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与焦作市**）有限公司返还原物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曹**与上诉人焦**）有限公司（下称交**司）返还原物纠纷一案，曹*于2015年4月30日向河南省焦作市山阳区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判令：交**司立即返还其货运车辆豫H×××××（豫H×××××），赔偿因非法扣押车辆造成的自2014年1月20日至2015年9月8日的停运损失346049.28元。山**法院于2015年11月20日作出（2015）山民一初字第00333号民事判决。曹*不服原判，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6年1月20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6年2月4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曹*的委托代理人商顺立、上诉人交**司的委托代理人张**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查明，曹*作为乙方、交运公司作为甲方，于2011年10月9日签订《货运车辆经营合同书》，约定：一、车辆产权，乙方自愿将自有货车以甲方名称登记上户，该车辆车型为欧*，上户后车牌豫H×××××挂豫H×××××，车辆上户登记不是产权登记或产权转移，车辆产权仍属乙方；二、合同期限为三年，自2011年10月9日起至2014年10月9日止……；六、甲方的权利与义务，其中第3、为乙方的生产经营提供服务，在乙方交清各项应交费用后，及时为乙方办理、发放或代为审验各种营运手续、证件，费用由乙方自理；七、乙方车辆的保险及其他项目保险，必须由甲方统一到保险公司代为办理保险手续，其费用全额由乙方承担……未办理好车辆保险手续前，乙方车辆不得营运；十、合同期满，甲乙双方如不续签本合同，则乙方必须停止营运并将一切营运手续在5日内交给甲方，并将其挂靠的车辆转户，转户费用乙方自理，甲方则退还牌、证押金，双方终止本合同；如乙方逾期不交各项营运手续，则甲方除了追究乙方违约责任外，不再退还乙方所交牌、证押金。豫H×××××豫H×××××挂车辆系危货运输车辆，于2011年10月8日办理了入户，行驶证上均载明使用性质为危化品运输，核定载质量为32.4吨，有效期至2014年10月。曹*雇佣的司机卜**于2014年1月20日之前将该豫H×××××豫H×××××挂车辆停放至九公司院内，2014年1月20日，曹*雇佣的另一司机张**与卜**去九公司院内开车，被告知不能将豫H×××××豫H×××××挂车辆开走。2015年4月13日，因交运公司仍不让曹*将该车辆开走，曹*的父亲曹*向焦作市公安局定和分局交管巡防大队报警，接警意见：告知到法院解决。庭审中，交运公司认可九公司与焦作**输公司均系其下属单位。曹*于2015年4月30日诉至山**法院。

另查明，豫H×××××豫H×××××挂车辆于2013年10月10日在运输洛阳**有限公司的货物时发生货损，洛阳**有限公司以交运公司、中国人民财**作市分公司、曹*为被告向河南**民法院提起诉讼，偃**民法院于2014年7月15日作出（2014）偃民六初字第3号民事判决，判决交运公司赔偿洛阳**有限公司货物损失210000元及319000元的利息、其他损失6852元及利息，该判决已经生效，且交运公司已经履行。后交运公司以曹*为被告向焦作**民法院提起诉讼，焦作**民法院于2015年7月13日作出（2015）解民一初字第158号民事判决，判决曹*于判决书生效之日起十日内支付交运公司225712元。曹*不服，上诉于焦作**民法院。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无权占有不动产或者动产的，权利人可以请求返还原物。侵占他人财产的，应当返还财产；受害人因此遭受其他重大损失的，侵权人应当赔偿损失。本案中，豫H×××××豫H×××××挂车辆系曹*实际所有，曹*雇佣的司机卜*祥和张**于2014年1月20日去交运公司下属单**公司院内将该车辆开走时，交运公司不让开走，其行为已构成侵权，故对曹*要求交运公司返还豫H×××××豫H×××××挂的诉讼请求，予以支持。对于曹*主张自2014年1月20日起至2015年9月8日止的停运损失346049.28元，因双方之间的《货运车辆经营合同书》于2014年10月9日已经到期，该车辆系危货运输车辆，行驶证有效期至2014年10月，曹*至今仍未为该车辆办理相应的审验手续，因此，交运公司应当赔偿曹*自2014年1月20日起至货运车辆经营合同期满之日止的停运损失，即从2014年1月20日起计算至2014年10月9日止共计262天，参考交公路发（1998）502号《汽车运价规则》及相关规定，整日包车每日按8小时计算，曹*的停运损失为146685.94元，计算方式为每天8小时×车辆32.4吨×普通汽车计时包车5.4元／吨／小时×262天×计时包车运价的40%，其要求的其他停运损失，依据不足，该院不予支持。交运公司辩称没有扣押曹*的车辆，不同意赔偿损失，证据不足，不予采信。综上，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一百一十七条、《中华人民共和国物权法》第三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之规定。

原审法院判决：一、焦作市**）有限公司于判决生效后立即返还曹**H×××××豫H×××××挂车辆并赔偿自2014年1月20日起至2014年10月9日止的停运损失146685.94元；

二、驳回曹飞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案件受理费6491元，由曹飞负担3740元，焦作市**）有限公司负担2751元。

上诉人诉称

曹*上诉称，涉案车辆至今被交运公司控制，曹*不享有对该车辆的支配权，不可能对该车办理审验手续，原审“以双方之间的《货运车辆经营合同书》于2014年10月9日已经到期，该车辆系危货运输车辆，行驶证有效期至2014年10月，曹*至今仍未为该车辆办理相应的审验手续”为由，驳回曹*主张的自2014年10月10日至2015年9月8日的停运损失186437.38元错误。请求依法撤销原判第二项，改判交运公司应赔偿自2014年10月10日至2015年9月8日的停运损失186437.38元。

交运公司上诉称，1、涉案车辆于2013年10月10日在为他人承运货物时发生侧翻事故，导致货物受损，曹*不积极履行赔偿责任，为躲避发货人扣押该车，其自行将该车停放在九公司院内，并非交运公司扣押车辆。直到2015年4月13日曹*等人到九公司要将该车开走跑运输时，因该车保险于2014年9月30日到期，且2014年至今没有参加年审，又属“小马拉大车”的车辆，需进行整改后方可参与营运的车辆，根据《安全生产法》第34条规定，故该车在未审验合格时不得上路参与营运。交运公司作为该车的登记车主，对该车负有安全生产的监管责任，要求曹*整改后才能放行，够不上非法扣押车辆。2、卜*祥和张**并非该车档案记录的合法的具有相应资质的驾驶人员，原审仅以二人的当庭陈述，就认定“2014年1月20日，曹*雇佣的另一司机张**与卜*祥去九公司院内开车，被告知不能将豫H×××××豫H×××××挂车辆开走”的事实错误。事实是2013年10月10日该车发生事故后，曹*将该车停放在九公司院内直到2015年4月13日前，该车登记的驾驶人员并未来公司开车，我公司未扣留该车。请求撤销原判，驳回曹*的诉求。

本院认为

根据双方当事人的上诉意见，并征求其同意，本院归纳本案二审的争议焦点是：交运公司是否存在扣押曹*车辆的行为，原判赔偿的涉案车辆停运损失是否适当。

针对争议焦点，双方均无新证据提交。曹*认为交**司存在扣车行为，已构成侵权，应赔偿其全部损失。涉案车辆属曹*所有，交**司不是检测机构，无权扣押车辆，交**司的辩解理由不能成立。车辆在交**司扣押期间，曹*不享有该车辆的支配权，对该车不可能进行审验，故原判损失不当。交**司称其没有扣押曹*的车辆，曹*怕车辆被他人扣押，是自己开过去放在我公司的。该车辆登记在我公司名下，我方需要对车辆进行管理，公司统一对车辆进行年审，没有运输证车辆不允许上路，不存在曹*的损失问题。公司没有不让曹*在2014年2月份去开车，因那2个司机没有资格开车。2015年4月份车辆手续不全，所以不让车辆上路。现在车辆还在交**司放着。

经本院审理查明的案件事实与原审查明的一致。

本院认为，1、交**司对曹*在原审中提供的谈话录音的真实性不持异议，该谈话录音中表明交**司未放行涉案车辆的原因是该车在运输洛阳**有限公司的货物时发生货损的赔偿纠纷还没有解决，并非是因该车未审验合格不得上路参与营运的原因所致。交**司上诉称涉案车辆不合格，需要整改后才能放行，但其未提供相应证据证明其已向曹*发出过整改通知或要求，故本院对此上诉理由不予采信。交**司上诉称其未扣留涉案车辆的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2、由于该车被交**司扣留，扣留期间曹*对该车不享有支配权，无法办理相应的审验手续。另按照双方签订的《货运车辆经营合同书》的约定，关于涉案车辆的审验手续应由交**司统一办理。故原判以“曹*至今仍未为该车辆办理相应的审验手续”为由，驳回曹*主张的2014年10月10日至2015年9月8日的停运损失不当，应予纠正。综上，交**司扣留涉案车辆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其行为已构成侵权，应承担相应的侵权责任。曹*的上诉理由成立，本院予以采纳。涉案车辆2014年10月10日至2015年9月8日的停运损失，按照原判的计算标准为186437.38元（8小时／天×32.4吨×5.4元／吨／小时×333天×计时包车运价的40%）。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一、维持山阳区人民法院（2015）山民一初字第00333号民事判决的第一项。

二、撤诉山阳区人民法院（2015）山民一初字第00333号民事判决第二项及诉讼费负担部分。

三、焦作市**）有限公司于本判决生效后三日内赔偿曹*自2014年10月10日至2015年9月8日的停运损失186437.38元。

四、驳回焦作市**）有限公司的上诉。

如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一、二审案件受理费各6491元，均由焦作市**）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三月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