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故意杀人罪一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以京二分检刑诉（2015）134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刘**犯故意杀人罪，于2015年8月2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派代理检察员王*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刘**及其辩护人冉国颖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控，被告人刘**于2015年1月7日20时许，在北京市东城区×厂拆迁房内，因琐事与杨**发生争执，后被告人刘**持菜刀多次砍切杨的头部、刺切杨的颈部，致杨**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被告人刘**于2015年1月7日被北京市公安局东城分局查获归案。

针对上述指控的事实，公诉机关当庭宣读、出示了物证照片、书证、证人证言、鉴定意见、勘验检查笔录、被告人供述和辩解等证据材料。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刘**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人死亡，其行为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被告人刘**的刑事责任。

被告人刘**对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未提出异议，惟辩解其行为系伤害，不是故意杀人。辩护人对被告人刘**犯有故意杀人罪的定性不持异议，但认为在案证据不能得出其是先砍被害人杨**头部还是先砍颈部的唯一结论，故刘**没有积极追求杨**死亡，对犯罪后果持放任心理，属于间接故意杀人；被害人杨**在案件起因上存在一定过错；被告人刘**具有自首情节，且系初犯、偶犯，请求法庭对其从轻处罚。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被告人刘**受保定市×公司指派，于2014年12月16日起负责看管北京市东城区×厂拆迁工地。其间，被告人刘**与无故入住此处的被害人杨**（男，殁年41岁）及其女友王**曾发生矛盾。2015年1月7日，被告人刘**让被害人杨**搬离，二人再次发生矛盾，找单位负责人解决未果。当日20时许，被害人杨**酒后至被告人刘**居住的该拆迁工地平房内，二人发生争执，刘**持事先准备好的菜刀多次砍切杨**的头颈部，致杨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被告人刘**作案后明知他人报案而在现场等待，后被公安机关查获归案。

证明上述事实的证据有：

1、证人王**（系被害人杨**之女友）证言及辨认笔录：姓刘**于2014年12月16日到北京市东城区×厂看门，之前是一个姓赵男子。杨**（他跟别人说叫“杨**”）是×机务段的，为方便查火车，在这约住了两个月。2015年1月7日17时许，我们发现房间门被铁丝拧上了，姓刘**说是领导朱**拧死的，我说“领导之前说让我交身份证、户口本复印件给公司，留个底就让住了，怎么现在不让住了”，杨**和姓刘**就一起去单位找领导了。18时20分许，他们回来了，杨**说领导没说什么，接着让我们住。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杨**饮酒了，姓刘**和杨**因为房间的事情起了争执。饭后有一个流浪汉找杨**要三合板，姓刘**打电话，跟对方说有人酒后闹事，并出屋阻止搬三合板，还骂了流浪汉。杨**说跟姓刘**谈谈，姓刘**说“我不跟你谈，你不讲理”，杨**说“我怎么不讲理，你干嘛把我房门用铁丝拧死”。姓刘**左手推杨**，右手拿起菜刀，嘴里说着“我砍死你”，第一刀就砍在杨**头左侧。杨**往后一退，姓刘**左手抓着杨**头发骑在他背上，砍杨**右侧脖子约十七八刀。我过去拉姓刘**，他说“你再拦我，我就砍死你”，我说“因为这点小事至于吗”，这时他不砍了，又踹了杨**背部两三脚。杨**在门口和左边灶台之间躺着，头顶左侧和脖子都受伤了，脖子上有一个大窟窿，气管都看到了，身上、地上都是血。姓刘**说“我就砍死他，你报‘110’吧”，边说边踹杨**，我出门给“110”打电话，警察来后，姓刘**被控制了。不锈钢菜刀是木质红色刀柄，一直在姓刘**手里攥着，警察来时还在他手里。这把刀是我们的，平常挂在姓刘**房间的橱柜上用于切菜。到医院大约抢救了三十分钟，人就没了。

证人王**经对10张不同男性正面免冠照片进行辨认，指出1号（刘**）是将杨**砍伤的男子；经对12张不同刀具照片进行辨认，指出5号是刘**作案使用的刀具。

2、证人朱*（系北京市东城区**队项目经理）证言：北京×厂有我们单位的施工项目。2014年12月份刘**来这里留守，他和**队没有直接的劳动合同，归×公司管理。2015年1月7日9、10时许，刘**给我打电话，说有人要走工地大门，我认为是供电局要拉线，就说先别让走线，等手续跑下来。刘**没和我说工地内住两口子的事，但我知道。我们每周或不定期到这个工地检查，2014年11月中旬我就见到过这两口子，男的自称×机务段的，临时住这里检查火车灯，我劝他赶紧走，但反反复复很长时间，他们还没走，也没办法强制他们离开。我没让刘**用铁丝把这两口子的房门锁上。听说1月7日下午刘**去**队找我，当时我没在单位，当日16时许，住工地的男子给我打电话说要搬走，我让他把东西拿走就行了，他也没说用铁丝锁门的事。

3、证人董*（系保定市×公司施工队队长）证言：刘**是我的民工。被砍伤的人好像在铁路公路段工作，他和媳妇从2014年11月份开始强行住在东城区×厂没有拆迁的平房内。因为这件事我们公司领导去过，但没有解决。刘**跟我说过这个男的喝完酒就老去他屋里闹事，我还听原来负责看管工地的“老甘”（赵**）说过。2015年1月7日19时45分，刘**联系我，说住隔壁的那对夫妇又来他屋闹事了，我让他把他们哄出去，自己关门睡觉，那夫妇要是动手打他就报警。当日21时12分，北**出所民警联系我说刘**把别人砍伤了。

4、证人王**（系北京**×队员工）证言：2015年1月7日14时至16时间，民工队的一个工人（北京×厂看门的）带着一个男的来办公室找朱*，朱*没在，那个民工就问朱*手机号，他们给朱*打电话。这两人在办公室待了约五分钟，交流挺平和，没有争吵。

5、证人赵**（系保定市×公司员工）证言及辨认笔录：2014年12月16日，刘**接替我在×厂看门。我看门时有一男一女就住下了，男的说自己叫“杨**”，是擦火车头的。我说“这不让住人，怕领导知道没法交代，我也是干活的，你们赶紧搬吧”，他们也不搬走。后来×局的领导让他们离开，他们也不走，就是一直敷衍。我们因为这事发生过争执，男的喝酒后到我屋闹过两次，但没动手冲突过。

证人赵**经对10张不同男性正面免冠照片进行辨认，指出3号（杨**）是叫“杨**”的人；经对10张不同女性正面免冠照片进行辨认，指出2号（王**）是同“杨**”一起的女人。

6、证人田*（系北京市公安局东城分局北京站派出所民警）证言：2015年1月7日20时30分许，接警后我赶到×厂施工工地，发现工地内有一男一女，男的穿了一身迷彩服，右手拿了一把菜刀（木制刀柄，长方形刀身，刀身上有血迹），女的一直喊“人不行了，快救救他”。我先问“谁砍的”，男的说“这个人喝酒了，今天找我麻烦，我给他砍了”，我就把他手里的刀夺下来，将该人控制。据该人所指，我们进入三间小平房最东侧的一间，房门是开着的，一男子躺在地上，身体两侧地面上有大滩血迹。我问嫌疑男子为何砍人，他自称×队的，负责看管这个工地，被砍的和现场女子是两口子，不知为何也住在这里，轰也轰不走，他把这个情况多次汇报了领导，今天被砍的人喝酒了，来他屋找麻烦，他一生气就拿刀砍人了。我问砍哪了，他说脖子和脑袋，我问砍了多少刀，他说记不清了。

7、证人赵**（系“999”急救中心城区站医生）证言：2015年1月7日晚，我接指挥中心指派到东城区×南侧50米一间简易房里救助一被刀砍伤的患者。屋内地上有血，一男子头朝门外躺在门口，颈部有开放性伤口，已经丧失意识，我给其颈部包扎后送同**院救治。

8、证人魏×（系北**医院耳鼻喉科医生）证言：2015年1月7日我在急诊上夜班，当晚救治了一个男性病人。接触到他时已没有生命体征，测不出血压，颈动脉无波动，瞳孔无反映，颈部有长度15厘米左右的锐器伤。当时他的颈部已经不出血了，伤口上都是血凝块，气道断了，左侧颈部血管断了。抢救了半小时，没救过来。

9、证人杨**（系被害人杨**之父）证言：最后一次见杨**是2011年8、9月份，他和王**一起回通化，之后就不知道去哪了，平时也不怎么联系，我身体不佳不能处理后事。

10、证人刘*（系被告人刘**之弟）证言及辨认笔录：刘**于2010年左右到北**队工作，具体干什么不清楚。

证人刘**对10张不同男性正面免冠照片进行辨认，指出8号是刘**。

11、北京市公安局东城分局刑侦支队出具的现场勘验笔录、提取痕迹、物证登记表及现场、物证照片证实：现场位于北京市东城区×厂拆迁房内，目前该厂已拆迁，形成一片空地，空地周围用围挡遮挡。空地北侧中部有三间平房。中心现场位于三间平房东数第一间。该房门朝南内开（未锁），呈开启状。室内西墙南部放有一个小桌，小桌上遗留有擦蹭血迹（已提取），小桌东侧地面遗留有一处南北长150厘米，东西宽90厘米的血泊（已提取2处）。西墙北部地面堆放有杂物。北墙下为一辆自行车，东墙下由北向南依次放有两张单人床，单人床西侧为一个电暖气。东墙南侧为杂物。南墙东部放有一张写字台，其中：写字台西北侧桌腿及柜门上遗留有喷溅状血迹（均已提取）。技术人员前往北**出所，对刘**进行拍照、检查，并于刘**所穿旅游鞋左脚背内侧、鞋底、双手分别提取嫌疑血迹。又对刘**作案时使用的菜刀进行拍照、实物提取。菜刀全长28.5厘米，刃长19厘米、刃宽8.5厘米。在刀把及刀刃上各提取嫌疑血迹1处；在刀把上提取棉签拭子1处。

12、扣押物品清单证实作案工具菜刀等涉案物品均已扣押在案。

13、北京市**鉴定中心出具的尸体检验鉴定书证实：尸表检验所见：尸体额顶部头皮在20.0厘米×16.0厘米范围内可见密集条形创口6处，方向较一致，其中最长者9.0厘米，最短者5.5厘米。左顶枕部头皮可见条形创口1处，长为7.0厘米。以上创口创缘均较整齐，创壁光滑，创角锐利，创道均深达骨质。右顶枕部头皮可见条形创口1处，创缘不整，边缘伴0.8厘米挫伤带，创道深达骨质。颈部喉结上水平可见复合皮肤软组织创口1处，长为14.0厘米。左、右侧创角可见条形切划伤多处，其中左侧长为2.5厘米，右侧长为1.5厘米。解剖检验所见：尸体头皮下及双侧颞肌可见出血。左额颞及左顶部颅骨外板骨质可见多处条形压迹。颈前肌群软组织可见广泛出血，颈部肌群可见较广泛离断，气管横断，创道深达椎前肌肉。经对死者杨**进行尸表及解剖检验，损伤集中在头部多处锐器创、颅骨外板骨质多处条形压迹、颈前气管、肌群广泛离断，创口创缘均较整齐，创壁光滑，创角锐利。根据其损伤特点可认定为切创，符合锐器（片刀类）砍切头部、刺**颈部所致。死者杨**生前曾大量饮酒，因其体内血液乙醇含量为264.8㎎／100ml，生前属醉酒状态。因头皮软组织血运较丰富，颈前肌群内血管广泛离断，结合死者双眼球睑结合膜苍白、心腔空虚、左心室内膜下出血斑、脾脏被膜皱缩、腹腔各脏器贫血貌等急性失血征象，杨**符合酒后被他人用锐器（片刀类）多次砍切头部、刺**颈部致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

14、北京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法医物证鉴定书、补充鉴定书分别证实：在排除同卵双（多）胞胎和其他外源性干扰的前提下，支持送检03号检材（现场血迹棉签拭子）为刘**所留，不支持为其他随机个体所留。支持送检04－07号检材（刘**鞋底血迹；刘**鞋面血迹拭子；刘**手上血迹棉签拭子；现场菜刀血迹）、09号检材（现场菜刀把拭子，检测脱落细胞）为杨**所留，不支持为其他随机个体所留；在排除同卵双（多）胞胎和其他外源性干扰的前提下，支持送检10－12号检材（现场地面血泊2；小桌上血迹；写字台柜门上血迹）为杨**所留，不支持为其他随机个体所留；不排除杨**是杨**的生物学父亲。

15、北**观医院精神疾病司法鉴定科出具的司法鉴定意见书分别证实：被鉴定人刘**案发时未见精神病性症状，评定为完全刑事责任能力；被鉴定人刘**目前未见精神病性症状，有受审能力。

16、“110”接处警记录、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破案报告、到案经过证实：公安机关受理本案及被告人刘**的到案情况。其中，2015年1月7日20时许，王**电话报警，当日21时许，民警在案发现场将刘**查获。到案过程中刘**无抵抗、逃逸行为。

17、被告人刘**手机（号码137XXXX2452）通话记录证实：2015年1月7日10时21分，主叫139XXXX2602（朱×）；19时45分，主叫138XXXX0686（董×）；20时18分至20时23分，5次主叫“110”。

18、户籍材料、公安机关出具的“关于未能查证杨**工作情况的说明”及“关于未能查询到杨**工作单位的说明”证实：被害人杨**的身份及未查到其生前为×**局机务段工作的情况。

19、户籍材料、保定市×公司出具的证明证实：被告人刘**的身份及工作情况。

20、被告人刘**供述及辨认笔录：我于2009年左右来北京打工，好像×公司承包了东城**队的活，2014年12月16日我到北京×厂工地负责看管围挡。×厂大院西侧有东西向排列的三间平房，我住最靠东的一间。我来的时候，“杨**”跟他媳妇就住中间一间，他自称从×来，在火车站检查大灯，平时都是在我的房间一起吃饭。大概前几天，**队领导来×厂视察，领导管“杨**”要介绍信，想证明他所述是否属实。2015年1月7日8时许，我给**队的朱*打电话，问他“杨**”的介绍信收到没有，他说没有，让我用铁丝把“杨**”的房门拧上。当日17时许，“杨**”和他媳妇发现门被铁丝拧上，我说是朱*让拧的，“杨**”不信，于是跟我一起坐公交去**队找领导问。但朱*没在，“杨**”给他打了电话，告诉我朱*没说过这样的话，19时许我们又一起回到了×厂大院。吃饭过程中“杨**”喝了酒，我们聊起这事（用铁丝拧门），就吵起来了。后来“杨**”跟两个人（感觉像捡破烂的）把三合板从院里往外搬运，我不让搬，“杨**”就骂我，我打了“110”报警，因为口音重，“110”的人说听不清我说的话。当日我还给姓董的队长打电话了。因为听到“杨**”在院里说今天晚上要找人收拾我，所以我进屋就拿了菜刀（不锈钢，木头刀柄）放在老乡床垫下防身用。刀是“杨**”的，平常就放在我房间西侧碗柜上，我和他都用过。大概过了三分钟“杨**”进了我房间，骂我是看门狗，臭保安，还骂了一些其他的话。他上来用巴掌打我，还用拳头打我心口，把我左手拇指和食指之间给抓破流血了。我用手拽住他的衣领，一下把他拽倒在地，从床垫下把刀拿出来，右手持刀往他脖子上划了两三下，又朝他头顶砍了两三刀，看他想站起来，我用右脚踹了他后背两三脚，把他又踹倒了。后来他媳妇进屋说别打了，我就停手了，我说赶紧打“110”，他媳妇报了警，大概过了两分钟警察来了，我说是我干的。刀一直在我手里，警察来的时候还在我手里攥着。我当时穿一身迷彩服。之前我没有用刀伤害他的想法，想吓唬吓唬他，让他别再找我的麻烦。

被告人刘**辨认出北京市东城区×厂拆迁院靠东侧平房内是其持刀砍伤“杨**”的地点；经对12张不同刀具照片进行辨认，指出5号像作案用的菜刀；经对10张不同男性正面免冠照片进行辨认，指出3号（杨**）是被害人“杨**”；经对10张不同女性正面免冠照片进行辨认，指出2号（王**）是杨**的女朋友。

上述证据经庭审举证、质证，本院对言词证据中相互印证的部分及其它证据均予以确认。

关于被告人刘**所提其行为系伤害，不是故意杀人的辩解及其辩护人所提在案证据不能得出被告人刘**是先砍被害人杨**头部还是先砍颈部的唯一结论，故刘**没有积极追求杨**死亡，对犯罪后果持放任心理，属于间接故意杀人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刘**持菜刀多次砍切被害人杨**头颈部等要害部位，致杨**损伤8处，创道均深达骨质，致杨**气管横断，创道深达椎前肌肉，从其所持凶器、砍切部位、数次、力度和后果看，均反映出刘**积极追求杨**死亡的主观心态，并非只想实施伤害，也非在死亡后果上持放任态度；被害人杨**系被多次砍切头颈部致急性失血性休克死亡，被告人刘**的砍切手段是快速连贯的，是致死的共同原因，并不影响刘**犯罪时的主观心态，故上述辩解及辩护意见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

关于辩护人所提被害人杨**在案件起因上存在一定过错的辩护意见，经查，本案系被告人刘**不能冷静处理民间纠纷而导致，虽被害人杨**具有无故不搬离拆迁工地，酒后又进入被告人居住平房等行为，但该行为不能评价为刑法意义上的过错行为，故此项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所提被告人刘**具有自首情节的辩护意见，经查属实，本院予以采纳；所提被告人刘**系初犯、偶犯等辩护意见，本院在量刑时酌予考虑。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刘**无视国法，仅因琐事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且所犯罪行极其严重，论罪应当判处死刑。鉴于本案系因民间矛盾引发，且被告人刘**作案后明知他人报案而在现场等待，抓捕时无拒捕行为，并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系自首，故对其判处死刑，可不立即执行。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控被告人刘**犯故意杀人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随案移送的扣押物品，本院依法一并处理。本院根据被告人刘**犯罪的事实、性质、情节及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四十八条、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五十一条、第六十七条第一款、第六十一条、第六十四条及最**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第三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刘**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死刑缓期二年执行的期间，从北京**民法院核准之日起计算），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随案移送的白底黑色板鞋一双、红色刀把菜刀一把，依法予以没收。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北京**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月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