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与赵**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赵**、刘**、夏**因生命权、健康权、身体权纠纷一案，不服温州市瓯海区人民法院（2014）温瓯民初字第638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出上诉。本院于2015年7月10日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判认定，2008年，郭**、叶**将坐落于温州市瓯海区瞿溪街道瞿雄路197幢5号的房屋卖给白**。2010年，白**将上述房屋卖给夏**。之后，郭**以其名义办理了该房屋所有权登记。因与郭**、叶**存在房产过户纠纷，2012年9月4日，夏**向本院提起诉讼，案号为（2012）温瓯民初字第617号，经审理后，于2013年3月1日作出郭**、叶**、白**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协助夏**办理上述房屋所有权的转移过户手续等内容的判决。因郭**、叶**、白**没有履行判决，夏**向原审法院申请执行，原审法院于2013年4月27日裁定强制执行，并于次日从郭**妻子叶**银行账户内划扣案件受理费6507.17元。郭**怀恨在心，意图报复，于2013年4月29日12时许，持刀闯入温州市瓯海区瞿溪街道瞿雄路197幢5号夏**家中，杀害夏**、夏**。案发后，浙江省**民法院于2014年1月8日作出（2013）浙温刑初字第203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书，判决郭**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郭**赔偿刘**、赵**、夏**丧葬费等经济损失50万元，限判决生效后一个月内付清；驳回刘**、赵**、夏**的其他诉讼请求。在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审理过程中，浙江省**民法院裁定驳回刘**、赵**、夏**对白**、吴**、吴**三人的起诉，刘**、赵**、夏**未在法定期限内上诉，该裁定书已经生效。2014年6月25日浙江**民法院作出（2014）浙刑三终字第24号刑事附带民事裁定书，裁定驳回郭**及刘**、赵**、夏**的上诉，维持原判。另查明，刘**系夏**之母，赵**系夏**之妻，系夏**、夏**之母，夏**系夏**、夏**之父。

赵**、刘**、夏**以生命权纠纷为由，于2014年8月13日诉至原审法院，称：2008年，白**、吴**以53万元的价格从郭**、叶**处购买了坐落于温州市瓯海区瞿溪街道瞿雄路197幢5号的房产一套。之后，白**、吴**将该房产转让给吴**，再由吴**转卖给赵**的儿子夏**。2012年8月，郭**将房产证办下来。此后，赵**多次要求郭**和叶**、白**、吴**、吴**履行房屋产权过户手续，但郭**和叶**、白**、吴**、吴**均拒不履行协助过户义务。2012年9月4日，夏**向温州**民法院提起诉讼。法院经审理，作出白**、郭**、叶**在判决生效后十日内协助夏**办理上述房屋所有权转移过户手续的判决。上述人员拒不履行生效判决义务。郭**更是在夏**申请法院强制执行后，持刀到夏**坐落于温州市瓯海区瞿溪街道瞿雄路197幢5号的家中，将夏**、夏**杀害。赵**、刘**、夏**认为，因叶**、白**、吴**、吴**交付房屋的产权有缺陷，并拒不协助履行协助办理产权过户手续，违背了民事诚信原则。叶**、白**、吴**、吴**的不诚信行为导致了家庭成员夏**、夏**的死亡，故叶**、白**、吴**、吴**应当承担赔偿赵**、刘**、夏**的损失。综上，请求判令：叶**、白**、吴**、吴**共同赔偿赵**、刘**、夏**丧葬费40088元、死亡赔偿金1382000元、亲属治丧费用21万元、精神损害抚慰金10万元、被抚养人生活费453863元，合计2185951元。

叶**在原审中未到庭，也未提供书面答辩意见。

白**、吴**、吴**在原审答辩称：一、温州**民法院、浙江**民法院已经驳回赵**、刘**、夏**的诉讼请求，根据一事不再理的原则，本案不应受理，法院应当驳回赵**、刘**、夏**的诉讼请求。二、当初的房屋买卖合同纠纷中，白**、吴**、吴**没有任何过错。三、夏**、夏**的死亡与白**、吴**、吴**不存在任何事实与法律上的关联。综上，请求驳回赵**、刘**、夏**对白**、吴**、吴**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认为

原判认为，赵**、刘**、夏**要求叶**、白**、吴**、吴**承担赔偿责任，其理由为：叶**、白**、吴**、吴**负有协助办理涉案房屋所有权的转移过户手续的义务，叶**、白**、吴**、吴**拒不履行上述义务，导致夏**、夏**的死亡，故应当对夏**、夏**死亡产生的损失承担赔偿责任。原审法院分析如下：首先，已经发生法律效力的浙江省温州市瓯海区人民法院（2012）温瓯民初字第617号民事判决书，没有认定吴**、吴**负有协助办理涉案房屋所有权的转移过户手续的义务，赵**、刘**、夏**认为上述二人负有相应的义务，缺乏充分的证据；其次，即使吴**、吴**与叶**、白**一样负有协助办理涉案房屋所有权的转移过户手续的义务，夏**、夏**死亡的直接原因是郭**行凶杀人，叶**、白**、吴**、吴**未履行上述义务的行为，与郭**的杀人行为以及夏**、夏**死亡的后果没有必然的联系，社会上一般人对郭**的行凶杀人行为通常无法预见，叶**、白**、吴**、吴**的行为与夏**、夏**死亡的后果没有民事法律上的因果关系。综上，赵**、刘**、夏**要求叶**、白**、吴**、吴**对夏**、夏**死亡产生的损失承担赔偿责任，没有法律依据，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六条第一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四条的规定，判决如下：驳回赵**、刘**、夏**的诉讼请求。本案受理费24288元、公告费320元，合计24608元，由赵**、刘**、夏**负担。

上诉人诉称

宣判后，赵**、刘**、夏**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诉称：一审法院存在事实不清和事实认定错误的情形。一、一审法院对吴周*笔录的事实认定错误。吴周*在浙江省**民法院（2013）浙温刑初字第203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案件中接受公安机关询问时，作出截然不同的陈述，以及郭**故意杀人后，没有任何侦查机关工作人员在其救治现场，不排除串供行为可能，一审法院未就该事实予以查明。二、一审法院没有认定法律上因果关系的错误。如果没有房屋转让法律关系，以及叶**、白**、吴周*、吴**能及时、全面地履行其义务，没有恶意违约行为，赵**、刘**、夏**的家庭悲剧就不会发生，故郭**的杀人行为与房屋转让存在一定的因果关系。综上，叶**、白**、吴周*、吴**在房屋转让过程中均存在一定过错，违反了合同的诚信原则，请求：撤销原判；改判叶**、白**、吴周*、吴**共同赔偿赵**、刘**、夏**丧葬费40088元、死亡赔偿金1382000元、亲属治丧费用210000元、精神损害抚慰金100000元、被抚养人生活费453863元，合计2185951元。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叶**未到庭，也未提供书面答辩意见。

被上诉人白**、吴**、吴**答辩称：一、赵**、刘**、夏**的上诉请求在刑事附带民事诉讼的一、二审中均被驳回，根据一事不再理原则，法院应驳回赵**、刘**、夏**的上诉请求。二、房屋买卖合同中白**、吴**、吴**没有过错。三、夏**、夏**的死亡与白**、吴**、吴**没有关联性，不应对郭**的杀人后果承担责任，一审在认定事实及适用法律上是正确的。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在二审审理期间，双方当事人均未提供新的证据。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查当事人一审提供的证据，对原判认定的事实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根据浙江省温州市瓯海区人民法院（2012）温瓯民初字第617号生效民事判决书，吴**、吴**不负有协助办理涉案房屋产权的转移过户手续义务。即使吴**在（2013）浙温刑初字第203号刑事附带民事判决案件中接受公安机关询问时的陈述前后不一，以及侦查人员没有在郭**的救治现场，在没有其他证据佐证的情况下，也无法认定叶**、白**、吴**、吴**的行为与夏**、夏**的死亡有法律上的因果关系。涉案房屋产权的协助过户行为与行凶杀人行为分属两种不同性质，夏**、夏**死亡的直接原因是郭**的个人行凶杀人行为导致，而非叶**、白**没有及时履行协助办理涉案房屋产权的转移过户手续义务所致。综上，赵**、刘**、夏**的上诉理由不成立，本院对其上诉请求不予支持。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24288元，由上诉人赵**、刘**、夏**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九月二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