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与余*、疏义平提供劳务者受害责任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余*因与被上诉人饶**、疏**、景德镇**有限公司提供劳务者受害责任纠纷一案，不服景德镇市珠山区人民法院（2014）珠民一初字第516号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2013年11月22日，景德镇**有限公司（以下简称盛**司）开具商品调拨单一份，载明从该公司提货35台空调，合计93100元整，提货人处载明余*，且备注栏处载明“盛世-天宇足道养生会所”（以下简称天宇会所）。疏义平经与被告余*商谈，约定在曙光路天宇会所安装35台空调，报酬共计2070元。后疏义平联系原告饶**及赵**、秦*、李*、余俊六人（六人均为永兴**限公司空调安装工）一起在曙光路天宇会所安装35台空调，空调安装工具自备，报酬平均分配。2013年11月25日，盛**司开具本案35台空调出库单一份，且备注栏中载明“天宇足道养生会所”。2013年11月25日，饶**在天宇足道养生会所从事空调安装时意外摔伤，随后被送往景德**民医院住院治疗32天，入院诊断为：1、左胫腓骨远端粉碎性骨折；2、右跟骨粉碎性骨折；3、腰3椎体骨折。饶**于2013年12月27日出院，出院疾病报告书载明：一年左右待骨折愈合取出内固定物，内固定物取出约需15000元左右；建休三个月。2014年8月18日，景德镇科信司法鉴定中心出具鉴定意见书，饶**2013年11月25日从高处坠落受伤，参照《道交标准》评定伤残之规定，构成二个伤残十级；其后续取内固定后续治疗在15000元内酌定。饶**系江西省城镇户口，按江西省城镇标准计算，其损失有：1、医疗费67880.57元（住院期间医疗费按照医疗费票据金额确定为52880.57元；后续医疗费参照鉴定意见书酌定为15000元）；2、住院伙食补助费640元（20元／天×32天）；3、营养费640元（20元／天×32天）；4、护理费3840元（120元／天×32天，按原告主张计算，符合本地护理人员平均工资标准）；5、残疾赔偿金75349.35元{被扶养人生活费计入残疾赔偿金：（1）残疾赔偿金52495.2元（两个伤残十级，江西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21873元／年，按20年计算，即：21873元／年×20年×12%=52495.2元）；（2）被扶养人生活费22854.15元【两个伤残十级，江西城镇居民人均年生活消费支出为13851元／年，饶**之子饶**出生于2008年1月29日，饶**之女饶**出生于2012年7月12日，故被扶养人生活费分别按11.5年、16年计算，即：13851元／年×（11.5年＋16年）×1／2×12%=22854.15元】}；6、精神抚慰金5000元（结合两个伤残十级酌定）；7、误工费7311元（江西职工年平均工资43582元，住院期间全额计算误工费，即：43582元／年12个月30天×32天=3873.96元；出院后至定残前期间按照伤残系数计算误工费，即：43582元／年12个月30天×263天×12%=3820.69元，以上两项合计7694.65元，按原告诉请确定为7311元）；8、交通费130.81元（住院期间32天，交通费按照原告诉请酌定为130.81元）；9、鉴定费1400元（参照鉴定费用票据金额确定）。以上共计162191.73元。

另查明，饶**、疏**及赵**、秦*、李*、余俊六人均看见余*在空调安装的施工现场监看；疏**收到余*所支付的空调安装报酬2070元；2014年元月18日，疏**收到余*所支付的空调铜管材料费3760元。又查明，盛**司在景德**政管理局登记的公章，与余*所举证的格力空调购销合同二份（其中一份是供方盛**司向需方天宇会所销售35台空调，总金额93700元整，供方送货上门至假日广场复式AAA并免费安装；另一份是供方盛**司向需方萱姿美妍美容美体中心销售7台空调，总金额20960元整，供方送货上门并免费安装）中盛**司的公章均不一致。还查明，2014年8月8日上午10：30左右，饶**与余*在西山的格力专卖店偶遇，双方发生口角，余*被打伤。

另饶**在庭审中陈述，饶**是在装外机的情况下，站在窗沿上踩破石膏板，安全带松脱，掉下去摔伤。余*在庭审中陈述，其是以中介人的身份介绍天宇会所到盛**司处买空调；余*将天宇会所让其转交的空调款93700元现金交给了盛**司，该公司没有提供发票，付款后直接发货；余*介绍了疏**去安装空调；空调安装费2070元是盛**司付的，并让余*转交给疏**；加长空调铜管费3760元是天宇会所付的，并让余*转交给疏**。盛**司则在庭审中陈述，余*支付了空调货款88100元；按照家电行业的一般交易习惯，大件家电是按买方的指定送货上门，收到88100元后，盛**司按余*的指定送到天宇会所；盛**司没有付给余*空调安装费。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本案属提供劳务者受害责任纠纷。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三十五条规定：个人之间形成劳务关系，提供劳务一方因劳务造成他人损害的，由接受劳务一方承担侵权责任。提供劳务一方因劳务自己受到损害的，根据双方各自的过错承担相应的责任。本案争议焦点是饶**在为谁提供劳务。饶**、疏**说是余*雇佣其及赵**、秦*、李*、余*六人安装空调，空调安装、打孔工作是在余*的指挥、支配下，按其指定的时间、地点进行，余*则说盛**司是空调安装的定作人，自己只是介绍人，空调安装费2070元也是盛**司付的。因盛**司否认空调安装费是其付的，而余*所举证的二份格力空调购销合同中盛**司的公章与在景德镇市工商行政管理局所查登记公章不一致，且本案空调的出库单和疏**收到报酬的空调安装收据原件均在余*处，余*亦在空调安装的施工现场监看，故对余*该说法不予采纳。本案应是余*雇佣饶**、疏**及赵**、秦*、李*、余*六人安装空调。饶**为余*提供劳务，在天宇足道养生会所从事空调安装时意外摔伤，导致饶**总损失为162191.73元。余*作为雇主和接受劳务一方，对饶**的工作没有采取充分的安全防护、管理措施，存在较大过错，应承担一定的赔偿责任，酌定为饶**损失的45%，即余*应赔偿饶**72986.28元（即：162191.73元45%=72986.28元）。疏**作为本案空调安装施工队的组织联系者和共同工作者，明知饶**装外机高空作业工作须由二人以上共同监督完成，在饶**一人工作时，没有尽到安全提示义务，及时予以阻止，存在一定过错，酌定其对饶**的损失承担10%的赔偿责任，即疏**应赔偿饶**16219.17元（即：162191.73元10%=16219.17元）。而饶**作为空调安装工，从事空调安装时应具有审慎义务，根据饶**在庭审中陈述，饶**是在装外机的情况下，站在窗沿上踩破石膏板，安全带松脱，掉下去摔伤，即饶**未尽到检查安全带是否系牢等审慎注意义务，明显对自身受伤存有重大过错，应自行承担45%的责任。对饶**主张的超过法定赔偿标准的诉讼请求，没有依据，不予支持。对饶**要求盛**司赔偿损失的诉讼请求，没有依据，不予支持。余*辩称，饶**赔偿项目已报销2万余元，不应再要求赔偿，因其未能举证已因医疗保险而报销，且即使进行医疗保险报销，也是饶**因投保医疗保险而获得的保险待遇，与本案人身损害无关，故不予采纳。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十六条、第二十二条、第三十五条、并参照《最**法院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一条、第十七条、第十八条、第十九条、第二十条、第二十一条、第二十二条、第二十三条、第二十四条、第二十五条、第二十八条、第三十五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第一款、第一百四十二条之规定，判决：一、余*赔偿饶**医疗费、残疾赔偿金、被抚养人生活费、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住院伙食补助费、伤残鉴定费、精神损害抚慰金、交通费共计人民币72986.28元，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付清。二、疏**赔偿饶**医疗费、残疾赔偿金、被抚养人生活费、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住院伙食补助费、伤残鉴定费、精神损害抚慰金、交通费共计人民币16219.17元，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付清。三、驳回饶**的其他诉讼请求。本案受理费3700元，由饶**承担1758元，余*承担1589元，疏**承担353元。

上诉人诉称

上诉人余*不服一审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请求撤销原判第一项，改判上诉人无需承担民事责任，诉讼费由被上诉人承担。理由如下：一、上诉人余*仅为介绍人，与被上诉人饶**无直接法律关系。上诉人提交了天宇会所与盛**司签订的空调购销合同，合同明确约定由盛**司至指定安装点免费安装空调，该合同足以证明本案定作人为盛**司。为证实该合同真实性，上诉人举证了萱**美容美体中心与盛**司签订的类似合同，萱**美容美体中心也出具了证明，一审对此关键证据置若罔闻；一审以合同公章与工商登记不一致为由不予采信是错误的，现实生活中有的公司为方便会同时使用多个公章，不论是否工商登记备案，对其本身均应有约束力；空调购销10台或2万元以上可享有工程机优惠，必然将购销合同传真给厂家，盛**司称上诉人举证的合同系伪造，应出示其手中的合同原件证明；一审法院因上诉人举证空调出库单、安装收据就认定两份材料一直在上诉人处也是错误的。二、上诉人与盛**司只与只与疏义平发生法律关系，与饶**没有关系。一审认定疏义平仅为组织联系者，不是承包人是错误的。上诉人余*从始至终只找疏义平谈承包空调的事宜，没有任何其他人参与，疏义平具体找什么人、找几个人均未谈及，这都是疏义平个人的事。上诉人从未找过饶**，更未与其谈价，与之无关系；赵**、秦*、李*、余*四人与饶**、疏义平为多年同事，证言效力不高；四证人称安装费平分不是事实。空调分几种，安装费各有不同，且空调安装是按业主的装修进度安排的，不可能同时安装，六个人并不能来一次全部安装完毕，报酬是根据安装的具体空调来计算的，多劳多得，不可能一样；即便报酬是平分，疏义平经济上没获利，但也获得了人情上的利益。三、上诉人余*与被上诉人饶**应为承揽关系，定作人是盛**司，上诉人余*无需承担赔偿责任。饶**等人安装空调完全自己安排，无人对工作过程进行干涉，更谈不上安排；安装空调必须具备技术服务上岗证，技术含量较高，不同于一般体力劳动；本案安装费是一次性支付，不是分期分段支付；本案空调安装有成果验收，安装完后必须进行调试，调试即为验收；本案中饶**等人均自带工具；安装空调所需配件，如铜管去哪买、怎么买均由疏义平等人自行决定。上述特点都反映双方为承揽关系而非雇佣关系。总之，一审认定事实错误，适用法律不当，故上诉，请求依法支持全部上诉请求。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饶**答辩称：一、上诉人余*与被上诉人饶**是典型的劳务关系，上诉人应当对被上诉人的损失承担责任。二、空调安装的行价是50元、60元、70元（对应不同类型），但厂家安装补贴比这个高，分别是160元、220元、280元。买卖空调和安装空调不能分割，上诉人余*确实在这两个环节都赚取了差价。三、六个安装工地位平等，安装费是平均分配的。六人都有单位，可能有人在做其他的事，不能一直同时在场，但钱是平均分配的。因为不同类型的空调虽安装费不同，但工作量差距不大。有时会出现空调装了一半，就会有另外的人接手负责装完。四、上诉人余*提出其只是天宇会所的代理人，是错误的。盛**司的出货单凭证，已经证明余*是直系购买人。安装工人不认识盛**司、天宇会所的任何一个人，余*不是代理人，是实际购买人；五、上诉人提到，安装空调分旺季和淡季，盛**司由于旺季安装空调的工人不够才委托余*去找人安装，我方认为该观点不成立，饶**受伤的时间是2013年11月25日，是秋冬季节，不是空调销售安装的旺季。

被上诉人疏义平答辩称：我做事始终是余*联系我的，我们六个的工资是平均分配的，我们没有谁安排谁做事，我不应承担任何责任。我们六个都是永兴利的员工，只有余*已离职。余*和我们六个都认识，大家的关系是一样的。余*在天宇会所接了一批工程然后打电话联系我，其实打给我们六个人中的任何一个都一样。工资是分两次支付的，第一次付了铺铜管费，约100多米，60元一米（余*从天宇足道结算是90元一米）；第二次装完空调后，按50元、60元、70元每台的标准付了安装费以及增补的铜管费，有收条，一审中双方对此无异议。

被上诉人**电有限公司答辩称：一、我公司与余*是纯粹的买卖合同关系，余*不是我公司的员工，我公司员工均有合同；二、货款是余*打给我公司的，但是我公司与余*之间没有差价，我们是纯买卖，没有其他利益关系。我公司是南**司的中转站，每台空调都是从我公司结算的，余*是买完空调再拿安装卡找我公司结算厂家的安装补贴；三、我公司有专门的安装团队，不认识本案六个空调安装工，没有必要请余*代理；四、余*提交的合同是伪造的。余*提交的买卖合同，其公章不是我公司的公章，我公司不应承担任何责任。我公司可以通过其他购销合同备货，再卖给余*这样的个人，并不是只能和单位开展买卖工程机的业务；五、余*即便是伪造公章，我公司也没必要去起诉她。不去控告不代表合同就是真实的。

本院查明

二审查明的事实与一审认定的事实基本一致。

二审期间，上诉人余*向法庭提交照片一组，证明木质窗花不具备固定保险带条件，实际情况是被上诉人根本没有系保险带。被上**公司向法庭提交其于2013年9月2日与中国建设**德镇市分公司、于2015年8月11日与景德镇**限公司、于2015年11月30日与浮**民医院签订的《格力空调购销合同》三份，证明其对外使用公章至始至终都与工商注册登记一致；提交2014年1月8日余*手签“新神州安装卡”收条一份，证明余*曾在购买空调后凭安装卡领取了厂家的安装补贴（其中9成被领取，1成用于交税）。本院认为上述证据在一审举证期限届满前已经可以取得，不属于新的证据。双方当事人在二审期间均未提交新的证据。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争议焦点为：1、本案空调安装涉及的法律关系是承揽关系还是雇佣（劳务）关系；2、与被上诉人饶**、疏义平等安装工发生法律关系的相对方是上诉人余*还是被上诉人盛世公司；3、本案事故过错大小如何划分。

对于焦点一，本案空调安装双方的关系应为雇佣（劳务）关系而非承揽关系。雇佣关系是指受雇人向雇用人提供劳务，雇佣人支付相应报酬形成的权利义务关系；承揽关系是承揽人按照定作人的要求完成一定的工作，交付工作成果，定作人接受工作成果并给付报酬而形成的权利义务关系。雇佣关系与承揽关系最大的区别，就是合同标的不同。雇佣关系的标的是受雇人按照雇用人的要求进行的劳务活动，而承揽关系的标的是承揽人为定作人加工制作的劳动成果。所以，辨别本案合同标的的性质是确定本案合同关系性质的关键。第一，从合同标的看，本案空调安装活动不宜认定为劳动成果，而应认定为劳务活动。空调安装的行业惯例，是空调生产厂家对空调安装的补贴远高于安装工人赚取的劳务费。主要是因为空调卖场维持安装团队还有日常工资、淡旺季、安装风险等额外成本，50-70元每台仅仅是其中的劳务成本。空调安装在高空作业，有一定危险性，劳务活动的成本必然要小于取得劳动成果的完整成本。本案中含被上诉人饶**在内的六个安装工人获取的仅仅是劳务活动本身的对价，其承担的法律责任不宜扩大至对取得劳动成果的全部成本负责。第二，从双方合意看，本案中，由于没有书面合同，双方对口头合同的合意各执一词，上诉人余*认为是承揽的意思表示；被上诉人饶**、疏义平则主张是雇佣的意思表示。仅从双方合意难以作出分辨，不能以合意否定雇佣关系。第三，从双方合作形式看，本案涉及的空调安装为短期劳动，报酬支付及工作安排不可能呈现出长期、持续的特征，不能仅以此否定构成雇佣关系；另外事发当时上诉人余*是否到场监工，也不宜作为本案法律关系定性的主要依据，到场监工、指挥，是雇佣关系的一个表现形式，但未到场也可能仅仅是不作为，不能成为不构成雇佣的充分条件。

对于焦点二，第一，被上诉人盛**司与上诉人余*之间应为买卖关系，并无空调安装代理关系。盛**司与余*之间并无书面代理协议，余*亦无任何证据证明双方之间存在代理关系。余*举证的空调购销合同，其公章与盛**司工商登记公章不一致，与盛**司举证的其他合同公章亦不符，且仅从合同内容看也不足以证明双方存在空调安装委托代理的关系。如果合同真实存在，因其条款对厂家安装补贴归属约定不明，就空调安装而言也可能存在合同之外的其他约定。第二，上诉人余*与被上诉人饶**等六人之间应为雇佣关系而非承揽关系。具体理由前文已作阐述。第三，被上诉人疏义平是本案劳务活动联系组织者，其与饶**之间主要是工友关系。疏义平与饶**等人均为永兴利家电卖场员工，是同事关系，在本案劳务中平均分配报酬，平等分工合作，其在余*与饶**之间只是起了组织联络作用。第四，被上诉人饶**等六人与盛**司均无接触，互不认识。综上，与被上诉人饶**、疏义平等六人发生劳务关系的相对方应为上诉人余*，饶**、疏义平等为提供劳务的一方，余*为接受劳务的一方。

对于焦点三，本案劳务提供一方未按规范流程操作，存在主要过错，应承担主要责任；接受劳务一方未尽安全保障义务，存在次要过错，应承担次要责任。第一，被上诉人饶**、疏义平在空调安装过程中，未谨守安全操作流程，是造成事故的主要原因，应承担本案60%的责任。谈话中，饶**表示，安装空调时保险带打在木质窗花上，自己踩塌石膏板致摔伤；随后疏义平表示，饶**是在室外解脱保险带之后再试图进入室内致摔伤；饶**复又表示“记不清了”，“保险带松脱了”致摔伤；余*代理人则表示饶**根本没有系保险带。根据现场照片来看，木质窗花非常薄弱，难以承担固定保险带的功能。加上谈话中饶**闪烁其词，本院对饶**、疏义平的抗辩不予采信。被上诉人饶**、疏义平均为有相应安装资质的人员，明知规范的作业流程却没有遵守，且一人从事作业没有他人从旁协助，负有较大过错，应承担高于上诉人的责任比例。饶**作为直接作业人员，应承担本案50%的责任；疏义平作为负有互助义务的工友及本案劳务组织联络者，应承担本案10%的责任。第二，上诉人余*没有提供充足的安全保障措施，事发时未到现场监督，是造成事故的次要原因，应承担本案40%的责任。余*应为雇工提供固定安全带的设施，并督促雇工按照规范流程作业，但这方面做得并不到位。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侵权责任法》第十六条、第二十二条、第三十五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二）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一、维持景德镇市（2014）珠民一初字第516号民事判第二项、第三项；

二、撤销景德镇市（2014）珠民一初字第516号民事判决第一项；

三、上诉人余*赔偿被上诉人饶志兵医疗费、残疾赔偿金、被抚养人生活费、误工费、护理费、营养费、住院伙食补助费、伤残鉴定费、精神损害抚慰金、交通费共计人民币64876.69元（162191.73元40%），于本判决送达之日起十日内付清。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延迟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一审案件受理费3700元、二审案件受理费1625元，共计5325元，由上诉人余*承担2130元，被上诉人饶**承担2662元，被上诉人疏义平承担533元。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一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