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符加友犯故意杀人罪一案一审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河南省信阳市人民检察院以信检刑诉（2014）30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邓**、符加友犯故意杀人罪，于2015年2月27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中，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符**、丁**、丁**和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徐**、张*、张**提起附带民事诉讼。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合并审理，信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梁**出庭支持公诉，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符**、徐**、张**，被告人邓**及其指定辩护人符**、被告人符加友及其辩护人王**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信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控：1998年，被告人邓**、符加友以及张**（已判刑）均受雇于在淮滨县期思镇兔子湖水库承包养鱼的刘**、刘**父子，负责巡护鱼。同年12月25日23时许，被告人邓**、符**同张**驾船在库内巡护鱼时发现有人驾船偷鱼，遂用随船携带的钢管、船桨等器械殴打，致使被害人张**、张**、丁**的船被打翻，三被害人落入湖中挣扎并喊“救命”。张**、邓**、符加友见状，未对三人实施救助，却径直驾船逃离现场。后张**被救起，丁**、张**的尸体被打捞上岸。经法医鉴定：丁**系生前头部受到外伤后溺水窒息死亡；张**损伤为轻微伤。针对上述指控，公诉机关提供的证据有：户籍证明、抓获经过，现场勘查笔录及照片，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等鉴定意见，证人章*、王**、任**等人证言，被告人邓**、符加友和同案人张**的供述与辩解等。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邓**、符**同他人持械殴打致被害人落入水中，有救助义务而不予施救，导致两人死亡，一人轻微伤的严重后果，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符**、丁**、丁**称：1、要求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邓**、符**死刑；2、被告人邓**、符**赔偿四原告人经济损失392212.87元，包括：死亡赔偿金169506.80元，丁**抚养费45021.84元，丁**抚养费50649.57元，黄**赡养费7034.60元，安葬费20000元，精神抚慰金100000元。

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徐**、张*、张**称：1、要求以故意杀人罪判处被告人邓**、符**死刑；2、被告人邓**、符**赔偿三原告人经济损失331273.83元，包括：死亡赔偿金108407.90元，张*抚养费54011.15元，张**抚养费53854.78元，安葬费15000元，精神抚慰金100000元。

一审答辩情况

被告人邓*中辩称：其没有参与打人。

辩护人符家亮辩护称：被告人邓*中没有打人，本案中系从犯；邓*中乘船到案发地点的目的是因受雇于刘*父子履行巡湖护鱼职责，对被害人没有施救是出于自保心态、避免和偷鱼人纠缠而离开现场，不具有犯罪故意；邓*中能如实交代犯罪事实，系坦白，请求从轻处罚。

被告人符**辩称：其没有参与打人。

辩护人王**辩护称：1、符加友并没有参与打被害人，在本案中只是划船，起辅助作用，是从犯；2、当时天黑雾大，符加友又急于划船，不具有犯罪的故意。3、符加友有投案自首情节；4、被害人偷鱼属违法行为，被告人给他人打工，履行看护鱼的职责，被害人有过错。应当对被告人符加友从轻处罚。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1998年，被告人邓**、符**以及张**（已判刑）均受雇于在淮滨县期思镇兔子湖水库承包养鱼的刘**、刘**父子，负责巡护鱼。1998年12月25日夜晚23时许，张**、丁**、张**、章*、王**、任**、张**、周*等人相约到期思镇兔子湖水库捕鱼。被告人邓**伙同张**（已判决）乘坐被告人符**驾驶的船只在库内巡护时发现张**等人驾船偷鱼，遂驾船驱赶并用随船携带的钢管、船桨等器械殴打捕鱼者，致使被害人张**、张**、丁**的船被打翻，三被害人落入湖中挣扎并喊“救命”。张**、邓**、符**见状，未对三人实施救助，却径直驾船逃离现场。后张**受伤落水被救起，丁**头部受到外伤后溺水窒息死亡，张**溺水窒息死亡。2005年12月29日，被告人符**主动到淮滨县公安局投案。

另查明，被告人邓**、符加友以及同案犯张**造成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符**、丁**、丁**各项损失共计人民币79950.75元，造成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徐**，张*、张**各项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64830.93元。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当庭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

（一）书证

1、户籍证明、张**出所出具的证明证实：被告人邓**、符加友自然人的基本情况。被害人张**、丁**（曾用名丁焕启）个人基本情况，于1998年12月死亡，户口已注销。

2、（1993）淮法刑初字第005号刑事判决书证实：1993年7月10日，淮滨县人民法院以流氓罪判处邓*中有期徒刑二年。

3、《受理刑事案件登记表》、《刑事案件立案报告表》证实：陈**于1998年12月25日报案称1998年12月25日杜**、吴**等人在兔子湖水库巡湖期间，发现有人偷鱼，遂上前追逐，致使偷鱼的人落水死亡。1998年12月26日淮滨县公安局以过失致人死亡立案侦查。

4、信阳**民法院（2012）信刑初字第85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河南**民法院（2013）豫法刑三终字第00154号刑事裁定书证实：同案犯张**因本案被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5、抓获经过证实：2013年12月31日21时10分，杭州市公安局萧山区分局瓜**出所民警接萧山公安分局指挥中心指令，发现在逃人员邓*中居住在萧山区瓜沥镇永福村的出租房里，瓜**出所民警楼栋炜、赵*出警将邓*中抓获。2014年3月26日尉犁县公安局将上网追逃的犯罪嫌疑人符**抓获。

（二）现场勘验、检查等笔录、现场平面示意图及照片证实：

案发现场位于期思镇兔子湖中，兔子湖北是大堤，西侧是张庄乡徐营村**营队，大堤东侧路南湖旁是承包湖者刘中东的两层楼，路北是期思镇水管站，大堤西侧是排涝站。在排涝站南40米湖西侧8米处有湿衣服十余件，兰塑料雨衣件，旁边有四处麻杆燃烧后的灰烬，从此处往西200米是夏营和椿树寨子队。在**营队南200米稻田里有一死者，男，铺盖有被子四周有燃烧的灰烬，下身只穿一条内裤头，身上别无其他衣服。

在兔子湖中靠西侧有两只两头尖的小船，船上有渔网，其中一条船边掉一块板，在湖南侧，有一只翻了的小船，经扩大范围勘查，在湖南的一只铁船内有一根铁棍。

（三）鉴定意见

（1）淮公刑技字（98）第11号刑事技术鉴定书证实：检查所见：死者丁焕起，尸僵存在，尸斑位于两下肢，呈淡红色，两眼闭合，眼睑结合膜有散在出血点，口闭合，上下牙齿紧闭，品鼻腔溢有白色小泡沫，两上肢稍屈，两手半握，左手食指背侧有一斜形伤口，长2CM，头顶部有多处皮肤裂伤，最大伤为103CM，前额部有一横形伤口，长4CM，右眉部有一斜形伤口，长6CM，上左门牙右1、2切牙断损，右下唇内粘膜破损32CM，下颌部有一斜形伤口，长2CM；冠状切开头皮，左颞部头皮下出血21.5CM，顶部头皮下出血8.52.5CM，锯除颅骨，大脑表面水肿，顶叶有脑挫伤伴少量出血。正中线打开胸腔，肺浆膜下有片状出血，心脏表面有少量出血点。分析说明：1、尸体头部、面部、手部损伤及头皮下出血，脑顶叶挫伤为生前伤。2、眼睑结膜出血、肺浆膜下片状出血、心脏表面出血点，尸斑淡红，口鼻腔溢有白色蕈形泡沫，系为溺水死亡尸体之主要特征。结论：丁焕启系由于生前头部受到外伤后溺水窒息死亡。

（2）淮滨县公安局法医临床学鉴定书证实：被鉴定人张**头部的损伤程度为轻微伤。

（四）证人证言

1、证人章林证言：1998年12月25日夜10点多，他和本队的张**、张**、任**、张**（另名老转）、张**（别名双奎）六个人一起到兔子湖里去打鱼，一人划了一个小筏子，用丝网逮鱼。十一点多的时候，到大坝南距大坝有一百多米的地方，碰着巡湖看鱼的人开着一个大木船，船上大约有三四个人，先追上老转（张**），其中一个人对着老转的头部打一棍，把老转打翻到水里，然后老转喊救命。张**和丁**赶到老转落水的地方。又看见一个人用棍对张**的头打了一棍，把张**打落水了。这时丁**想跑，被一人举棍从背后打到水里。

2、证人王**证言：1998年12月25日晚上七、八点钟，他和任**扛着小船去偷魚，等到大概到十点多钟，已经有人下湖偷鱼了，但是因为当晚雾比较大，看不见人可以听到说话。正在湖边下网逮鱼时，听见湖中间有人喊：“快跑！看湖的人来啦！”然后就听见打船的声音，听到两个人对话说，“打住没？”、“打住啦”。接着就听见湖中有人喊救命。他俩就顺着声音划去，到离岸大概有一百多米的地方我看见湖面上有三条小船漂着，其中有两条小船的船梆上各扒着一个人，另一个小船上没人。他和任**将其中一个扒在船上的人拉上岸，看到是张**。其他人把另一个扒船上的人也捞上来，看到是双*（姓张，不知道叫啥名），当时双*还能说话，听别人说双*是天亮时死的。

3、证人任绪玉证言：那天晚上（1998年12月25日），他和王**去兔子湖偷点鱼吃，因为快过年了，大概十一、二点钟，他俩一人挑了一个小船，带着丝网子。走到兔子湖听见东边有逮鱼的，看不见人，因为雾很大。他俩就在湖边下网逮鱼，就听见湖中打了起来，是打船的声音，并且有人说，“扎住没？”“扎住啦”。接着听见湖中有人喊救命。他俩就划船顺着喊救命的声音划去。划到地点后看见有三条小船，其中有两条小船上每船有一个人扒着船梆，人都在水里，另一个船没人。上前看是椿树寨的双*（张**）和老*（张**）。他们俩把老*拉到湖边，把老*拉上来。走到半路时，看见有船又划过去救双*了，后来双*还是淹死了。双*和老*不知道他俩的学名，平时都喊他们的小名。第二天他又去打捞丁焕起。

4、证人周建证言：昨天（1998年12月25日）夜里十一点钟左右，他听到兔子湖边有人叫救命。当时雾很大，什么也看不清，他划船到人叫唤的地点，发现有一个人在扒着另外一条船，听声音是椿**队张**，张**说他被捣掉水里了，他让张**扒着他的船，一手抓着张**，一手划船，把张**带到湖边，来的人一块把张**抬上来，这时张**就一直不说话，后来就不中了。在救张**时，其它人就在救张**了。听群众议论还有一个没找到是徐营村刘*的丁**。

5、证人张**证言：1998年12月25日晚上他和张**、周*一起去兔子湖去偷鱼，一起去的还有丁**、张**、张**、任**他们，一人一条小船。当晚10点多钟，天很黑，很大的雾，他们在湖中间下网，五米之外根本看不到人，他跟周*南边一点，其他人都分散开了。在捕鱼时听见北边一点有打船、砸船的声音，有人被打的喊叫声，就想着是有巡湖的人来了，就赶紧划到岸边就带着船回家了。

6、证人吴定国（巡湖的人）证言：平时他、杜**、小*（淮滨人），张**（汉口人）巡湖，他和杜**坐一条船，张**和小*一条船，昨天（1998年12月25日）晚上十点钟左右，张**喊他们起来巡逻，张**的船上有铁管子，五尺长、大拇指粗，还有十几个小砖头放在船仓里，小*划船。从岛上出发向西南划，大概离岛有300米左右两条船分开的，分开后划了有200米，听到有划水声，并听到有人喊“迷失方向没有”，他和杜**听了就转船头往回走，一直没有遇到偷鱼的和张**，因为听到划水声很多，估计偷鱼的很多，就撤回去，结果迷了方向，到凌晨2点才回到岛上，从巡湖分开后到早上一直没见到张**。张**船上带的铁管，他亲眼看到的。

7、证人杜**（巡湖的人）证言：大概是十月份才开始给刘**看魚塘的，在兔子湖看魚塘的有老*、强*、老九和他。老九姓符，家住北岗祝营村；强*姓张，家在武汉住。昨天晚上强*对他们说：今天夜里有偷鱼的，我们夜里去逮。他们听见有偷鱼的就向前追，一会他和老*的船就与强*和老九的船走散了，他们迷了到处划，他知道强*带有一把匕首。他和老*只是听见有偷鱼的，没有看见。他们的两条船都是木船。在水库上听到一个人喊救命，从声音上听到很远，听不清是谁的声音，怕偷鱼的打人，不敢去。强*的船上可能有2条铁棍，临走时强*叫带着的。

8、证人刘**（兔子湖承包人）证言：97年9月份承包兔子湖水库，1998年12月26日凌晨两点左右，他在屋里睡觉，来了十几个群众说有三个人逮鱼掉到湖里，要求他和看湖的人联系。他让吴**和那些群众一块到湖上看看，吴**和那些人去后又回来说雾太大看不清。他向公安局报警，公安局的人就来啦。昨天晚上在湖上看鱼的有邓**，家住洪营村；杜彦金，具体是那里人他不知道；张**，住武汉江岸区；符小九，学名不详，住淮滨县城关镇；吴**，住武汉市。详细住址不清楚。

9、证人徐**证言：她丈夫张**，前天晚上（1998年12月25日）吃了晚饭，挑着俺家的小木船和一条网出去逮鱼。夜晚12点多时，有一个**营队的人来俺家说张**被打坏了，说罢就走了，听说后，等天亮时候，她自己来到**营队附近的水库边上，看见张**在地上躺着，去到时他已经没气了，不能说话了。

（五）被害人张**陈述：昨天（1998年12月25日）下午，庄*的年青人在一块玩说今晚去水库逮鱼。吃罢晚饭后，他挑着自家的小船就来到水库旁边的路头。一会，到的有本庄的张**、张**、任**、张**、丁**、张**，其中丁**徐**营队人，每人带的有一条船。大约夜晚十点钟左右，每个人都在水库里下一道渔网，数他跑的最远，雾又大，他的船开始在水上转圈了，就接二连三的喊救命。大约有二十分钟，丁**、张**、任**，另外有两个外队的人摆着船去救他。在喊救命的同时，水库上有看鱼的人也听见他喊救命，看鱼人划着一只大木船过来，船上不是四个人就是五个人，对方喊着打，靠近他们就用铁棍打，先打的是谁不知道，他被铁棍打入水中，打的是头部，对方用砖头砸他一下，把他打进水后，他钻进他的小船下面。对方又去打其他人。对方走了以后，看见还有一个船在旁边，船上人被打进水里，这条船是丁**的船，看不见丁**，另外听见张**喊救命，喊了几声就听不到什么动静了。其头上的伤看不清是谁打的，不是“梁”打的，就是“强”打的，听见他俩的声音了，他俩都喊道“狠狠地打”。看见船上有3个人，其中2个人拿着棍，还有人喊到朝前摆摆，估计还有一个人在摆船。当时看不清，听见“梁”的声音说“打”，梁叫“邓*中”，他跟邓*中比较熟，邓的声音他能听出来。那天巡湖的船是个木船，也是个摆船，听说符加友摆的船，他平时就是摆船的。

（六）被告人供述与辩解

1、同案犯张**供述：小名叫“强*”。1998年受雇于刘*东他和邓**、老*巡湖护鱼。刘*东和他父亲刘**当时在淮滨兔子湖承包鱼塘。邓**、老*都是淮滨人，老*姓符。具体时间我记不住了，那时天气很冷了，出事那天是晚上，他们三个在一条船上巡湖，他在船的中央，邓*忠和老*在船的两头。湖面上雾很大。晚上十一点钟左右，他们大约到了湖中间就听见有偷鱼的人说话，听起来偷鱼的人很多，就慢慢的靠近，将一个人打掉水里了，没有再管那个人的事了。打那个人的钢管是巡湖前就放在船上的，总共两根，为的就是碰见偷鱼的防备用的，两根钢管都有一米多长，跑的时候是他让把钢管丢进水里了。那人掉水里，就没有看见他了，天很冷，他们都没有管他。

2、被告人邓*中的供述：他又叫邓*忠，小名“小梁”。因为1998年兔子湖死人的事被带到刑警队，当时兔子湖被湖北武汉的刘**承包养鱼，他、强*、老*、杜**、老*是给刘**巡湖的，防止别人偷鱼，1998年年底的时候，天气冷得很，那天晚上他和强*、老*、杜**、老*分别坐两艘船巡湖，他和强*、老*一条船。那天晚上雾很大，在湖中啥也看不见，他和强*、老*这条船巡湖时，碰见几个偷鱼的船。他们听见偷鱼的人比较多，没敢正面上去，想从旁边绕过去，偷鱼的人可能也听见他们了，用砖头往他们船上砸，他在船头，强在中间，老*在船尾拿桨划船往回跑。强*在船里找了根钢管拿在手里，突然来了一个小船，船上有一个人，这个人在船靠近他们的船时，用手扒着他们船的中间，把船扒得乱晃。强*用钢管和那个扒船的人打了起来，用钢管对那个人的头和手猛打，将那个人打掉水里去了。他们见人掉水里了，就拼命划船走，老*在后面划船，大约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见到岸。上去之后，强*说“快走，那个掉水的人可能不中了。”他们的船是条木船，有四、五米长，宽有一米多。强*手里的钢管，巡湖时船上都备有两个钢管，有一米多长。2007年1月4日他在浙江杭州萧山区瓜沥镇被当地派出所抓住的，当天下午关进当地看守所，2007年1月13日凌晨被带回淮滨来。

3、被告人符**供述：他小名叫老九。来投案自首。1998年11月份（农历），夜里，他和邓**（小名“小梁”），强*（姓张，湖北武汉人）三人一条木船到湖面上巡逻，他负责摆船。在夜里十一点多的时候，湖面上雾很大，也搞不清楚船往哪个方向走，听见强*说“有偷鱼的”。然后就听见离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在骂着，紧接着听见有人掉水的声音，也有划船跑的划水声音。这时，看见水里有个人出来，双手抓住他们船中间船梆上。他怕这人把他们船弄翻了，就使劲往后划船，强*就用船上备用的钢管敲那人抓在船上的手，后来，强*好像是用手掰开那人的手，把他弄下水了。那人掉下水后也没有吭了，他就一直往后划船。到了岸上之后，邓**说：“回去给老板说一下”，意思是把今晚发生的事给老板汇报一下。强*说：“不能回去，你们回去，我不回去”。去巡逻时船上带了两根钢管。雾大，没看清偷鱼的人，只看到扒在船上落水的那个人，听见有人掉水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个，觉得他们是一时紧张，船翻了。那落水的人扒在他们船上时没救他，当时心里害怕，怕他把船弄翻了，就拼命的在船尾往后划船。当时他在船尾划船，邓**在船头，邓**具体在干啥我没看清。

上述证据，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邓**、符加友伙同张**（已判刑）在巡湖护鱼过程中持械将被害人丁**、张**、张**打入水中，负有救助义务而不予实施，对在严冬深夜受伤落于湖中的人可能会造成死亡结果持放任心理，且造成二人死亡、一人轻微伤，其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信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控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

被告人邓*中在共同犯罪中持械殴打他人，起主要作用，系主犯，应按其所参与的犯罪处罚，故邓*中称其没有打人的辩解意见和其辩护人提出邓*中系从犯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被告人符**在共同犯罪中仅驾驶船只，起次要作用，系从犯，应当从轻或减轻处罚，故符**辩解“其没有打人”及其辩护人提出“符**系从犯”的辩护意见成立，本院予以采纳。

关于被告人邓*中的辩护人提出“邓*中有坦白”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害人张**的陈述“听到梁（邓*中）、强（张**）二人都喊狠狠地打，看到船上有三人，二人拿着棍”；邓*中证实船上有三人，符加友在划船。上述证据足以认定邓*中持械殴打被害人，邓*中到案后否认这一主要犯罪事实，不构成坦白，故此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关于被告人符**的辩护人提出“符**系自首”的辩护意见，经查，符**作案后外逃，于2005年12月29日主动投案，如实供述罪行，系自首，依法可从轻或减轻处罚。故此辩护意见成立，本院予以采纳。

关于邓*中的辩护人和符加友的辩护人提出“邓*中、符加友主观上不具有杀人故意”的辩护意见，经查，有证人章*的证言、被害人张**的陈述、被告人邓*中、符加友以及同案犯张**的供述证实了在严冬深夜雾大的情况下，三被告人同乘一船在巡湖护渔过程中，将前来捕渔的被害人张**、丁**、张**打入水中，明知三名被害人可能会被淹死，却迅速逃离现场，未实施救助，邓*中、符加友主观上具有放任死亡结果发生的间接杀人故意。故该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被告人邓**、符加友由于其犯罪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徐**、张*、张**、黄**、符**、丁**、丁**造成的物质损失与同案犯张**共同承担连带赔偿责任。即，被告人邓**、符加友与同案犯张**共同连带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符**、丁**、丁**各项损失共计人民币79950.75元（含原用工单位已代为赔偿的60000元）；连带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徐**，张*、张**各项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64830.93元（含原用工单位已代位赔偿的60000元）。

本案系因被告人邓**、符加友与同案犯张**受雇他人在巡湖护渔的过程中发生，被害人有一定过错；被告人对被害人死亡结果的发生持放任态度，并非积极追求该结果的发生，主观恶性与其他有预谋的暴力杀人案件有所区别。邓**有前科，可酌情从重处罚。符加友可减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三十六条第一款的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邓*中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剥夺政治权利五年。（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3年12月31日起至2028年11月28日止）。

二、被告人符加友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3月26日起至2021年3月25日止）。

三、被告人邓**、符加友与同案犯张**（已判决）连带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符**、丁**、丁**各项损失共计人民币79950.75元（含原用工单位已代为赔偿60000元）；连带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徐**、张*、张**各项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64830.93元（含原用工单位已代位赔偿60000元）。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一个月内付清。

四、驳回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徐**、张*、张**、黄**、符**、丁**、丁**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河南**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三份。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七月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