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与吕**、中铁十**程有限公司建设工程合同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原审原告王**与原审被告吕**、中铁十**程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中铁**公司）建设工程合同纠纷一案，卢**民法院于2013年11月20日作出（2012）卢**初字第172号民事判决书，王**不服提出上诉。本院经审理于2014年6月10日作出（2014）三民终字第386号民事裁定，将该案发回重审。卢**民法院经审理于2015年1月7日作出（2014）卢*一初字第322号民事判决，吕**、中铁**公司不服，均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5年4月15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吕**及其委托代理人贾**、吕**，上诉人中铁**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南纯武、高剑，被上诉人王**及其委托代理人梁**、曹**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查明：2010年10月，吕**作为甲方，王**和王**作为乙方，签订“工程协议书”，协议内容为：“第一条：“工程形式以大包的方式承包给乙方，工程名称：三淅高速第八标段二号桥梁工程全部项目。第二条：工程价格：按项目部中标价为准，下降%12（其中包括税金，管理费等）。第三条：按项目部月进度款%80付给乙方，但甲方管理费在进度款%80内扣回管理费…正式合同等项目部合同签订后决定。此协议一式两份，甲乙双方签字后生效…”。合同签订后，王**组织人员和机械进入卢氏县杜关镇工地进行施工。

2011年3月20日，吕**与中铁**公司下属的三淅高速灵卢*TJ08标项目经理部签订了“工程（劳务）承包合同”，在合同第一条劳务内容中约定如下：“1.1劳务名称：三淅高速灵卢*钢筋混凝土盖板涵洞、通道k59＋621，zk60＋050，yk59＋171.016（包括：涵基开挖，基础、台身、帽石砼浇筑、涵底铺砌筑等）全部施工工序中的砼浇筑及钢筋加工劳务。1.2劳务范围及内容：见附表《劳务承包项目及单价一览表》”。

2011年4月10日，吕**又与TJ08标项目经理部签订了“工程劳务分包合同书”，工程名称为“三淅高速灵卢*TJ08标瑶峪2#桥及路基土石方工程”。

王**在施工期间因当地村民阻拦、项目部通知等因素影响而无法施工，吕**又将K60＋050涵洞和K59＋170（后变更为172）涵洞劳务工程承包给王**施工，涵洞工程于2012年3月结束，王**的应得工程款为562283.35元［一、K60＋050涵洞：1、原河道人工、机械清理转运淤泥工程量396.9立方，单价30元每立方，共计：11907元。2、原河道回填碎石压实工程量396.9立方，单价65元每立方，共计：25798.5元。3、改原河道开挖转运土方工程量530.1立方，单价3元，共计1590.3元。4、改原河道埋水管13根26米，单价153元每米，共计3978元。5、河道上回填便道过路土方工程量111.15立方，单价3元每立方，共计333.45元。6、机械开挖转运涵洞山体石方工程量5602立方，单价19元每立方，共计106438元。7、涵洞基础碎石回填工程量1776立方，单价65元每立方，共计115440元。8、涵洞浇注基础C25砼工程量386立方，单价50元每立方，共计19300元。9、涵洞通道钢筋加工安装24937.4kg，单价0.8元，共计19950元。10、涵洞通道涵台顶钢筋3500kg，单价0.8元，共计2800元。11、涵洞通道台身C30砼工程量379.4立方，单价110元每立方，共计41734元。12、涵洞盖板钢管支架人工费3800元。二、K59＋172涵洞：1、涵洞开挖石方工程量6733.9立方，单价19元每立方，共计127944.1元。2、浆砌片石工程量480立方，单价160元每立方，共计76800元。3、涵洞山体泥石流滑坡转运工程量298立方，单价15元每立方，共计4470元］。工程结束后，王**以吕**、中铁**公司拖欠工程款为由，诉至法院。

原审另查明，三淅高速北段（灵宝市至卢氏县段），已于2012年12月31日建成通车。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中铁**公司下属的三淅高速灵卢*TJ08标项目经理部明知吕**无相应资质的情况下，将部分工程分包给吕**，而吕**又将部分工程转包给同样无相应资质的王**，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第（五）项之规定，应属无效合同。王**组织施工队对K60＋050涵洞和K59＋170（后变更为172）涵洞全部施工工序中的砼浇筑及钢筋加工进行施工作业，是工程的实际施工人。王**施工的该路段现已建成通车，应视为中铁**公司对王**施工的工程验收合格，中铁**公司应在欠付工程款价款范围内对王**承担责任，庭审中中铁**公司称涉及王**的工程已经向吕**支付完结，但吕**、中铁**公司一直未提供相关支付凭证，依照《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二条、第二十六条的规定，吕**作为与王**的合同相对方，应当承担支付王**工程款的义务，中铁**公司应当承担连带责任。

关于吕**、中铁**公司对王**所干工程量存在争议，是否可以通过鉴定予以确认的问题，吕**、中铁**公司均不同意鉴定，而且吕**、中铁**公司之间签订的合同附有综合单价，依照《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二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的规定，该案因不符合法律规定的鉴定条件而无法鉴定，同时依照《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十九条之规定：“当事人对工程量有争议的，按照施工过程中形成的签证等书面文件确认。承包人能够证明发包人同意其施工，但未能提供签证文件证明工程量发生的，可以按照当事人提供的其他证据确认实际发生的工程量”。本案中，王**主张的K60＋050涵洞和K59＋170（后变更为172）涵洞工程款部分，工程量应当按照中铁**公司下属的三淅高速灵卢*TJ08标项目经理部工作人员确认的工程量以及王**提交的相关证据来计算，工程价格按照中铁**公司下属的三淅高速灵卢*TJ08标项目经理部与吕**签订的合同中《劳务承包项目及单价一览表》中的价格计算。王**对其主张的其他项目，因未提交充足证据证实，不予认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一条、第二条、第十四条、第十六条、第十九条、第二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第二十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一、限吕**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三十日内，支付给王**工程款562283.35元；二、中铁**公司对上述款项承担连带责任；三、驳回王**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9820元，由吕**、中铁**公司共同承担9165元，其余由王**承担。

上诉人诉称

宣判后，吕**、中铁**公司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

吕**上诉称：王**既无施工机械，又无施工力量，更无任何资金投入，一再拖延施工，只完成了极少一部分工程量后无故退出。王**诉我拖欠工程款并非我的责任，王**只有按照中铁十五局项目部规定的程序上报工作量，才能结算。一审片面认定王**的工作量，违法判决我支付王**工程款。请求二审依法改判我不承担责任。

中铁**公司上诉称：一审对王**施工的工程量判定事实不清，证据不足。一审仅依据王**单方提交的工程量确定和计价。依据合同相对性原则，我方只负责对吕**办理结算并支付工程款，然后由吕**与王**进行结算。我方有证据证明已向吕**支付所涉王**工程的款项，一审判决我方承担连带责任无法律依据。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王**答辩称：吕**称我没有投入不属实，我没有完成涵洞施工是因为二上诉人拒绝支付相应工程款，导致我无力继续垫资。我施工的工程量是与吕**共同核算后的工程量。吕**与中铁**公司相互推卸，不与我结算，应当承担责任；中铁**公司与吕**签订的合同无效，其称只与吕**结算的理由不能成立。一审判决根据我提交的经过中铁**公司工作人员签字确认的工程量是合理合法的。中铁**公司在一审中明确称与吕**的工程量尚未结算，其上诉不应得到支持。请求二审驳回二上诉人的上诉。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吕**对一审认定王**施工的工程量有异议的部分是：K60＋050涵洞的第1、2、5、6项和K59＋172涵洞的第1项，其中K60＋050涵洞的第1、2项有中铁十五局七公司现场工作人员孙*的签字确认，第5、6项有中铁十五局七公司现场工作人员孙*、李**的签字确认。K59＋172涵洞的第1项有中铁十五局七公司现场工作人员孙*的签字确认。上述五项均包含在吕**签字的王**施工路基工程量详单之中。中铁十五局七公司称与吕**进行了结算，但还有部分工程款未支付，具体数额尚不能确定。二审查明的其他事实与原审相同。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吕**将其从中铁十五局七公司承包的工程中的K60＋050涵洞、K59＋172涵洞转包给王**，应当对王**施工部分承担给付工程款义务。

一审判决认定王**施工的上述两个涵洞项目中，吕**有异议的五项均有中铁十五局七公司现场工作人员的签字确认，吕**亦在王**所列的工程量详单上签字。虽然吕**称其签字只是让王**到项目部核对工程量，但其本身就有对王**施工的工程量进行核对的义务，应明知在工程量详单上签字的法律后果。故结合上述两方面的证据，一审认定王**施工的工程量并无不当。

中铁**公司将其工程发包给不具有施工资质的吕**，应当在欠付工程款范围内承担责任。中铁**公司虽与吕**进行了结算，但对于欠付的工程款数额不确定，故一审判决其承担连带责任符合法律规定。

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吕**、中铁**公司上诉理由不足，均不予支持。故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19640元，由上诉人吕**、中铁十**程有限公司各负担9820元。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五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