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丰**限公司与韩**、四川恒**有限公司、四**部中学建设工程分包合同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丰**司）因与被上诉人韩**、原审被告四川恒**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恒**司）、四**部中学（以下简称南部中学）建设工程分包合同纠纷一案，不服四川省南部县人民法院（2014）南民初字第236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由民三庭副庭长龚*担任审判长，与审判员张**、龙燊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丰**司的委托代理人周*，被上诉人韩**，原审被告南部中学的委托代理人敬远鹏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查明，丰**司中标承建南部中学灾后重建项目（香港援建）第三标段建设工程后，双方于2010年11月16日签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2011年2月，恒**司与韩**签订《劳务合同书》一份，合同的主要内容为：“甲方（恒**司）因与校方的总承包合同还未签订，待签订后乙方（韩**）有些政策、法规条款与甲方同步，承包价格暂定290元一平方米；承包内容实行大包干，主要包括塔吊、架板、架管、木材及木板、钉子、铁丝和施工中用的大小型机械和机具、小型工具（内装及保温除外）；承包方严格按国家和业主的施工规范要求施工，服从甲方技术人员的指挥；施工队应参加建安保险，由乙方负责，所有的工伤事故乙方自行负责；因甲方资金短缺，向乙方借支20万元，待正式合同签订后，乙方进场转为劳务保证金，按国家标准执行，有剩余部分退还给乙方；现因甲方没有施工项目公章，由恒**司的公章代签此合同，未尽事宜，签正式合同协商解决。甲方（恒**司印章）乙方”。事后，韩**带领工程队对南部中学灾后重建项目（香港援建）第三标段建设工程进行了施工，并于2012年10月竣工。现案涉工程经验收合格后交付南部中学使用近2年。2012年11月29日，韩**与丰**司对案涉工程进行结算，丰**司项目部施工员李**出具《工程结算单》及《南部中学灾后重建（香港援建）三标段给劳务队结帐单》各一份，载明了韩**所完成的工程量。随后，丰**司项目部施工员蒲**（草签名）在此基础上对韩**所完成的工程量及扣减款项进行累计，并出具清单一份，其内容为：“三标段总建筑面积：9094.26㎡×280元／㎡＝2，546，392.80元零星项目用工费：51，932.40元基础变更增加用工：砼260㎡×60元／立方米＝15，600元钢筋30Ｔ×400元／Ｔ＝12，000元木工支模650㎡×20元／㎡＝13，000元共计总收入2，638，925.20元支付合计2，332，750元余额306，175.20元扣质量保证金2％：2，546，392.80元×2％＝50，927.86元扣付杨**信息费30，000元扣楼面清理及水泥砂浆找平层7700㎡×3元／㎡＝23，100元扣借支20，000元下余182，147.34元－工伤事故李**赔偿50，000元（注明：周**外墙先支付90，000元，检核后为准）总下余132，147.34元”。由于韩**对结算单价及扣减金额有异议，双方未达成结算一致意见。

同时查明，丰**司、南部中学均不否认韩**在第三标段建设工程进行劳务施工的事实，但丰**司辩称公司承包第三标段建设工程后，成立了项目部，任命公司员工龚*为项目部经理，代表公司负责。由于龚*与龚先进是叔侄关系，遂要将劳务部分分包给龚先进做，因韩**不信任龚先进，于是龚*以恒**司的名义与韩**签订的劳务合同，将三标段工程劳务部分分包给四川**公司（以下简称奥**司）。韩**陈述《劳务合同书》系由第三标段现场负责人龚先进代恒**司签订，龚*为恒**司法定代表人，由于韩**无劳务承包资质，项目部就虚报为奥**司，实际该公司不存在。

韩**起诉请求依法对南部中学三标段劳务工程予以结算，并立即支付工程欠款、质保金共计28万元余元，并按银行同等贷款利率付息及赔偿损失。韩**在诉讼中自动放弃返还质保金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认为，丰**司辩称其中标承建南部中学灾后重建项目（香港援建）第三标段建设工程后，其项目部将其劳务部分分包给了奥**司，但韩**陈述，奥**司系其以前的工程挂靠单位，案涉工程没有挂靠该单位，是丰**司项目部因韩**无承包劳务的资质而虚报的公司，现该公司已不存在，且庭审中，丰**司陈述龚*为其公司人员，担任案涉工程项目部经理，故认定丰**司对龚*的恒**司与韩**签订的劳务合同认可，由于奥**司系虚报的，且案涉工程亦为韩**实际施工完成，虽韩**无承包劳务的资质，但案涉建设工程经竣工验收合格并交付使用，依照法律规定，韩**请求参照合同约定支付工程价款，原审予以支持。尽管龚*系恒**司法定代表人，但丰**司认可龚*系其设立的项目部经理，无论是龚*还是龚*以恒**司的名义与韩**签订劳务合同，龚*均系代表丰**司履行的职务行为，故恒**司不是本案适格主体。同时，南部中学系通过招投标方式将建设工程发包给丰**司承建，与韩**及恒**司无合同关系，且韩**无证据证明南部中学知道丰**司将其案涉劳务部分分包给了无资质的韩**进行施工，故韩**主张恒**司及南部中学承担支付工程款的请求缺乏事实和法律支持，故不予支持。关于工程量及价款的问题，因韩**仅对丰**司三标段项目部施工员李**、蒲**（草签名）出具的结算清单载明的总建筑面积按280元／㎡及部分扣减的款项提出异议，故原审对结算清单中双方无争议部分予以确认。由于合同约定承包价格暂定290元／㎡，丰**司未举出按280元／㎡结算的依据，故本案应以合同约定290元／㎡结算为宜。关于扣减借支、质保金等问题。合同未约定质保金，工程已竣工使用近二年，丰**司等至今未提出质量异议，质保金2％不宜扣减；信息费30，000元无约定，韩**不认可，而丰**司未举出认定的依据，故不宜扣减；楼面清理及水泥砂浆找平层23，100元，属合同约定“（内装及保温除外”的范围，丰**司等未举出扣减的依据，故不宜扣减。韩**认可丰**司向其支付及韩**的借支款共计2，440，000元，其中包括借支20，000元、李**工伤事故赔偿50，000元、周**先支付的60，000元（周实际借支60，000元，90，000元有误），而上述费用是否准确，丰**司应予举证而未举证，故应承担举证不能的法律后果，原审对韩**的自认予以采纳。综上，案涉第三标段建设工程价款及相关费用为：总建筑面积9094.26㎡×290元／㎡＝2，637，335.4元＋零星项目用工费51，932.40元＋基础变更增加用工费用砼15，600元＋钢筋费用12，000元＋木工支模费用13，000元，共计2，729，867.8元。扣减韩**自认丰**司已支付及韩**借支费用2，440，000元，韩**实际应收款2，729，867.8元－2，440，000元＝289，867.8元。韩**自动放弃质保金（《劳务合同书》载明的借款200，000元）的诉讼请求不违反法律规定，原审予以支持。由于原审对合同无效存在过错，且对经济损失的主张所举证据不足，且该建设工程未经结算，故韩**主张的利息应从2014年6月4日韩**向原审主张权利之日起按照中**银行发布的同期同类贷款利率计息为宜。其对经济损失的主张缺乏事实和法律依据，原审不予支持。遂判决：一、丰**司在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向韩**支付劳务价款人民币289，867.8元，并从2014年6月4日起按中**银行规定的同期同类贷款六个月以内期基准利率标准向韩**支付资金利息至本判决确定给付之日止；二、驳回韩**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延迟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5，500元，由丰**司负担。

上诉人诉称

丰**司上诉称，原审认定劳务价款的唯一依据为韩**提供的一份清单，但李**的身份未查明，该清单的真实性、合法性、关联性未予确认；原审未查明南部中学提出的奥**司为分包单位，且主观认定为虚报的奥**司，同时认定韩**为再分包人，但漏列分包主体为当事人，原审程序错误；上诉请求撤销原审判决，驳回韩**的诉讼请求。

被上诉人辩称

韩大超答辩称，原审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南部中学答辩称，南部中学与韩**不存在合同关系，南部中学已向丰**司支付全部工程款，原审认定南部中学不承担责任正确。

本院查明

二审经审理对一审查明事实予以确认。

丰**司二审提出，龚*为丰**司三标段项目经理，不是丰**司职员，丰**司与龚*系工程合作性质，双方各自部分出资，龚*履行职务行为和奥**司签订劳务合同，韩**与恒**司存在劳务关系，恒**司与奥**司存在合同关系，韩**挂靠奥**司并以该公司名义实施劳务，应由奥**司主张权利。

韩**提出奥**司实际不存在，丰**司应举证证实与奥**司签订劳务合同，龚*为项目经理履行职务行为，与韩**签订劳务合同。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龚*为丰**司南部中学灾后重建项目三标段项目经理，龚*履行职务行为签订案涉《劳务合同书》。丰**司虽提出其与奥**司签订该合同，但韩**提出因本人不具备劳务承包资质虚报奥**司名义签订了《劳务合同书》。对于该《劳务合同书》的认定问题。该合同虽然加盖恒**司印章，但恒**司法定代表人龚*同时也是丰**司南部中学灾后重建项目三标段项目经理，且在该合同中已经载明甲方与校方总承包合同未签订，因甲方无施工项目公章，由恒**司公章代签，这与案涉工程确系丰**司承建的事实相符；同时，该合同无奥**司印章，且由韩**持有，韩**作为案涉工程实际劳务施工人，丰**司也并未否认，更未能提供奥**司存在，且与奥**司产生劳务合同的证据。因此，现有证据能够证实龚*履行丰**司职务行为与韩**产生了劳务合同关系。对于案涉工程量的计算和结算问题。在诉讼中，韩**提供了李**书写的两张工程分项结算单及蒲*书写的汇总结算单，对结算的工程量无异议，并提出李**与蒲*均系该三标段工程项目部施工员。丰**司虽然对李**、蒲*的身份提出异议，但丰**司作为该工程的承包人，其有能力提供但未提供反驳证据予以否认。因此，韩**施工工程量应按汇总结算单确认的工程量予以确定。同时，韩**对结算单价及部分扣减款项提出异议，未在案涉结算单上签字，不能视为对该结算结果进行确认。案涉《劳务合同书》约定单价暂定为290元／㎡，丰**司未提供另行约定单价的证据，原审以290元／㎡确定单价并无不当。韩**在不予认可结算单扣减金额的情况下，丰**司未提供应由韩**承担该部分费用的证据或者约定，原审认为不应扣减并无不当。综上，丰**司的上诉理由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项第（一）项“原判决、裁定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的，以判决、裁定方式驳回上诉，维持原判决、裁定”的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5，500元，由江西省**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二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