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总公司与周口**有限公司再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云南**总公司（以下简称云**公司）与周口**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周**公司）、河南省**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河**公司）、驻马**发总公司（以下简称驻**产公司）代位权纠纷一案，郑州**民法院于2003年9月10日作出（2002）二七经初字第351民事裁定，驳回云**公司的起诉；云**公司提起上诉后，本院于2004年3月2日作出（2004）郑**终字第153号民事裁定，指令郑州**民法院进行审理。2004年12月25日，郑州**民法院作出（2002）二七经初字第351号民事判决；周**公司提起上诉后，本院于2005年10月20日作出（2005）郑*三终字第273号民事判决，已经发生法律效力。2006年2月14日，本院作出（2006）郑*立复字第440号民事裁定，对本案进行再审。2007年3月2日，本院作出（2006）郑*再字第109号民事判决，也已发生法律效力。2009年4月15日，河南**民法院作出（2008）豫**提字第20号民事裁定，撤销原判决，发回郑州**民法院重审。2010年3月26日，郑州**民法院作出（2009）二**二初字第678号民事判决；周**公司提起上诉后，本院于2011年3月9日作出（2010）郑*三终字第848号民事裁定，发回重审。2012年2月10日，郑州**民法院作出（2011）二**二初字第1073号民事判决；周**公司提起上诉后，本院于2013年3月18日作出（2012）郑*三终字第945号民事判决，已经发生法律效力。2013年12月16日，河南**民法院作出（2013）豫法立二民申字第1824号民事裁定，指令本院对本案进行再审。本院依法另行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周**公司的委托代理人栾**、李**，云**公司的法定代表人何**，河**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贾**、蒋**等到庭参加诉讼。驻**产公司经本院传票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本院依法缺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云**公司诉称：2000年11月8日，云**公司作为承揽方与驻**产公司及其下属的蜘**武岩矿签订一份加工承揽合同。云**公司按合同履行了义务，驻**产公司及其下属的蜘**武岩矿却不履行支付加工费的义务。2001年9月24日，河南**民法院作出（2001）西经初字第185号民事判决，判令其偿还云**公司加工费、损失费并承担诉讼费用共计711906.54元。判决生效后，云**公司申请执行。由于驻**产公司及其下属的蜘**武岩矿无其它可执行的财产，经法院查明，驻**产公司及其下属的蜘**武岩矿将云**公司加工的玄武岩石料卖给了周**公司和河**公司，且该笔债权已到期，但驻**产公司对此债权迟迟不予追偿。致使云**公司的债权无法实现。请求判令周**公司和河**公司直接向云**公司支付711906.54元及利息。

一审被告辩称

周**公司辩称：云**公司的起诉不符合法律规定，周**公司与蜘**武岩矿之间不存在法律规定的到期债务，应将蜘**武岩矿追加为第三人。云**公司没有证据证明周**公司与蜘**武岩矿有具体数额的到期债权，云**公司提起代位权诉讼无事实和法律依据。应驳回云**公司的诉讼请求。

河**公司辩称：河**公司与周**公司及蜘**武岩矿均无债权债务关系，不是本案的债务人，也并非次债务人，不应承担责任。应驳回云**公司对河**公司的诉讼请求。

驻**产公司未到庭应诉、答辩，亦未提交证据。

一审法院查明

一审认定：2000年11月8日，云**公司与驻**产公司及其下属的蜘**武岩矿签订一份碎石加工合同。在合同履行期间，因驻**产公司及蜘**武岩矿未按约定支付加工费，双方发生纠纷。云**公司提起诉讼后，河南省西平县人民法院作出（2001）西经初字第185号民事判决和（2002）西民再字第8号民事判决，判令蜘**武岩矿给付云**公司加工费、赔偿损失共计632906.54元元，并负担案件受理费13000元；如蜘**武岩矿到期不能履行上述义务时，由驻**产公司承担赔偿责任。2003年6月5日，该判决生效后，云**公司申请强制执行。由于驻**产公司和蜘**武岩矿无财产可供执行，致使云**公司债权无法实现。

另认定：在履行云**公司与驻**产公司及蜘**武岩矿签订的碎石加工合同过程中，云**公司与蜘**武岩矿签订一份协议，该协议载明，云**公司加工玄武岩碎石加工费每吨28元，按高速公路接收的吨位，由销售人员陈**、唐**直接支付给云**公司，时间从2001年8月至10月，此协议只限漯周公路。协议签订后，蜘**武岩矿向周**公司施工的漯河至周口高速公路一标段提供石料589车（有蜘**武岩矿提供的石料外运单，每车15吨到16吨不等，工程名称为漯河一标），河**公司收货后，出具运料单（第二联承运人结算），该单未注明供货单位，但注明了运货车号、时间、吨位，工程名称为漯周工地。其后河**公司向周**公司开具了收料单，该收料单供货单位均为鹤壁唐**，并注明了材料名称、吨位、所附单据张*，周**公司凭收料单向供货方结算付款。在河**公司向周**公司出具的部分收料单中（共计18张）载明，收玄武岩石料共19847.2吨；唐**称周**公司尚有100万元左右的石料款未付，周**公司未提供其向蜘**武岩矿履行付款义务的证明，且蜘**武岩矿原矿长董**出具情况说明，证明周**公司截止2006年5月6日仍欠蜘**武岩矿85万元。故云**公司根据蜘**武岩矿提供的石料外运单，以驻**产公司和蜘**武岩矿将其加工的石料销售给周**公司，未向周**公司主张该笔债权，且该债权已到期，驻**产公司对此债权迟迟不予追偿，致使云**公司的债权无法实现为由提起诉讼，请求判令周**公司直接向云**公司支付711906.54元及利息。

又认定，唐**在为蜘**武岩矿向周**公司施工的工地销售石料的同时，也为鹤壁及西平的另外两个单位销售石料。

一审法院认为

一审认为：云**公司对驻**产公司及玄**矿的债权已经人民法院判决予以确认，属合法债权，在该判决的审理和执行过程中，周**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和财务管理人员已经对驻**产公司与其单位有业务关系并有到期债权的事实予以认可。驻**产公司将其石料销售给周**公司后，既不向云**公司履行债务，又未以诉讼或仲裁方式向周**公司主张到期债权，已对云**公司造成损害。周**公司在本案中未能提供其没有拖欠驻**产公司到期债务的有力证据，因此，云**公司对周**公司行使代位权成立，予以支持。但云**公司主张的数额有误，对其多诉部分，不予支持。河**公司虽然收取了石料，出具了运料单和收料单，但依据与周**公司的约定，石料款应由周**公司支付，故云**公司要求河**公司支付石料款和利息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驻**产公司在本案代位权诉讼中不承担偿付责任。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七十三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了六十四条第一款、第三款、第一百三十条，《最**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若干问题的解释（一）》第十三条、第二十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周**公司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代驻**产公司向云**公司支付645906.54元及利息（按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双倍，从2003年6月11日起计算至判决确定的给付之日止）；二、驳回云**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12310元，诉讼保全费7100元，共计19410元，由云**公司负担1141元，周**公司负担18269元。

二审上诉人诉称

周**公司上诉称：1、一审判决认定事实错误。周**公司与蜘**武岩矿之间没有到期的债权债务，云**公司对周**公司不享有代位诉讼权。周**公司施工所有的石料是鹤壁**易中心供应的，一审判决认定唐**代表蜘**武岩矿向周**公司供货是错误的；唐**经手的石料，不论是否包含蜘**武岩矿的石料，周**公司均已将石料款结清。2、郑州**民法院对本案不具有管辖权。云**公司把周**公司和河**公司都作为次债务人列为被告是恶意多列被告以规避法律规定，云**公司应确定次债务人来确定管辖法院。请求依法改判，驳回云**公司的诉讼请求。

二审被上诉人辩称

云**公司答辩称：驻**产公司下属蜘**武岩矿对周**公司存在到期债权，本案的举证责任在于周**公司。周**公司的上诉理由不成立，应维持原判。

河**公司称不发表意见。

驻**产公司未到庭发表意见。

二审法院查明

二审认定的事实与一审判决认定的事实一致。

二审认为：周**公司上诉称其与蜘**武岩矿之间没有到期的债权债务，云**公司对周**公司不享有代位诉讼权。云**公司提供了其与蜘**武岩矿签订的向漯周高速供应石料的协议以及工程名称为“漯河一标”的石料外运单、河**公司向周**公司开具的收料单，用以证明蜘**武岩矿将云**公司加工的石料销售给了周**公司，用于漯周高速的施工。河**公司开具的收料单上注明了所附单据的张*，这些单据能够证明送料的单位及数量等，河**公司称单据已交给了周**公司，而周**公司至今未能提供这些单据。因此，周**公司提供的证据不足以推翻云**公司的主张，其上诉理由不能成立，不予支持。由于河**公司住所地在郑州市二七区，云**公司对被告的选择是其享有的诉讼权利，且周**公司在一审应诉时并未提出异议，因此，一审法院对本案有管辖权。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二审案件受理费18269元，由周**公司负担。

再审申请人称/抗诉机关称

周**公司再审诉称：1、唐**与周**公司之间的货款在扣除税金后已经结清，蜘**武岩矿对周**公司不享有到期债权。唐**在漯周一标8张供货单据共向周**公司运送石料27383.77吨（包含云**公司所称的19847.2吨），每吨145元，共计货款3970646.60元，周**公司已经支付3884142.56元，下余86504.04元是因发票问题扣除的税金。有周**公司在原审过程中提交的7张银行汇款申请书存根和转账支票及7张收款收据、蜘**武岩矿向周**公司所发的“致歉函”为证。2、唐**是代表鹤壁大通**中心（以下简称鹤壁大**司）玄武**工厂与周**公司发生的供货关系，有双方签订的《工矿产品购销合同》、鹤壁大**司为唐**出具的聘书、8张收料单、鹤壁大**司要求周**公司转付款的委托书等证据为证，3、云**公司主张的利息是驻**产公司应当向其支付的利息，不应向周**公司主张。

综上所述，代位权诉讼是以“债务人怠于行使到期债权”为前提的，周**公司已经提供充分的证据证明蜘蛛山玄武岩矿对周**公司不存在到期债权，唐**代表的也不是蜘蛛山玄武岩矿，唐**经手的石料款在扣除税金后已经结清。请求撤销原判决，驳回云**公司的诉讼请求。

再审被申请人辩称

云**公司答辩称：唐**是鹤壁三个矿和西平两个矿的代理人，负责销售该五个矿的产品。云**公司共开具589张单据，后河**公司开具了18张大单子，其中8张大单子与云**公司有关系。因为案件还在诉讼中，并没有审结，故周**公司不可能结清货款。原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以维持。

河**公司答辩称：周**公司是漯周高速公路业主的下属公司，施工材料由业主自己采购供应。河**公司作为施工单位既没有玄武岩石料的采购权，也没有玄武岩石料款的结算权；河**公司与驻**产公司不存在任何经济往来，更不存在合法的到期债权。应驳回云**公司针对河**公司的代位权诉讼请求。

本院查明

经再审查明，原判决认定的事实属实。有生效的判决书、调查和询问笔录、石料外运单及统计表、证人证言、信函、买卖合同、聘书、银行汇票和支票存根、银行汇款单、收款收据及双方当事人陈述等证据佐证。

本院认为

本院再审认为：驻**产公司及其下属的蜘蛛山玄武岩矿尚欠云**公司加工费等645906.54元的事实清楚，已经河南省西平县人民法院作出（2001）西经初字第185号民事判决和（2002）西民再字第8号民事判决所确认。但云**公司行使代位权诉讼，应以周**公司与驻**产公司及其下属的蜘蛛山玄武岩矿之间存在明确的债权债务，且驻**产公司及其下属的蜘蛛**矿怠于行使权利为前提。现云**公司提交了唐**、董**、周**公司原经理胡**等人的证人证言，以及河**公司向周**公司出具的部分收料单，证实周**公司尚欠驻**产公司部分石料款，周**公司的主要负责人和财务管理人员亦对驻**产公司与其单位有业务关系并有到期债权的事实予以认可。云**公司已经履行了举证义务。驻**产公司将其石料销售给周**公司后，既不向云**公司履行债务，又未向周**公司主张到期债权，损害了云**公司的合法权益。云**公司有权提起代位权诉讼。

云**公司提供了其与蜘**武岩矿签订的向漯周高速供应石料的协议以及工程名称为“漯河一标”的石料外运单、河**公司向周**公司开具的收料单，用以证明蜘**武岩矿将云**公司加工的石料销售给了周**公司，用于漯周高速的施工。河**公司开具的收料单上注明了所附单据的张*，这些单据能够证明送料的单位及数量等，河**公司称单据已交给了周**公司，而周**公司至今未能提供这些单据。另外，唐**还代理其他单位的石料产品销售给了周**公司，周**公司举证证明已付唐**的款项不能排除还包含其他供货人的货款。

综上所述，周**公司的申请理由证据不足，其请求本院不予支持。原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七条、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再审裁判结果

维持本院（2012）郑**终字第945号民事判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