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与杨**与张**、郝**、张**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罗*因合同纠纷一案，不服乌鲁木齐市头屯河区人民法院（2014）头民一初字1074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出上诉。本院于2015年8月6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查明：2012年8月，杨**在河南庄村购买地皮修建房子，托人找到张**，张**答应帮助杨**联系。同年8月5日，杨**将80000元现金交给了郝**，郝**出具收条一张；2013年5月9日，杨**将220000元现金交给了郝**，郝**出具收条一张；2013年8月9日，杨**又将50000元现金交给了张**，张**出具收条，载明：“此款与买地皮款无关，本款用于办事费用，如建房不起，一并将买地皮款一次退还。”此后，张**和郝**又收取了杨**20000元，杨**共计支付张**、郝**款项370000元。此后，杨**在位于头屯河区河南庄村配电室的位置开始建造房屋，2014年4月，在杨**建造房屋时，因该房屋系违章建筑，被头屯河区相关部门予以拆除。

该事件发生后，因部分群众认为杨大丽建房地址在头屯河区河南庄村配电室，该土地系集体所有土地，被相关人员违法倒卖，故向乌鲁木**开发区（头屯河区）监察局（以下简称头区监察局）、乌鲁木**开发区（头屯河区）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头区检察院）进行了举报。2014年1月，头区检察院依法对该事件及相关人员进行了调查，并制作了询问笔录。

2014年1月24日13时，头区检察院对张**进行询问时，张**陈述：“盖房子需要钱，我筹不出来钱就想卖掉算了，刚好杨**征迁有钱，我和杨**商量就把这块地卖给他了。”

2014年1月24日19时，头区检察院对张**进行了询问时，张**陈述：“该地最早是一个村上叫李*的电工想买这块地，后来罗*就帮忙跑这块地的手续，可是李*后来又不要了。于是我和张**、罗*商量一起把这块地拿下来，回头卖了钱三人平分。于是张**出了150000元钱给罗*，罗*到村上交了50000元，剩下100000元让罗***点队领导。当时我们商量最低不能低于280000元，除去给罗*的150000元，应当再出130000元，三人平分后每人分得4万多，当时张**说手头紧，就给40000元吧，我和罗*就同意了。于是张**就给了我和罗*8万，我和罗*每人分得40000元。”

2014年1月24日22时，头区检察院对罗*进行了询问时，罗*陈述：“后来李*不想要了，张**就给我了150000元现金，我把其中的50000元以供电局的名义交给了村委会，村委会以供电局的名义给我写了收据，我把剩下了100000元钱陆续打牌吃饭花掉了。”

张**、张**、罗*在上述询问笔录上签署了自己的姓名，并按捺了手印。同时注明：“以上笔录我看过，和我说的相符，属实。”

2014年2月19日，头区监察局作出乌经开监建（2014）1号《监察建议书》，载明：“根据区纪委领导批示，我局对市纪委转来举报河**委会干部及村民非法强占耕地等问题进行了调查。现已查明，河**委会委员张**、一队村民罗*、张**倒卖配电室集体土地从中获利……的问题均属实，相关责任人员现已移交国土、规划部门进行处理。”同时建议：“张**作为村委会委员倒卖配电室集体土地，在村民中造成恶劣影响。河**委会要按照《村民委员会组织法》的相关规定对张**进行处理。杨**在配电室上套建房屋，村委会要尽快与国土、规划、电力部门沟通，及早妥善解决，避免安全事故发生。”该建议书发出后，河**委会免去了张**村委会委员的职务。此后，因杨**与张**、郝**、张**、罗*就该房退款之事发生纠纷，故杨**诉至原审法院。

该案在审理过程中，关于罗*是否向河**委会交纳50000元的事实，原审法院询问了河**委会主任马*，马*称收款50000元属实，但收的是供电局交来的钱，收据也是开给供电局的，故不清楚该款是否系罗*交纳。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十条第二款规定：“农村和郊区的土地，除由法律规定属于国家所有的以外，属于集体所有；宅基地和自留地、自留山，也属于集体所有。”第十二条规定：“社会主义的公共财产神圣不可侵犯。国家保护社会主义的公共财产。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用任何手段侵占和破坏国家和集体的财产。”本案中，位于乌鲁木齐市头屯河区河南庄村配电室的土地系集体所有，张**、郝**、罗*、张**擅自倒卖配电室集体土地从中获利，并经头区监察局及本案庭审均已查明属实，故张**、郝**、罗*、张**的行为违反了国家法律规定，应当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

关于杨**要求张**、郝**、罗*、张**返还土地转让款270000元的请求，经原审法院庭审核实，杨**共支付张**、郝**370000元土地转让款，其中张**、郝**退还100000元，剩余的款项中张**在2014年1月24日19时头区检察院所做的询问笔录时认可其分得40000元，故该40000元款项应当由张**返还给杨**；庭审时，张**辩称不认识杨**，但通过头区检察院询问笔录中可以证实，张**、张**和罗*三人共同协商违法倒卖土地的事实，且张**本人认可40000元系张**本人支付给他的买地皮的款项，故该辩称理由与事实不符，原审法院不予采纳。

罗*在2014年1月24日22时头区检察院所做的询问笔录时认可张**给他150000元现金，100000元钱他陆续打牌吃饭花掉了，故该150000元款项应当由罗*返还给杨**；庭审时，罗*辩称150000元中50000元交给了河**委会，但经原审法院核实村委会，村委会不认可50000元系罗*本人交纳，故对其上述辩称理由原审法院不予采纳；庭审中，罗*认为其在头区检察院所作笔录中陈述剩下的100000元自己一分钱都没有拿，不应当由其返还，原审法院认为，罗*系完全行为能力人，具有一定的分析能力，可以明确判断是非，其在头区检察院的询问笔录上签署了自己的姓名，并按捺了手印，同时还在笔录还注明属实，故该辩称理由与事实不符，原审法院不予采纳。

上述款项中，扣除张**应退还杨**40000元款项及罗*应退还杨**150000元款项，剩余80000元款项（270000元-40000元-150000元）经原审法院核实系张**及郝**收取，故上述80000元款项应当由张**、郝**共同退还给杨**。庭审中，张**称张**在他家给他和罗*各分得40000元，因罗*对此不予认可，本案中亦无其他旁证予以证实罗*收取了这40000元，故对张**的上述陈述，原审法院不予采纳。

关于杨**要求赔偿其房屋被拆除造成的损失191000元的请求，庭审中，杨**认为其实际损失在91000元（水电费1.1万元＋3万元砖款＋劳务费等6万-楼板残值1万），故要求赔偿其损失91000元。原审法院认为，我国法律明确规定，禁止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用任何手段侵占和破坏国家和集体的财产。杨**及张**、郝**、张**、罗*等五人明知河南庄村配电室的土地系集体所有，仍然违法倒卖土地，并在该土地上建造房屋，上述五人的行为已经违反了法律规定，造成的损失应当由其各自承担。经原审法院庭审核实，四人均认可杨**在建造该房屋时花费的实际人工费、材料费等共计60000元，不承认杨**还有其他损失31000元，因杨**向原审法院所举的赵**证言只是杨**所举的单方证明，无其他旁证予以证实，且杨**在庭审中亦不要求对其损失进行评估鉴定，故该损失原审法院酌定按照四人认可的60000元，再扣除杨**自认的残值10000元共计50000元计算，由杨**、张**、郝**、张**和罗*共同承担（50000元÷5人）。即杨**10000元、张**10000元、郝**10000元、张**10000元、罗*10000元。庭审中，杨**要求退还水电费1.1万元，未向原审法院出示证据，而庭审中张**、郝**自愿退还5000水费元，故原审法院按照二人自认的5000元予以计算。原审法院遂判决：一、张**、郝**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杨**土地转让费80000元；二、罗*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杨**土地转让费150000元；三、张**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返还杨**土地转让费40000元；四、张**、郝**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杨**水费5000元；五、被告张**、郝**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原告杨**财产损失20000元（每人10000元×2）；六、被告罗*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原告杨**财产损失10000元；七、被告张**于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赔偿原告杨**财产损失10000元。

上诉人诉称

上诉人罗*不服一审判决上诉称：一、本案是合同纠纷，合同相对方是张**与杨**，我不是合同主体。本案涉及的土地系我与张**、张**合伙取得后转让给张**，张**取得后转让给杨**，我与张**对本案转让合同并不知情。我收到的150000元系前期取得土地张**支付的土地转让费，与本案无关。二、本案中的损失系基于缔约过失责任产生的损失，我不是合同主体，不应当作为承担缔约过失责任的主体。杨**在签订合同时知道土地的性质，其在没有任何规划手续的前提下私自建房，损失应当由杨**自行承担。原审判决认定由5人共同承担50000元损失显属不当，判决我承担五分之一责任没有事实依据及法律依据。三、原审判决中未对合同的效力进行确定，亦未提到损失赔偿的相关法律依据，事实认定不清。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适用法律不当，请求二审法院撤销原审判决第二、七项，依法改判驳回杨**对我的诉讼请求。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杨**答辩称：罗*在人民检察院陈述了倒卖土地后收取150000元款项的事实，本案是一个土地转让纠纷，双方没有签订土地转让合同，罗*和张**、郝**、张**违反相关法律规定倒卖土地，应承担相应的民事责任。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当予以维持，罗*的上诉请求没有事实依据和法律依据，请求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被上诉人张**、郝**答辩称：我方已给付罗*150000元的土地转让款，罗*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请求二审法院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被上诉人张**未作答辩。

本院查明

经本院二审查明事实与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一致。

上述事实，有收条、询问笔录、监察建议书、调查笔录、当事人陈述及一、二审法庭审理笔录等证据附卷为证。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为上诉人罗*是否应当向杨**退还转让款并赔偿损失。上诉人罗*认为其不是杨**土地转让合同的主体，所收取的150000元系张**向其支付的土地转让款，与杨**无关，其不应承担向杨**退还150000元转让款及赔偿损失的民事责任。本院审查后认为，涉案的河南庄村配电室土地属于集体用地，张**、郝**、罗*、张**对涉案土地均不享有使用权，上述人员之间的转让土地行为均属无权处分行为，与杨**之间转让土地的行为属于无效民事行为。通过张**、郝**、罗*、张**在乌鲁木齐市头屯河区人民检察院的询问笔录可以证实，上述人员对收取杨**给付的370000元土地转让款及各自收取的转让款金额陈述一致，罗*在多次陈述中均表明收取了张**转交杨**给付的150000元土地转让款。罗*关于其不应当向杨**返还土地转让费150000元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信。本案中，张**、郝**、罗*、张**及杨**非法转让集体用地，乌鲁木齐市头屯河区人民检察院、监察局对该情况进行了调查，杨**在涉案土地上建造的房屋已被强制拆除，张**、郝**、罗*、张**及杨**对非法转让集体用地引发的后果均存在过错责任，原审法院根据上述人员的过错责任划分赔偿数额并无不妥，罗*理应按照过错责任承担相应的赔偿数额。罗*关于其不应当赔偿杨**损失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信。

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本院依法予以维持。上诉人罗*的上诉请求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3500元（上诉人罗*已预交），由罗*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九月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