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巨**限公司与余**,吴**等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程有限公司（简称巨**司）因与被上诉人吴**、周**、余**，吴**，重庆**博爱学校（简称金博爱学校）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重庆市江津区人民法院（2014）津法民初字第03006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一审法院经审理查明，2009年8月23日，金**学校与巨**司签订《施工合同》，金**学校将校区内一期工程及二期工程发包给巨**司承建，巨**司的法定代表人张**签名，并加盖公司公章，吴*全在巨**司经办人处签名。2009年9月23日，吴**、周**、余**与吴*全签订《建筑工程劳务承包合同》，承包金**学校实验教学楼工程，合同对工程范围、内容及单价进行了约定。该合同中巨**司为甲方，吴**、周**、余**为乙方，吴*全在合同尾页甲方处签名，并加盖“重庆巨磊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江津金**学校项目部”印章。该合同第六条付款方式第3项约定工程质保金为工程款的1%。合同签订后，吴**、周**、余**组织施工队伍进场施工建设。2011年3月2日，吴*全以巨**司代理人的身份与吴**、周**、余**就已完成的工程项目进行结算并形成《江津区金**学校实验教学3号楼结算清单》，确认江津区金**学校3号实训楼工程费用总计2077423元。金**学校法定代表人杨**在该结算单上证人处签字。后经吴**、周**、余**多次追收，共计收到工程款项607423元，尚欠1470000元未付。

另查明：巨**司否认其有“重庆巨磊**津金**学校项目部”印章；吴*全系巨**司的员工，金**学校工程现场是吴*全在组织负责施工；巨**司曾出具授权委托书，该委托书内容为巨**司委托吴*全为代理人以巨**司的名义参加金**学校3号实训楼工程的施工合同谈判事宜；吴**、周**、余**在2013年向金**学校及重庆**育委员会等部门就该工程款要求主张权利，2013年2月27日，金**学校通过教委代支付吴**、周**、余**工程款120000元，巨**司与金**学校签订的施工工程现未结算，该工程现已验收并取得房屋产权证。

再查明：2013年3月20日，吴**、周**、余**签订《协议书》，周**、余**在未得到巨**司、吴**同意的情况下将《建筑工程劳务承包合同》中的债权债务概括转让给了吴**。

吴**、周**、余**一审起诉称：2009年8月23日，金**学校与巨**司签订《施工合同》，约定金**学校将校区内一期工程及二期工程发包给巨**司承建。2009年9月23日，吴**及周**、余**与巨**司签订《建筑工程劳务承包合同》，巨**司将其承包的实验教学楼的相关工程分包给吴**、周**、余**施工，并对工程单价、付款方式及付款时间等内容进行了约定。《建筑工程劳务承包合同》达成后，吴**及周**、余**与巨**司进行签章，并由巨**司授权其公司经理吴**作为代理人进行签字。后吴**及周**、余**组织施工队伍进场施工完成建设。2011年3月2日，吴**及周**、余**与巨**司就已完成的工程项目进行结算并出具《结算清单》，确认截止结算之日巨**司及吴**应付吴**及周**、余**的各种费用总计2077423元。金博爱公司法定代表人亦作为见证人在该结算单上签字。后经吴**及周**、余**多次催收，巨**司支付60万余元，尚欠147万元未付。另吴**及周**、余**于2013年3月20日达成协议，周**、余**将工程债权债务全部转让给吴**，由吴**以自己的名义主张权利。现请求法院判令：1、重庆巨**限公司、吴**连带支付吴**工程欠款147万元，并自2013年6月27日起至付清时止，以147万元为本金按人民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资金占用利息；2、重庆市江津区金**学校在未付工程款内承担给付责任。

被上诉人辩称

巨**司一审答辩称：承包合同是吴**及周**、余**和吴**签订的，该司没有加盖公章，项目部章也不是我司的，我司也没有授权吴**签订合同。因此，该合同与我司无关，应驳回吴**及周**、余**对我司的诉讼请求。

吴**一审辩称：吴**及周**、余**的诉讼已经超过了诉讼时效，结算没有经过巨**司的授权，系自己超越代理权签订的，不构成表见代理，应驳回吴**及周**、余**的诉讼请求。

金**学校一审辩称：我校没有发包工程给吴**及周**、余**，不是合同相对方。我方作为见证人在结算清单上签名，不代表认可了工程量和工程款。应驳回吴**及周**、余**对我方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认为，签订合同的相对人享有合同的权利并承担相应的义务。本案中，巨**司在与金**学校签订《施工合同》时，吴**作为巨**司的工作人员在合同上经办人处签名，后吴**在该施工现场组织负责施工，并持有巨**司的授权委托书，足以认定吴**在涉案工程中的行为系代表巨**司履行职务，故吴**以巨**司的名义与吴**及周**、余**签订的《建筑工程劳务承包合同》以及结算清单，其行为均代表了巨**司。因此，应认定吴**及周**、余**与巨**司形成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关系，由此合同产生的权利义务应由巨**司享有和承担。吴**及周**、余**所承包的劳务工程属建筑工程范围，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筑法》及相关的规定。由于吴**及周**、余**系自然人无从事建筑施工活动的相应资质，吴**及周**、余**与巨**司签订的上述合同违反了法律法规效力性强制规定应为无效。合同虽然无效，但吴**及周**、余**已完工工程根据相关法律法规的规定仍有收取工程价款的权利。同时吴**及周**、余**应对该工程承担相应的质量保证责任，巨**司可扣留吴**及周**、余**相应的质保金，待质保期满后再对该款项作出处理。吴**及周**、余**承建的工程已经通过验收取得房屋产权证且双方已经结算，巨**司本应按结算的价款扣除质保金后支付工程款项，其未及时足额支付工程款的行为有违诚实信用原则，也有悖于法律，依法应当承担相应的民事法律责任。关于诉讼时效的问题，由于吴**及周**、余**在2013年向金**学校及重庆**育委员会等部门就该工程款主张过权利，并且在2013年2月27日收取了工程价款，其诉讼时效从追收之时中断，诉讼时效期间应从2013年从新计算，因此，吴**及周**、余**在2014年提起诉讼并未超过法律规定的两年诉讼时效期间。关于资金占用利息的问题，由于合同无效，应在结算之日支付工程款，其逾期未付理当以未付工程款数额为基数，按中**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支付资金利息损失，但吴**及周**、余**只要求从2013年6月27日起计付，符合法律规定，予以支持。综上，吴**及周**、余**要求巨**司支付工程价款并支付资金占用利息的诉讼请求，扣除工程款1%质保金后的部分，符合法律规定，予以支持。周**、余**将合同的债权债务转让给吴**时未得到巨**司及吴**的同意，该转让无效，因此，该合同的权利义务仍应由吴**及周**、余**共同承受。根据相关法律规定金**学校本应在欠付工程价款范围内对吴**及周**、余**承担责任，但现巨**司与金**学校并未进行结算，无法确定金**学校欠付的工程价款金额，吴**及周**、余**可以在巨**司与金**学校结算后再行主张权利，故吴**及周**、余**要求被告金**学校在欠付工程价款内承担责任的诉请，不予支持。综上所述，巨**司关于应驳回吴**及周**、余**的诉讼请求的辩称意见理由不成立，不予采纳；吴**关于吴**及周**、余**的诉讼已经超过了诉讼时效，自己的结算没有经过巨**司的授权的辩称意见，与审理查明的事实不符，不予采纳；金**学校关于应驳回吴**及周**、余**对自己的诉讼请求的辩称意见，与审理查明的事实相符，予以采纳。应为保护当事人的合法权益，维持正常的社会经济秩序，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二条第五项、第八十八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筑法》第十二条，《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一条、第二条、第十七条之规定，判决：一、重庆巨**限公司在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支付吴**、周**、余**尚欠的江津区金**学校实验教学楼工程款1449225.77元并支付资金占用利息，即从2013年6月27日起至付清时止以1449225.77元为基数按中**银行同期同类贷款利率计付利息。二、驳回吴**、周**、余**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重庆巨**限公司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本案案件受理费18030元，由重庆巨**限公司负担。

巨**司不服该判决，上诉称，吴**与巨**司是明显的挂靠关系。吴**不是巨**司的员工，吴**不是职务行为，且不构成表现代理。吴**的行为与巨**司无任何关联。吴**借用巨**司的资质与金**学校签订的《施工合同》无效，对巨**司与金**学校没有约束力。劳务承包合同也未加盖巨**司的公司章，因此，巨**司不是劳务承包合同的相对方，不应对吴**私刻项目章对外签订合同承担责任。本案所有付款义务应由实际施工人吴**承担。请求：撤销原判，改判由吴**支付吴**及周**、余**工程款1449225.77元及利息或发回重审。

吴**及周**、余**答辩称，一审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应当维持。

吴**、金**学校二审中未答辩。

本院查明

二审审理查明，2009年8月23日，金**学校与巨**司签订《施工合同》，金**学校将校区内一期工程及二期工程发包给巨**司承建，巨**司的法定代表人张**签名，并加盖公司公章，吴*全在巨**司经办人处签名。2009年9月23日，吴**、周**、余**与吴*全签订《建筑工程劳务承包合同》，承包金**学校实验教学楼工程，合同对工程范围、内容及单价进行了约定。该合同中巨**司为甲方，吴**、周**、余**为乙方，吴*全在合同尾页甲方处签名，并加盖“重庆巨磊建筑工程有限公司江津金**学校项目部”印章。该合同第六条付款方式第3项约定工程质保金为工程款的1%。合同签订后，吴**、周**、余**组织施工队伍进场施工建设。2011年3月2日，吴*全以巨**司代理人的身份与吴**、周**、余**就已完成的工程项目进行结算并形成《江津区金**学校实验教学3号楼结算清单》，确认江津区金**学校3号实训楼工程费用总计2077423元。金**学校法定代表人杨**在该结算单上证人处签字。后经吴**、周**、余**多次追收，共计收到工程款项607423元，尚欠1470000元未付。

另查明：巨**司否认其有“重庆巨磊**津金**学校项目部”印章；否认吴*全系巨**司的员工；金**学校工程现场是吴*全在组织负责施工；巨**司曾出具授权委托书，该委托书内容为巨**司委托吴*全为代理人以巨**司的名义参加金**学校3号实训楼工程的施工合同谈判事宜；吴**、周**、余**在2013年向金**学校及重庆**育委员会等部门就该工程款要求主张权利，2013年2月27日，金**学校通过教委代支付吴**、周**、余**工程款120000元，巨**司与金**学校签订的施工工程现未结算，该工程现已验收并取得房屋产权证。

上述事实，有《施工合同》、《建筑工程劳务承包合同》、《江津**学校实验教学3号楼结算清单》、授权委托书（复印件）、中**银行历史明细清单、《协议书》及当事人陈述等证据在卷佐证。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巨**司明确其与吴**之间系出借建筑施工资质，即所谓的“持靠”关系。巨**司也认可涉案工程由吴**组织施工完成。可见，巨**司同意吴**以该公司名义对外承揽涉案工程并对工程进行劳务分包。而该“挂靠”关系是巨**司与吴**秘密商订，发包人和其他合同相对人很难知晓承包方巨**司与吴**之间的实际关系，且吴**在涉案工程施工过程中，均是以承包人的代理人身份签订相关合同并进行结算。在吴**持有巨**司的授权委托书、巨**司江津金博爱学校项目章印章，且在该施工现场组织负责施工的情形下，足以让吴**、周**、余**相信吴**代表巨**司履行职务。所以，对一审关于吴**、周**、余**与巨**司形成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关系的认定，本院予以支持。因《建筑工程劳务承包合同》无效，吴**、周**、余**主张结算工程款及资金占用利息符合法律规定，可以支持。对巨**司关于其不应承担涉案工程的工程款支付责任的上诉意见，本院不予采纳。

综上，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对巨**司的上诉请求，本院不予支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18030元，由重庆巨**限公司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四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