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有与被上诉人张**、詹**、赣州市**展有限公司林权转让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张*有因与被上诉人张**、詹**、赣州市**展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优林公司）林权转让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江西省**民法院（2014）赣中民一初字第3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张*有及其委托代理人李**、张**及其委托代理人郭**到庭参加诉讼。詹**经本院合法传唤未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查明，2011年7月5日，优**司向赣**行吉祥支行递交《授信申请》，载*因公司近期需购买化肥一批，需申请银行承兑汇票敞口授信300万元，期限一年。同日，优**司股东张**、凌*签字作出决议，由公司股东自愿承担个人连带担保责任。2011年7月18日，江西**有限公司（下称汇**司）股东会决议为优**司该300万元贷款提供担保，并由汇**司股东姜*与黄**签名。同日，汇**司向赣**行吉祥支行出具《担保意向书》，加盖了公章，并由姜*签名。2011年8月2日，汇**司、张**、凌*就优**司的贷款分别向赣**行吉祥支行出具了《银行承兑不可撤销担保书》。2011年8月10日，赣**行的11张银行承兑汇票显示，优**司为出票人，收款人为赣州市锦**展有限公司（下称锦**司），发生金额为690万元。同日，优**司向赣**行吉祥支行出具《银行承兑汇票收妥确认书》，载*收到赣**行承兑汇票11份，对承兑汇票记载内容无异议。2011年8月10日，优**司与赣**行吉祥支行的《银行承兑协议》载*，出票日期为2011年8月10日至2012年2月10日，出票人按汇票金额的50%存入保证金。出票人以保证金、担保作为出票人履行本协议的抵（质）押担保。

案涉林地有三本证，林权证分别为兴国县林证字（2010）第2102150001号、兴国县林证字（2010）第2012150002号、兴国县林证字（2010）第2102180003号，该三本林权证的权利人在2010年9月20日均登记在张*有名下，地点在兴国县高兴镇上密村罗屋组及坑口组，面积总计为3176.7亩。

2012年8月13日，甲方张*有与乙方张**就上述案涉3176.7亩林地签订《林权转让协议书》，由詹**及优**司在连带责任保证人一栏中签名并加盖优**司的印章。该协议约定上述案涉林地的林权甲方有意一次性转让，转让对价为200万元，折合单价为629.58元／亩。甲方收到乙方支付的200万元林权款后，在10个工作日内办理好过户。每逾期一天按已收定金的千分之六向乙方支付违约金；超过一个月的视为甲方根本违约，应双倍赔偿乙方的定金。如发生诉讼，甲方和连带责任保证人应承担本金及利息、罚息（按利息的30%计算），违约金及诉讼费、财产保全费、律师费等债权人实现债权的一切费用。同日，张*有出具打印好的《委托书》，载明：今委托张**把购买林权款人民币计200万元整，汇入优**司帐号，开户行赣**行吉祥支行。同日，张**从其个人帐户支取200万元后当场通过赣**行吉祥支行转入优**司帐户，并注明“购买林权”。同日，张*有出具打印好的收条，载明今收到张**购林权款人民币200万元，转帐人民币支付，于2012年8月23日前过完该林权所有产权。

2012年8月13日，张**通过赣**行吉祥支行转入优**司帐户内三笔款项，金额分别为30万元、70万元、200万元。其中，30万元及70万元该两笔的银行进帐单备注了“购车款”、而200万元该笔的银行进帐单备注了“购买林权”。

就2012年8月13日张**向优**司支付的30万元及70万元，张**向赣州**民法院提起诉讼，主张该两笔款项为依詹**委托转帐支付的两部汽车的购车款，该案案号为（2014）章*三初字第858号。该民事判决查明的事实为：2012年8月13日，张**与詹**经协商，签订《汽车转让协议》两份，约定詹**将车牌号为赣B73811号宝马汽车、赣BS3811号昂科*汽车各一辆转让给张**，购车款分别为70万元和30万元，购车款应于协议签订之日一次性付清，詹**应于2012年8月23日将上述两部汽车交付给张**，过户到张**名下，张**自车款付清之日起拥有车辆的所有权，如违反约定发生诉讼、詹**应承担诉讼费、律师费等实现债权的一切费用。2012年8月23日，张**应詹**的要求，将购车款100万元转入优**司帐户。詹**收取车款后，并未按约定将车辆交付给张**并办理过户。故章贡区人民法院作出（2014）章*三初字第858号民事判决，判决詹**将赣B73811号宝马汽车、赣BS3811号昂科*汽车交付给张**，并办理过户登记手续及承担律师费。该民事判决已生效。

2013年10月24日，张*有将案涉林地总共3109.6亩的林地使用权、林木所有权和使用权转让给江西兴**有限公司（下称兴**司），转让期限为27年，自2013年8月27日至2040年8月27日。2013年10月30日，兴**司将案涉高兴镇上密村罗屋组林地共计3109.6亩的林地使用权、林木所有权和使用权转让给赣州**限公司（下称千**司），转让期限为27年，自2013年8月27日至2040年8月27日。案涉林地共计3109.6亩依据上述两份转让协议直接自张*有过户到千**司名下。2013年10月15日，张*有向兴国县林业局挂失并补办了兴国县林**（2010）第2102180003号、林**（2010）第2102150001号、林**（2010）第2012150002号三本林权证。

另查明，汇**司2009年10月14日前后的股东为曾树亮占股70%，姜*占股30%。2011年1月21日前的股东为姜*占股70%、张喜悦占股30%，2011年1月21日，张喜悦将其30%的股份转让给黄**。2011年2月16日，汇**司的法定代表人由曾树亮变更登记为姜*。优**司成立于2011年4月7日，股东为张*有出资180万元，占股90%，凌强出资20万元，占股10%。锦**司于2011年3月1日成立，2011年4月2日变更登记后的《企业法人营业执照》载明法定代表人为詹**，私营有**兴林公司成立于2009年3月20日，2011年9月14日变更后的《企业法人营业执照》载明，法定代表人为詹**，为私营有**兴林公司赣州分公司成立于2011年1月11日。千**司成立于2012年7月26日，为有限责任公司（自然人独资），股东为朱**，出资50万元，占股100%，法定代表人为朱**。

再查明，张**为提起诉讼，委托江西**事务所曾衍洪代理诉讼，委托代理协议载明代理费为80000元。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2012年8月13日，张**与张*有签订诉争林权转让协议，约定张*有将其拥有林权的兴国县高兴镇上密村面积为3176.7亩林权以200万元的对价转让。同日，张**根据张*有的委托将200万元全部转入张*有为法定代表人的优**司帐户内，张*有出具了收条。但张*有对该协议的真实性提出异议，认为不是双方真实意思的表示，是在詹**以优**司名义向赣**行吉祥支行贷款而由张**为贷款进行担保过程中应张**要求而出具的空白合同。鉴于本案出现的下列疑点，需对如下情况进行调查核实：1、该协议的签订以及全部款项的给付均在一天内全部完成，与一般的交易合同有些不同。2、张**与张*有以及优**司除了林权转让关系，还存在其它的款项往来。3、2012年8月13日，张**一天内分三笔转到优**司帐上，且该三笔均发生在优**司的贷款银行赣**行吉祥支行。经调查核实的情况并不支持张*有所主张的事实。具体为：第一，张*有及詹**均主张：张**是优**司2011年8月10日向赣**行吉祥支行贷款300万元的担保人，诉争林权转让协议是应张**要求下的反担保措施。但是，从向赣**行吉祥支行调取的贷款档案来看，优**司该笔贷款的担保人是汇**司以及优**司的股东张*有以及凌强个人，张*有本人也作为担保人进行了签名。张**并不是该笔贷款的担保人。而且从汇**司的工商档案来看，张**不是汇**司的法定代表人或股东，与汇**司没有关联性。故张*有及詹**所主张的事实，欠缺了重要的基础事实作为支撑。第二，对于张*有主张的2012年8月13日张**总共支付优**司三笔款项共计300万元，而张**隐瞒其他两笔共计100万元的问题，张**已经对此有了合理的解释和生效判决作为支持。该（2014）章*三初字第858号生效民事判决已经认定其余两笔款70万元及30万元分别是购买詹**赣B73811号宝马汽车以及赣BS3811号昂科*汽车的款项，故与本案的林权转让款没有关联性。而且，张**在2012年8月13日银行转帐支付该两笔款项时就在进帐单中注明了系“购车款”，而在同日支付的200万元的银行进帐单中注明了“购林权款”。第三，张*有本人的答辩前后矛盾。张*有2014年8月4日的答辩状中称：2012年8月13日张*有将3176.7亩共3本林权证项下的林权，以200万元转卖张**，当日张**付款35万元左右（以转帐方式），张*有即以林权证原件压在张**处，到现在2014年8月4日还没有把余款165万元打入张*有帐户。也就是说，该次答辩，张*有并没有否认诉争转让协议的真实性，仅是主张张**只付了35万元左右，并没有付清款项。而张*有在2015年2月4日的答辩中完全推翻了之前的陈述，主张诉争林权转让协议为虚假协议，主张是因张**作为优**司300万元贷款的担保人，在张**要求下所为的一种反担保措施。第四，张*有提交2013年10月25日其与兴**司的《森林资源转让合同》，认为该合同转让单价才280元／亩，而诉争转让合同的转让单价为629.58元／亩，以此印证诉争转让协议的虚假。对此，本院认为，从本院到兴国县林业局调取的转让过户合同来看，并没有约定转让单价，而是注明“见附加协议”，但林业管理部门备案的资料中，并没有附加协议。而且，兴**司的法定代表人是詹**，张*有与詹**在本案中是有法律上利害关系的人，存在事后补签之可能，故对张*有提交的第一组证据的真实性不予认定，该组证据不能证明诉争林权的实际转让单价远低于629.58元／亩。综上，张*有以及詹**在诉争林地转让协议书的每一页中均了签名并按了指印，该协议中林权转让的内容清楚明确，作为成年人的张*有及詹**应当清楚协议的含义，并知晓该签名的后果。张*有以及詹**主张诉争转让协议不是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而是一种反担保措施，没有提交充分证据予以证明，不予支持。因此诉争的2012年8月13日的林权转让协议是双方真实意思的表示，内容不违反法律规定，应当合法有效。故对张**提交的第三组、第五组证据的真实性、合法性和关联性予以认定。

张**在签订协议的当天就按约定支付了200万元转让款，而张*有并没有按约定办理林权变更过户，反而将诉争林权转让给詹**作为法定代表人的兴**司，而兴**司又转让给千**司。张*有的行为已经构成了根本性违约。因诉争林权已经登记在千**司名下，故张**要求过户的诉讼请求已经不可能。张**在审理过程中，变更诉讼请求为返还款项200万元，并支付违约金等。诉争转让协议约定，张*有未在规时间办理过户的，逾期一天按已收定金的千分之六支付违约金，超过一个月的视为根本违约，应双倍赔偿张**交纳的定金。但由于张**并没有交纳定金，而是缔约当天就一次性付清了全部款项。故该违约金的约定并不适用于本案之情形。但张*有自2012年8月13日起即占用了张**该200万元，宜按中**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基准利率计算该200万元资金的占用利息，直至付清之日止，并按诉争协议约定承担本案的律师代理费、诉讼费和财产保全费。詹**以优**司作为诉争转让协议的连带责任保证人，应当对张*有在本案中的责任承担连带保证责任。

对于律师代理费的数额确定问题。张**仅提交了双方的委托代理协议，没有提交其已经实际交纳该80000元的证据。而且，根据国家发展改革委、**法部关于印发《律师服务收费管理办法》的通知（发改价格（2006）611号）的相关规定，律师代理民事案件的收费实行政府指导价。政府指导价的基准价和浮动幅度由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人民政府价格主管部门会同同级司法行政部门制定。而根据江**计委关于下发《江西省律师服务收费管理办法》和《江西省律师服务指导价标准（暂行）》的通知（赣价收费字（2003）587号）附件二《江西省律师服务收费指导价标准（暂行）》，本案约200万元的争议标的额，按收费标准的中间值2%计算为约43000元。故酌情支持律师代理费为43000元。

综上，张**的诉讼请求具有事实和法律依据，予以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八条、第四十四条第一款、第六十条、第一百零七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条、第一百四十四条、第一百五十二条，《最**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七十三条之规定，判决：一、由张*有在本判决生效后10日内返还张**林权转让款200万元并承担资金占用期间的利息，该利息以中**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基准利率自2012年8月14日起计算至付清之日止。二、由张*有在本判决生效后10日内给付张**为本案诉讼支付的律师代理费43000元。三、由詹**、优**司对张*有的上述付款责任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四、驳回张**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23440元，财产保全费5000元，合计28440元，由张**负担2440元，张*有、詹**、优**司共同负担26000元。

上诉人诉称

张*有上诉称，一、上诉人与张**签订的《林权转让协议》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四条规定，应当予以撤销。该协议并非真实意思表示的转让协议。真实情况是：2011年7月因詹**需要资金周转，找到张**斡旋贷款事项。2011年7月5日根据张**、庄**与詹**的策划，优**司以需购买化肥向赣**行吉祥支行递交《授信申请》，申请银行承兑汇票敞口授信300万，期限为一年。另根据与赣**行吉祥支行的约定申请承兑的担保方式是保证金、担保。后经张**的斡旋，汇**司作为担保人，应银行要求作为公司股东的凌*、张*有也提供了个人担保，而银行要求的保证金300万经詹**与张**协商，由张**以借款的方式帮詹**垫付。张**为防止其保证金及担保人汇**司可能出现的担保风险，遂要求上诉人以林权质押的形式进行内部反担保，并约定先前签订空白《林权转让协议》，如在出现其保证金被扣或担保人汇**司承担保证责任时，则其直接可办理转让、过户手续。2011年8月10日张**将保证金打入优**司账户，当日赣**行吉祥支行在扣划保证金后即开出了银行承兑汇票。张**获得承兑汇票后以贴现的方式取得所有款项。2011年8月11日张**在扣除其保证金及过桥费、担保费、贴息等相关费用后将所剩的1917000元打入了上诉人的账户，然后上诉人根据詹**要求将上述款项进行了分配。2012年8月13日，因赣**行吉祥支行贷款归还期限将至，而詹**暂时无钱还款，遂詹**与张**协商，张**以借款的方式替詹**先归还该笔还款，于是张**在当日将300万元打入了优**司账户，赣**行直接进行了扣划，该笔贷款就此终结，之后，詹**已将上述借款通过银行转账的方式归还了张**。该笔贷款完结之后，张**归还了上诉人林权证原件，但双方已签字的空白《林权转让协议》张**并未归还。2012年9月28日詹**又以个人名义向张**借款40万元，应张**及詹**要求，上诉人再次将林权证原件押于张**处，张**当日即向上诉人账户打入40万元。因詹**与张**约定需先支付利息，也是上诉人在收款后立即返还了张**59400元利息，之后，詹**全额归还了张**的40万元借款。后来上诉人与詹**多次要求张**归还林权证原件及双方已签字的空白《林权转让协议》，张**未予归还。可见，张**违反诚信恶意捏造林权转让事实，以欺诈的手段获得上诉人非真实意思表示的签名，应予撤销。二、原审法院认定张**转入优**司账户的300万元系购车及购买林权的款项，与事实不符。首先，原审法院认定张**转入优**司账号的100万元为购车款，认定依据为（2014）章*三初字第858号判决。该判决查明的事实为：张**与詹**存在汽车转让协议，2012年8月23日，张**应詹**的要求，将购车款100万元转入优**司的账户。但事实上，该款支付到的是优**司账户，该交易付款方式与交易习惯相悖。且该判决审判程序存在瑕疵。2014年詹**已债台高筑且涉嫌刑事犯罪被立案通缉，张**明知詹**不敢现身导致该案无法查明基本事实，另作为第三人的优**司亦未在该案中作为第三人出现。其次，原审法院认定200万为林权转让款的依据为双方事先签名的空白《林权转让协议》及注明购买林权字样的赣**行单据，经不起推敲。其一，该协议的单价精确到角、分与行业习惯不符。其二，转账单中中系张**自己注明的“林权款”，不足以注明案件真实情况。上诉人从头至尾未实质参与过贷款的相关事项，只是单纯配合詹**去贷款，而张**掌控所有事情。张**早有所谋。三、张**涉嫌诉讼诈骗，应中止审理，移送公安机关立案侦查。

被上诉人辩称

张**答辩称，一、上诉人所称上诉的事实以及理由与事实不符，张*有与张**之间仅仅是林权转让合同的关系，并非上诉人所称的借贷关系。二、上诉人要求撤销林权转让协议的请求一审未提出过，二审再提出撤销的请求不符合程序，不应予以审理。三、原审法院认定300万元系购车款、购林款与事实相符。四、上诉人要求将本案移送公安机关处理，因为上诉人没有向公安机关报告或立案侦查，所以本案不应中止审理。

本院查明

二审中，上诉人提供了一组证据：2011年8月10日、2011年8月11日赣**进账单各一份（共两张），证明：被上诉人张**全程参与并一手操办优**司向赣**行贷款一事；赣**进账单上面的备注“借款”字样系张**外甥庄壮鑫所填写，与真实情况不符，是其故意进行了虚假填写。张**经质证后认为，该证据不属于新证据，不能作为二审认定事实的依据。证据与本案无关联，《林权转让协议》是2012年8月13日签订的，现在上诉人提供的证据均是发生在一年之前。其次，该证据也注明了款项的用途“借款”“还款”与林权转没有关联性。本院对上诉人提供的证据在论理部分再作分析认定。

二审查明的事实与一审一致，对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二审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根据双方诉辩意见，本案二审的争议焦点为：1、2012年8月13日，由张**和张*有签订的《林权转让协议》是否真实？张*有与张**之间是否形成了林权转让合同关系？2、本案所涉及的200万元是林权转让款还是张**代詹锦龙所还欠赣**行的贷款？针对上述争议焦点问题，本院分别评述如下：

关于张**与张*有签订的《林*转让协议》是否真实，双方是否形成林*转让合同关系的问题。上诉人主张该协议并非其真实意思表示，系张**捏造林*转让事实，以欺诈手段获得上诉人的签名，故存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四条规定的欺诈情形，应予以撤销。本院认为，欺诈是指以使他人陷于错误并因而为意思表示为目的，故意陈述虚伪事实或隐瞒真实情况的行为。根据本案查明的事实，张**与张*有签订《林*转让协议》约定，张*有为出让人，转让林*；张**为林*受让人，支付200万元转让款。对此，张*有于当日向张**出具了委托其付款到优**司账上的委托书，并于同日出具了收到200万元林*转让款的收条。前述证据无法看出张**就林*转让存在任何虚构、隐瞒事实的行为。另一方面，从张*有提供及原审法院调取的证据看，张**的名字均未出现在2011年赣**行吉祥支行有关的担保主合同和从合同上，故张*有主张的张**提供担保的事实不成立。退一步说，即使如张*有主张，该协议实际上为詹**于2011年7月5日向银行贷款，张**为其做担保，张*有又为张**的担保提供的反担保。那么，该协议的签订具有反担保的性质，张*有也知情，反担保的形式也不违反相关法律法规规定，因此不存在欺诈的情形。且张*有无法证明詹**是否已归还了银行贷款，其根据《林*转让协议》承担相应反担保的责任也符合公平原则。再退一步说，即使张*有提供了证据证明詹**归还了贷款，也无法证明该归还的贷款与《林*转让协议》之间的关系。此外，《林*转让协议》签订时间为2012年8月13日，詹**贷款时间为2011年7月5日，张*有提供的证据包括银行转账凭证、张*有与兴**司的《森林资源转让合同》，均无只言片语指向《林*转让协议》。综上，应认定张**与张*有之间形成了真实有效的林*转让合同关系。

关于本案所涉200万元是林*转让款还是张**代詹**所还欠赣**行贷款的问题。张**主张其已支付了200万元林*转让款，张*有负有转让林*的义务，并提供了与2012年8月13日张**转给优**司的银行转款凭证、张*有出具的委托优**司收款的委托书、张*有出具的收到200万林*转让款的收条予以证明。张*有认为该转款凭证上的200万元实际上的情况是：2012年8月13日因詹**向银行贷款归还期限将至，无钱还款，张**于当日将300万元（分三笔，分别为200万、70万、30万）打入了优**司账户，代为清偿。但根据原审法院查明的事实，该笔贷款的担保人是汇**司及优**司的股东张*有、凌强；詹**不是该笔贷款的借款人，而是2011年8月10日银行出具汇票中的收**林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张*有未提供证据证明张**负有为詹**代为偿还贷款的担保责任。因此，应认定该200万元为张**支付给张*有的林*转让款。此外，上诉人的主张中有一矛盾之处：其主张2011年为詹**贷款300万元提供内部反担保的形式是签订空白的《林*转让协议》。300万元债务了结后，该空白《林*转让协议》一直在张**处，直到2012年9月28日詹**又向张**借款40万元。张*有又为该40万元继续提供反担保，该《林*转让协议》仍在张**处，一直未收回，直到形成本诉讼。但从张**提供的该份协议看，签订日期为2012年8月13日，与200万元的汇款时间正好对应。而如张*有所述2011年就存在该份协议，但写明的日期为2012年8月13日与常理显然不符。

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26096元，由张*有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