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丁*等犯故意伤害罪、寻衅滋事罪杨**、周检等犯寻衅滋事罪二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湖南**民法院审理湖南省浏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控原审被告人彭*、丁*、李*甲犯故意伤害罪、寻衅滋事罪，原审被告人杨**、周*、陈*甲犯寻衅滋事罪，暨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提起附带民事诉讼一案，于2015年11月26日作出（2015）浏刑初字第961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宣判后，原审被告人丁*、杨**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长沙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覃**出庭履行职务，上诉人丁*及其辩护人李**，上诉人杨**及其辩护人赵**出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湖南省浏阳市人民法院经审理查明：

一、故意伤害

2014年10月27日晚，被告人彭*驾驶车辆在浏阳市城区南市街路*酒吧附近与谢**的小车发生刮擦，谢**的朋友黄*甲与被告人彭*发生口角，并追打被告人彭*。被告人彭*遂邀集被告人丁*、李*甲等人帮忙，并要被告人丁*准备砍刀。被告人李*甲又邀集了黄**、刘*。被告人彭*一伙在城区水岸山城小区门口会合并分发了砍刀，随即来到路*酒吧门口追砍黄*甲，将黄*甲砍倒在地后逃离现场。经法医学鉴定，黄*甲左股骨内髁开放性劈裂骨折、左胫骨平台关节面劈裂骨折，所受损伤属轻伤。

二、寻衅滋事

1、2015年4月18日晚，祝*与陈*乙因购买地下六合彩一事发生纠纷，并被陈*乙打伤。祝*将自己被打伤的事情告诉其丈夫潘**，潘**遂邀集一起唱歌的被告人彭*、周*帮忙出气，被告人彭*又邀集被告人李*甲、丁*、杨**及黄先金、刘*等人帮忙。次日凌晨2时许，被告人彭*一伙在浏阳市城区新月半岛小区外黛朵咖啡厅门口会合，见祝*驾车经过，恰好易*、何*、黄**等人驾驶湘A×××××小车尾随而来，被告人彭*误以为是陈*乙驾车盯梢，遂将该小车逼停、砸坏，并将易*、何*、黄**砍伤。经价格鉴定，湘A×××××小车损失价值18850元。案发后，被告人彭*赔偿易*经济损失1万元，易*对被告人彭*等人表示谅解。

2、2015年6月6日凌晨，被告人陈*甲因女朋友金*在浏阳城区将军路钻石钱柜KTV被“营胡子”调戏，遂打了“营胡子”一个耳光，随后被告人陈*甲与金*又在步行街桥头被“营胡子”等人打伤。同年6月11日下午2时许，被告人陈*甲及黄**在城区搭乘的士被一台白色日产天籁小车逼停，并被天籁小车上的人扇了耳光。被告人陈*甲及黄**认为系“营胡子”所为，遂邀集被告人彭*、丁*、李**、杨**及刘*等人帮忙报复。当天下午4时许，被告人陈*甲一伙来到城区新月半岛小区外围山外滩饭店附近，发现王*乙恰好驾驶杨**的豫N×××××白色日产天籁小车搭载“营胡子”等人经过该处，被告人陈*甲一伙遂驾车追逐至将军路尽头，将豫N×××××小车逼停，“营胡子”下车逃离，被告人陈*甲一伙遂将豫N×××××小车砸坏。经价格鉴定，豫N×××××小车损失价值7907元。案发后，被告人陈*甲赔偿杨**经济损失1万元，杨**对被告人陈*甲等人表示谅解。

2015年7月2日、7月4日，被告人杨**、丁*分别被抓获归案。2015年7月4日、7月15日、8月12日、8月25日，被告人李**、陈**、周*、彭*分别到公安机关投案，6被告人归案后均如实交代了上述事实。

另查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甲因伤在浏**民医院住院治疗共计87天，出院医嘱休息3个月，3个月内左下肢避免剧烈体育运动及重体力劳动。黄*甲因伤遭受的经济损失有医疗费27228.53元、误工费12395.31元（2101元／月÷30天×177天）、护理费9792.72元（112.56元×87天）、住院伙食补助费8700元（100元／天×87天）、营养费2000元（酌定），以上各项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60116.56元。本案审理过程中，被告人彭*的家属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甲经济损失20000元。

一审法院认为

该院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户籍证明、归案经过、现场照片、伤情照片、病历资料、刑事判决书、释放证、谅解书、办案说明、行驶证、受损车辆照片、病历资料、医疗费清单等书证；证人刘*、肖**、王**、张**、祝*、陈**、李**、肖**、金*、王**、黄**、张**、周*、张**、曾*、潘*的证言；被害人黄**、何*、黄**、易*、杨**的陈述；法医学鉴定意见书、价格鉴定意见书；辨认笔录；现场监控视频；被告人彭*、丁*、李**、杨**、周*、陈**的供述及辩解等。

该院认为，被告人彭*、丁*、李*甲伙同同案人故意非法损害他人身体健康，致一人轻伤，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被告人彭*、丁*、李*甲、杨**、周*、陈*甲伙同同案人任意损坏他人财物，情节严重，其行为均已构成寻衅滋事罪。被告人彭*、丁*、李*甲犯数罪，应当数罪并罚。被告人彭*、丁*、李*甲、杨**、周*、陈*甲在所参与的犯罪中系与他人共同犯罪，且在共同犯罪中6被告人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被告人周*曾因犯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在刑罚执行完毕后五年内又故意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系累犯，应当从重处罚。被告人彭*、李*甲、周*、陈*甲案发后主动到公安机关投案，并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系自首；被告人丁*、杨**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系坦白，对6被告人均可以从轻处罚。被告人彭*案发后赔偿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甲部分经济损失；6被告人案发后积极赔偿被害人易*、杨*乙经济损失，且取得了2被害人的谅解，对6被告人均可以酌情从轻处罚。由于被告人彭*、丁*、李*甲的犯罪行为给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甲造成的经济损失，应由被告人彭*、丁*、李*甲予以赔偿。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二百九十三条第一款第（三）项，第六十九条第一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三款，第三十六条第一款以及《最**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一百五十五条第一、二款之规定，判决：一、被告人彭*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合并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被告人丁*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合并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六个月。被告人李*甲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合并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被告人杨**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被告人周*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一个月。被告人陈*甲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二、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甲因伤造成的经济损失共计60116.56元，已赔偿20000元，余款40116.56元，由被告人彭*、丁*、李*甲于本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予以赔偿，并相互承担连带责任。三、驳回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甲的其他诉讼请求。

判决后，原审被告人丁*不服，提出上诉称：其虽到了现场，但没有动手打人和砸车，不应认定为主犯，原审判决量刑过重，请求从轻处罚。

二审答辩情况

其辩护人辩称：丁*虽然参与了三起案件，但所起作用较小，不应认定为主犯，二审期间能对被害人进行赔偿取得谅解，请求对其从轻处罚。

原审被告人杨**不服，提出上诉称：其是被他人纠集参与犯罪，不应认定为主犯，其在要账过程中被公安机关查获后主动交代了寻衅滋事的犯罪事实，应当认定自首，原审判决量刑过重，请求从轻处罚。

其辩护人辩称：杨*甲在寻衅滋事犯罪中处于帮助作用，不应认定为主犯，有自首情节，请求对其从轻处罚。

检察机关认为：上诉人丁*在故意伤害犯罪中主动带刀到现场，主动参与了犯罪行为，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量刑适当，鉴于其二审期间能赔偿取得谅解，可以酌情从轻处罚；在寻衅滋事犯罪中，其持械到达现场，并纠集了杨**参与打砸车辆，应当认定为主犯，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量刑适当，建议维持原判。上诉人杨*两次参与犯罪，积极打砸车辆，应当认定为主犯，其被抓获时侦查机关已经掌握了其犯罪事实，不构成自首，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量刑适当，建议维持原判。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

一、故意伤害

2014年10月27日晚，原审被告人彭*驾驶车辆在浏阳市城区南市街路*酒吧附近与谢**的小车发生刮擦，谢**的朋友黄*甲与彭*发生口角并追打彭*。彭*遂邀集上诉人丁*、原审被告人李**等人帮忙，并要丁*准备砍刀。李**又邀集了黄**、刘*。丁*将砍刀从水岸山城租住房带到楼下后，彭*等人在小区门口会合并分发了砍刀，随即来到路*酒吧门口追砍黄*甲，将黄*甲砍倒在地后逃离现场。经法医学鉴定，黄*甲左股骨内髁开放性劈裂骨折、左胫骨平台关节面劈裂骨折，所受损伤属轻伤。

二、寻衅滋事

1、2015年4月18日晚，祝*与陈*乙因购买地下六合彩一事发生纠纷，并被陈*乙打伤。祝*将自己被打伤的事情告诉其丈夫潘**，潘**遂邀集一起唱歌的原审被告人彭*、周*帮忙出气，彭*又邀集原审被告人李*甲、上诉人丁*、杨**及黄先金、刘*等人帮忙。次日凌晨2时许，彭*一伙在浏阳市城区新月半岛小区外黛朵咖啡厅门口会合，见祝*驾车经过，恰好易*、何*、黄**等人驾驶湘A×××××小车尾随而来，彭*误以为是陈*乙驾车盯梢，遂将该小车逼停、砸坏，并将易*、何*、黄**砍伤。经价格鉴定，湘A×××××小车损失价值18850元。案发后，彭*赔偿易*经济损失1万元，易*对彭*等人表示谅解。

2、2015年6月6日凌晨，原审被告人陈*甲因女朋友金*在浏阳城区将军路钻石钱柜KTV被“营胡子”调戏，遂打了“营胡子”一个耳光，随后陈*甲与金*又在步行街桥头被“营胡子”等人打伤。同年6月11日下午2时许，陈*甲及黄**在城区搭乘的士被一台白色日产天籁小车逼停，并被天籁小车上的人扇了耳光。陈*甲及黄**认为系“营胡子”所为，遂邀集原审被告人彭*、李*甲，上诉人丁*、杨**及刘*等人帮忙报复。当天下午4时许，陈*甲一伙来到城区新月半岛小区外围山外滩饭店附近，发现王*乙恰好驾驶杨**的豫N×××××白色日产天籁小车搭载“营胡子”等人经过该处，陈*甲一伙遂驾车追逐至将军路尽头，将豫N×××××小车逼停，“营胡子”下车逃离，陈*甲一伙遂将豫N×××××小车砸坏。经价格鉴定，豫N×××××小车损失价值7907元。案发后，陈*甲赔偿杨**经济损失1万元，杨**对陈*甲等人表示谅解。

2015年7月2日、7月4日，上诉人杨**、丁*分别被抓获归案。同年7月4日、7月15日、8月12日、8月25日，原审被告人李**、陈**、周*、彭*分别到公安机关投案。

另查明，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甲因伤遭受的经济损失共计人民币60116.56元。一审审理过程中，彭*亲属赔偿黄*甲经济损失20000元。本案二审审理过程中，上诉人丁*亲属赔偿黄*经济损失10000元，黄*对丁*表示谅解并请求对其从轻处罚。

本院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户籍证明、归案经过、现场照片、伤情照片、病历资料、刑事判决书、释放证、收条、谅解书、办案说明、行驶证、受损车辆照片、病历资料、医疗费清单等书证；证人刘*、肖**、王**、张**、祝*、陈**、李**、肖**、金*、王**、黄**、张**、周*、张**、曾*、潘*的证言；被害人黄**、何*、黄**、易*、杨**的陈述；法医学鉴定意见书、价格鉴定意见书；辨认笔录；现场监控视频；被告人彭*、丁*、李**、杨**、周*、陈**的供述及辩解等。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上诉人丁*与原审被告人彭*、李*甲相互纠集，持刀砍击被害人，致被害人轻伤，其行为均构成故意伤害罪；上诉人丁*、杨**与原审被告人彭*、李*甲、周*、陈*甲伙同同案人任意损坏他人财物，情节严重，其行为均构成寻衅滋事罪。上诉人丁*与原审被告人彭*、李*甲犯数罪，应数罪并罚。在所参与的共同犯罪中，原审被告人彭*、陈*甲为主纠集，上诉人丁*、杨**与原审被告人李*甲、周*积极参与，均起主要作用，均系主犯。原审被告人周*曾因故意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在刑罚执行完毕后五年内又犯本罪，系累犯，应从重处罚。原审被告人彭*、李*甲、周*、陈*甲案发后主动投案并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系自首；上诉人丁*、杨**归案后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系坦白，均可以从轻处罚。对于因原审被告人彭*、李*甲及上诉人丁*的犯罪行为给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甲造成的经济损失，依法应予以赔偿，对于二审期间丁*赔偿的数额应当予以核减。上诉人丁*及其辩护人辩称：没有动手打人和砸车，不应认定为主犯，原审判决量刑过重，请求从轻处罚。经查，在故意伤害犯罪中，上诉人丁*应邀将凶器砍刀送下楼交由同伙分取，后又持刀到现场，在发现被害人倒地后又用脚踢被害人，在犯罪中起主要作用，应当认定为主犯；在寻衅滋事犯罪中，其积极参与并持械到现场，又纠集杨**参与犯罪，所起作用较大，应当认定为主犯，对上诉人丁*及其辩护人提出的“不是主犯”的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其辩护人还辩称：二审期间能对被害人进行赔偿取得谅解，请求对其从轻处罚。经查属实，本院予以采纳。上诉人杨**及其辩护人辩称：被纠集参与犯罪，不应认定为主犯，有自首情节，原审判决量刑过重，请求从轻处罚。经查，在两起寻衅滋事犯罪中，上诉人杨**受纠集到现场后，积极持械进行打砸，作用明显较大，应当认定为主犯，其被抓获时侦查机关已经掌握了其犯罪事实，故不成立自首，对上诉人杨**及其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定罪准确，审判程序合法。鉴于上诉人丁*在二审期间能积极赔偿取得被害人谅解，本院决定对其从轻处罚。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一款，第二百九十三条第一款第（三）项，第六十九条第一款，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三款，第三十六条第一款，《最**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一百五十五条第一、二款，以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一、维持湖南省浏阳市人民法院（2015）浏刑初字第961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第一项对原审被告人彭*、李**、周*、陈**及上诉人杨**的定罪量刑和对上诉人丁*的定罪部分，以及该判决第三项。

二、撤销湖南省浏阳市人民法院（2015）浏刑初字第961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第一项对上诉人丁*的量刑部分，以及该判决第二项。

三、上诉人丁某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犯寻衅滋事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六个月，合并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二年。（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7月4日起至2017年7月3日止。）

四、原审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黄*甲因伤造成的经济损失共计60116.56元，已赔偿30000元，余款30116.56元，由上诉人丁*、原审被告人彭*、李*甲于本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予以赔偿，并相互承担连带赔偿责任。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四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