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石油**州石油分公司与王**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王*因与被上诉人*有限*分公司（下称沧*公司）商标侵权纠纷一案，不服河北省*民法院（2009）沧民初字第60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0年5月11日受理该案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0年6月8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王*的委托代理人刘*、张*，沧*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赵*、解康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沧*公司原审诉称，2008年8月，王*未经沧*公司允许将其加油中心的标识换作“中国石化”标识，严重损害了沧*公司的商标权。为维护沧*公司的合法权益，请求法院判令王*停止侵害，停止违法使用沧*公司商标标识的行为，并赔偿因此造成的经济损失200000元。

一审被告辩称

王*原审辩称，王*使用沧*公司商标标识是根据双方所签合同依法使用的，未侵害沧*公司的商标权，沧*公司所诉经济损失无据，不应支持，应驳回沧*公司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认定，王*对使用沧*公司的商标标识之事实不持异议，但称是依据与沧*公司所签合同合法使用的，不构成侵权。为支持该主张，王*提供了“加油站特许（连锁）经营协议书”，该协议第二项第一条约定允许王*的加油中心使用沧*公司的商标标识；第六项约定本协议从签字之日起生效，有效期限未约定。落款：王*、沧*公司分别盖有公章，未签字。2001年10月15日，双方签订了“连锁经营石油成品油协议”，约定：沧*公司供给王*成品油，落款：双方签字并盖章。沧*公司称“加油站特许（连锁）经营协议书”约定了商标标识使用问题，但该协议约定双方签字生效，双方未对该协议签字，协议尚未生效。在此情况下王*使用沧*公司商标标识，已构成侵权。“连锁经营石油成品油协议”未约定商标使用问题，与本案争议问题无关。王*擅自使用沧*公司商标标识，给沧*公司造成了经济损失，应赔偿200000元。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认为，王*在其献县*加油中心使用沧*公司的“中国石化”商标标识，应当经沧*公司许可。王*称其使用沧*公司的商标标识是依据“加油站特许（连锁）经营协议书”和“连锁经营石油成品油协议”，因“加油站特许（连锁）经营协议书”明确约定双方签字之日起生效，而双方均未在该协议上签字，故该协议尚未生效，对双方不具有法律约束力。“连锁经营石油成品油协议”内容未涉及商标使用事宜，与本案诉争问题无关。因此，王*使用沧*公司的商标标识没有合法依据，应予停止。沧*公司主张因王*擅自使用其商标标识，请求王*赔偿经济损失200000元，未提供证据，故不予支持。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九十六条、第一百一十八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王*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停止使用中国石油化*石油分公司商标标识的行为；二、驳回中国石*限公司河北沧州石油分公司的其他诉讼请求。案件受理费650元，由中国石*限公司河北沧州石油分公司、王*均担。

上诉人诉称

判决后，王*不服，主要上诉称：一审判决认定事实错误。一、判决认定《连锁经营石油成品油协议》与本案诉争问题无关错误。《连锁经营石油成品油协议》与《加油站特许（连锁）经营协议书》是不可分割的同一个合同体系，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其中该协议第一项中5约定“甲方负责向当地经贸委统一申报领取《成品油零售经营批准证书》”；第二项中2约定“乙方经营管理纳入河*集团统一管理，享受甲方直属加油站同等价格，按照中*团公司要求，统一服务标准、统一经营品种、统一价格，依法经营”。其连锁经营的应有之意当然包含被上诉人的统一标识，该协议与本案有直接关系，是上诉人合理使用该标识的依据之一。二、一审判决认定《加油站特许（连锁）经营协议书》尚未生效错误。首先，《加油站特许（连锁）经营协议书》有被上诉人和上诉人的盖章；其次，该协议双方已在工商局备案（该协议在工商局备案的证明已提交一审法院且已在庭上质证），协议内容是上诉人和被上诉人真实意思的标识，否则又怎能在工商局备案呢？再次，根据合同解释的原则，对于在合同上已盖章，虽没有代表人的签字，也不影响合同的成立和生效，不能以合同有瑕疵而否定整个合同的效力。三、被上诉人没有提起商标侵权的主体资格。首先，被上诉人同中*化*石油分公司的商标许可合同已经到期。合同中明确约定了被上诉人的商标使用期限到2010年3月31日终止。其次，被上诉人商标许可是普通许可，并非独占许可或排他许可。综上所述，原判决认定事实错误，本案本质是合同纠纷而非商标侵权纠纷，商标使用权仅是双方履行合同的一个方面，被上诉人与上诉人之间的合同纠纷应另行解决，请求二审法院查清事实后依法改判。沧*公司未提交书面答辩状，庭审中主要辩称：原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予维持。

本院查明

本院查明，2005年9月15日，沧*公司与中国石油*北石油分公司（下称河*公司）签订了商标再许可使用合同，该合同约定河*公司许可沧*公司使用涉案商标标识，使用期自2005年9月1日至2010年3月31日止。该合同到期前2010年3月16日，中国*团公司出具授权委托书，授权河*公司及其下属单使用涉案商标标识，同时授权被授权人对侵犯商标专用权的不法行为，行使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和司法部门举报、控告、维权、诉讼的权利，授权委托自签发之间起至2015年5月31日止。其他事实原审判决认定清楚，本院予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沧*公司与河*公司商标再许可合同虽于2010年3月31日终止，但该协议终止前2010年3月16日中国*团公司又出具授权委托书，授权河*公司及其下属单位使用涉案商标标识，并对侵犯商标专用权的不法行为，行使向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和司法部门举报、控告、维权和诉讼的权利，沧*公司作为河*公司的下属单位理所当然地具有诉讼主体资格，王*主张沧*公司不具有诉讼的主体资格理据不足，不予支持。

《连锁经营石油成品油协议》和《加油站特许（连锁）经营协议书》是个整体，是双方真实的意思表示，并不违反法律和行政法规的强制性规定，应当认定有效。王*的加油站使用中国*公司的商标标识有合同依据，不构成侵权，王*该上诉有理，应予支持。但是合同中“本协议长期有效”的约定属履行期限约定不明确，沧*公司可以随时要求王*加油站停止使用中国*团公司的商标标识，因此，沧*公司请求判决王*的加油站停止使用中国*团公司商标标识，应当予以支持。涉案商标标识系中国*团公司所有，原判决王*停止使用沧*公司的商标标识属表述不当，应予变更。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一、变更沧州*民法院（2009）沧民初字第60号民事判决第一项即“被告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停止使用原告中国石油化*石油分公司商标标识的行为”为“被告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停止使用中国*团公司商标标识的行为”。

二、维持沧州*民法院（2009）沧民初字第60号民事判决第二项即“驳回原告的其他诉讼请求”。

一、二审案件受理费各650元由王*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