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与焦作市**有限公司、张**、河南**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王**与焦作市**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宇**司）、张**、河南**限公司（以下简称四建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宇**司于2014年5月5日向武**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令：1、被告支付原告工程款1177548.4元及利息，2、上述被告对本案互负连带责任；3、被告支付本案的一切费用。武**民法院于2014年9月29日作出（2014）武民二初字第00139号民事判决。宣判后，王**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4年11月17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4年12月2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王**及其委托代理人邱*、韩**；宇**司的委托代理人荆富生；张**的委托代理人王**；四建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赵**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2012年7月5日，被告张**借用郑州署**有限公司资质与被告四建下属新乡分公司签订《项目管理协议》，四建将其承接的富士康济源科技工业园B区B06、B07厂房工程交由被告张**承建。合同约定：工期92天、工程合同中标或预算价款为26240000元。2012年7月10日，被告张**与王**签订《钢结构承包合同书》，张**将其承接的上述工程中的B06、B07新厂房内的钢结构支架工程，B06、B07之间管廊工程转包给王**施工。双方约定B06、B07厂房内支架金额为：1700000元，管廊以张**所签订的合同价让利10%为准。2012年7月12日，被告王**与原告宇**司签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被告王**将所包工程转包给宇**司承建。双方约定：合同价款每吨7600元，最后按实际结算，工期自合同签订之日起45日内竣工。此后，原告对所接工程进行了承建。四建承包的富士康济源科技工业园B区B06、B07厂房工程，被告张**、四建均认可于2013年上半年全部结束并投入使用。2013年元月17日，王**向原告出具还款协议，载明“根据王**和王**签订济源富士康B06、B07厂房室内外吊架合同内容及工程量，王**与2013年元月20日支付王**工程款贰拾万（￥200000），2013年元月21日前再支付王**工程款贰拾万（￥200000元），工程余款2013年元月30日全部结清（如王**违还款协议付款王**应支付王**工地实际发生的工程量每吨每天5元支付钢材利息”。经庭审核实，原告共向济源富士康B06、B07厂房工程上供货277.309吨钢材。庭审中，被告四建、张**认可之间转包工程进行了部分变更，四建支付张**工程款12432364.27元，本案讼争工程款已全部支付完毕。张**按照与王**签订的合同共支付王**工程款184万元（其中包括张**直接付原告20万元及四建代张**转账支付原告30万元），合同约定的厂房内支架款已支付完毕，其余管廊工程未进行结算。王**向焦作市**有限公司支付工程款93万元（含张**直接支付的20万元及四建支付的30万元）。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被告张**借用郑州署**有限公司资质与被告四建签订施工合同，及其之后张**与王**、王**与宇**司签订的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均违反法律的规定，属于无效合同。根据法律规定，虽建设工程施工合同无效，但本案讼争工程已经结束并投入使用，作为实际施工人的宇**司有权请求承包方参照合同的约定支付工程价款。从查明的事实可以确认，王**支付宇**司工程款93万元，余款1177548.4元未支付完毕。原告主张被告王**承担还款责任及支付逾期利息的请求，有事实及法律依据，予以支持，但逾期利息损失应从2013年元月31日起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被告王**经传票传唤，未到庭参加诉讼，其行为是对原告诉称事实及诉讼请求的答辩权利的放弃，由其承担不利的法律后果。本案被告张**虽按照与王**的合同约定支付了部分工程款，但就其余工程量并未与王**进行结算。根据《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二十六条的规定，张**只应在欠付的工程价款范围内对实际施工人即宇**司承担责任。本案总承包方即被告四建已按照与张**的合同约定对讼争工程款支付完毕，故原告主张四建承担还款责任的请求，没有事实及法律依据，不予支持。

原审法院判决：1、被告王**应于本判决生效后二十日内给付原告焦作市**有限公司工程款1177548.4元及利息（利息从2013年元月31日起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至本判决确定的履行义务之日止）；2、被告张**对上述款项在其欠付王**工程款的范围内承担连带给付责任；三、驳回原告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本案受理费15397元，由被告王**负担。

上诉人诉称

王**不服，向本院上诉称：一审法院事实认定错误，判决不当。1、一审法院认定上诉人应当给付被上诉人称宇**司的工程款总额无事实及法律依据。上诉人与被上诉人宇**司的工程款并未进行实质的结算，根据合同约定结算应以工程发包方的数据为准，宇**司单方面提供的10张出库单1张欠条并未经上诉人确认，不能作为认定工程款数额的证据，故一审法院认定的工程款数额无事实及法律依据。2、一审法院认定的给付逾期利息损失无事实法律依据。宇**司合同中并没有关于给付逾期利息损失的约定，且未达到给付被上诉人款项的条件，其要求利息损失无依据。3、被上**公司与张**之间的工程款并未结算也没有支付完毕。4、上诉人已经向被上诉人给付了工程款1278000元，并非一审法院认定的930000元。综上所述，请求：1、查明事实，依法撤销一审判决第一项，驳回一审原告诉请或发回原审人民法院重审；2、一、二审诉讼费用均由被上诉人承担。

被上诉人辩称

宇**司答辩称：我们在一审提交的证据，能够证明我们的供货数量，要求维持原判。

张**答辩称：原审程序合法，适用法律正确，上诉人上诉请求不能成立。关于工程款数额，因为上诉人在一审时经合法传唤未到庭提供相应证据，如果二审上诉人提交相关证据可以改判，不需发回重审。如果上诉人的上诉理由不成立，应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四建公司答辩称：原审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驳回上诉人的上诉请求，维持原判。

根据各方当事人的上诉、答辩及陈述情况，并征询当事人意见，本院归纳本案的争议焦点为：原审判决王**支付宇**司工程款1177548.4元及利息有无事实及法律依据？

针对争议焦点，王**的主张：王**与宇**司未结算，四**司与张**也未结算，如果四**司与张**结算，应提供相应证据，利息不应支付。需应扣除的款项，王**自己购买钢材7吨价值5.32万元，除锈、二遍漆19.17万元，合同约定的保证金16720元，王**借给宇**司电焊机三台、电线400米，共价值8700元，以上共计272980元。如果按照220吨钢材计算，总价款为167.2万元，扣除以上款项后为3万余元。由于双方未结算，所以不存在利息。

针对争议焦点，宇**司的主张：同原审意见。

针对争议焦点，张**的主张：上诉人出示的新证据中涉及王**收到款，可以作为上诉人在履行合同中实际支付给宇**司的工程款，张**与四**司是否全额结算工程款，与本案无关，只需要四**司认可本案诉争钢材已经对张**支付完毕，四**司与本案也无关。张**与王**履行合同中，张**已经支付工程款184万元，由于原审王**未到庭，我们请求法庭对王**本人予以核实。

针对争议焦点，四**司的主张：我公司与张**之间的工程是否结算，不应作为本案焦点。我公司已经支付给张**12432364.27元，该工程款已经完全包括张**与王**之间的债权债务，我公司不应承担连带责任。

二审中，王**向本院提交以下证据：证据一、付款凭证、收条及荆富生所列还款清单，证明王**已经支付工程款136.6万元。除原审认定的93万之外，王**另外支付了43.6万元；证据二、张**与王**签订工程施工合同一份，证明王**与张**之间存在合同关系，工程款未结算。同时证明了管架工程价款为170万元，管廊工程价款以张**所签订的合同价让利10%为准；证据三、王**与王**签订的施工合同一份，证明合同约定工程量钢材约为220吨，并非原审认定的277.309吨；证据四、刷漆合同及刷漆款收条，证明宇**司未按照合同约定完全履行合同义务，所以王**另找他人刷漆，支付了6万余元，应当在工程款中予以扣除；证据五、录音，证明了工程施工期间王**给付宇**司郑*和其他人员2.2万元。

宇**司质辩称：对证据一真实性无异议，我们对该证据不认可，该组证据中款项均支付给了王**，而不是支付给我公司。证据二与我们无关。针对证据三，由于原审时王**未到庭，应视为放弃权利，二审举证无效，对证据三真实性无异议，但对证明指向有异议，应按合同约定据实结算。证据四与本案无关。对录音真实性无异议，是郑*的声音，郑*是给我单位干活的，只要他拿着钱就说明钱给公司了，但是王**没有郑*出具的手续，我也没有见郑*给我手续。

张**质辩称：对证据一真实性、关联性无异议，关于买清亮的转款条需上诉人进一步证明买清亮与宇**司的关系，另外需上诉人举证王**的收款行为是否为职务行为。对证据二、三真实性无异议。其他证据属于上诉人与宇**司在履行合同中是否实际履行、是否应当扣除相应的工程款，与我方无关。

四建公司质辩称：对证据一无异议。对证据二真实性无异议，与我公司无关。证据三与证据一相互印证，证实了王**与王**之间的债权债务关系，应向合同向对方主张权利，与我公司无关。证据四与我公司无关。证据五与我公司无关。

本院查明

对以上证据本院认为，宇**司对王**提交的付款凭证、收条及荆富生所列还款清单的真实性没有异议，对此本院予以认定。各方当事人对张**与王**以及王**与王**所签订工程施工合同的真实性没有异议，对此本院予以认定。关于刷漆合同及刷漆款收条、录音，王**提交的该组证据不能证明其主张，对此本院不予采信。

本院审理查明：2012年8月11日王**通过贾**给王**汇款30000元；2012年9月8日王**通过贾**给买清亮汇款4000元，2012年12月27日，王**给王**汇款300000元；2012年11月30日王**支付王**工程款80000元，王**给王**出具了取到条。2012年9月29日王**付款200000元；2012年11月29日王**付款50000元；2012年12月27日王**付款180000元；另四建公司直接支付宇**司300000元；张**直接支付宇**司200000元，以上王**共支付宇**司工程款1344000元。另查明，没有证据证明宇**司共向济源富士康B06、B07厂房工程供货277.309吨钢材。其他与原审法院审理查明的事实一致。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系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张**借用郑州署**有限公司资质与四建签订了施工合同，后张**与王**、王**与宇**司分别签订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以上违反相关法律规定，应为无效。但本案讼争工程已经结束并投入使用，作为实际施工人的宇**司有权请求王**依约支付工程价款。关于工程款，宇**司称给王**供货277.309吨钢材，但其仅提供了供货商焦作**有限公司的证明以及该公司的出库单，无其他相关证据予以印证，且王**对宇**司的供货数量提出异议，因此不能证明宇**司给王**供了277.309吨钢材。王**与宇**司签订的合同中约定工程量约220吨，庭审中王**也认可宇**司供货220吨，宇**司无相反证据予以反驳，因此双方应按220吨计算货款。根据王**提供的证据可以证明王**共支付宇**司工程款1340000元。尚有328000元未付，该款理应支付。关于违约金，王**出具的还款协议中载明，工程余款2013年元月30日全部结清（如王**违还款协议付款王**应支付王**工地实际发生的工程量每吨每天5元支付钢材利息），由于王**未按约支付剩余工程款，因此一审判决其承担银行同期贷款利息并无不当。王**的上诉理由部分成立，本院予以认定。原判认定事实部分不清，处理不当，本院予以纠正。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一、维持武陟县人民法院（2014）武民二初字第139号民事判决的第二、三项及诉讼费承担部分；

二、撤销武陟县人民法院（2014）武民二初字第139号民事判决的第一项；

三、王**应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给付焦作市**有限公司工程款328000元及利息（利息从2013年元月31日起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至本判决确定的履行义务之日止）；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二审案件受理费15397元，由王**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二月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