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案一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淳安县人民检察院以淳检公诉刑诉（2015）36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袁**、喻*、叶**、吴*、胡**、陈*、邵**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于2015年9月2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5年9月21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淳安县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秦**、吴**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袁**及其亲属委托的辩护人，被告人邵**及其辩护人，被告人陈*，被告人喻*、叶**、吴*、胡**及本院通知淳安**助中心为其指派的辩护人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淳安县人民检察院起诉指控：2013年10月以来，被告人袁**、喻*经预谋后在淳安县千岛湖镇纠集他人从事名为“沃易**公司市场拓展奖励计划”的纯资本运作非法传销活动，并以拉人头的推广模式积极发展下层会员。截止案发，被告人袁**、喻*通过发展被告人叶**、吴*、胡**、陈*、邵**等下线，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会员三个层级以上124人，涉案金额314.29万元，造成会员直接经济损失人民币174.6965万元。其中，袁**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124人，20个层级，涉案金额314.29万元；喻*配合袁**进行市场推广工作，负责向袁**的上级申请成立报单中心，对袁**线下发展的会员进行注册、激活、电子币划转、买卖及下级会员投资资金的管理等工作；叶**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103人，涉案金额256.66万元；吴*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102人，涉案金额264.59万元；被告人胡**在被告人吴*、叶**设立的报单中心为会员进行注册、电子币划转、买卖及会员投资资金的管理等；陈*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106人，涉案金额270.69万元；邵**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48人，涉案金额137.1万元。

为证实上述指控，公诉人当庭出示及宣读了各被告人的供述及辩解，证人汪*、胡**、何*、黄*、徐*等人的证言，房屋租赁合同、银行交易明细、远程勘查笔录、搜查证、搜查笔录、辨认笔录、取款视频资料、刑事判决书、抓获经过、户籍证明等证据。公诉机关认为七被告人的行为均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其中，被告人袁**、叶**、吴*、陈*情节严重，被告人袁**系主犯，其余被告人系从犯，被告人叶**、胡*甲主动投案，提请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等规定予以惩处。

被告人袁**、喻*、叶**、吴*、胡**、陈*、邵**及其相关辩护人对起诉指控的犯罪事实和罪名均无异议。

被告人喻*、胡**的辩护人提出喻*、胡**不属于犯罪情节严重。

被告人叶**的辩护人提出叶**系自首，且本案的七名被告人均为从犯。

被告人吴*、邵**的辩护人分别提出吴*、邵**系投案自首。

被告人喻*、叶**、吴*、胡**的辩护人建议对相关被告人适用缓刑。

被告人陈*、被告人邵**及其辩护人建议对相关被告人免于刑事处罚。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13年10月以来，被告人袁**、喻*经预谋后在淳安县千岛湖镇纠集他人从事名为“沃***公司市场拓展奖励计划”的纯资本运作非法传销活动。该传销活动以香港沃***公司与国内各大话费营运商、石油公司合作推出的“半价油、半价话费”投资项目为诱饵，吸引社会不特定人员参加。要求参加者用人民币购买沃**司网站系统平台内的等价电子币，再以电子币认购沃*拓展计划中的皇冠大使等套餐，成为会员，获得加入资格，并以拉人头的推广模式积极发展下层会员，且按照一定顺序组成层级，所有返利和销售奖励均以沃**司系统平台内的电子币形式结算。会员除系统平台每月自动产生的固定返利外，还可与其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下层会员购买套餐的品种、数量进行对碰，以此作为销售奖励的计酬依据。其中，固定返利为一年内双倍返还投资额，按月返利；对碰奖的金额为每月固定返利额扣除5%的费用；设立报单中心的，每报一单，奖励400元。截止案发，被告人袁**、喻*通过发展会员叶**、吴*、胡**、陈*、邵**等下线，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会员三个层级以上124人，涉案金额314万余元，造成会员直接经济损失174万余元。具体犯罪事实如下：

1、被告人袁**于2013年10月到淳安县千岛湖镇推广沃**司“半价油、半价话费”投资项目，先后发展叶**、陈*等人，在该传销活动中起发起、策划、管理等作用。其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124人，20余个层级，涉案金额314.29万元。

2、被告人喻*配合袁**进行市场推广工作，负责向袁**的上级申请设立报单中心，对袁**线下发展的会员进行注册、激活、电子币划转、买卖及下级会员投资资金的管理等工作，在该传销活动中起发起、策划和管理等作用。

被告人袁**、喻*共非法获利30余万元。

3、被告人叶*甲于2013年10月加入该传销组织，2014年6月30日向袁**申请设立报单中心，期间结伙胡*甲为其进行下级会员注册、会员投资资金管理等工作，在该传销活动中起到管理等关键作用。其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103人，涉案金额256.66万元，非法获利15000余元。

4、被告人吴*于2013年10月加入该传销组织，2014年7月16日至同年8月16日期间与被告人胡*甲结伙向袁**申请设立报单中心，由胡*甲进行下级会员注册、会员投资资金管理等工作，在该传销活动中起到管理等关键作用。其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102人，涉案金额264.59万元，非法获利134000余元，案发后退赔下层人员投资26000元，非法获利108000余元。

5、被告人胡*甲于2014年7月11日加入该传销组织，2014年7月16日至同年8月16日期间与被告人吴*结伙设立报单中心，后与叶*甲结伙，分别在吴*、叶*甲的报单中心为会员进行注册、电子币划转、买卖及会员投资资金的管理等工作，在该传销活动中起到管理、协调等关键作用，非法获利19400余元。

6、被告人陈*于2013年10月加入该传销组织。先后发展了吴*、胡**、何*等人，在该传销活动中起到建立、扩大等关键作用。其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106人，涉案金额270.69万元，非法获利15000余元。

7、被告人邵**于2013年10月27日加入该传销组织。对吴*、叶*甲设立的报单中心的宣传、扩大起到关键作用。其直接或间接发展的人员48人，涉案金额137.1万元，非法获利108250余元，案发后退赔下层人员投资29万元。

案发后，被告人袁**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喻*被公安机关电话通知到案；叶*甲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吴某2014年10月30日和其他参与传销人员一起到公安机关，经公安机关要求逐个反映情况并可回家等候民警通知时，其未向公安机关表明系来投案自首，后被公安机关电话通知到案；胡*甲系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如实供述犯罪事实；陈*被公安机关电话通知到案；邵**于2014年10月24日被公安机关以通知证人形式到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接受询问，邵**即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并在家等候公安机关的传唤，未外逃。

侦查中，公安机关依法扣押被告人袁**人民币11260元、奔驰轿车一辆、戒指一枚及手机、手表等物；扣押喻*电脑主机、笔记本电脑各一台及银行卡数张；扣押叶某甲（石*）电脑、点钞机各一台。

本案审理过程中，被告人袁**向本院提存案款人民币5万元、喻*提存案款3万元，叶*甲退赃15000元、吴*退赃108000元、胡*甲退赃19400元、陈*退赃15000元。

上述事实，有经庭审质证、本院予以认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明：

1、证人汪*、郑*、叶*乙、胡**、何*、许*、龙*、王*、黄*、徐*等人的证言，证实其直接或间接在本案被告人的宣传、引诱下，投资“沃易**公司市场拓展奖励计划”的事实。

2、房屋租赁合同及证人石*证言，证实被告人叶*甲租用其他单位办公室用于设立报单中心。

3、存款凭证、网银电子回单、银行交易明细等，证实被告人传销资金往来情况。其中，从叶**银行账户汇入袁如汉、喻*女儿袁梦怡账户资金达100余万元。

袁**账户取款视频，证实该卡实际由被告人喻*使用的事实。

4、沃**司网站主页信息，证实沃易投资公司市场拓展奖励计划；沃易会员投资清单、层级关系图，证实淳安投资沃易项目人员名单、投资额、推荐人情况。

远程勘查工作笔录及截图、光盘证实传销组织下属人员基本信息情况。

5、中石**支公司函及中**信淳安分公司函，证实该两家公司没有与“沃**司”有任何方式的合作，也未授权其他事宜。

6、邵**书写的“加入沃易**公司会员的全过程”及对部分传销会员资金退赔情况、收条、谅解书等，证实传销规则及邵**的退赔情况；吴*提交的收条，证实其对部分传销会员资金退赔情况。

7、搜查证、搜查笔录、扣押笔录、清单及物品，证实对被告人涉案物品及财物的查扣情况。

8、情况说明，证实被告人袁**在四川省渠县及浙江省湖州市的违法活动均另案处理。

9、刑事判决书，证实被告人陈*的前科情况。

10、抓获经过及被告人吴*到案情况说明，证实本案各被告人的归案情况。

11、户籍证明，证实本案各被告人的主体身份情况。

12、案款收据，证实各被告人的退赃情况。

被告人袁**、喻*、叶**、吴*、胡**、陈*、邵**的供述和辩解与上述证据互相印证。

以上证据经当庭查证属实，证据来源合法，内容客观真实，并能与指控的事实相互关联，本院予以确认。

关于被告人喻*、胡**的辩护人提出喻*、胡**不属于犯罪情节严重之意见，审理认为，被告人喻*与袁**共同通过发展会员叶**、吴*、胡**、陈*、邵**等下线，直接或间接发展会员三个层级以上124人，涉案金额314万余元，造成会员直接经济损失174万余元（包括吴*、邵**事后共退赔31.6万元），其行为均属情节严重；被告人胡**先后在吴*、叶**的报单中心为会员进行注册、电子币划转、买卖及会员投资资金的管理等工作，在与吴*、叶**的共同犯罪中，犯罪行为均属情节严重。对二辩护人以上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

关于被告人叶**的辩护人提出叶**系自首之意见，审理认为，被告人叶**案发后主动向公安机关投案，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当庭自愿认罪，其行为符合自首的法律规定，应当认定其为自首，故对被告人叶**的辩护人提出的该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

关于被告人叶**的辩护人提出本案的七名被告人均为从犯之意见，审理认为，被告人袁**作为“沃易**公司市场拓展奖励计划”在淳安县的发起、操纵人，其在与喻*、叶**、吴*、胡**、陈*、邵**的共同犯罪中，所起作用明显大于其余被告人，系本案的主犯，其余被告人起次要及辅助作用，系本案的从犯。公诉机关对七被告人主、从犯的认定正确，本院予以支持，故对被告人叶**的辩护人提出的该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

关于被告人吴*的辩护人提出吴*系自首之意见，审理认为，案发后，吴*虽和其他参与传销人员一起到公安机关，但经公安机关要求逐个反映情况并回家等候民警通知时，吴*未向公安机关表明其系来投案自首，后被公安机关电话通知到案。根据其归案情况，依法不能认定其为投案自首。对辩护人以上辩护意见，本院不予采纳。

关于被告人邵**的辩护人提出邵**系自首之意见，审理认为，根据最**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之规定，罪行未被司法机关发觉，仅因形迹可疑被有关组织或者司法机关盘问、教育后，主动交代自己的罪行的，应当视为自动投案；最**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若干具体问题的意见》第三条之规定，在司法机关未确定犯罪嫌疑人，尚在一般性排查询问时主动交代自己罪行的，也应当视为自动投案。本案中，邵**于2014年10月24日被公安机关以通知证人形式到县公安局经侦大队接受询问，邵**即如实供述了犯罪事实，且当庭自愿认罪，其行为依法可认定为自首，故对被告人邵**的辩护人提出邵**属自首之意见，本院予以采纳。

关于被告人喻*、叶**、吴*、胡**的辩护人建议对相关被告人适用缓刑之意见，审理认为，被告人喻*、叶**、吴*、胡**虽犯罪情节严重，但其在本案中均系从犯，依法可以减轻处罚；四被告人在本案审理过程中积极退赃，有悔罪表现，宣告缓刑对其所居住社区没有重大不良影响，依法可适用缓刑。对相关辩护人提出的上述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

关于被告人陈*、邵**建议免于刑事处罚之意见，审理认为，被告人陈*在本案中虽系从犯，依法可以减轻处罚，但其犯罪情节严重，且有犯罪前科，依法不应免于处罚；被告人邵**虽系从犯，并退赔损失，但以其发展的人员和涉案金额看，不宜免于处罚。对二被告人以上意见，本院不予采纳，但二被告人在本案审理过程中积极退赃，有悔罪表现，宣告缓刑对其所居住社区没有重大不良影响，依法均可适用缓刑。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袁**、喻*、叶**、吴*、胡**、陈*、邵**以经营活动为名，要求参加者缴纳费用获得加入资格，并按照一定的顺序组成层级，直接或间接以发展人员的数量作为计酬或者返利依据，引诱参加者继续发展他人参加，骗取财物，扰乱经济社会秩序，对传销活动的实施、传销组织的建立、扩大等起关键作用，其行为均已构成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公诉机关的指控成立。其中袁**、喻*、叶**、吴*、胡**、陈*均为情节严重；在共同犯罪中，袁**系主犯，应当按照其所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喻*、叶**、吴*、胡**、陈*系从犯，依法减轻处罚；邵**系从犯，依法从轻处罚。叶**、胡**、邵**系自首，依法从轻处罚；袁**、喻*、吴*、陈*自愿认罪，可以酌情从轻处罚；陈*有犯罪前科，酌情从重处罚；七被告人积极退赃，均可以酌情从轻处罚，对相关辩护人据此提出的对被告人从轻、减轻处罚的辩护意见，本院予以采纳。根据各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性质、情节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二十四条之一、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五十二条、第五十三条、第六十四条，第七十二条第一、三款，第七十三条第二、三款，《最**法院﹤关于处理自首和立功具体应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一条，《最**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的解释﹥》第三百六十九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袁**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万元。（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10月24日起至2019年10月23日止。）

二、被告人喻*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四万元。（缓刑考验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算。）

三、被告人叶*甲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四万元

。（缓刑考验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算。）

四、被告人吴某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并处罚金人民币四万元。（缓刑考验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算。）

五、被告人胡*甲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万元。（缓刑考验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算。）

六、被告人陈*犯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三万元。（缓刑考验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算。）

七、被告人邵**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判处有期徒刑

一年六个月，缓刑二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二万元。（缓刑考验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算。）

（以上罚金均限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缴纳。）

八、责令被告人袁**、喻*退出犯罪所得赃款计人民币三十万元，连同被告人叶**、吴*、胡**、陈*退出的赃款一并予以没收，上缴国库。

九、公安机关依法扣押但未随案移送的物品，其中应执行财产刑的部分移送本院处理，其他物品由公安机关负责处理。

如不服本判决，可于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浙江省**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一月十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