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季**、元**与茹敬有欠款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杜**、季**、元**与茹敬有欠款纠纷一案，杜**、元**、季**于2000年8月10日向新**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令茹敬有偿还30468元（后于2009年4月29日在原审重审当庭变更为23086元），给付销售款4万元（后于2000年9月7日在原审书面增加为72286.94元，并请求判令茹敬有承担112286.92元自1998年4月15日至还清该款之日止的利息，利率为月息2.3分）。新**民法院于2001年2月1日作出（2000）新民初字第712号民事判决。茹敬有不服该判决，向新乡市人民检察院提出申诉。新乡市人民检察院于2002年2月1日向本院提出抗诉。新**民法院于2002年5月27日作出（2002）新民监字第13号民事裁定：裁定对本案进行再审。新**民法院于2002年9月24日作出（2002）新民再字第16号民事裁定：撤销新**民法院（2000）新民初字第712号民事判决，驳回杜**、季**、元**的起诉。杜**不服该裁定，向本院提出上诉。本院于2003年1月2日作出（2003）新中民终字第11号民事裁定：撤销新**民法院（2002）新民再字第16号民事裁定及新**民法院（2000）新民初字第712号民事判决，指令新**民法院对本案进行审理。新**民法院于2004年8月13日作出（2003）新民再字第76-6号民事判决。杜**不服该判决，向本院申请再审。本院于2008年11月4日作出（2007）新中民再字第87号民事裁定：撤销新**民法院（2003）新民再字第76-6号民事判决，发回新**民法院重审。新**民法院于2010年1月14日作出（2003）新民重字第76-12号民事判决，茹敬有不服该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1年12月5日作出（2010）新民一终字第980号民事裁定：撤销新**民法院（2003）新民重字第76-12号民事判决；发回新**民法院重审。杜**、元**、季**三人于2012年6月11日在原审庭审中当庭确认其诉讼请求为：要求茹敬有归还欠款23086元、销售货款85121元、四件封头折价10000元，按2.3%计算利息至还清之日止。新**民法院于2012年11月16日作出（2003）新民重字第76-8号民事判决。杜**、茹敬有不服该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查明：自1993年开始杜**、元**、季**合伙在山东省淄博市张店区傅家镇义集村建了新乡中**店乡义集分厂。从1996年1月1日开始业务员大包干，签订合同书，其主要内容为大包干销售，业务员按照发票金额将用户货款交回厂里，结清提成款。茹敬有是该分厂的业务员，1998年1月该厂停办。期间，茹敬有自1997年1月1日至1998年1月15日分二十一次向厂里借款30486元，并向厂里出具了二十一份借据。该厂停办后，双方因茹敬有在任该厂业务员期间的借款、销售欠款及提成问题发生纠纷，诉至原审。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茹敬有在任业务员期间分二十一次向厂里借款30486元，由茹敬有出具的二十一份借条为证。这些借条茹敬有并未从杜**、元**、季**处抽走，那么茹敬有向厂里借款的事实应当认定，因杜**、元**、季**已将其要求茹敬有偿还借款30486元的诉讼请求变更为23086元，故杜**、元**、季**要求茹敬有偿还借款23086元的诉讼请求予以支持。关于茹敬有所欠的销售货款，新乡**民法院分别于2008年11月4日、2011年12月5日以原审法院认定事实不清为由发回重审，在审理中，杜**、元**、季**就其要求茹敬有偿还所欠的销售货款的请求并未提交新的证据，故杜**等三人主张茹敬有尚欠其销售欠款85121元及四件封头折款10000元的诉讼请求，缺乏依据，不予认定。关于利息部分，因原、被告未约定具体付款时间及利息，茹敬有应从杜**、元**、季**主张权利之日起，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计算支付利息，原审判决：一、限茹敬有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偿还杜**、元**、季**借款23086元及利息（利息自2000年8月11日起诉之日起计算至判决确定的偿还之日止，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二、驳回杜**、元**、季**的其它诉讼请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九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一审案件受理费4310元，杜**、季**、元**负担3000元，茹敬有负担1310元。

上诉人诉称

杜**上诉称：茹敬有在任业务员期间出具21张借条向杜**、元**、季**三人合伙所办企业借款30486元。原审于2000年11月22日第一次审理调查时已对上述事实确认，且该次调查时还查明茹敬有尚欠销售款85121元和确定的10000元封头款，原审对此未予支持，系适用法律错误。请求驳回茹敬有的上诉请求，撤销原判，改判支持杜**的原审诉讼请求。

茹*有上诉称：茹*有根本不欠杜**、元**、季**合伙所办企业的借款23086元；元**于2000年12月27日向茹*有出具的证明，足以证明上述事实。请求驳回杜**的上诉请求，撤销原判，改判驳回杜**、元**、季**的原审诉讼请求。

被上诉人辩称

季**、元牛成辩称：请求驳回茹敬有的上诉请求，支持杜**的上诉请求。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一）、2000年11月22日，原审第一次审理本案时，对杜**、茹*有、元**进行调查时，关于销售款，原审询问“茹*有，1997年7月1日前你欠货款81001元有没有异议”，茹*有回答：“我没有异议，（1997年）7月1日前欠货款81001元”。在双方发表意见后，原审“总结一下货款这一块1997年7月1日前是81001元，1997年7月1日之后是52640元。有争议的是，茹*有提出52640元不应包括工业搪瓷厂非标的3000元，货款应该是49640元；对于东方锅炉厂的货款单据，要么茹*有给厂里4件封头，要么茹*有给10000元，平20060元的帐。双方有没有异议”杜**、茹*有均答“没有异议”。关于借款，原审“总结一下借款数是30486元，减去7400元，还剩23086元。这里存在一个焦点，8000元（注：指1997年10月13日欠条款8000元）是否需要减去，其他没有异议？”，杜**、茹*有、元**均答“没有异议”。元**在该笔录中称：“如果茹*有不欠厂里款，就可以提成。如欠厂里款，就按15%扣除。”（二）、杜**于2009年4月29日在原审重审中当庭将请求的借款数额由30468元变更为23086元，元**、季**对此并无异议。（三）、2010年9月9日，本院在审理期间征得双方同意后，组织双方对账。双方经认真协商后共同确认：茹*有销售总欠款为：青岛市第二锅炉辅机厂36625元，淄博工业搪瓷厂215360.92元，青岛东**有限公司4480元。以上合计为256465.92元。茹*有的（销售）回款为：青岛市第二锅炉辅机厂23000元，淄博工业搪瓷厂64200元。另外，还有（1）贷款及利息99200元-非标（车间款）11700元u003d87500元；（2）25620元-4500元u003d21120元。以上（销售）回款合计为195820元。茹*有销售总欠款256465.92元-回款195820元u003d60645.92元（即为茹*有所欠的销售总欠款数额）。同时，双方对以下款项存在争议：1、非标车间3000元货款；2、1997年8月30日票据6560元；3、郭**运费8680元（1997年8月24日取）；4、贷款99200元（本息）的好处费5000元；5、提成拨款32134.83元；6、青岛东**限公司加工费15580元；7、1996-1997年提成款49824.53元。（四）、元**在其与杜**、季**等三人合伙开办的新**封头厂张*义集分厂任副厂长，主管该厂的财务工作，该厂每个业务员的提成从建厂到停业，均是元**一人负责计算。元**于2000年12月27日向茹*有出具证明称：“关于我给茹*有所出一切手续，由杜**、季**授权后，我从账面上抄下来的数字，没有差错，如有差错，我愿负法律责任”。（五）、元**于1999年夏天，向茹*有出具证明。内容为：关于东方**有限公司四件成品封头顶账，增值税发票已交回季**，封头存在付家工搪厂内，收到条由王**，与茹*有无关，杜**、季**、元**也同意不再追究，在山东**酒店楼上决定。本院查明的其他事实与原审查明事实相同。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关于本案中杜**、元**向茹敬有出具的有关案涉封头厂的有关手续是否有效的问题。《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三十四条规定：“合伙负责人和其他人员的经营活动，由全体合伙人承担民事责任”。杜**、元**与季**三人系合伙关系，三人合伙开办新**封头厂张*义集分厂，杜**系该厂负责人，元**任副厂长，主管该厂的财务工作，该厂从建厂到停业每个业务员的提成款项，均是元**一人负责计算。故杜**、元**个人向茹敬有出具的有关案涉封头厂的有关手续，应认定为杜**、元**、季**三人的合伙经营行为，杜**、元**、季**应共同承担由此产生的法律责任。

关于原审2010年11月22日的调查笔录及本院组织双方当事人对账结果的效力问题。本院认为，原审在第一次审理本案时于2000年11月22日所作调查笔录时，在场人员不包括季**在内，也不包括季**该次诉讼委托的代理人张**在内。本院二审时，经征得包括季**的委托代理人杜**在内的所有双方当事人同意后，双方当事人于2010年9月9日在本院经对各自提交证据分析、认真协商后的结果，主要对茹敬有销售欠款数进行确认，杜**、季**、元**及茹敬有各自对其中有争议款项分别提交陈述意见，双方当事人共同签字同意将此提交本院审查。故本院认为本院组织双方当事人对账结果的效力高于原审2010年11月22日的调查笔录，杜**此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关于茹敬有借款的数额问题。1999年8月20日，杜**向元牛成出具手续，让元牛成负责“把茹敬有的借款手续都查对一下”。2000年1月12日，元牛成出具证明一份称茹敬有的金额分别为5000元、6000元、8000元和2400元四张借条，不作借条处理，并称对此杜**和季**均同意。因杜**等已在原审重审将借款请求的数额由30468元变更为23086元，23086元减去前述四项款合计数21400元，剩余1686元应为茹敬有的借款数额，原审超出杜**等三人主张的借款请求的数额进行判决，属适用法律不当，本院予以纠正。

关于茹*有所欠销售货款的数额及关于四件封头折价10000元能否成立的问题。经本院于2010年9月9日组织双方对账，双方当事人共同确认茹*有销售总款为256465.92元，销售回款为195820元。茹*有所欠的销售总欠款数额为60645.92元。对于双方对账中茹*有销售回款中的有争议部分，本院认为：（一）、关于非标车间的1998年1月9日对外开票的3000元货款。杜**、季**、元**等称茹*有未交回增值税发票，茹*有还应支付封头厂3000元。经查，2009年8月19日，杜**在本案原审重审时当庭明确表示“起诉时并未涉及此两笔款项（含非标车间的3000元）”，元**、季**对此均无异议，元**当庭明确表示“这两笔款（含非标车间的3000元）与被告（茹*有）无关”，元**、杜**于2008年4月28日在本院再审庭审中明确表示非标车间的业务不是茹*有的业务，故该3000元货款不应认定为茹*有未收回的销售货款。（二）、关于1997年8月24日票据款6560元。杜**、季**、元**等称该款只是茹*有拿走增值税发票的金额，不是回款数，不能作为回款。经查，元**、杜**于2008年4月28日在本院再审庭审中明确表示该款已回到封头厂，但没有经茹*有的手，故该款应作为茹*有的回款，而不应认定为茹*有未收回的销售货款。（三）、关于1997年8月24日郭**的运费款8680元。杜**、季**、元**等在本院此次审理中称应按照大包干合同确定。经查，杜**在本案2000年8月20日起诉时提交的“茹*有用户交回款明细（97年7月1日至98年元月份）”，以及2000年12月27日元**出具的证明等证据，均证明该款系从茹*有的用户淄博工业搪瓷厂直接拨付给郭**运费8680元，故该款也应作为茹*有的回款予以认定，而不应认定为茹*有未收回的销售货款。（四）、关于茹*有的提成拨款32134.83元。杜**、季**、元**称该提成款于1996年8月份之前已拨付茹*有，至1997年茹*有还欠封头厂4万多元，但未能提交相应证据加以证明。对此，茹*有提交加盖有该封头厂印章的1996年7月4日的证明一份，证明封头厂因资金困难，将把任何一用户压制费款拨给茹*有32134.83元，扣除400元后余额为31734.83元。因此，该31734.83元也应作为茹*有的回款，而不应认定为茹*有未收回的销售货款。（五）、关于因贷款而从茹*有用户出支出的好处费5000元。对此，茹*有提交2000年12月27日元**出具的证明，证明当时是由杜**、元**共同委托茹*有去贷款，该5000元系从用户处拨付，且杜**等均明确同意作为茹*有的回款，故该5000元也应作为茹*有的回款，而不应认定为茹*有未收回的销售货款。（六）、关于1996年至1997年茹*有提成款49824.53元。杜**、季**、元**等称茹*有没有原始凭据不应计算。对此，茹*有提交元**于2000年1月12日出具的提成解释以及原审（2000）新民初字第712号卷宗庭审笔录显示，茹*有明确认可封头厂已向其给付1996年、1997年两年的提成款，但称“是厂里同意，直接从用户厂里拿走”，杜**等在本院2010年二审中明确认可1996年提成21823.5元“我们已支付茹*有”。故该款不应认定为茹*有未收回的销售货款。（七）、关于1998年1月15日青岛东**限公司的加工费15580元。杜**于2010年10月18日本院二审庭审时明确承认茹*有已将该笔增值税发票交回封头厂，且元**于1999年夏出具证明称有四件成品封头顶账，（发）票已转季**手，杜**、元**及季**均同意此与茹*有无关。故该款不应作为茹*有的封头厂未收回的销售货款，对于杜**主张的此四件封头款应当折价10000元的请求，不予采纳。综上，杜**、季**、元**等三人主张茹*有尚欠其销售欠款85121元的诉讼请求，缺乏依据不能成立，原审对此未予支持，并无不当，本院予以认定。

综上，原审认定基本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有误。杜**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茹敬有的上诉理由成立部分，本院予以采纳。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第（三）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一、维持新乡县人民法院（2003）新民重字第76-8号民事判决第二项及一审案件受理费负担部分；

二、变更新乡县人民法院（2003）新民重字第76-8号民事判决第一项为：茹敬有应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偿还杜**、元**、季**借款1686元及利息（利息自2000年8月11日起诉之日计算至本判决确定的偿还之日止，按照中**银行同期借款利率计算）。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二审案件受理费2513元，由杜**负担513元，茹敬有负担2000元。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四年五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