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故意杀人一案一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河南省人民检察院济源分院以豫检济刑诉（2012）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张**故意杀人罪，于2012年4月6日向本院提起公诉。在诉讼过程中，马**、曹X连、郭X杰等人向本院提起了附带民事诉讼。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2年8月9日公开开庭进行合并审理，于2012年12月10日作出（2012）济中刑初字第5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宣判后，张**和马**、曹X连不服，提出上诉，河南**民法院经审理于2013年12月6日作出（2013）豫法刑一终字第190号刑事附带民事裁定书，裁定撤销原判，发回重审。我院于2013年12月24日立案后，依法重新组成合议庭，于2014年1月16日公开开庭进行审理，河南省人民检察院济源分院指派检察员黄**、卢**出庭支持公诉。被害人马X林的父亲马**，被告人张**及其辩护人王**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河南省人民检察院济源分院指控：2011年8月16日21时许，被告人张**和周X超、周*X在济源市轵城镇古轵生态园溜冰场内溜冰时，与被害人马X林、郭X亮等人发生口角。后马X林、郭X亮、郭X杰等人在生态园门口拦住周X超，并将其带入生态园门口南边的小树林内进行殴打。张**见状遂携刀进入小树林和马X林等人打架。打架过程中，张**持刀将马X林、郭X杰、郭X亮三人捅伤，马X林经抢救无效死亡。

为支持上述指控，公诉机关当庭提供了被告人张**的供述与辩解；郭X杰、郭X亮、郭X辉、马X丰、周X超等的证言；户籍证明、提取笔录等书证；刀具、拖鞋等物证以及现场勘查笔录、现场照片、尸体检验鉴定书、生物物证鉴定书等证据。公诉机关认为，张**不计后果，持刀向被害人捅刺，致一人死亡、一人轻伤、一人轻微伤，应当以故意杀人罪追究其刑事责任，提请本院依法判处。

一审请求情况

被告人张**当庭对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没有争议。

辩护人认为张**属于激情犯罪，主观上没有杀人的直接故意，量刑时应与有预谋的犯罪有所区分；张**属于初次犯罪，有坦白情节，其亲属积极筹巨款赔偿被害人亲属的损失，应在量刑时予以从轻考虑；本案的发生是因为被害人伙同他人首先对张**等人进行殴打引起的，因此被害人对本案的发生也有一定的过错。应相应减轻张**的刑事责任。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11年8月16日21时许，被告人张**和周X超、周*X等人在济源市轵城镇古轵生态园溜冰场内溜冰时，与被害人马X林（男，殁年17岁）、马X丰等人发生口角。马X林、郭X亮、郭X杰等人在生态园门口拦住周X超，并将其带入生态园门口南边的小树林内进行殴打，张**见状取出放在电动自行车里的尖刀进入小树林和马X林等人打架。打架过程中，张**持刀将马X林、郭X杰、郭X亮三人捅伤，后马X林经抢救无效死亡。经法医鉴定，马X林系心脏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郭X杰的损伤程度为轻伤，郭X亮的损伤程度为轻微伤。

本院审理期间，被害人马X林的父亲马X法与被告人亲属就民事赔偿部分达成协议，被告人亲属当庭支付马X法赔偿金41万元，马X法放弃民事赔偿的请求，并予以谅解，同意依法对张**从轻处罚。

关于附带民事诉讼原告人郭X杰提起的附带民事诉讼问题，原来一审对郭X杰的诉讼请求予以驳回，郭X杰没有提出上诉。发回重审期间，电话征求郭X杰的意见，他表示不再提起民事诉讼，也不再出庭。

上述事实，有下列经当庭举证、质证的证据证实：

1、被告人张**的供述与辩解。张**在侦查阶段共有四次供述，并亲笔书写供词一份。其对当晚案发的起因、经过等供述与起诉书指控的基本一致，同时供述了刀具的来源，与证人证言证明的内容一致。根据其供述，公安机关提取了涉案的刀具和张**换掉的血衣等物证，刀具经张**混合辨认予以确认。张**还带领公安机关侦查人员对案发现场进行了指认。

2、证人郭X杰的证言证明当晚滑冰时发生口角并发生打架，有个男的拿刀朝其胳膊上打了一下的经过。

3、证人郭X亮的证言证明案发当晚发生口角及打架过程。

4、证人郭X辉的证言证明打架过程中见一个男的右手拿着一把刀，我吆喝了一声“有刀”，便往树林外跑。后马X丰说马X林受伤了。

5、证人马X斌、马X丰的证言证明当晚打架的过程。

6、证人马X玲的证言证明案发当晚见马X林躺在地上，其和马X高等人将马X林抬上面包车送往医院抢救。

7、证人周X超、周*X的证言证明当晚打架的过程、听见有人喊：“有人中刀了，抓住他”的情节。

8、证人张X东的证言证明2011年8月16日案发后，将张**屋内梳妆台南边柜子里的两把刀和一个双截棍、一根钢管放到二楼最东边屋内的一个灰斗内，后来被公安人员提取走了。

9、证人王X牢的证言证明曾和张**一起在南街的众**公司打工。大约几个月前的一天，其在公司见到张**的电动车座下车斗内放了一把刀，刀长约20公分，有刀鞘。

10、证人李X娟、侯X邓的证言证明案发当晚对马X林进行抢救情况。

11、受案登记表及立案决定书证明2011年8月16日22时许，济源市公安局110接到群众报案，于当日立案。

12、搜查笔录及照片证明对张**家搜查及扣押物品情况。

13、提取笔录5份证明分别提取张**、马**、曹X连、郭X杰、郭X亮血样。

14、辨认笔录6份载明张**辨认出打架地点、逃跑过程中左拖鞋掉的地点、作案后洗掉手上和刀上血迹的地点。

15、抓获证明：侦查人员于2011年8月17日凌晨在济源市轵城镇东留养村张X东家卫生间将张**抓获。

16、济源市公安局物证鉴定所（济）公（法医）鉴（尸）字（2011）115号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显示马X林系心脏破裂、失血性休克死亡。

17、济源市公安局物证鉴定所公（济）鉴（物证）字（2011）105号生物物证鉴定书证明树林内距沁园路23.3米、北沿19.4米处草丛中血泊，树林北侧广场上距沁园路15米、小树林10米处血泊，标有“ALT”字样蓝色拖鞋上血迹，张**所穿黑色短裤上血迹为马X林所留的几率大于99.9999%。郭X亮背部损伤程度为轻微伤。郭X杰*上肢损伤程度为轻伤。

18、现场勘查笔录、现场图、现场照片。

19、物证：拖鞋、刀等。

20、关于民事赔偿部分调解的记录、领取现金的条据等。

以上证据均经公安机关依照法定程序取得，来源清楚合法，内容客观真实。被告人在侦查阶段的供述稳定且当庭对起诉书指控的事实不持异议，其供述的情况与现场勘查笔录吻合，分别得到了证人证言的印证，根据被告人的供述，侦查人员提取了捅刺被害人的刀具，现场提取的血迹和张**当天穿的衣服上的斑迹经DNA检验与被害人的一致。本案的相关检验、鉴定结论程序合法、结论真实可信。随案移交的刀具等物证在侦查阶段经被告人混合辨认予以确认。对以上证据的证明效力应当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张**不计后果，持刀捅刺他人致一人死亡、二人受伤的后果，其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公诉机关指控张**犯故意杀人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本院予以支持。关于控辩双方认为张**的行为属于间接故意杀人的意见与庭审查明的事实一致，本院予以采纳。辩护人提出张**的行为属于激情犯罪的意见成立，本院予以采纳。关于辩护人提出的被害人对本案的发生也有一定的过错的辩护意见，经查，案件的起因是双方“话不投机”引起的，对此双方均有过错。被害人一方在门口拦住周X超兄弟二人时，张**主动携刀参与打架导致了本案的发生，因此就本案的发生来看，不能认定被害人有过错，辩护人为此所作的辩护意见不能成立，本院不予采纳。关于辩护人认为张**如实供认犯罪事实有坦白情节的意见，本院认为，庭审中张**对起诉书指控的犯罪事实没有争议，根据现有证据可以看出，张**在侦查期间亦能供认基本案件事实，认罪态度较好，可以酌情从轻处罚。被告人的亲属积极赔偿被害人亲属的经济损失，取得了被害人亲属的谅解，依法应当对张**从轻处罚。

综上，根据张**犯罪的事实、犯罪的性质和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条、第五十七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张**故意杀人罪，判处无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二、作案工具刀具予以没收。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10日内通过本院或直接向河南**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两份。

裁判日期

二〇一四年一月十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