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燕**限公司与卢**劳动争议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北京燕**限公司（以下简称燕**司）因与被上诉人卢**劳动争议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朝阳区人民法院（2014）朝民初字第1224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该案后，依法组成由法官王**担任审判长，法官王**、法官龚**参加的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燕**司之委托代理人黄**、张**，被上诉人卢**及其委托代理人刘**均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卢**在一审中诉称：卢**于1994年10月入职，任副总经理职位，从2011年4月1日工资增加至每月30340元、月固定奖金10584元，但自2012年后，燕**司一直拖欠卢**奖金。2013年燕**司被其他公司收购，燕**司与大部分员工协商解除了劳动合同，但对卢**直接辞退，拒绝支付工资，停缴社会保险及公积金。因此，卢**要求：确认双方为无固定期限劳动合同关系，确认单位辞退行为违法、要求继续履行劳动合同；燕**司支付2012年1月1日至2013年10月30日拖欠奖金232848元及25%经济补偿金58

212元；燕**司支付2013年9月1日至2013年11月12日的工资122772元及25%经济补偿金30693元。

一审被告辩称

燕**司辩称：双方之间不存在劳动关系，卢**没有证据证明向燕**司提供过劳动，故燕**司不同意卢**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查明

一审法院审理查明：根据北京**管理局颁发的《企业法人营业执照》显示，燕**司成立于1995年7月21日。

卢**称其于1994年10月入职，参与燕**司的筹划，公司成立后担任副总经理职位，2013年被公司直接辞退；卢**为证明其主张，出示：名片、《工作范围》及《北京市医疗保险手册》（显示：社会保险登记证编码110231000061、姓名卢**、工作单位北京燕**限公司、生效日期2005年1月1日）、《外商驻京机构、三资企业备案登记薄》（显示机构名称为香港燕京**北京办事处，卢**职务为助理，日期为1995.4.12，卢**称该办事处系燕**司前身）、劳动合同变更书（显示加盖有燕**司人事专用章字样）、显示加盖有燕**司公章的2007年10月30日《任命书》（显示卢**自1994年10月加入北京燕**司，经公司研究决定，任命卢**为北京燕**限公司副总经理，任期十五年，自2007年10月30日至2022年10月29日止）、司法鉴定意见书（证明任命书的公章是燕**司曾经使用过的公章）、工资统计表、工资单及银行对账单（显示燕**司向卢**支付工资、奖金(应发)：2008年12月30000元、2008年双薪28000元、2009年4月34440元、2010年4月37856元、2010年5月37856元、2010年9月39724元、2010年10月38584元、2010年11月38584元、2013年1月-7月每月均为30340元）、稽查通知书（卢**称2002年海关对燕**司进行调查，因该工作由其负责，故材料在其手中）、2005、2008年度个人所得税完税证明（显示单位北京燕**限公司、姓名卢**）、照片等证据予以佐证。燕**司否认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对名片及《工作范围》、《劳动合同变更书》、《任命书》、照片真实性不予认可，认可《北京市医疗保险手册》、《外商驻京机构、三资企业备案登记薄》、《司法鉴定意见书》、工资统计表、工资单及银行对账单、稽查通知书、个人所得税完税证明真实性，但不认可卢**的证明目的。燕**司为证明其主张，出示了《劳动合同变更书》、2004年度外资法人企业营业执照及报告书、任命书及鉴定报告、营业执照（副本）、员工手册、工商变更登记信息；卢**不认可员工手册的真实性，其余材料真实性认可，但不认可证明目的。

一审法院认为

庭审中，燕**司申请对显示加盖有北京燕**限公司公章的2007年10月30日《任命书》文字内容与盖章先后顺序（字压章还是章压字）进行鉴定，法院随机确定由北京**定中心进行鉴定，该中心作出鉴定结论为：对现有送检材料检验分析，认为检材上的机制文字先形成，“北京燕**限公司BEIJINGYANBAOAUTOSERVICECO.,LTD.”印章印文后形成。燕**司预交鉴定费4500元。卢**对该鉴定结论无异议，燕**司对此不予认可。

经法院询问、释*，卢**仍坚持认为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燕**司仍坚持否认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

2013年11月13日，卢**就本案争议向北京市朝阳区劳动人事争议仲裁委员会申请仲裁，要求：确认双方为无固定期限劳动关系及继续履行劳动合同、燕**司支付奖金232848元及25%经济补偿金58

212元、工资损失122772元及25%经济补偿金30693元。该仲裁委作出京朝劳仲字（2014）第00569号裁决书，裁决：驳回卢**的仲裁请求。卢**不服该裁决，提起诉讼。

一审法院判决认定：卢**提供的《北京市医疗保险手册》、《外商驻京机构、三资企业备案登记薄》、工资统计表、工资单及银行对账单、稽查通知书、个人所得税完税证明显示：卢**工作单位为燕**司且入职时间较早，由燕**司为卢**支付工资并缴纳社会保险，燕**司对此均未作出合理解释；卢**举证的《任命书》加盖有燕**司公章，该公章经司法鉴定意见书认定系燕**司曾使用过的公章，燕**司对此亦未作出合理解释。据此，法院认定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且卢**连续工作满十年，双方已形成无固定期限劳动关系，该劳动关系应继续履行。卢**在本案中要求确认单位辞退行为违法，未经仲裁审理，该请求法院不予处理。

经法院询问、释*，燕**司仍坚持否认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并拒绝对卢**工资情况、劳动状况进行答辩，其对此应承担不利的法律后果，法院对卢**所述的拖欠2012年1月1日至2013年10月30日奖金、2013年9月1日至2013年11月12日的工资情况予以采信，燕**司应履行支付义务。卢**要求支付上述拖欠款项25%经济补偿金，于法无据，该请求法院不予支持。

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争议调解仲裁法》第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劳动合同法》第十四条、第三十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确认卢**与北京燕**限公司存在无固定期限劳动关系，并继续履行该劳动关系；二、北京燕**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三日内给付卢**2012年1月1日至2013年10月30日奖金二十三万二千八百四十八元；三、北京燕**限公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三日内给付卢**2013年9月1日至2013年11月12日的工资十二万二千七百七十二元；四、驳回卢**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上诉人诉称

燕**司不服一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二审法院依法撤销一审判决，驳回卢**的全部诉讼请求；本案诉讼费由卢**承担。其主要理由为：卢**虽然提交了2011年4月1日签署的《劳动合同变更书》，但是卢**没有证据证明其自2011年4月1日以后仍为燕**司提供了劳动。燕**司认为，没有提供劳动，当然没有劳动关系。一审判决对此认定事实错误，适用法律有误。

被上诉人辩称

卢**服从一审判决，其针对燕**司的上诉请求和理由答辩称：对燕**司的上诉请求均不予认可，同意一审判决。

本院查明

二审中，本院依法补充查明如下事实：燕**司否认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并在二审中向本院提供了如下证据：北京晨**有限公司工商登记资料复印件，欲证明卢**所称的领导李**北京晨**有限公司法定代理人；案外人李**的劳动合同，欲证明卢**的下属李**系北京晨**有限公司的职员；刘*、郑**的证人证言，欲证明卢**并非燕**司职员。其中，刘*出庭作证称其系宝**集团的副总裁，燕**司属于宝**集团的下属单位，宝**集团公司收购燕**司后，其在对燕**司人员进行清点时才发现有卢**这个人，但是员工手册中并没有卢**这个人；郑**出庭作证称其于2013年担任燕**司总经理，其不认识卢**，其在任期间没有见过卢**。卢**对燕**司提交的证据均不予认可。燕**司认可燕**司与北京晨**有限公司均属于宝**集团的下属单位。

本院经审理查明的其他事实与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一致。

上述事实，有当事人陈述及相关证据材料在案证明。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双方争议的主要焦点为双方之间是否存在劳动关系。

卢**主张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并向法院提交了名片、《工作范围》及《北京市医疗保险手册》、《外商驻京机构、三资企业备案登记薄》、劳动合同变更书、显示加盖有燕**司公章的2007年10月30日《任命书》、司法鉴定意见书、工资统计表、工资单及银行对账单、稽查通知书、2005、2008年度个人所得税完税证明、照片等证据予以佐证。燕**司虽否认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但认可《北京市医疗保险手册》、《外商驻京机构、三资企业备案登记薄》、《司法鉴定意见书》、工资统计表、工资单及银行对账单、稽查通知书、个人所得税完税证明的真实性，无法对燕**司为何一直为卢**支付工资并缴纳社会保险、《任命书》为何加盖有燕**司公章作出合理解释。燕**司主张卢**所称的领导李**、下属李来来均系北京晨**有限公司，但燕**司未能就卢**系北京晨**有限公司职员进一步提交证据，且燕**司与北京晨**有限公司之间亦存在着关联关系，故本院无法认定卢**系北京晨**有限公司职员。刘*、郑**与燕**司之间存在利害关系，且其不认识卢**并不推出卢**即非燕**司员工的结论。燕**司主张卢**自2011年4月1日以后未为燕**司提供劳动，但即使如燕**司所述，亦不能否认2011年4月1日之前双方存在劳动关系，而2011年4月1日之后燕**司亦未就双方劳动关系存续作出过任何明确的处理决定。

综上所述，本院认为，卢**提供的证据能够相互印证，已足以证明双方之间存在劳动关系，卢**要求确认双方存在劳动关系，本院应予支持。

经一审法院释明，燕**司未就卢**入职时间、工资、奖金等相关事实进行答辩，其应承担不利的法律后果。一审法院采信卢**主张认定卢**连续工作满十年，双方已形成无固定期限劳动关系并应继续履行劳动关系、燕**司支付卢**2012年1月1日至2013年10月30日奖金、2013年9月1日至2013年11月12日工资，并无不当。

故，燕**司要求驳回卢**全部诉讼请求的上诉意见，缺乏事实及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鉴定费4500元，由北京燕**限公司负担（已交纳）。

一审案件受理费10元，由北京燕**限公司负担（于本判决生效后7日内交纳）。

二审案件受理费10元，由北京燕**限公司负担（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一五年十一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