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市**司管理人与中国民生**州分行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中国民生**温州分行（以下简称民生**分行）为与被上诉人瑞安**有限公司管理人（以下简称新**司管理人）、原审第三人浙江安**限公司（以下简称安**司）请求撤销个别清偿行为纠纷一案，不服浙江省瑞安市人民法院（2014）温瑞商初字第3578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5年5月12日受理后，依法组成由审判员叶**担任审判长，代理审判员金**、吴**参加评议的合议庭进行了审理。经审查，合议庭决定不开庭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审理查明：一、关于瑞安**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新**司）、民生**分行与安**司之间的借贷、保证的事实。2012年7月9日，新**司、苏州**限公司（以下简称雷**司）与民生**分行签订了编号为公授信字第99282012287186号《中小企业金融服务合同》（以下简称《金融服务合同》），约定：“新**司在2012年7月9日至2013年7月9日期间向民生**分行申请使用最高授信额度6000万元，雷**司作为新**司的关联公司可使用的授信额度为3500万元。”2012年7月9日，民生**分行与安**司签订了编号为公高保字第99282012287180号《最高额保证合同》，约定：“安**司为新**司、雷**司与民生**分行签订的编号为公授信字第99282012287186号《金融服务合同》及该合同项下的业务、协议等提供最高额为1900万元的连带责任保证，被担保的主债权发生期间为2012年7月9日至2013年7月9日。”2012年11月28日，新**司向民生**分行出具了编号为公借贷字第2A1200000005982号《提款/支付申请书》，申请提款280万元用于支付贷款，借款日期从2012年11月28日至2013年11月28日。同日，民生**分行发放贷款280万元给新**司。2013年7月17日，民生**分行制作《内部业务联系单》，内容为：新**司申请提前还款，还款金额280万元，贷款期限2012年11月28日至2013年11月28日，一般结算户账号为2831，借据号为9912000000004809，全部还款。同日，民生**分行出具的《中**银行贷款主动还款清单》（以下简称《主动还款清单》），载明：交易日期2013年7月17日，扣款账号2831，账号名称新**司，借款人名称新**司，扣款本金280万元、利息1.698667万元。当日，民生**分行向新**司出具本息全部还清的《贷款还款凭证》。2013年1月15日，新**司向民生**分行出具了编号为公借贷字第2H1300000009635号《提款/支付申请书》，申请提款600万元用于归还政府应急资金，借款日期从2013年1月15日至2013年12月20日。同日，民生**分行向新**司发放贷款600万元。2013年7月18日，民生**分行制作《内部业务联系单》，内容为：新**司申请提前还款，还款金额120万元，贷款期限2013年1月15日至2013年12月20日，一般结算户账号为2831，借据号为9913000000009145，部分还款。同日，民生**分行出具的《主动还款清单》载明：交易日期2013年7月18日，扣款账号2831，账号名称新**司，借款人名称新**司，扣款本金120万元、利息5940元。当日，民生**分行向新**司出具借款部分还清的《贷款还款凭证》。上述两笔还款涉及总额402.292667万元，其中400万元系广瑞**限公司（以下简称广**司）退绿城瑞安玉园项目（以下简称玉园项目）的投资款至安**司的出纳潘**账户上，潘**将其转至新**司在民生**分行处开设的账号为2831的账户，另外22926.67元系新**司的账户存款。2014年8月18日，民生**分行就上述编号为公授信字第99282012287186号《金融服务合同》及该合同项下的业务、协议而产生的三笔债权向温州市瓯海区人民法院起诉，要求安**司承担最高本金限额为1900万元的连带责任保证，并陈述新**司就编号为公借贷字第2H1300000009635号《提款/支付申请书》项下的借款于2013年7月18日归还本金120万元。

二、关于新**司与安**司之间在广**司玉园项目股权处置的事实。2012年7月25日，新**司与安**司签订了《出资及其权益转让协议书》（以下简称《转让协议书》），约定：“鉴于新**司于2010年1月25日与广**司等投资人联合签订《联合投资和合作开发协议书》（以下简称《投资开发协议书》），约定由其共同投资开发瑞安市塘下镇前庄村2009XG012号地块，其中新**司占总投资5股（出资6100万元）。新**司拟将在项目中持有的5股出资中的2.5股出资（对应实际出资额3050万元）及其投资权益转让给安**司所有，安**司同意受让新**司持有的2.5股出资及其投资权益。双方约定：1、新**司将其持有的2.5股出资及其权益转让给安**司，转让价格为3050万元。2、新**司向安**司转让上述2.5股出资时，即向安**司一并转让了与上述出资股数相关的全部投资权益，该部分出资对应的项目上的任何权益（包括但不限于出资收益、利息、分红）等一并由安**司享有。3、鉴于目前经济形势严峻，各方资金紧张，故新**司同意安**司在本协议签订后60日内支付100万元转让款，其余款项在本协议签订后2年内付清。”2012年7月25日，新**司与安**司签订了《出资及其权益转让协议书之补充协议》（以下简称《补充协议》），约定：“一、出资及权益转让款的支付方式。（一）除了安**司先行支付的100万元转让款外，其余出资及权益转让款的支付期限为协议签订后两年内，遇到下列情况的提前支付：若新**司未能按期归还由安**司提供担保的以下银行的贷款及利息，致使安**司履行担保责任代为偿还银行贷款本息及其他费用的。安**司代为偿付的部分，即视为即时向新**司支付了等额的出资及权益转让款。若安**司代偿部分超过新**司出资及权益转让价款，超过部分由新**司及余**另行支付。注：安**司为新**司向民生**市支行的借款合计950万元提供了连带责任保证……三、出资及权益转让的特别约定。由于广**司玉园项目尚在建设销售期，无法结算投资收益，故本次转让暂以新**司的实际投资额计算。若日后项目决算后有投资收益的，均归新**司所有；如项目亏损的，也由新**司承担……五、本补充协议与协议书约定不一致的，以本补充协议为准。”2012年7月25日，新**司与安**司签订了《权益处置备忘录》（以下简称《备忘录》），约定：“鉴于1、安**司为新**司向民生**市支行借款950万元提供连带责任保证；2、由于经济形势下滑，新**司出现了资金运转困难的情况，经新**司与安**司协商一致，新**司将其在广**司玉园项目中的2.5股出资共计3050万元及其权益转让至安**司名下。双方约定：……1.2安**司受让的前述3050万元的出资及其权益中，其中新**司实际出资1450万元及其权益作为新**司对安**司向其提供担保的反担保，即若安**司为新**司向本协议所述之银行借款承担了担保责任时，安**司可就其履行的担保责任自950万元出资及其权益中获得优先受偿；如安**司替新**司向银行支付的代偿款超过950万元的，则前述项目中的950万元的出资及其权益均归安**司所有，如950万元出资不足以支付所有代偿款的，新**司及其股东应负责偿还其余的代偿款。”2013年7月2日，广**司安阳分公司向安**司的出纳潘建国在中**银行开设的账号为6290的账户中汇款400万元，在“用途”一栏中备注：退安固名下新亚投资借款。2014年2月28日，新**司与安**司签订《绿城玉园投资项目股份处置协议书》（以下简称《处置协议书》），约定：“鉴于1、安**司和新**司于2012年7月25日签订的《转让协议书》，约定新**司在玉园项目中2.5%的出资及权益转让给安**司……达成如下协议：一、安**司同意终止和新**司于2012年7月25日签订《转让协议书》，根据该协议书受让的新**司2.5%比例的出资及权益返还给新**司并由新**司接受……四、本协议签署之前，玉园项目部（含广**司安阳分公司）通过安**司分配的属于新**司权益的款项处置问题，待新**司核实后另行处理。”

三、关于新**司破产清算的相关事实。2013年11月15日，该院依法作出（2013）温瑞破（预）字第9-1号民事裁定，受理申请人浙江**限公司（以下简称麦**司）对被申请人新**司的破产清算申请。2013年12月11日，该院指定浙江**事务所担任新**司的管理人。2014年7月28日，该院裁定宣告新**司破产。

新**司管理人向原审法院起诉称：新**司于1994年9月22日成立，注册资本1028万元，公司登记在册股东余**、陈**。2013年4月11日，麦**司以新**司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明显缺乏清偿债务能力为由，向法院申请对新**司进行破产清算。2013年11月15日，浙江省瑞安市人民法院裁定受理新**司破产清算一案，并于2013年12月11日指定浙江**事务所为新**司管理人。2014年7月28日，浙江省瑞安市人民法院认为新**司已不能清偿到期债务且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裁定宣告新**司破产。管理人在清查过程中，发现新**司在法院受理破产申请之前六个月内即于2013年7月17日清偿民生**分行281.698667万元、于2013年7月18日清偿民生**分行120.594万元。新**司管理人认为，新**司的清偿行为违法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二条“人民法院受理破产申请前六个月内，债务人有本法第二条第一款规定的情形，仍对个别债权人进行清偿的，管理人有权请求人民法院予以撤销”之规定，且该清偿行为不会使债务人财产受益，损害了新**司其他债权人的共同利益，应予以撤销。新**司管理人为履行管理人职责，诉请判决：1、撤销新**司于2013年7月17日、2013年7月18日分别清偿民生**分行281.698667万元、120.594万元的个别清偿行为；2、民生**分行立即返还新**司上述款项合计402.292667万元；3、本案诉讼费用由民生**分行负担。

民生**分行在一审期间辩称：一、本案所涉款项402.292667万元中的400万元系安**司为新**司的代偿，该还款行为不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所规定的可撤销的范畴。2012年7月25日，安**司与新**司签订《出资及其权益转让书》，约定新**司将持有的玉园项目中的2.5股的出资及权益转让给安**司。2013年7月份，安**司从该项目分配获得利润400万元，并将该款存至新**司的贷款账户用于偿还其担保的新**司的贷款，因此400万元属于安**司所有，400万元的清偿行为属于担保代偿行为，不应予以撤销。二、从证据角度分析，本案的诉讼不符合法律规定的撤销条件。新**司管理人并没有提供证据证明在2013年7月17日的清偿行为作出之时，新**司已具有《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二条规定的企业法人不能清偿到期债务，并且资产不足以清偿全部债务或者明显缺乏清偿能力的情形。三、从实际情况来看，新**司于2013年7月份未出现资不抵债的情形。新**司管理人编制的第一次债权人会议资料显示，还有近2亿资产尚未查清是否属于新**司的财产，且新**司的资产与股东的资产是混同的，应将陈**、余**的对外投资和个人资产也纳入新**司的资产。如此，新**司的资产是远远大于负债的。另外，麦**司提出破产申请后，新**司曾辩称其资产大于负债。故，新**司在2013年7月份不存在资不抵债的情况。综上，民生**分行认为新**司管理人的诉请缺乏事实及法律依据，应予以驳回。

一审法院认为

安**司在一审期间陈述称：一、涉案清偿行为是否予以撤销由法院依法判决。二、安**司不同意民生**分行的答辩意见，400万元不是安**司代偿的，实际上是广**司将400万元汇给潘**，再由潘**汇给新**司，以新**司名义偿还民生**分行的借款，该款项不属于安**司所有。三、虽然安**司与新**司签订了《转让协议书》，但该协议书中所涉股权转让行为并非双方的真实意思表示，因为当天双方还签订了《补充协议》、《备忘录》，这两份材料可以证明安**司仅仅是代替新**司持有2.5%的股权，双方不存在真实的股权转让，实际上是新**司以转让名义将股权给安**司，对安**司为新**司提供的担保进行反担保。

原审法院审理认为：根据各方当事人的诉辩意见，本案的争议焦点在于：一是清偿涉案400万元的行为主体；二是涉案清偿行为是否应予以撤销。关于争议焦**，该院认为，涉案从潘**账户转至新**司账户的400万元系新**司投资广**司的玉园项目的收益分配款。新**司与安**司签订的《转让协议书》、《补充协议》、《备忘录》及新**司与安**司签订的《处置协议书》，均系当事人的意思表示真实、内容合法且没有违反我国法律和行政法规强制性规定的有效合同。新**司与安**司就广**司的玉园项目签订了《转让协议书》，但该合同的内容因双方签订的《补充协议》、《备忘录》而发生变更，变更后的合同约定投资收益款为新**司所有。故，广**司安阳分公司汇至潘**账户的400万元实际为新**司所有，清偿400万元的行为主体为新**司。涉案400万元的清偿行为发生之时，民生**分行制作的《内部业务联系单》内容为新**司申请提前还款，《贷款扣款回单》、《贷款还款凭证》中扣款账户、还款人均明确指向新**司，而非安**司代偿。同时，民生**分行曾在其他诉讼中陈述新**司归还借款本金120万元，该款项系涉案400万元中的一部分。故，民生**分行在本案中无正当理由否定其已承认的事实，抗辩称清偿400万元的行为主体为第三人，该院不予采信。关于争议焦点二，该院认为，新**司清偿民生**分行402.292667万元的行为发生在该院受理破产申请前一年内，属于对未到期债务的提前清偿，而该债务在该院裁定受理新**司破产申请之时仍未到期，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一条第一款第四项、《最**法院关于适用u003c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u003e若干问题的规定（二）》第十二条之规定，应予撤销。而该行为是否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二条规定，不影响应予以撤销的法律后果。故民生**分行抗辩称涉案清偿行为不符合法律规定的撤销条件，该院不予采信。新**司清偿民生**分行402.292667万元的行为被撤销后，民生**分行基于该行为取得的财产，应予以返还。鉴于该行为系新**司造成，故本案诉讼费由新**司负担。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一条，《最**法院关于适用u003c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u003e若干问题的规定（二）》第九条第一款、第十二条的规定，判决如下：一、撤销新**司于2013年7月17日、2013年7月18日分别清偿民生**分行281.698667万元、120.594万元的行为；二、民生**分行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一次性返还新**司402.292667万元，该款支付至新**司管理人账户（开户银行为瑞安农**有限公司玉海支行、账号为2084）；三、驳回新**司管理人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本案受理费38984元，由新**司负担。

上诉人诉称

民生**分行不服原审法院上述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称：一、原审判决自行变更新**司管理人主张的法律关系性质，判非所诉，严重违反诉讼程序。按照新**司管理人的诉请，本案争议的法律关系是新**司管理人诉请的清偿行为是否属于《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二条之规定，但原审法院在没有释明的情况下，迳行按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一条第一款第（四）项之规定判决撤销涉案清偿行为，不符合《最**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三十五条之规定。二、原审判决关于“广瑞**分公司汇至潘**账户的400万元实际为新**司所有，清偿400万元的行为主体为新**司”的事实认定错误。1、新**司实际上已经将玉园项目的3050万元出资额及其投资权益转让给了安**司所有。2、潘**通过其账户向新**司的账户转账400万元的款项并非新**司投资玉园项目的收益分配款，其实际上归属于安**司，性质是将新**司的原始投资款退还给安**司。三、原审法院适用法律错误。原审法院认定新**司偿还民生**银行涉案402.292667万元款项发生于法院受理新**司破产案前一年内，且该笔款项的偿还期限至法院受理新**司破产案时仍未到期是错误的。根据新**司与民生**分行签订的《金融服务合同》，贷款到期分为按时到期和提前到期两种，实际上双方已经针对上述402.292667万元款项的偿还协商一致，即该笔债务已经提前到期，依法不应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一条第一款第（四）项之规定。四、法院受理新**司破产申请前，在各家金融机构均有正常的还款和贷款行为，若不加以区分一概予以撤销，将严重损害交易安全，危害多数债权人的利益，不利于市场经济的健康发展，也不符合《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的立法本意。原审法院对债权人接受清偿时是否明知新**司处于破产状态、接受清偿时是否属于恶意不加以区分，对有关清偿行为一概予以撤销，将严重损害交易安全，不利于保障温州经济走出困境。综上，请求二审法院判令：撤销原判决，依法改判驳回新**司管理人的全部诉讼请求；本案的全部诉讼费用由新**司管理人负担。

被上诉人辩称

新**司管理人辩称：一、原审法院不存在程序违法情况。无论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一条还是第三十二条，都属于破产撤销权之诉，法律关系性质并无不同。二、涉案清偿款400万元系新**司关于玉园项目的分配款，该来源非常清楚。根据《投资开发协议书》、《补充协议》、《备忘录》之约定，结合广**司汇出400万元的用途备注为“退安固名下新**司投资借款”、民生**分行自身的扣款记录等，均能体现玉园项目的股权自始至终均属新**司所有的事实。三、原审法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第三十一条之规定撤销涉案清偿行为是正确的。涉案《金融服务合同》中存在到期还款、提前还款、展期还款的内容，但根本没有所谓的按时到期、提前到期或认可到期的概念。综上，请求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安**司述称：一、安**司与新**司之间并不存在真实的股权转让行为。1、涉案《转让协议书》并非安**司与新**司的真实意思表示，实际上是安**司代新**司持有广**司玉园项目股权。2、涉案《补充协议》及《备忘录》可以证明广**司的股权及相应权益仍属新**司，双方签订一系列协议的真实意思表示是由新**司向安**司为其提供担保的行为提供反担保。二、安**司不存在为新**司代偿400万元的事实。潘**向新**司转账400万元系新**司基于其在广**司玉园项目的股权取得的投资款，并非安**司所有。1、广**司于2013年7月2日向潘**转账时已经明确注明用途为“退安固名下新**司投资借款”。2、民生**分行一直自认涉案400万元实际上就是新**司还贷的行为，而非安**司代为清偿。民生**分行出具的《贷款还款凭证》、《内部业务联系单》、《主动还款清单》均注明了涉案400万元还款的性质实际上就是新**司归还贷款。3、安**司为新**司提供了1900万元的最高额保证担保，若涉案400万元系安**司代偿，则民生**分行向安**司主张的担保责任就不应是1900万元，而应是400万元。综上，请求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期间，民生**行向本院提交了一份《谈话笔录》，欲证明涉案400万元款项实际上属于安**司。针对民生**分行在二审期间提交的上述证据材料，新**司质证认为，对该份证据的真实性无异议，但认为广**司财务主管陈*对公司决策层的内部信息未必知情，其陈述不能作为认定涉案400万元款项归属的依据。安**司同意新**司管理人的质证意见，并补充质证认为，广**司财务主管陈*对新**司和安**司的股权转让及代持情况并不知情，其陈述内容也与实际情况不符。安**司实际上并未支付所谓的股权转让款，且安**司与新**司签订的《补充协议》、《备忘录》等均可以证明双方之间是反担保关系。本院认为，新**司管理人和安**司对民生**分行提交的上述证据的形式真实性无异议，本院对该证据的形式真实性予以认定，关于该证据的关联性本院将结合其他事实一并作出认定。

新**司管理人、安**司在二审期间均未向本院提交新证据。

本院查明

本院对原审法院认定的事实予以确认。另查明：新**司于2012年12月份已不能清偿欠中国工商**瑞安支行的到期借款，且直至浙江省瑞安市人民法院于2013年11月15日受理申请人麦**司对新**司的破产清算申请之时，新**司仍不能偿还。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为涉案清偿行为中的400万元的清偿主体是新**司还是安固公司以及新**司分别于2013年7月17日、2013年7月18日清偿民生**分行281.698667万元、120.594万元的行为是否应予撤销两个方面。

（一）关于涉案清偿行为中的400万元的清偿主体是新**司还是安**司的问题。本院认为，根据新**司与安**司签订的《转让协议书》、《补充协议》、《备忘录》，玉园项目中出资共计3050万元的2.5股股权的相关权益实际上仍由新**司享有，且民生**分行在温州市瓯海区人民法院（2014）温瓯商初字第1002、1003、1004号案件中亦对上述400万元的清偿主体为新**司的事实予以认可，安**司亦主张其并未代新**司偿还涉案400万元债权，足以认定涉案清偿行为中的400万元的清偿主体是新**司。广**司财务主管陈*关于上述款项实际上属于安**司的述称，仅能证明上述款项在形式上归属安**司，但不能证明上述款项的实际归属，故原审法院对该事实的认定并无不当，民生**分行关于涉案清偿行为中的400万元的清偿主体是安**司的主张，没有事实与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信。

（二）关于新**司分别于2013年7月17日、2013年7月18日清偿民生**分行281.698667万元、120.594万元的行为是否应予撤销的问题。本院认为，新**司于2012年12月份已不能清偿欠中国工商**瑞安支行的到期借款，且直至浙江省瑞安市人民法院于2013年11月15日受理申请人麦**司对新**司的破产清算申请之时，新**司仍不能偿还，足以认定新**司于2012年12月份即已具备破产原因。新**司分别于2013年7月17日、2013年7月18日清偿民生**分行281.698667万元、120.594万元的行为发生在新**司破产案件受理前六个月内，且该个别清偿行为并未使新**司财产受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企业破产法》三十二条之规定，原审法院认定新**公司于2013年7月17日、2013年7月18日分别清偿民生**分行281.698667万元、120.594万元的行为应予撤销并无不当，民生**分行关于原审法院撤销个别清偿行为有误的主张，没有事实与法律依据，本院依法不予支持。

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实体处理得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案二审案件受理费38800元，由上诉人中国民生**温州分行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七月二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