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与蔡**、蔡**合伙协议纠纷一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原告蔡**为与被告蔡**、蔡**、第三人黄岩城关振兴塑料机械模具厂（以下简称振兴厂）、浙江宏**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宏**司）合伙协议纠纷一案，于2015年2月4日向本院起诉，本院于同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本案因案情复杂，经批准延长审理期限六个月，并于2015年4月10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原告蔡**及其委托代理人张越男、陈**，被告蔡**、被告蔡**的委托代理人袁**、张**，第三人振兴厂的委托代理人殷**，第三人宏**司的法定代表人蔡**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原告诉称

原告蔡**起诉称：蔡**、蔡**、蔡**兄弟关系，三人自1984年开始合伙办厂。1993年1月，三人以蔡**的名义设立了振兴厂。1993年4月9日，振兴厂与宏茂**公司（香**司）（以下简称宏**司）分别出资128万元人民币（以下未注明币种的，均指人民币）、10万美元，设立了宏**司（原名称为黄岩宏**有限公司，2003年6月16日变更为浙江宏**限公司，同年7月7日又变更为宏**司），其中振兴厂占70%的股份，宏**司占30%的股份。1993年6月7日，蔡**、蔡**、蔡**签订了1份《关于振兴塑料机械模具厂的产权归属协议》（以下简称产权归属协议），约定：一、振兴厂是蔡*兄弟三人合资、合力兴办，其所有财产，包括土地、厂房、设备、原材料、流动资金等均属三人所有，其中：蔡**占30%，蔡**、蔡**各占35%。二、黄岩宏**有限公司是由振兴厂出资和外商合资的公司，其产权除了应属国有和外商部分外，均属三人共有，占有比例同第一条。三、在兄弟三人未分厂前，今后凡以上述两厂出资创办的工厂和营业点，其产权均属兄弟三人共有，产权分配同第一条。四、上述两厂的产权，如需出卖或赠送他人，必须经兄弟三人共同签字同意后方才有效，否则均属无效。五、当兄弟三人中有一人无意合资办厂，要求独立时，对所有财产核实估价，合理分配，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借口侵吞或刁难等。此后，随着企业壮大，蔡**、蔡**、蔡**各方矛盾加大。2004年11月，蔡**、蔡**、蔡**达成了分割协议，约定：蔡**分得振兴厂15.145亩土地中的5.3亩，1000万元及抓阄获得的部分设备等；蔡**分得振兴厂15.145亩土地中的4.544亩及1500万元等；蔡**分得振兴厂15.145亩土地中的5.3亩。但蔡**、蔡**、蔡**未对宏**司名下的100亩土地及该公司剩余的财产进行分配。此后，蔡**将其分得的振兴厂5.3亩土地投资设立了台州市**具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迈**司）。2004年12月21日，蔡**和蔡**签署了协议书，双方就合伙分家事宜作了明确约定。随后，蔡**又与蔡**协商：1、由蔡**与蔡**合作经营宏**司，各占50%的股份；2、蔡**应支付给蔡**的1000万元不再支付；3、已经分割的土地亦不再反悔，但要无偿给宏**司使用至双方合作终止；4、宏**司已购得的100亩土地双方共同享有；5、确认蔡**与蔡**的协议，蔡**退股30%的现金部分由蔡**与蔡**承担。后蔡**反悔，协议未能全部执行，振兴厂与宏**司仍由蔡**实际控制至今。

2005年10月2日，蔡**违背三兄弟之间签订的产权归属协议，将振兴厂以1元转让给其儿子蔡*，并办理了工商变更登记手续。2006年2月5日，蔡**向台州**民法院（以下简称台州中院）提起诉讼，同年7月27日，该院作出的（2006）台民二初字第28号民事判决确认了蔡**占振兴厂35%的股份。由于蔡**的多方阻挠，该判决至今执行未果。期间，蔡**发现宏**司并非真正的中外合资企业，其外方股东宏**司于1987年4月3日在香港成立，并于2002年10月18日解散。蔡**为保住宏**司中外合资企业的身份，于2002年11月29日以蔡*与蔡**（系蔡**儿子）的名义，成立了香港**限公司（以下简称香港宏**司），利用两者名称相同，以香港宏**司的名义取代了宏**司在宏**司30%的股份，并于同年12月将宏**司增资至注册资本720万美元，投资总额达1000万美元，其中振兴厂与香港宏**司各出资360万美元，各占50%的股份。随着蔡**与蔡**之间矛盾加剧，蔡**违背三兄弟达成的协议，利用其子女设立的公司，通过不断恶意虚假增资等方式，在未经蔡**签字认可的情况下，自2007年起将振兴厂在宏**司的股份从70%不断稀释至2013年3月的8.64%。另宏**司的租金收入均被蔡**掌控，从未进行过分配。综上，蔡**的行为侵害了其他合伙人的合法权益，三人已丧失信任，无继续合伙的可能。请求判令：1、解除原、被告之间的合伙关系；2、依法分割合伙财产（振兴厂的全部资产及宏**司70%的资产，详见合伙资产明细），原告享有合伙财产35%的份额约计2100万元（具体金额以司法审计为准）。

被告辩称

被告蔡**答辩称：一、如果解除蔡**、蔡**、蔡**之间的合伙关系，必然导致振兴厂无法继续存续，从而导致宏**司的中方股东身份不存在，故解除该合伙关系不可行；二、目前振兴厂的6.223亩土地及该土地上的厂房均由迈**司使用，迈**司也未向振兴厂支付租金，蔡**也未返还振兴厂120万元及利息，故振兴厂的上述财产均未执行到位，蔡**要求分割振兴厂的财产不现实；三、蔡**不是宏**司的股东，无权直接对宏**司行使权利，其要求分割宏**司的财产没有法律依据。综上，要求驳回原告蔡**的诉讼请求。

被告蔡**答辩称：宏**司虽为中外合资企业，但实际上其资产都是蔡**、蔡**、蔡**三人的自有资金；蔡**、蔡**、蔡**之间丧失了基本信任，蔡**违背了诚实信用原则，蔡**要求退出合伙关系，对所有协议约定的财产进行审计，并以审计后的资产，按协议约定的比例进行分配。

第三人振兴厂陈述称：与蔡**的答辩意见一致。

第三人宏**司陈述称：宏**司为中外合资企业，根据法律规定，中外合资企业解散未经清算前，股东不得分割企业资产，况且宏**司的股东为振兴厂、台州市**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佳**司）、香港**限公司、香**公司，蔡**不是宏**司的股东，其无权要求分割公司资产。综上，宏**司与蔡**、蔡**、蔡**均没有利害关系，不应作为本案的第三人参加诉讼，蔡**也无权分割宏**司的资产，要求驳回蔡**的诉讼请求。

原告蔡**为支持其诉讼请求，向本院提供了下列证据：

一、蔡**的家庭组成情况（复印件）1份，拟证明蔡**的家庭组成情况及目前宏**司的股东都是蔡**家人的事实。蔡**对该证据有异议，蔡**、振兴厂、宏**司对该证据无异议。

二、产权归属协议（复印件）1份，拟证明蔡**、蔡**、蔡**三人合伙办厂，振兴厂及宏**司中归属三人的财产，蔡**享有35%的份额，另三人约定振兴厂与宏**司的产权如需出卖或赠送给他人，必须经蔡**、蔡**、蔡**各方签字同意后有效的事实。蔡**、蔡**对该证据无异议；振兴厂、宏**司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该协议部分条款违法了法律规定，协议无效。

三、（2006）台民二初字第28号民事判决书（复印件）1份，拟证明蔡**、蔡**、蔡**于1993年6月7日签订的产权归属协议合法有效，蔡**享有合伙财产中35%的份额，蔡**因蔡**违背协议约定，擅自处分合伙财产，只得进行诉讼，并由台**院确认蔡**财产份额的事实。蔡**、蔡**及振兴厂、宏**司对该证据均无异议。

四、振兴厂、宏**司工商档案及变更信息1份，拟证明振兴厂与宏**司自1993年注册登记后，蔡**利用职务之便，擅自处分振兴厂及宏**司的财产，将振兴厂所持宏**司的股份进行恶意稀释，侵犯了蔡**财产份额的事实。蔡**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该证据与本案无关；蔡**对该证据无异议；振兴厂与宏**司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无法证明原告的待证主张。

五、宏**司的注册及注销资料1份，拟证明宏**司的外方股东宏**司于2002年10月18日注销，宏**司合法的合资经营企业资质至2002年10月18日终止的事实。蔡**及振兴厂、宏**司认为该证据与本案无关；蔡**对该证据无异议。

六、香**公司的注册资料1份，拟证明蔡**为保留宏**司的中外合资企业资格，自行成立了香**公司，并以张冠李戴的方法，骗取工商行政管理机构，骗取宏**司中外合资企业资格，振兴厂及宏**司的所有资产实际均为蔡**、蔡**、蔡**三人合伙财产的事实。蔡**及振兴厂、宏**司对该证据有异议，认为该证据与本案无关；蔡**对该证据无异议。

七、宏**司2002年12月30日的工商变更登记资料1组（包括1、变更登记申请书、2、外商投资企业合同、章程修改批复、3、2003年12月20日关于中方专利技术作价投资协议书、4、2002年12月11日香**公司关于要求更换董事的报告、董事会委派书、法人代表证明书各1份），拟证明2002年11月18日，宏**司拟变更登记，因宏**司已于2002年10月18日解散，蔡**为达到变更登记目的，于同年11月29日在香港设立香**公司，以新设立的公司顶替了已注销的宏**司，伪造了相关资料，骗取了工商变更登记的事实。蔡**及第三人振兴厂、宏**司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该证据与本案无关；蔡**对该证据无异议。

八、宏**司2003年6月17日的工商变更登记（复印件）1份，拟证明2003年6月18日，浙江宏**限公司名称变更为宏**司的事实。蔡**及宏**司对该证据有异议；蔡**及振兴厂对该证据无异议。

九、2004年11月25日、12月16日、12月21日的协议书及振兴厂土地转户协议书（均为复印件）各1份，拟证明蔡**、蔡**、蔡**就振兴厂及宏**司的财产进行分割，且部分已经履行，蔡**、蔡**、蔡**三人确认振兴厂、宏**司的所有资产实际均为三人合伙财产的事实。蔡**、蔡**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上述协议未履行；振兴厂、宏**司对2014年11月25日的协议有异议，对2014年12月16日、12月21日及土地转户协议书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2014年12月16日、12月21日这两份协议均未履行。

十、2007年12月25日的外商投资企业变更（备案）登记申请书1份，拟证明2007年12月25日，宏**司将董事会成员由蔡**变更为蔡业及对投资总额、注册资本进行变更，将注册资本变更为848万美元，振兴厂占48.44%，香**公司占51.89%，蔡**未经蔡**签字确认，通过转让股权方式，擅自处分合伙财产，将振兴厂所持股份恶意稀释，侵犯了蔡**的合法权益，宏**司的股东变更因违背蔡**、蔡**、蔡**签订的协议而无效的事实。

十一、2009年8月18日的外商投资企业变更（备案）登记申请书1份，拟证明2009年8月17日，蔡**恢复已注销的宏**司在宏**司5.9%的股权，宏**司将该股权赠送给李**，李**又将该股权转让给香港宏**司及蔡**未经蔡**签字确认，通过转让股权方式，擅自处分合伙财产，将振兴厂所持股份恶意稀释，侵犯了蔡**的合法权益，宏**司的股东变更因违背蔡**、蔡**、蔡**签订的协议而无效的事实。

十二、2001年至2013年期间宏**司的工商变更登记1份，拟证明蔡**利用职务之便，违背产权协议的约定，通过虚假增资将振兴厂在宏**司所持股份自2007年的48.11%不断恶意稀释至2013年的8.6386%，蔡**未经蔡**签字确认擅自处置合伙财产的行为违反了协议约定而无效的事实。

蔡**、蔡**对证据十至十二的真实性均无异议；振兴厂、宏**司对证据十至十二的真实性均无异议，但认为上述证据无法证明蔡**的待证主张。

十三、佳**司、香**公司的工商登记资料各1份（均为复印件），拟证明蔡**利用职务之便，以其女儿、儿子的名义分别创办了佳**司与香**公司，未按协议的约定，未经蔡**同意转让股权，恶意稀释振兴厂在宏**司所占的股份比例而无效的事实。蔡**及振兴厂、宏**司对该证据有异议；蔡**对该证据无异议。

十四、宏**司土地财产状况1份，拟证明宏**司的财产实际状况及蔡**享有该财产35%份额的事实。蔡**、蔡**及宏**司对真实性无异议；振兴厂对真实性无异议，对证明对象有异议。

十五、信访及回复、台州市**政管理局答复、2014年8月8日的《中国商报法制导报》各1份，拟证明蔡**就蔡**转让宏**司股份无效进行信访及有关部门的回复，由于蔡**的阻挠，蔡**的合法权益仍不能得到有效维护的事实。蔡**及振兴厂、宏**司对真实性无异议，对证明对象有异议；蔡**对该证据无异议。

被告蔡**、蔡**未提供证据。

第三人振兴厂向本院提供了下列证据：

一、（2006）台民二初字第28号民事判决书1份，拟证明台**院确认了蔡**、蔡**、蔡**三人在振兴厂的股份，同时也明确了蔡**、蔡**、蔡**无权就宏**司的财产进行分割的事实。蔡**与蔡**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不认可蔡**、蔡**、蔡**无权就宏**司的财产进行分割。蔡**与宏**司对该证据无异议。

二、（2006）台民二初字第167号民事判决书（复印件）、（2007）浙民二终字第205号民事判决书各1份，拟证明蔡**要求分割的振兴厂资产目前在迈**司名下，无法对振兴厂进行分割的事实。蔡**与蔡**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该证据与本案无关；蔡**与宏**司对该证据无异议。

三、（2008）黄**初字第1135号民事判决书、（2009）浙台商终字第225号民事判决书各1份，拟证明这两份判决均判令蔡**返还给振兴厂120万元及利息，但均未执行到位，振兴厂的财产无法分割的事实。蔡**与被告蔡**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该证据与本案无关；蔡**与宏**司对该证据无异议。

四、（2008）黄*一初字第903号、（2010）浙台民终字第43号民事判决书各1份，拟证明蔡**未向振兴厂支付租金，其主张分割振兴厂不合理的事实。蔡**与蔡**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该证据与本案无关；蔡**与宏**司对该证据无异议。

五、迈**司的公司基本情况及变更登记情况（均为复印件）各1份，拟证明蔡**在土地、厂房及租金损失方面以变更登记的形式摆脱责任，使执行不能顺利进行的事实。蔡**与蔡**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该证据与本案无关；蔡**与宏**司对该证据无异议。

第三人宏**司向本院提供了（2009）台玉行初字第29号行政裁定书、（2009）浙台行终字第153号行政裁定书、（2009）台玉行初字第48号行政裁定书各1份（均为复印件），拟证明蔡**称宏**司系假合资公司不是事实，其无权要求宏**司清算的事实。蔡**、蔡**、蔡**及振兴厂对该证据的真实性均无异议。

根据蔡**的申请，本院依法向台州市**岩分局调取了宏**司自1993年成立至今，其名下土地变更情况及目前所持有的土地权属状况并当庭出示。蔡**、蔡**、蔡**、振兴厂、宏**司对本院调取的该证据均无异议。另蔡**向本院提出申请，要求对振兴厂、宏**司自1993年成立至今的财务账册进行证据保全，并对振兴厂、宏**司名下的资产（含土地、房屋、固定设施设备、银行资金）进行司法审计。由于蔡**提出的上述申请均在清算程序中涉及，与本案不属于同一法律程序，故本院对其提出的上述申请不予准许。

经原、被告及第三人举证、质证和当庭陈述，本院综合认证如下：

蔡**提供的证据一系复印件且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本院不予认定；蔡**、蔡**及振兴厂、宏**司对证据二、三、四的真实性无异议，本院对上述三份证据的真实性予以认定；证据五、六系宏**司外商股东的公司相关资料，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本院不予认定；证据七、八能证明宏**司名称、投资总额、注册资本等的变更情况，本院予以认定；证据九系蔡**、蔡**、蔡**三人签订的协议，蔡**、蔡**对该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该证据能证明2004年11月蔡**、蔡**、蔡**三人协商分厂，蔡**分得振兴厂的部分土地、设备等的事实，本院予以认定；蔡**、蔡**及振兴厂、宏**司对证据十、十一、十二的真实性无异议，上述证据能证明宏**司的股东及各股东所持股份的变更情况，本院对该事实予以认定；证据十三系复印件且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本院不予认定；蔡**、蔡**及振兴厂、宏**司对证据十四的真实性无异议，本院对该证据的真实性予以认定；证据十五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本院不予认定。振兴厂提供的证据一与蔡**提供的证据三系同一份证据，本院予以认定；蔡**、蔡**对振兴厂提供的证据二、三、四的真实性无异议，本院对上述证据的真实性予以认定；振兴厂提供的证据五系迈**司的变更登记情况，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本院不予认定；宏**司提供的证据与本案不具有关联性，本院不予认定。

本院查明

经审理，本院认定的事实如下：

蔡**、蔡**、蔡**兄弟关系，三人从1984年开始合资办厂。振兴厂成立于1993年1月16日，工商登记的企业性质为个人独资企业。1993年4月9日，振兴厂与宏**司共同投资成立黄岩宏**有限公司（后名称变更为浙江宏**有限公司，即宏**司）。

1993年6月7日，蔡**、蔡**、蔡**三人订立了1份产权归属协议，该协议明确约定：一、振兴厂是蔡*兄弟三人合资、合力兴办，其所有财产，包括土地、厂房、设备、原材料、流动资金等均属三人所有，其中：蔡**占30%，蔡**、蔡**各占35%。二、黄岩宏**有限公司是由振兴厂出资和外商合资的公司，其产权除了应属国有和外商部分外，均属三人共有，占有比例同第一条。三、在兄弟三人未分厂前，今后凡以上述两厂出资创办的工厂和营业点，其产权均属兄弟三人共有，产权分配同第一条。四、上述两厂的产权，如需出卖或赠送他人，必须经兄弟三人共同签字同意后方才有效，否则均属无效。五、当兄弟三人中有一人无意合资办厂，要求独立时，对所有财产核实估价，合理分配，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借口侵吞或刁难等条款。

在企业经营过程中，蔡**、蔡**、蔡**因经营等问题产生纠纷，三人曾于2004年11月协商分厂，蔡**分得振兴厂的部分土地、设备等。2004年12月16日，蔡**、蔡**签订协议书，约定蔡**以1500万元转让其在振兴厂的30%股份。2004年12月21日，以蔡**、蔡*为甲方，蔡**、蔡**、解冬正为乙方签订协议书，双方决定联合以宏**司名义经营。上述两协议仅部分履行。2006年2月5日，蔡**向台**院提起诉讼，要求确认其享有振兴厂35%的股份。同年7月27日，该院作出（2006）台民二初字第28号民事判决，认定振兴厂的企业性质名为个人独资企业实为合伙企业，并确认蔡**拥有振兴厂35%的股份。此后，振兴厂、宏**司以蔡**、迈**司为被告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判令迈**司返还宏**司机器设备和柳州五菱小货车、广**轿车各一辆，支付给振兴厂租金损失1773705.6元及自2008年8月25日起至判决确定给付之日止按12元／月／㎡计付的租金损失；蔡**返还给振兴厂120万元及利息；振兴厂支付给迈**司办理土地转让手续费用199980元。

另查明，宏**司于1993年4月9日登记注册，投资总额250万元，注册资本183万元，其中振兴厂出资128万元，占注册资本的70%，香**公司出资10万美元，占注册资本的30%。此后，宏**司的注册资本、股东多次发生变化。目前宏**司的注册资本为4723万美元，其中振兴厂出资408万美元，占注册资本的8.6386%，出资方式为厂房16万美元，设备7.27万美元，货币241.48万美元、知识产权出资143.25万美元；香**公司出资440万美元，占注册资本的9.3161%，出资方式为货币；佳**司出资1784万美元，占注册资本的37.7726%，出资方式为设备41万美元、知识产权1198万美元，货币545万美元；香港**限公司出资2091万美元，占注册资本的44.2727%，出资方式为知识产权1800万美元，货币291万美元。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蔡**、蔡**、蔡**从1984年开始合资办厂，现蔡**以合伙人已经丧失信任，无法继续合伙为由要求解除合伙关系。根据三人于1993年6月7日签订的产权归属协议第五条的约定，“当兄弟三人中有一人无意合资办厂，要求独立时，对所有财产核实估价，合理分配，任何一方不得以任何借口侵吞或刁难”，现合伙人蔡**、蔡**、蔡**三人的关系紧张，信任丧失，不管其原因如何，究竟合伙体所强调的人合基础已不复存在，合伙关系继续维持下去，只能给各方当事人带来更多的纠纷，蔡**要求解除合伙关系，本院予以支持。三人合伙后，将合伙财产全部投入振兴厂，该厂的企业性质名为个人独资企业，实为合伙企业，台**院作出的（2006）台民二初字第28号民事判决已对该事实予以认定。振兴厂作为一个合伙企业，应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企业法》的相关规定，当合伙人不能共同经营时，合伙企业应当解散并启动清算程序，合伙人对合伙企业财产的分割程序只有在清算程序结束后才能进行。现蔡**要求在本案中直接分割振兴厂资产，无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宏**司的企业性质是中外合资企业，应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外合资经营企业法》等相关法律规定，在中外合资企业解散并经清算前，股东不得分割该企业资产。另确认振兴厂在宏**司所占的股份及分割公司财产均涉及到该公司其他股东，亦不是本案所能解决的。故对蔡**要求分割宏**司资产的主张，本院也不予支持。蔡**关于对所有协议约定的财产进行审计，并以审计后的资产，按协议约定的比例进行分配的辩称，本院亦不予采纳。蔡**、振兴厂关于蔡**、蔡**、蔡**之间的合伙关系不能解除的辩称，与约定不符，本院不予采纳。综上，原告蔡**诉讼请求中的成立部分，本院予以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三十一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合伙企业法》第二十一条第一款和《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一、解除原告蔡**与被告蔡**、蔡**三人之间的合伙关系。

二、驳回原告蔡**的其他诉讼请求。

案件受理费146800元，由原告蔡**负担。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本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方当事人的人数提出副本，上诉于浙江省**民法院［在递交上诉状之日起七日内先预缴上诉案件受理费146800元（具体金额由浙江省**民法院确定，多余部分以后退还），逾期不交按自动撤回上诉处理。款汇：台州市财政局，帐号：19-900001040000225089001，开户银行：台**农行］。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九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