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与杨**确认合同无效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张*与被上诉人杨**、杨**确认合同无效纠纷一案，张*不服湖南省**人民法院（2013）芷民一初字第477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4年9月16日作出（2014）怀中民一终字第430号民事裁定，裁定撤销原判，发回重审。湖南省**人民法院于2015年4月13日作出（2014）芷民一初字第486号民事判决。张*仍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5年6月4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判认定：2012年11月1日，杨**以与杨**夫妻感情破裂为由，向芷江**人民法院提起离婚诉讼。审理中杨**于2013年3月22日与张*签订书面购房协议，将杨**、杨**婚姻存续期间所有的座落在碧涌**车站对门的房产（一套三楼住房，建筑面积143平方米，一个门面，建筑面积24平方米）作价32.8万元单方出售给张*，且到国土部门办理了集体土地使用证过户登记手续。杨**于2011年9月18日持有芷碧集用（2011）字第拾号集体土地使用证，而张*所持有的芷碧集用（2011）字第壹拾号集体土地使用证的登证日期显示为2011年8月18日。2013年4月27日，芷江**人民法院作出（2012）芷民一初字第391号民事判决书，将该房产（一套三楼住房，建筑面积143平方米，一个门面，建筑面积24平方米）判由杨**所有。因杨**不服提起上诉，2013年8月5日，怀化**民法院作出（2013）怀中民一终字第268号民事判决书，该房产仍判归杨**所有。判决生效后，杨**持生效法律文书，申请法院执行该房产，执行过程中方知杨**已将该房产出售给了张*，并办理了相关手续。张*购房经过：杨**、杨**之子杨**的配偶李*与张*系同学关系，张*在参加杨**婚庆时，已知晓杨**、杨**正在进行离婚诉讼。在杨**介绍下，张*看房产后，即与杨**签订购房协议，随后给付了购房款。杨**在申请执行该判决书之前对此情况一无所知，知情后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决杨**与张*签订的书面购房协议无效，并由张*搬离该房产。

一审法院认为

原判认为：杨**在离婚诉讼中，单方擅自将婚姻关系存续期间属杨**、杨**共有财产的房产（一套三楼住房，建筑面积143平方米，一个门面，建筑面积24平方米）出售给张*，与张*签订购房协议，该行为致使人民法院终审判决归杨**所有的房产已登记在张*名下，这显然妨碍杨**、杨**离婚诉讼案件的审理，杨**在诉讼过程中的此行为属于转移共同财产。张*明知杨**、杨**在进行离婚诉讼，而购买杨**、杨**共同所有的房产，并将过户后的集体土地使用证登记日期变更为2011年8月18日，张*的行为在主观上并非善意取得。《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第（二）项规定，恶意串通，损害国家、集体或者第三人利益，合同无效。《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一百零六条第一款及第（一）项规定，无处分权人将不产或者动产转让给受让人的，所有权人有权追回；除法律另有规定外，符合下列情形的，受害人取得该不动产或动产的所有权；（一）受让人受让该不动产或者动产时是善意的。因张*并非善意取得该房产，故对杨**请求依法确认杨**与张*于2013年2月22日签订《购房协议》无效的诉讼请求应予支持。现第三人居住在该房产中，对杨**请求责令张*搬离杨**所有的地处碧涌镇居委会上节街三楼住房和一楼门面的主张，法院予以支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第（二）项、第五十八条、第五十九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一百零六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一、被告杨**与第三人张*于2013年2月22日签订的《购房协议》无效；二、第三人张*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搬离原告杨**所有的地处碧涌镇居委会上节街三楼住房和一楼门面。案件受理费80元，由被告杨**、第三人张*各负担40元。

上诉人诉称

上诉人张*上诉称：上诉人与杨**签订的购房协议有效，且合同的主要义务已履行完毕，应受法律保护。即使杨**无权处分，上诉人购买房屋的行为也构成善意取得，其交易应受法院保护。一审判决没有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请求二审撤销原判，驳回杨**的诉讼请求。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杨**未作书面答辩，但口头辩称：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二审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被上诉人杨全军未作答辩。

本院查明

二审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认定基本一致，双方当事人在二审中均未提供新的证据。

上述事实，有一审判决书认定的证据和二审的调查询问笔录在卷佐证，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所涉及的房屋系在集体土地上修建的房屋，其占用的土地办理有集体土地使用证，但该房屋未依法办理房屋所有权证书，即该房屋的所有权未经登记。杨**在其与杨**进行离婚诉讼期间，与张*签订购房协议，将作为夫妻共同财产且被法院判决归杨**所有的上述房屋卖给张*，并收取张*相应购房款，杨**系恶意处分夫妻共同财产，损害了杨**的合法权益。虽然杨**在有关部门办理了该房屋的集体土地使用权转让登记，变更后的土地使用权人登记为张*，但转让与登记在时间上出现明显矛盾，且该房屋所有权转让也未依法办理登记。我国物权法明确规定，不动产物权的设立、变更、转让和消灭，除法律另有规定外，未经登记不发生效力。杨**作为本案房屋的所有权人向法院提起诉讼，原审法院在查明本案事实的基础上，判决确认杨**与张*签订的购房协议无效并判决张*返还财产是正确的。针对上诉人张*提出的上诉理由，由于张*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其在购买本案房屋时确属善意，且张*在取得该房屋土地使用权证时，未尽到正常的和必要的审查与注意义务，知道或应当知道土地使用权转让登记在时间上的矛盾之处，故原审认定张*并非善意取得本案中的房产亦并无不当。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上诉人张*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关于张*的购房款损失部分，张*可另行依法主张权利。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上诉案件受理费80元，由上诉人张*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八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