年3月，其在樊**改办任房改科科长。甲调剂站是樊**委下属的一个集体企业，位于市长虹路毛纺小区。区划合并后，该单位为樊城区工业办下属单位。2002年8月，丙物资调剂站法人代表黄*甲向区房改办提交了关于该单位位于市长虹路毛纺小区54号楼1单元自管公房进行房改的书面申请。经区房改办领导批准后，区房改办领导安排其和房改科副科长蒋**到甲调剂站对其自管公房进行现场实地勘察丈量。2002年9月6日，区房改办向甲调剂站出具了《襄樊市市区单位出售公有住房成本价评估定价表》。该评估定价表中列明产权单位属于甲调剂站，主管部门为樊城工业办。根据房改要求，甲调剂站按照评估报告及评估定价表，逐人填写《襄樊市市区出售公有住房成本价申报审批表》。黄*甲到区房改办将《襄樊市市区出售公有住房成本价申报审批表》及《市区职工购买公有住房申请表》带回单位并组织申请购房职工填写后，将其申报的6户购房户填写的《市区出售公有住房成本价申报审批表》及《市区职工购买公有住房申请表》报到樊**改办房改科，区房改办负责对该表进行了审核签字，并加盖樊城区住房制度改革委员会办公室印章，上报至襄樊市房管局房改指导科进行备案。根据甲调剂站向区房改办出具的一张楼层住户分户平面图，平面图中注明该楼层1楼101室黄**（实际为第一层两套）、二楼201室刘*（实际为第二层两套），三楼301室黄*甲（实际为第三层两套），四楼401室刘*（实际为第四层两套），五楼501室黄乙（实际为第五层两套），六楼601室孙某某（实际为第六层两套），这六人的姓名也是黄*甲提供给房改办的。在现场实地勘察樊西物质调剂站位于市长虹路毛纺小区54号楼1单元时，实际为6层，每层两套住房，共有12套房屋。但在勘察时，黄*甲要求按6套房屋进行房改，即每层两套房屋合成为1套房屋。所以，现场对该房屋进行勘察测量后，根据樊西物质调剂站的要求及其申报提供的资料，就按照6套房屋进行了测量确权。在办理房改手续时，所有上报资料由樊西物质调剂站负责提供，区房改办按照丙物质调剂站提供的资料进行审核，只要产权单位申报资料该有公章，区房改办就对其申报资料认可，区房改办不负责审核申请购房职工信息的真伪，申报资料真伪及其后果由各产权单位自己负责。至于该单位将12套房屋合并为6套进行房改问题，是甲调剂站内部的事情，区房改办不管。对申请购房职工，区房改办按照该单位申报资料，只对其参加工作时间、职务职称进行审核。按房改政策规定，房改房只能出售给本单位职工，具体卖给哪个职工由房屋产权单位自行确定。

（13）证人金某某的证言，证实1996年至2000年，其任樊城**办公室主任，樊**科协没有任何下属单位，挂靠企业。1998年12月的一天，时任樊**科协主席的高明城在樊城**办公室交代其说想把原樊西经委下属企业丙物资调剂站弄到樊**协名下，从该企业收取一些管理费，高某某安排其写证明，证明内容全部按照高某某口述，其执笔完成的。高明城将此证明拿走后如何处理的，其不清楚。1999年一天，甲调剂站安排人给樊**协交了一笔管理费，具体金额记不清了，在此之后再也没有交过管理费了，高明城让其出具此证明的目的是，通过此份证明，将甲调剂站的营业执照通过工商部门变更为襄樊**资公司的营业执照，使由甲调剂站变更过来的兴**公司最终成为樊**协的下属，并从该公司收取管理费。

5、被告人黄*甲供述，1987年12月，其任甲调剂站副经理，1991年，樊**委下文任命其为经理。物资调剂站是经委的下属单位，企业性质为集体，是其承包的，资金主要是职工集资，其中，其和刘*共4000元，龚*4000元，程某某（老婆刘*）2000元，张*2000元，陈帮定4000元，共计16000元。在2000年全部退清的。经委没有为物质调剂站提供过资金，所有医保、社保、工资、办公费由其自己负责。1991年以后，调剂站每年给经委交1、2万元的管理费。1989年，其以物资调剂站的名义从乙开发公司购买毛纺小区54栋单元房作为物资调剂站的办公用房，共12套，每套50多平方米，单价480元，共计345450元。购房款是其自己的，其以调剂站的名义分期从物资调剂站账上用现金和转账支付的，以账为准。2002年，房改时，因为房子是其的，其把房产办到其妻子、女儿、女婿名下，是以物资调剂站的名义参加房改。一楼登记在其三女儿黄**名下，二楼登记在其大女儿黄**名下，三楼登记在其名下，四楼登记在其妻子刘*，五楼登记在其二姑黄乙名下，六楼二女婿孙某某。都给其交了钱，没有交完。房屋过户是其写的介绍信，盖的调剂站的章子，找樊**改办以房改的名义办的。12套房子登记为6套是按照其家有六口人计算的，当时的政策针对的是企业的房改，其要求房改办的人这样写的。其带的乙的房屋销售证、调剂站的单位证明、个人身份证，找樊**改办办了个人房产登记证。毛纺小区54栋一单元住户有刘*（5楼左）、张*（5楼右）、龚*（6楼左）、胡**（6楼右）四家，一直没搬走，每月给其交房租。当时调剂站职工有张*、程某某、其和刘*、龚*。程某某和张*符合房改条件，其给了张*1.5万元或2万元，他不要房子，程某某没有钱，所以他搬走了。龚*只住，不分房。调剂站在购房之前向职工集资总共1万多元，其4000元，张*2000元，程某某2000元，刘*2400元。张*、程某某退了。刘*的钱没有退，还在那里住，每个月给其交房租。

被告人黄**及其辩护人向法庭提交了了如下证据，并经控辩双方质证：

1、襄阳市樊城区经济和信息化局2014年1月9日证明，襄**供销物资经销部后变更为甲调剂站，原挂靠在襄樊**济委员会。1996年城区合并前原襄樊市樊西区经济委员与其解除了挂靠关系，原襄樊**济委员会未向该企业投资。

2、襄阳**管理局证明2014年1月9日证明，经查询襄樊市丙供销物资站经销部（后变更为襄樊市丙物资调剂站）企业档案，该企业主管部门为襄樊**济委员会。根据2014年1月9日襄樊市樊城区经济化局出具的证明材料，该企业原是挂靠襄樊**济委员会（1996年城区合并前已解除挂靠关系），且原襄樊**济委员会并未向该企业投资。因此，我局认为，该企业不属于集体企业，属于私营企业。

3、甲调剂站财务单据三份，证明龚*、刘*集资借款本息已还清。

4、协议书一份。证明2004年8月28日甲调剂站与胡某某签订解除劳劳动关系协议，内容为：胡某某（甲方）与甲调剂站（乙方）认可以下事实，（1）甲方于91年8月转入乙方上班；（2）1992年在单位上班当营业员，工资按单位规章制度，承包经营，账已结清；（3）从93年元月1日起到95年12月30日止，三年时间，甲方没上班，乙方按单位规章制并第38条、39条规定，无故不上班，不交管理费，单位可以从个人集资款中扣取甲方管理费。甲方转入乙方工作，交集资款1万元整，于93年元月13号甲方向乙方借款1500元，余集资款8500元。甲方集资款到95年12月30日止，乙方按规章制度已扣完。甲方从96年元月1日以后至今未向乙方缴纳按规章制度规定门外应缴纳的管理费，甲、乙双方的劳动合同关系已于1996年元月已自行解除。第（4）（5）（6）条，双方对办理养老保险达成协议，由甲方实际交纳15847.80元给乙方，由乙方协助办理养老保险。

5、协议书一份。证明胡某某与黄*甲2001年10月30日签订毛纺小区54栋1单元6楼租赁协议。

6、对杜某某调查笔录及情况说明各一份。

针对被告人黄**及其辩护人提交的上述证据，侦查机关又向本院提交了如下证据，并经控辩双方质证：

1、襄阳市樊城区经济和信息化局情况说明，我单位2014年1月9日出具的证明，内容为“襄阳市丙物资调剂站，原挂靠在襄樊市樊西区经济和员会。1996年城区合并前原襄樊**济委员会与其解除了挂靠关系，原襄樊**济委员会未向该企业投资”。经我局调查，系我局副局长钱*同志，在未报请局长‘经集体研究的情况下，个人以樊城区经济信息化局的名义出具的，没有事实依据。经我局再次调查核实：1996年4月并区之前，樊西区**西区经委下属单位（集体性质、自主经营、自负盈亏），不存在挂靠和解除挂靠关系，2000年区属企业改制及破产时，该企业没有参加改革及破产清算，现樊西区物资调剂站属樊城区经济信息化局下属单位。

2、钱某书面说明，证实2014年1月9日出具襄阳市樊城区经济和信息化局情况说明材料经过。

3、调查笔录。证实钱某出具2014年1月9日出具襄阳市樊城区经济和信息化局情况说明材料原因及经过。

4、襄阳**管理局2014年11月19日情况说明。证明因上述第1、2、3项证据，2014年9月26日出具的证明依据不成立，该局不能以此认定调剂站不属于集体企业，也不能确定其为私营企业。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黄*甲身为企业工作人员，利用职务上的便利，将本单位的财物占为己有，数额巨大，其行为已构成职务侵占罪。被告人黄*甲不具备国家工作人员身份，其行为不构成贪污罪，公诉机关指控其犯贪污罪的罪名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被告人黄*甲辩解其不是国家公务员，其行为不构成贪污罪的意见，本院予以采纳。被告人黄*甲及其辩护人认为甲调剂站是其个人家庭企业，不是集体企业，其行为不构犯罪。经查，首先，甲调剂站系樊西经委开办的集体所有制企业，被告人黄*甲受樊西经委任职，担任甲调剂站负责人，甲调剂站按集体企业性质通过向单位职工集资、向银行贷款以及作为行政单位下属集体企业享有政策优惠进行运营，以单位名义购买位于襄阳市樊城区长虹路毛纺小区54栋1单元房产及该房产系甲调剂站固定资产的事实，有原襄樊市樊西区人民政府文件、樊西经委文件，工商行政管理机关注册的营业执照、房屋买卖协议书、商品房销售发票、购房付款明细帐、购房转帐支票、甲调剂站财务凭证、职工集资收据，房屋产权登记、土地使用权证及证人罗某某、陈*、胡某某、刘*、程某某等人的证言及被告人黄*甲的供述等证据证实。其次，被告人黄*甲明知黄*、黄*，刘*、孙某某不是甲调剂站职工，利用自已职务之便，向房改部门提供虚假申报材料，将集体所有的资产登记在亲属名下，据为己有，其行为符合职务侵占罪主观、客观要件。其三，甲调剂站作为集体企业，相关部门在1998年未按规定对其进行清算核资，该企业仍为集体企业性质，企业财产应为集体所有，被告人黄*甲侵占的财产应为集体所有的财产。综上，被告人黄*甲的行为构成职务侵占罪，被告人黄*甲的辩解及其辩护人的辩护意见，不予采纳。被告人黄*甲与妻子刘*均系甲调剂站职工，属《襄樊市市区单位自管公有住房出售办法》规定可参加房改人员，被告人黄*甲与刘*所购价值为188440元的房屋不应认定为职务侵占犯罪数额。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黄*甲犯职务侵占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二个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

二、被告人黄*甲违法所得的财物（襄阳市樊城区长虹路毛纺小区54幢1单元101号、201号、401号、501号、601号房屋）依法予以追缴，返还被害单位。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湖北省**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裁判日期

二〇一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