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与徐*出租汽车运输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徐*与被上诉人孟**、原审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出租汽车运输合同纠纷一案，上诉人徐*不服江苏省**开发区人民法院于2015年12月15日作出的（2015）淮开民初字第249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于2016年2月26日立案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6年3月11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徐*，被上诉人孟**的委托代理人田竹，原审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委托代理人陈**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查明，苏H×××××号车辆为被告徐*出资购买，挂靠在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名下，按第三人相关资质营运。2013年12月10日，原、被告双方签订《出租车转让协议》，合同约定在双方充分了解出租车行业相关法律法规的前提下，被告将其车号为苏H×××××的出租车产权、经营权、营运权一并以人民币258000元转让给原告，原告将购车款258000元支付给被告。同日，双方签订《出租车大包合同》，约定原告以租金每月4300元将上述车辆租给被告，车辆的营运费、保险费由原告承担。2015年4月9日，因该车到报废时限，需要更换新车，同时需交纳购车款12万余元。2015年4月18日，被告徐*向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支付127800元将该车换为新车。后双方因购新车价款发生争议，原告诉来法院。

一审法院认为

孟国营一审诉称，原、被告于2013年12月10日签订出租车转让协议书，被告以258000元转让其所有的挂靠在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管理的苏H×××××出租车的产权、经营权、营运权，同时约定被告将该出租车的一切合法有效手续交给原告，保证原告独立行使该出租车的产权、经营权、营运权。同日，原告向被告支付转让款258000元，被告向原告出具收条。后经与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沟通有关变更承包人事宜，才得知该车的经营权属于第三人，被告无权处分。原告多次要求被告解决此事，但被告不予理睬，故起诉要求：一、判决被告向原告交付苏H×××××出租车及营运证、行驶证等一切营运手续；二、赔偿原告经济损失2万元；三、被告承担本案诉讼费。在审理过程中，原告变更诉讼请求为返还购车款258000元，赔偿利息损失（按同期银行贷款利率从合同订立之日计算至判决生效之日），并由被告支付车辆保险18000元。

被上诉人辩称

徐*一审辩称，不同意返还购车款和利息，原告于2012年12月11日开始经营并领取了油补，各种手续已经给原告方了，且在原、被告双方签订转让协议的同一日，双方又签订了一份大包合同，被告将该出租车承包回来继续经营。到2015年4月9日车辆报废，公司要上新车，原告不同意，2015年4月18日，被告向第三人支付购车款并取得新车。现提起反诉要求原告赔偿损失177600元及油补费用。

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一审述称，车辆营运手续均为第三人所有，原、被告之间的买卖关系第三人不知道，出租车禁止转让。

原审法院认为：根据双方当事人转让协议的约定，本案买卖合同的标的是车辆和附着在车辆上的出租车经营权，而出租车经营权专属于取得道路运输经营许可的单位，即出租车经营权属于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故原、被告之间买卖合同虽然成立，但合同实际上无法履行，且事实上予以解除，被告应当返还原告购车款。转让协议中明确载明双方充分了解出租车行业相关法律法规，故原、被告双方均负有违约责任，且责任相当。对于原告要求被告承担车辆保险18000元的诉讼请求，其没有提供相关证据证明，该请求法院不予支持。对于被告徐**审中提出要求原告赔偿损失的反诉请求，因其未在法院规定期间缴纳诉讼费用，法院不予审理，可另行提起诉讼。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九十四条、第九十七条之规定，判决：一、被告徐*于本判决生效后10日内向原告孟国营返还购车款258000元并承担利息（从2013年12月11日至本判决生效之日按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二、驳回原告孟国营的其他诉讼请求。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5440元，原、被告各半负担。

一审宣判后，徐*不服，向本院提出上诉称，被上诉人明知出租车经营权不能转让，依然与上诉人签订合同，被上诉人也有过错，且原审法院也认定被上诉人存在过错。根据合同法第58条规定，双方都有过错的，应当各自承担相应的责任。因此一审法院判决上诉人支付利息，无法律依据。请求二审法院改判，判决上诉人不承担被上诉人的利息损失。

被上诉人孟国营答辩称：1、根据上诉人与被上诉人签订的出租车转让协议，被上诉人理解为上诉人对诉争车辆有转让权，但是根据上诉人与原审第三人所签订协议的约定，上诉人因明知其无权转让，被上诉人对该车辆不能转让的情形不知情，在双方所签订转让协议时，上诉人并没有提供其与第三人之间签订的协议；2、基于上诉人在无权转让车辆情况下，与被上诉人签订转让协议，违反了合同约定，构成违约，在本交易过程中，被上诉人并不存在违约之处，故被上诉人对一审判决认定被上诉人也有违约责任不认同，但被上诉人对一审判决结果没有异议。一审判决应予维持。

原审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陈述称，公司和上诉人有合同，上诉人与被上诉人之间事情公司不知道，按照公司与上诉人之间的合同，出租车禁止转让。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查，对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予以确认。

二审庭审中上诉人提供：1、被上诉人印的名片一张。上诉人认为名片上留了联系电话，反映被上诉人求购出租车，证明被上诉人对这个行业是充分了解的；2、证人证言一份。上诉人认为出租车驾驶员持有被上诉人的名片，知道被上诉人曾经发放名片，求购出租车的事情。

被上诉人质证称：证据1的真实性无法确认，包括号码是否是被上诉人所有，无法确认，即使该名片是真实的，被上诉人存在求购出租车情形，但是不能证明被上诉人在与上诉人进行交易时，明知上诉人的车辆是不能转让的事实。对于证据2真实性、合法性不予认可，且不能证明上诉人的证明目的。

原审第三人江苏省**输总公司质证称，对两份证据没有异议。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九十七条规定：合同解除后，尚未履行的，终止履行；已经履行的，根据履行情况和合同性质，当事人可以要求恢复原状、采取其他补救措施、并有权要求赔偿损失。上诉人于2013年12月10日即取得被上诉人的购车款258000元，因双方出租车转让协议已经解除，但该资金一直由上诉人占有，给被上诉人造成直接损失，上诉人应当予以赔偿。一审法院判决上诉人支付利息，符合上述法律规定。一审法院判决一审案件受理费，由上诉人与被上诉人各半承担，也是鉴于被上诉人存在过错而决定的。上诉人上诉理由，无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纳。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本院依法予以维持。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上诉案件受理费412元，由上诉人徐*承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三月三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