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某某与杨*生命权、健康权、身体权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倪某某、傅**健康权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法院(2013)杨**(民)初字第445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倪某某、傅*(暨原审被告傅*的法定代理人)及其共同委托代理人张**、被上诉人杨*的法定代理人杨*及其委托代理人刘*、原审被告上海**角场小学(以下简称五角场小学)的委托代理人唐**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杨*、傅*均是五**小学的学生。2011年12月28日12时30分，为了杨*和傅*排队参加学校的活动，由于傅*的推搡，致杨*受伤。事发时，没有老师对学生的排队行为进行监管。事发后，学校立即将杨*送到第**大学附属长**院就诊，诊断结果为右胫腓骨骨折。2012年2月3日及9月6日，杨*在该院作了两次复诊，支付医疗费人民币(以下币种均同)2,890元。2013年1月，杨*诉至原审法院请求判令傅*、傅*、倪某某、五**小学共同赔偿其医疗费2,890元、交通费200元、残疾赔偿金80,376元、精神损害抚慰金5,000元、护理费7,000元、营养费2,400元、鉴定费1,800元、代理费2,000元。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审理中，杨*的伤情经委托司法鉴定科学技术研究所司法鉴定中心鉴定，意见为：杨*因故受伤，致右胫腓骨骨折等，后遗下肢功能障碍相当于道路交通事故十级伤残。伤后休息120-150日，营养60日，护理120-150日。杨*为此支付鉴定费1,800元。杨*同时还支付律师代理费2,000元。

原审法院经审理后认为，傅*的推搡行为导致杨*受伤，已经构成对杨*的侵权行为，事发时傅*尚未满十周岁，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故其造成他人损害的，由监护人承担侵权责任。五**小学对杨*、傅*负有教育、管理、保护的义务，综合事发时当事人的年龄、自控、认知能力及事发时现场情况，五**小学对杨*遭受的人身损害存有过错，应当承担与其过错相适应的赔偿责任。双方当事人对医疗费、交通费、代理费均无异议，法院予以确认。杨*主张的残疾赔偿金、精神损害抚慰金、营养费、护理费符合法律规定，可予准许；关于护理费，杨*提出的护理费即家属的误工损失，但未提供相应证据，故难以采信，依据杨*的伤情根据相关标准、参照鉴定结论，确定为6,000元。原审法院据此作出判决：一、傅*、倪某某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杨*医疗费1,445元、交通费100元、残疾赔偿金40,188元、精神损害抚慰金2,500元、护理费3,000元、营养费1,200元、代理费1,000元；二、五**小学应于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杨*医疗费1,445元、交通费100元、残疾赔偿金40,188元、精神损害抚慰金2,500元、护理费3,000元、营养费1,200元、代理费1,000元；三、驳回杨*的其余诉讼请求。

上诉人诉称

原审判决后，上诉人倪某某、傅**，向本院提起上诉称：杨*受伤是因为多名小朋友在排队过程中相互推搡所致，没有证据证明傅*是直接的、唯一的侵权人。同时，本次事件中，五**小学没有尽到教育、管理职责，应当承担侵权责任。故要求本院撤销原审判决，改判傅*、倪某某、傅*不承担赔偿责任。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杨*答辩称：根据相关证据，本案中傅*确实有推搡行为，导致后面排队的小朋友倒下压在杨*的腿上，傅*应当对此承担赔偿责任。故要求本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原审被告五**小学答辩称：事发后，老师找傅*及其他学生了解情况，傅*本人及其他学生均表示傅*推了排在其后面的同学造成队列中其他同学倒下去压到杨*。故要求本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原审被告傅*表示同意上诉人傅*、倪某某的上诉请求。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查明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另查明，原审审理过程中，五**小学提供由傅*、陈*、邵A、羊A等在场学生签名的事发过程陈述，内容为：“2011年12月28日，午会课开始，我们排在三(2)班门口排成一列，傅*推了一下陈*，陈*往后倒，我们都倒在杨*的脚上……”同时提供2012年10月15日事故处理协调会议记录，在该记录中，傅*的母亲倪某某表示承认傅*有推的行为。对于上述证据的真实性，傅*、傅*、倪某某经质证均表示无异议。本院审理中，傅*、倪某某表示在排队的过程中，傅*后面的6个小女孩都在嬉戏，引起了傅*的兴趣，傅*推了他后面的小朋友，其他小朋友倒地了，傅*当时没有倒地。

上述事实，有原审在卷材料及庭审笔录及本院庭审笔录等为证，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争议焦点为傅*的行为和杨*的损害后果之间是否具有因果关系。本案中，傅*与杨*站在同一队列当中，傅*确有推后面学生的行为，而且，在傅*的上述行为之后，后面列队的学生均摔倒在地，杨*亦在此过程中受伤。虽然，傅*认为在其行为之前，摔倒的学生相互之间就有推搡的行为，但并未能提供证据证明；而且即使如其所说，其他学生之间的推搡行为本身并未造成损害后果。而在傅*的行为介入后，损害后果随即发生，因此傅*的行为与后面队列学生摔倒在时间上存在继起关系，从关联性上看，傅*行为与损害后果之间的因果关系更为密切。另，傅*、杨*等人均为无民事行为能力人，五**小学应对其承担教育、管理的职责，事发时相关老师并未在现场，导致学生之间的危险动作未能被及时制止，故五**小学应当承担相应责任。但排队行为本身不具有特别风险，发生本案损害一般亦难以预见，故原审法院酌定由五**小学承担50%的赔偿责任并无明显不当，本院予以维持。综上所述，原审认定事实清楚，判决并无不当。上诉人傅*、倪某某要求免除赔偿责任的上诉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难以支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1,035.83元，由上诉人倪某某、傅*共同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一三年十月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