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受贿、上付培西行贿、黄某某单位行贿二审刑事裁定书

审理经过

河南省**人民法院审理河南省南阳市宛城区人民检察院指控被告人吕**受贿，付培西、黄某某行贿一案，于二〇一四年六月二十四日作出（2013）南宛刑初字第640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吕**、付培西、黄某某均不服，分别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南阳市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王**、李**出庭履行职务，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吕**、付培西、黄某某及辩护人王**、宋**、田**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判认定，

1、2003年4、5月份，经被告人付**介绍，被告人黄某某认识了时任平煤**公司副经理的被告人吕**，经吕**同意、授权，黄某某以河南**有限公司的名义和平顶山**有限公司签订了洗精煤购销合同，再通过大连保**有限公司向山**焦化厂发煤。合同签订期间，吕**向黄某某提议，根据供应量给予付**好处费，黄某某同意。后吕**利用职务便利，在黄某某购买平**团洗精煤过程中，为确保合同兑现率提供帮助。期间黄某某按照约定先后以现金和转账支票的形式，分多次送给付**共计90万元好处费，付**陆续给付吕**共计60万元，付**按照吕**的要求将上述60万元以“李广军”的名义存入股市，后吕**以此为本金炒股。截止到2008年1月4日，“李广军”账户资金余额为2171190.76元。2008年1月7日，吕**安排付**将“李广军”股票账户下的2171180元转存到“余汉昭”名下股票账户对应的中**银行账户，后吕**又投入140万元本金到“余汉昭”名下股票账户继续炒股至案发。

2、2010年3月，被告人吕**在任平煤**公司经理、平煤**港公司总经理期间，利用职务便利，帮助被告人付**以睢县**公司名义，通过平煤**港公司从义煤集团购买高硫焦煤和原煤，由付**负责二次配洗，再卖给平**司，谋取利益，2011年春节吕**收受付**20万元据为己有。

3、2011年6月至2012年7月，被告人吕**在任平煤**公司经理期间，利用职务便利，在国电**有限公司从平**团采购电煤过程中，为确保合同兑现率，吕**与付*西预谋后，付*西以宁陵县**有限公司委托代理人的身份与国电**有限公司签订代理催办协议，根据兑现率给予代办费。2011年6月付*西在吕**授意下，以付*西的名义出面垫资191.6209万元，为吕**购买了位于郑州市福彩路2号3号楼1单元10楼的复式住宅一套，后吕**支付给付*西20万元购房款，吕**实际收受付*西171.6209万元据为己有。经查证，自2011年9月至2012年7月止，国电**有限公司共计向付*西付款3522775.44元。

综上，被告人吕**受贿三起，共计251.6209万元；被告人付*西行贿三起，共计251.6209万元；被告人黄某某行贿一起，共计60万元。案发后，被告人付*西在立案前主动交代了上述三起行贿犯罪，被告人吕**向南阳市宛城区人民检察院退缴了60万元本金及孳息1929740.4元、退缴了付*西为吕**购房出资款171.6209万元、退缴了付*西为平**司业务春节送的20万元、退缴了其他款项431546.6元，合计退缴427.7496万元。付*西也退缴了30万元。

原判认定上述事实的证据有：

1、被告人吕**的供述。

2003年大概6月份，我当时任平煤**公司副经理，分管洗精煤销售。我的朋友付**通过我帮助黄某某联系购买平**团的洗精煤。合同签订后，我以给付**好处费名义从黄某某处要了每吨10元的提成。付**一共从黄某某处得到好处费90万元左右，付**把其中60万元买成股票送给了我。

2010年大概3月份的时候，我任上**公司经理，在我的关照下，付**通过我们平煤集团上**公司从义煤集团购买高硫焦煤和原煤，由付**负责二次配洗，把含硫量降下来后，再卖给平**司，然后由平**司负责卖给武**公司，付**在中间赚取差价。付**是以睢县**公司的名义和平**司签订的合同。付**挣钱后，为了表示感谢，在2011年春节的时候送给我20万元现金。

2011年的时候，我当时任平煤**公司经理，在我的关照下，付**代理国电**有限公司从平**团采购电煤，为表示感谢，付**在我购买房产时给我出了190多万元，当时付**资金紧张，我就给了付**20万元现金，等于付**送了我170多万元。

2、被告人付**的供述。

2003年左右，黄某某想让我替他找平**团关系买点洗精煤，我帮助黄某某联系平**团洗精煤时，黄某某找到我和吕**商量做洗精煤销售生意时就表态，挣钱了不会亏待我们。吕**还给黄某某说小付现在也没事干，你这个生意做成了也要给小付点好处费，后来吕**也对我讲过，到时候黄某某会给一些提成款，由我出面和黄某某接触、收钱。2003年7月黄某某开始做洗精煤销售生意后，给我和吕**兑现了承诺。截止2004年年底，我和吕**从他那儿共拿到回扣90万元，当时我想着这事吕**在中间没少帮忙，再一个我俩关系也不错，所以我就想着按照1：2的比例，我占一份，给吕**分得二份，也就是分给吕**60万元左右的提成款。黄某某知道90万元我和吕**分了，但具体数额是我个人决定给吕**多分一些，毕竟吕**在销售过程中所起的作用比我大。在签订合同以及实际发运煤炭的数量签批计划时，没有吕**的帮忙基本没办法开展生意。

吕**安排我从平**司购煤后经配洗再卖给平**司从中获利，我赚了大概50万元左右的差价，为了表示感谢，在2011年春节的时候我送了吕**20万元现金。

2011年3、4月，我和吕**商议后，由我以宁陵县**有限公司的名义与驻**电公司签订代购煤炭协议，我从中收取代理费。签订协议后我替吕**支付190余万元房款在郑州市购买了一套房子，吕**给了我20万元房款后，也没再提房款的事。我出这个钱将来通过吕**的帮助，我代理驻马店电厂从平煤集团采购电煤挣钱后，从应该分给他的钱中扣除。后来我一共赚了340多万元。一直以来，我通过吕**的帮忙做生意，赚的钱基本上都是和他对半分。

3、被告人黄某某的供述。

2003年7月我在辽宁省大**有限公司并任法人代表，主要经营洗煤业务，一年多后因市场不景气未再经营。大概在2002年，我知道付**以前在平**团工作时与平**团运销处副处长吕**一个部门，关系比较熟，我就让付**出面请吕**帮忙做洗精煤业务。大概到2003年初，付**和我联系见吕**后，我说吕处长这个生意（洗精煤）还得你多关照，吕**说这个生意做成后你能不能给小*（付**）每吨10块钱提成。我当时就说可以，有钱大家一起赚。大概到了2003年6月份，我就以河南**有限公司的名义和平顶山**有限公司签订了洗精煤购销合同，通过大连保**有限公司向山**焦化厂发煤。因为吕**是平**团供销处副处长，主抓洗精煤销售业务，他不同意生意根本做不成。我直接把提成给他，他肯定不会要，刚好他提出让我把提成给付**，大家都心知肚明。所以他一提出来，我就表示同意。提成是在千业有限公司建设银行账户上提取的现金给的付**，付**和吕**具体咋分配，我不太清楚，但是付**肯定不会自己全部留下，他会给吕**一部分。

另有证人武某某、余某某、王某某等人的证言；平煤集**有限公司和宝豫**公司煤炭买卖合同及补充协议、银行转账明细、股票交易记录、平**司同驻**电公司签订的合同、驻**电公司支付付培西代理费凭证、被告人吕**任职证明、身份证明，被告人付培西、黄某某常住人口基本信息表等证据证实。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吕**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在经济往来中，违反国家规定，收受他人财物，其行为已构成受贿罪。被告人付**在经济往来中，为谋取不正当利益，违反国家规定，给予国家工作人员财物，其行为已构成行贿罪，情节特别严重。被告人黄某某以辽宁省大**易有限公司名义从事煤炭经营，经营所得和行贿款项来源都归属于公司，在煤炭经营中，违反国家规定，给予国家工作人员回扣，其行为构成单位行贿罪，应当按照单位犯罪处罚。黄某某作为单位负责人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吕**依法属于国家工作人员的范畴，吕**涉嫌受贿的犯罪事实，系侦查机关根据付**的供述，已经掌握后传讯吕**到案，吕**如实供述自己受贿的罪行，系坦白，可以从轻处罚。付**有自首情节，在被追诉前主动交待其行贿行为而破获相关受贿案件，可以减轻处罚。鉴于被告人认罪，吕**、付**已全部退赃，根据被告人黄某某的犯罪情节和悔罪表现，可以依法对黄某某适用缓刑。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三百八十五条第二款、第三百八十六条、第三百八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三百八十九条第二款、第三百九十条第一、二款、第三百九十三条、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六十七条第一、三款、第三十条、第三十一条、第七十二条第一款、第七十三条第二、三款之规定，判决如下：

一、被告人吕**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

二、被告人付培西犯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六年；

三、被告人黄某某犯单位行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缓刑三年；

四、被告人吕**违法所得251.6209万元依法追缴，由扣押单位上缴国库。

二审请求情况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吕**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1、一审以“国有控股公司”认定吕**属“国家工作人员”不符合法律规定，应该按照非国家工作人员受贿罪；2、原判认定的第三起受贿应是民间的合同纠纷，不能认定受贿数额；3、吕**构成自首；4、吕**有立功情节，且是重大立功；请求依法改判。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付**上诉称：原判量刑过重，我构成立功。

付*西辩护人辩护称：1、第二起、第三起行贿均不能成立；2、付*西构成自首；3、付*西构成立功，且是重大立功；4、原判量刑过重。

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黄某某上诉称：原判量刑过重。

黄某某辩护人辩护称：1、黄某某确实不知道付*西给吕**钱；2、黄某某到案后，认罪态度好。

出庭检察员意见为：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吕**、付**均不构成立功，建议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院查明

经二审审理查明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吕**受贿、上诉人（原审被告人）付*西行贿、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黄某某单位行贿的事实和证据与原审相同。该案的证据已经原审宣读、出示、质证，查明属实，予以确认。本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足以认定。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上诉人（原审被告人）吕**身为国家工作人员，在经济往来中，违反国家规定，收受他人财物，其行为已构成受贿罪。上诉人（原审被告人）付**为谋取不正当利益，违反国家规定，给予国家工作人员财物，其行为已构成行贿罪，情节特别严重。上诉人（原审被告人）黄某某以辽宁省大**易有限公司名义从事煤炭经营，经营所得和行贿款项来源都归属于公司，在煤炭经营中，违反国家规定，给予国家工作人员回扣，其行为构成单位行贿罪，应当按照单位犯罪处罚。黄某某作为单位负责人，应当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吕**如实供述自己受贿的罪行，可以从轻处罚。付**有自首情节，且在被追诉前主动交待其行贿行为而破获相关受贿案件，可以减轻处罚。鉴于黄某某认罪，吕**、付**已全部退赃，根据黄某某的犯罪情节和悔罪表现，可以依法对黄某某适用缓刑。吕**和付**辩称及二人辩护人辩护称吕**和付**构成立功的理由，经查，付**先向办案机关提供了姚**收受黄某某贿赂的线索，但付**的线索来源不明，之后办案人员根据付**的交待询问了吕**；姚**受贿一案的侦查机关河南省新野县人民检察院出具的发破案经过，证实2013年8月9日宛城区检察院在办理黄某某涉嫌行贿一案中，发现姚**涉嫌收受黄某某贿赂人民币22万元、加币1万元，2013年12月3日南阳市人民检察院将姚**涉嫌受贿一案指定新野县人民检察院管辖，该事实另有新野县人民法院刑事判决书予以认定，故吕**和付**均不构成立功。上诉人吕**上诉理由及其辩护人辩护理由，经查，吕**为依照法律从事公务的人员，属于国家工作人员；吕**、付**的供述证实在付**为吕**买房之前，吕**、付**已就付**用代理驻**电公司催办协议代办费为吕**垫支购房款达成共识，后付**用其名义代吕**购买房产支付房款，系付**利用吕**的职务便利，谋取不法利益，故原判认定吕**受贿的第三起事实成立。吕**没有主动投案，办案机关根据付**的供述已经掌握其涉嫌受贿的犯罪事实，在办案机关讯问期间，吕**如实交代办案机关掌握的受贿线索所针对的事实，不能认定吕**为自首。故吕**上诉理由及其辩护人辩护理由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付**上诉及其辩护人辩护称付**第二起、第三起行贿均不能成立，原判量刑过重的理由，经查，吕**和付**在侦查阶段的供述及相关书证均足以证实付**向吕**行贿的第二起和第三起事实，原判根据付**自首等情节已对其减轻处罚，故该上诉理由及辩护理由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黄某某上诉理由及其辩护人辩护理由，经查，吕**、付**、黄某某三人在侦查阶段的供述及相关书证相互印证，证实黄某某单位行贿的事实，原判根据黄某某的犯罪情节和悔罪表现，对其量刑并无不当。故该上诉理由及辩护理由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裁定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裁判日期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