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恒**有限公司与神州长**限公司买卖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东升恒昌石**限公司（以下简称东**司）与被上诉人神州长城**限公司（以下简称长**司）买卖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通州区人民法院（2014）通民初字第372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该案后，依法组成由法官邢*担任审判长，法官江*、法官郑**参加的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东**司在一审中起诉称：2013年8月21日，东**司与长**司签订《石材成品供货合同》，约定长**司向东**司购买石材，用于其承建的大连城堡酒店装修工程。2013年9月21日，双方再次签署《石材成品供货增补协议》。合同签订后，东**司向长**司供货4次，共计向长**司供货2104154.08元，长**司仅支付东**司货款600000元。根据双方合同约定，长**司应当支付每批石材总货款的85%，故长**司应支付东**司1188530.97元。东**司经多次催要未果，故将诉至法院要求判令：1.长**司给付东**司货款1188530.97元；2.本案诉讼费用由长**司负担。

东**司向一审法院提交以下证据证明其主张：

一、《石材成品供货合同》，证明双方存在合同关系；

二、《石材成品供货增补协议》，证明双方于2013年9月21日再次签订增补协议；

三、材料报验表，证明东**司提供的石材符合约定，不存在质量问题；

四、工作联系函，证明2013年9月13日，东**司向长**司催款，要求长**司付款628970元；

五、工作联系函，证明2013年10月15日，东**司向长**司催款，要求长**司付款1041576元；

六、送货单，证明东**司4次向长**司送货2104154.08元；

七、照片，证明货到现场的状态；

八、石材结算单，证明长**司计算的石材款有误；

九、银行入账通知书，证明长**司共给付东**司600000元，其中第一份合同500000元，补充协议100000元；

十、图纸，证明合同签订后，长**司向东**司下发的图纸，包括规格尺寸。

一审被告辩称

长**司在一审中答辩称：东**司主张的货款与实际供货情况不符，本案所涉工程为五星级酒店，工程材料的要求极高，东**司提供的石材与封样不符，纹理过粗、杂乱，无法通过验收，故长**司按照业主的要求重新采购安装应由东**司提供的石材。2013年12月6日，长**司以公证的方式向东**司发函，要求解除双方之间石材供货合同。故不同意东**司的诉讼请求，同时提出反诉要求判令：1确认东**司与长**司签订的《石材成品供货合同》及补充协议于2013年12月6日解除；2.东**司返还长**司货款600000元以及支付利息损失；3.东**司清退送至工程现场的全部石材；4.东**司承担本案全部诉讼费用。

长**司向一审法院提交以下证据证明其主张：

一、《石材成品供货合同》以及《石材成品供货增补协议》，证明东**司提供的货物须经长**司验货，且不低于东**司提供的样品并以业主或者监理验收为准；

二、监理工程师通知书，证明现场监理因东**司提供的石材与样品不一致，黑根现象严重，要求长城公司进行整改；

三、外部联络单，证明因东**司提供的石材不符合要求，业主要求进行整改；

四、工作联系单，证明长**司多次就石材质量问题与东**司进行沟通并要求进行整改；

五、律师函，证明业主就石材问题向长**司提出异议，要求整改；

六、微信记录，证明长**司就东**司所供石材不符合要求，限期整改的函件送达至东**司要求东**司整改，但东**司未能整改；

七、关于解除《大连城堡酒店石材成品供货合同》的公证书，证明2013年12月6日，长**司以公证形式向东**司发函，要求解除双方之间的供货合同；

八、公证书，证明东**司提供的石材与封样样品差异巨大，无法通过验收，长**司要求退货后，东**司未采取补救措施；

九、关于大连城堡酒店项目“东升”供应石材的情况说明及附件，证明东**司提供的石材存在质量问题，无法通过验收，长**司按照业主的要求重新采购安装；

十、照片，证明东**司提供的石材与约定不符；

十一、《石材成品供货合同》及补充协议，证明长**司与案外人漳浦**限公司（以下简称嘉**司）重新采购石材；

十二、支付凭证，证明长**司重新采购石材所支付的部分石材货款；

十三、关于大连城堡酒店项目“东升”供应石材的情况进一步说明及附件，证明东**司提供的石材存在质量问题，无法通过验收，长**司按照业主的要求重新采购安装；

十四、验收会签单，证明长城公司向案**兴公司购买了石材；

十五、工作联系单以及邮寄单，证明长**司要求东**司清退现场的石材；

经一审法院庭审质证，各方当事人对东**司提交的证据一、证据二，长**司提交的证据一的真实性、关联性、合法性均无异议，一审法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各方当事人对以下涉及本案争议焦点的证据持有异议：

一、东**司提供的证据三材料报验表，证明东**司提供的石材符合约定，不存在质量问题。长**司认为东**司未提交证据原件，对该证据的真实性、关联性、合法性均不予确认，一审法院认可长**司的意见，对该证据不予确认。

二、东**司提供的证据四、五工作联系函，证明长**司拖欠东**司货款数额。长**司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但不认可证明目的，认为长**司未认可货款数额，一审法院认可长**司的意见，对其中涉及的货款数额，不予确认。

三、东**司提供的证据六收货单，证明了东**司4次向长**司送货为2104154.08元。长**司认可杨**签字的真实性，但认为杨**不负责验收，且有部分送货单没有签字。一审法院对于有杨**签字的部分，予以确认，对于没有签字的部分，不予确认。

四、东**司提供的证据七照片，证明货到现场的状态。长**司认可照片3-6页的真实性，不认可照片7、8页的真实性。一审法院认可长**司的意见。

五、东**司提供的证据八石材结算单，证明长**司计算的石材款有误。长**司不认可计算方式，不同意按照合同约定的按照套结算，一审法院认可长**司的意见，对该证据不予认可。

六、东**司提供的证据九银行入账通知书，证明长**司共给付东**司600000元，其中第1份合同500000元，补充协议100000元。长**司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但认为600000元货款均为第1份合同的货款。一审法院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

七、东**司提供的证据十图纸，证明合同签订后，长**司向东**司下发的图纸，包括规格尺寸。长**司不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一审法院认可长**司的意见，对该证据不予认可。

八、长**司提供的证据二监理工程师通知书、证据三外部联系单，证明现场监理因东**司提供的石材与样品不一致，黑根现象严重，要求长**司进行整改。东**司对于该证据的真实性不予认可，一审法院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

九、长**司提供的证据四工作联系单、证据五律师函，证明长**司多次就石材质量问题与东**司进行沟通并要求进行整改，业主就石材问题向长**司提出异议，要求整改。东**司不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一审法院认可东**司的意见。

十、长**司提供的证据六微信记录，证明长**司就东**司所供石材不符合要求，限期整改的函件送达至东**司要求东**司整改，但东**司未能整改。东**司认为长**司提供的为截图，不予认可。一审法院认可东**司的意见。

十一、长**司提供的证据七关于解除《大连城堡酒店石材成品供货合同》的公证书，证明2013年12月6日，长**司以公证形式向东**司发函，要求解除双方之间的供货合同。东**司不认可收到上述材料，长**司亦未提交东**司签收的证明，故一审法院无法确认东**司是否收到上述材料。

十二、长**司提供的证据八公证书，证明东**司提供的石材与封样样品差异巨大，无法通过验收，长**司要求退货后，东**司未采取补救措施。东**司不认可该证据的效力，一审法院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

十三、长**司提供的证据九关于大连城堡酒店项目“东升”供应石材的情况说明及附件、证据十三关于大连城堡酒店项目“东升”供应石材的情况进一步说明及附件，证明东**司提供的石材存在质量问题，无法通过验收，长**司按照业主的要求重新采购安装。东**司不认可该证据，认为东**司与长**司之间没有封样。一审法院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

十四、长**司提供的证据十照片，证明东**司提供的石材与约定不符。东**司不认可该证据，认为不能看出具体时间和位置，一审法院认可东**司的意见，对该证据不予认可。

十五、长**司提供的证据十一《石材成品供货合同》及补充协议，证明长**司向案**兴公司重新采购石材；证据十二支付凭证，证明长**司重新采购石材所支付的部分石材货款；证据十四验收会签单，证明长**司向案**兴公司购买了石材。东**司不认可证据的真实性，一审法院对该证据不予确认。

十六、长**司提供的证据十五工作联系单以及邮寄单，证明长**司要求东**司清退现场的石材。东**司不认可该证据的真实性，且未收到上述文件。一审法院对该证据不予确认。

一审法院根据上述认证查明：2013年8月21日，东**司与长**司签订《石材成品供货合同》，约定东**司（乙方）向长**司（甲方）承揽的大连城堡酒店装修工程供应索菲特金；甲方对本协议负有把控石材大板，及向乙方直接付款和监督的责任；乙方对本工程因石材供应引起的工程质量、进度问题负有直接的责任；工期暂定为60个工作日，满足甲方工期的要求，分批交货；交货地点为大连城堡酒店甲方指定的一层室外现场；每套40079元，总金额为3005925元；上述金额包括材料费、切割费、防护费、管理费、税金、利润、包装费、运费、装卸费等一切费用；结算单价按照每套单价结算，最终结算以发货单为准；此价格以市场现行价格为准，如果市场价格有浮动，乙方应提前30日通知甲方；浮动的标准甲乙双方另行协商；合同签订后，付款方式为转账汇款，支票方式；本合同生效后，由甲方向乙方支付合同总价款的500000元为预付款；分2次付给乙方，第1次在合同签订后甲方付给乙方300000元，第2次在乙方送第一批石材货到工地后，甲方付给乙方200000元；每批石材进场交货，甲方根据乙方送货单派人员现场验收签字后，甲方应在5日内付清每批所到石材总货款的85%，15%余款安装完毕后7日内付清。预付款从每批到货款中按比例扣除；如甲方不按时付款给乙方，乙方将停止供货，所有货物归乙方所有，交货期顺延；乙方提供的石材品种、材质、规格、数量必须经甲方验货且不低于乙方提供的样品，并以业主或监理验收为准；每间的理石基本没有色差；每层的理石纹理基本一致；乙方必须指派1名专业技术人员全程跟踪现场，进行深化设计；甲方在任何情况下，有权到加工厂对理石抽样检查，对乙方不合格产品，乙方必须无条件返工，但不得影响整体工程进度；乙方必须提供1间住房，以便甲方派专人驻厂跟踪理石加工；如甲方认为货物的品种、材质、规格、数量不符合约定，应在验货时间向乙方提出异议，乙方无条件按照甲方要求进行处理；如果甲方同意验收，业主方以及监理方有疑议也不能免除乙方的责任，由此产生的一切费用，由乙方承担；乙方按照甲方图纸要求加工完的石材，甲方不得中途退货，如甲方中途退货则无权要求返还定金，并赔偿乙方由此造成的所有损失；乙方如不能按期交货应支付甲方违约金，每日按照供货的千分之五计；甲方如不能按期支付货款，应支付乙方违约金，每日按应供货的千分之五计；石材纹理的拼装、排列和接缝处理须经甲方、乙方公司确认。此外，合同还约定了其他内容。

2013年9月21日，东**司（乙方）与长**司（甲方）签订了《石材成品供货增补协议》，约定了东**司向长**司供应索菲特金石材；单价为每套40000元，数量为50套，合同总价款为2000000元；本合同签订后，付款方式为转账汇款，支票方式；本合同签订生效后，待业主及甲方认可理石大板后，甲方向乙方支付合同总价款的100000元，作为预付款后方可加工；如业主对理石大板不满意，则甲方有权终止合同，乙方需在5个工作日内将预付款退回甲方；每批石材进场交货，甲方根据乙方送货单派人员现场验收合格签字后，甲方应在5日内付清每批所到石材总货款的85%，15%余款安装完毕后7日内付清；预付款从每批到货款中按比例扣除；如甲方不及时付款给乙方，乙方将停止供货，所有货物归乙方所有，交货期顺延；乙方提供的石材品种、材质、规格、数量必须经甲方验货且不低于乙方提供的样品，并以业主或监理验收为准；每间的理石基本没有色差；每层的理石纹理基本一致；乙方必须指派1名专业技术人员全程跟踪现场，进行深化设计；甲方在任何情况下，有权到加工厂对理石抽样检查，对乙方不合格产品乙方必须无条件返工，但不得影响整体工程进度；乙方必须提供一间住房，以便甲方派专人驻厂跟踪理石加工；如甲方认为货物的品种、材质、规格、数量不符合约定，应在当日验货时间向乙方提出异议，乙方无条件按照甲方要求进行处理。此外，合同还约定了其他内容。

2013年9月10日，东**司向长**司供应15mm索菲特金石材665.058平方米。2013年9月21日，东**司向长**司供应15mm索菲特金石材436.459平方米，20mm索菲特金石材277.376平方米。2013年10月6日，东**司向长**司供应15mm索菲特金石材288.458平方米，20mm索菲特金石材418.805平方米。2013年10月10日，东**司再次向长**司供应索菲特金石材，长**司未对该批石材进行签收。长**司共给付东**司货款600000元，东**司认为500000元为《石材成品供货合同》的货款，100000元为《石材成品供货增补协议》的预付款，长**司称其给付的600000元均为《石材成品供货合同》的货款。

一审庭审中，长**司称东**司提供的石材存在质量问题，并于2014年2月26日提出石材鉴定申请，经摇号以及当事人查询均未能提供能够做石材质量鉴定的机构。2014年7月10日，一审法院组织双方当事人对8层16号样板间进行现场勘验，双方均确认样板间的石材为东**司提供，但该样板间是东**司为深**公司提供。长**司称双方约定以此标准供货，东**司对此不予认可。长**司向一审法庭提供“样品”，该样品中有长**司以及业主方的签字，但没有东**司的签字确认，东**司也不能确定长**司提供的样品是否为东**司提供。根据长**司向一审法庭提交的公证视频，以及堆放的部分石材，与8层16号样板间、长**司提供的样品、现场照片均存在较大差异。

2014年7月10日，一审法院组织双方当事人对存放于长**司的货物进行清点，现场有未开封的石材28箱，其中东1、2、3、4、5、6、7、8、10、13、14、15、17、19、20、21、22号为未签收货物；签收的货物有8层1、4、5、6、8、9、10、11、12、13、21、25号，9层18、19、20、21、22、23、24、25号，此外还有8层不能确定多少号的地面石材一箱。现场还有东11号的箱子，但货物与送货单不相符。

一审庭审中，东**司明确其主张的石材款为送货单中记载的“本套房间已供一半石材，请支付合同约定每套金额的50%”、“本批所发线条暂按每套5000元计算，待每户型全部发齐，按照合同约定的每套金额结算。”长**司对于东**司主张的计算方式不予认可。2014年8月15日，东**司申请对石材中存在的加工费进行评估。2015年1月21日，东**司撤回了评估申请。

一审案件审理中，东**司同意解除双方签订的合同，并将诉讼请求变更为1504154.08元。

一审法院经审理认为：当事人协商一致，可以解除合同。长**司反诉要求解除其与东**司签订的《石材成品供货合同》以及《石材成品供货增补协议》，东**司同意解除双方签订的合同，对此一审法院不持异议，关于合同解除的时间，长**司主张双方合同解除的时间为2013年12月6日，但长**司提供的证据不足以证明东**司于该日收到了长**司解除合同的通知，故对于合同解除的时间，一审法院确定为2014年10月15日。合同解除后，尚未履行的终止履行；已经履行的，根据履行情况和合同性质，当事人可以要求恢复原状、采取其他补救措施，并有权要求赔偿损失。东**司向长**司供应石材，因长**司向一审法庭提交的公证视频，以及堆放的部分石材，与8层16号样板间、长**司提供的样品、现场照片均存在较大差异，结合业主方以及工程监理方出具的文件，一审法院认定东**司提供的石材存在质量问题，故长**司要求东**司清退工程现场的石材的诉讼请求合理，证据充分，一审法院予以支持。根据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东**司前3次向长**司供应石材的面积为2086.156平方米，第4次送货的数量没有长**司的签收，故一审法院对东**司主张的第4次送货的数量不予确认。现场剩余的已签收部分的石材面积为375.671平方米。长**司已实际使用的石材面积为1710.485平方米。对于已使用的石材，长**司对于损失的扩大负有责任，故长**司应赔偿东**司无法退还货物的货款损失。关于货款的数额，东**司主张按照送货单中载明的计算方法计算，长**司不予认可。东**司要求鉴定石材造价，后又撤回申请。故一审法院只能根据石材的面积计算石材价款，根据双方合同中关于索**石材单价的约定，一审法院确认东**司向长**司供应的石材总价款为1105741.37元，扣除现场剩余石材共计375.671平方米（价款为207023.47元），扣除长**司已给付的货款600000元。此外，根据现场勘验，现场存在长**司未签收的东11号的箱子，根据东升给公司提供的送货单，该箱子中包装有34.885平方米的20mm的索**石材，货物价值19884.45元。因货到现场后，长**司负有对货物的保管义务，故该箱中的货物，长**司应予以赔偿，综上，长**司应给付东**司的石材款为318602.35元。石材中包含的加工费，东**司可另行主张。因长**司已支付的600000元货款，已在应付货款中扣除，故对于长**司要求东**司返还600000元货款以及利息损失的诉讼请求，一审法院不予支持。

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九十三条、第九十七条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一审法院判决：一、东**司与长**司于2013年8月23日签订的《石材成品供货合同》以及相关增补协议于2014年10月15日解除；二、长**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7日内给付东**司石材款318602.35元；三、东**司于判决生效之日起15日内将存放于大连工地的石材清退；四、驳回东**司的其他诉讼请求；五、驳回长**司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的，应当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二审裁判结果

东**司不服一审法院上述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其主要上诉理由是：一、本案应当是《凭样品买卖合同》，而不是《凭样板间买卖合同》，一审判决将样板间作为石材质量标准明显错误，缺乏依据。合同约定石材验收标准是样板，而不是样板间。双方在合同签订、履行等任何一个环节均未涉及到样板间。再者，长**司及业主方后期另行采购石材进行装修，所采购的石材与长**司所述的样板间也不是同一矿种，应凭样品买卖石材。二、一审判决认定东**司所供石材与样板间存在明显差异，主要指石材表面的纹路，属于一审法院主观臆断，未经鉴定，没有客观依据。石材为天然产物，人力无法改变石材本身自有的纹理，这也是石材常常被作为装饰首选材料的理由。根据双方合同履行的程序，长**司首先认可全部石材大板，东**司才进行切割；在供货时，长**司签字验收。长**司在一审庭审前从未向东**司主张过石材存在质量问题。长**司拒不向一审法庭提交双方确认的样板，导致本案质量标准缺乏依据，长**司应当承担不利后果。三、东**司提供的图纸是本案的关键证据，具有证据效力，一审判决不予认可，导致判决错误。东**司依据长**司确认的图纸，进行石材备料。图纸能够证明东**司已经供货到现场的石材全部是为了长**司生产加工的。四、一审判决认定加工费应该另案解决，明显错误。现上诉请求撤销一审判决，发回重审或判令长**司支付东**司货款1504154.08元。

长**司同意一审法院判决，其针对东**司的上诉请求答辩称：合同约定东**司对石材质量负全责，验收合格需经业主和监理认可。现东**司提供的石材不符合样品和样板间的质量标准。东**司提交的图纸未经长**司签字，不能作为证据使用。现请求驳回东**司的上诉请求。

本院经审理查明的事实与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一致。

上述事实，有《石材成品供货增补协议》、《石材成品供货合同》、银行入账通知和当事人陈述等证据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长**司与东**司签订的《石材成品供货合同》与《石材成品供货增补协议》系双方当事人真实意思表示，不违背法律、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合法有效。在一审诉讼中，长**司与东**司协商解除合同，本院不持异议。关于长**司应支付货款数额的计算方式，东**司主张按照送货单中载明的数额计算，长**司不予认可，东**司的主张缺乏事实依据。东**司要求鉴定石材造价，在一审诉讼中其又撤回申请，故一审法院根据石材面积计算石材价款，并无不当。东**司前3次向长**司供应石材面积2086.156平方米，第4次送货数量没有长**司签收，故对东**司主张的第4次送货数量不予确认。东**司前3次向长**司供应的石材面积数额扣除一审法院清点现场时剩余的长**司已签收部分的石材面积数额为长**司已实际使用的石材面积，该数额为1710.485平方米。根据双方合同中关于索**石材单价的约定，东**司向长**司供应的石材总价款为1105741.37元，扣除现场剩余的石材375.671平方米（价款为207023.47元），扣除长**司已付货款600000元。另，一审法院现场勘验存有长**司未签收的东11号箱子，该箱子中装有34.885平方米的20mm的索**石材，货物价值19884.45元，长**司负有对货物的保管义务，长**司应予赔偿。故长**司应给付东**司石材款318602.35元。东**司对石材中包含的加工费可另行主张。关于石材质量问题，一审法院结合长**司向法庭提交的公证视频及业主和监理出具的文件，认定东**司提供的石材存在质量问题，并无不当，故长**司要求东**司清退工程现场石材的诉讼请求应予支持。综上所述，一审法院所作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审案件本诉受理费为18337元，由东升恒**有限公司负担12258元（已交纳），由神州长**限公司负担6079元（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7日内交纳）。一审反诉费9800元，由神州长**限公司负担（已交纳）。

二审案件受理费18337元，由东升恒**有限公司负担（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一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