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人民法院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孙**确认合同效力纠纷一案，不服北京市西城区人民法院（2014）西*初字第09973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2014年4月，孙×诉至原审法院称：1985年10月28日，我与樊**登记结婚。1997年二人共同购买了北京市西城区×××二里7号楼2门10号全国总工会所有的公租房，并于1997年1月27日取得房屋产权证，产权登记在樊**名下，为夫妻共同财产。2009年3月，樊**与前妻黄**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持已无效的结婚证到房管局，依据所谓夫妻间房产归属协议，通过夫妻间房屋转移登记的方式，将樊**与我共有的北京市西城区×××二里7号楼2门10号房产登记到黄**名下。2009年3月17日，黄**取得该房屋产权证书。我认为，黄**与樊**之间已不存在夫妻关系，黄**亦不具备订立夫妻间房屋归属协议的主体资格，且该房屋为我与樊**的夫妻共同财产，黄**与樊**无权决定房屋的归属，黄**与樊**故意隐瞒真实婚姻状况，订立夫妻间房屋归属协议的行为，严重损害了我的合法财产权益，更是对我情感的巨大伤害，该归属协议当属无效，故请求法院确认黄**与樊**订立的北京市西城区×××二里7号楼2门10号房屋归属协议无效。

一审被告辩称

黄**辩称：1984年11月16日我与樊**经西**院调解离婚，达成离婚协议，其中约定北京市西城区复兴门外×××二里4号楼南门203号房屋由樊**租住，北京市西城区复兴门外×××二里南二门10号楼房两间由我租住。1993年12月樊**所在单位全**工会实行房改售房，经开家庭会议决定南二门10号楼房由樊**之女樊**出资购买，因为樊**是该单位职工，必须用其名义购买，所以当时产权登记在樊**名下。2009年3月25日，樊**与我以及樊**一起到西**管局办理房屋过户手续，将产权过户到我名下，在此之前我曾到全**工会老干部局、房管科开具房产过户的证明，办理过户手续时向房管局出示了单位证明、离婚调解书、产权证等材料。我一直在此房居住，该房是其唯一住房，诉争房屋与孙*没有关系。综上，不同意孙*的诉讼请求。

樊×1述称：孙*应向黄**道歉，不同意孙*的诉讼请求。

樊**述称：孙**与事实不符，不同意孙*的诉讼请求。

樊×2述称：同意樊**、樊**的陈述，不同意孙*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经审理认为：根据庭审查明的事实，2门10号房屋虽然是在孙*、樊**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由樊**以成本价购买的房屋，但是该房屋在孙*与樊**登记结婚之前即由樊**承租，并且1984年11月樊**、黄**离婚时，经法院调解，对2门10号已经进行了处理，2门10号房屋由黄**继续租住，黄**对该房屋享有承租权及使用权。1993年该房屋产权单位实行房改售房，因房改政策的特殊性，房屋只能出售给本单位职工，因此樊**与单位签订买卖契约，并在取得该房屋产权后将房屋产权过户到黄**名下，是黄**对2门10号房屋享有实体权利的一种形式转化，并未侵犯孙*的利益，故孙*要求确认黄**与樊**订立的房屋归属协议无效，缺乏依据，法院不予支持。综上所述，原审法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五条、第六条之规定，于2015年1月判决：驳回孙*之诉讼请求。

上诉人诉称

判决后，孙*不服，上诉至本院，请求撤销原审判决，依法改判支持其原审诉讼请求。其除坚持原诉理由外，还认为原审混淆了房屋的租住使用权与房屋所有权。黄**及樊×1、樊**、樊**均同意原审判决。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樊**与黄**系原配夫妻，生育女儿3人，即长女樊**、次女樊×2、三女樊×3。1984年樊**诉至原审法院，要求与黄**离婚。1984年11月16日，经原审法院调解，双方自愿达成协议如下：一、黄**与樊**离婚。二、双方财产已分清，个人衣物归个人所有。三、西城区复兴门外×××二里4号楼南门203号楼房1间由樊**租住，西城区复兴门外×××二里南二门10号楼房两间由黄**继续租住。此后，北京市西城区复兴门外×××二里南二门10号楼房两间由黄**居住至今。

1985年10月28日，孙*与樊**登记结婚，双方均系再婚，婚后未生育子女。1993年12月1日，樊**与中**总工会签订《房屋买卖契约》，因房改售房，樊**以成本价购买了北京市西城区×××二里7号楼2门10号房屋（简称2门10号房屋），购房款收据上注明：“收到×××二里7-2-10樊**交来购房款6905.60元。”1997年1月27日，樊**取得2门10号房屋产权，登记在樊**名下。2门10号房屋原地址为北京市西城区复兴门外×××二里南二门10号。2009年3月13日，黄**与樊**签订《房屋归属协议》，内容为：坐落北京市西城区×××二里7号楼2-10号，房产证号西更成字第7267号，该房产原登记在樊**名下，实为樊**、黄**共同所有，现转移至黄**名下，归其一人所有。2009年3月25日，黄**取得2门10号房屋产权，产权来源为夫妻间房屋转移登记。

2014年1月7日，樊×4死亡。

上述事实，有结婚证、查询结果、（1984）西民字第1652号民事调解书、收据、房屋所有权证、房屋档案、房屋归属协议、死亡医学证明书及各方当事人陈述等证据在案佐证。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根据查明的事实，樊**与黄**离婚时，双方已就2门10号房屋的使用情况达成调解。囿于2门10号房屋的性质，双方在该调解中处分的是该房屋的承租权及使用权，但并未给该项权利设定时间限制。后黄**按调解所述始终使用该房屋，但双方均未至房屋的产权单位对承租人进行变更，故产权单位出售房屋时，只能针对房屋的原承租人樊**进行。樊**取得房屋产权证后与黄**签订的《房屋归属协议》，其实质系实现黄**在离婚调解时所分得的房屋利益，不宜认为处分了樊**与孙*的夫妻共同财产。据此，上诉人的上诉请求，缺乏事实及法律依据，本院不予支持。原审判决正确，本院予以维持。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本院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一审案件受理费70元，由孙*负担（已交纳35元，余款于本判决生效后七日内交纳）。二审案件受理费70元，由孙*负担（已交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六月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