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等犯聚众斗殴罪一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天津市西青区人民检察院以津西青检公诉刑诉（2015）671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康**、王**、武**、舒**、李**、朱**、杨**、刘**、冯**犯聚众斗殴罪，于2015年12月2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天津市西青区人民检察院指派代理检察员崔**、孙*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康**及其辩护人张*，被告人王**及其辩护人张*，被告人武**，被告人舒**，被告人李**，被告人朱**，被告人杨**及其辩护人黄爱国，被告人刘**及其辩护人丁**，被告人冯**及其辩护人朱*均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天津市西青区人民检察院指控：2015年3月19日16时左右，天**世集团下属企业中维**公司与天津**限公司因债务问题发生纠纷，后金**维药业总经理宋**（另案处理）纠集被告人康**、王**，二人又纠集被告人武**、舒**、杨**、李**、刘**、朱**、孙**等30余人和天津**限公司冯**（另案处理）纠集的被告人冯**以及潘**（另案处理）等20余人在天津市西**路金**团门口持镐把、胶皮棍、甩棍等工具聚众斗殴，造成多人受伤、多部汽车被砸及金**团门前升降杆被损坏。经鉴定，刘**枕部头皮挫裂伤的损伤程度为轻微伤；杨**枕部头皮挫裂伤、肢体皮肤挫伤的损伤程度均为轻微伤；武**左股骨远端粉碎性骨折、左胫腓骨骨折的损伤程度均已构成轻伤一级；朱**头皮瘢痕、面部瘢痕、面部擦伤、左侧鼻骨骨折、左肩软组织挫伤的损伤程度均为轻微伤，左侧颞骨骨折、左侧上颌骨骨折、左侧颧骨骨折的损伤程度均为轻伤二级，蝶骨粉碎性骨折、左眼眶壁骨折的损伤程度均为轻伤一级。经鉴定，康**一方砸损的车辆津B×××××车辆损失价格3866.3元。案发后，公安机关于2015年3月19日至2015年4月24日分别将上述九名被告人抓获归案。

公诉机关提供了相应的证据，指控被告人康**、王**、武**、舒**、李**、朱**、杨**、刘**、冯**犯聚众斗殴罪，请求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之规定进行处罚。

被告人康**当庭表示认罪，但辩称其在本案中起的作用较小。

被告人康**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被告人康**在本案中没有纠集的行为，只是一个跟随者；2.案发时被告人康**身处办公室内，对斗殴和持械的情况不知情；3.被告人康**认罪悔罪态度好，无前科，达成了和解协议，应从轻处理。

被告人王**当庭表示认罪，但辩称其在本案中没有纠集他人的行为。

被告人王**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此案是由于金**团与永**司之间的纠纷引发，公诉机关指控宋**纠集康**和王**与事实不符，王**不是宋**找来的，公诉方指控王**为领头者的证据不足；2.被告人王**未直接参加斗殴，使用的工具也不是其准备的，因此其起次要作用；3.根据相关规定，民间矛盾引起的聚众斗殴可以从轻处罚；4.王**表示认罪，其认罪态度好；5.被告人王**取得了谅解。

被告人武**供认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未辩解。

被告人舒**供认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未辩解。

被告人李**供认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但辩称其没有打伤他人，也没有砸车。

被告人朱**供认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未辩解。

被告人杨**供认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未辩解。

被告人杨**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被告人杨**系从犯，在此次犯罪中起的作用很小，罪行较轻；2.被告人杨**认罪态度好，如实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有强烈的悔罪表现；3.被告人杨**系初犯、偶犯，没有前科，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4.被告人杨**主观恶性不大，人身危害性较小；5.被告人杨**也是本案的受害者。

被告人刘*×供认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未辩解。

被告人刘**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被告人刘**到案后能够如实供述，认罪态度好；2.被告人刘**在本案中所起作用较小，是从犯；3.被告人刘**虽然受伤，但其知道自身参与犯罪时是错误行为，愿意放弃要求赔偿的想法，自己承担自己的损失，作为一种赎罪的行为；4.被告人刘**没有前科劣迹，一贯表现良好，是初犯，具备教育挽救的条件。

被告人冯**供认公诉机关指控的事实，未辩解。

被告人冯**的辩护人提出以下辩护意见：1.本案非因被告人冯**而起，其也是受人纠集参与其中，且对方存在严重过错；2.被告人冯**在本案中所起的作用不大，应当认定为从犯；3.被告人冯**认罪、悔罪态度好，并积极赔偿对方的经济损失。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15年3月19日16时左右，天**世集团下属企业中维**公司与天津**限公司因债务问题发生纠纷，后被告人康**纠集被告人王**、武**、舒**、杨**、李**、刘**、朱**等人，与冯**纠集的被告人冯**等人在天津市西**路金**团门口持镐把、胶皮棍、甩棍、匕首等工具聚众斗殴，造成多人受伤、汽车被砸及金**团门前升降杆被损坏。经鉴定，被告人刘**枕部头皮挫裂伤的损伤程度为轻微伤；被告人杨**枕部头皮挫裂伤、肢体皮肤挫伤的损伤程度均为轻微伤；被告人武**左股骨远端粉碎性骨折、左胫腓骨骨折的损伤程度均已构成轻伤一级；被告人朱**头皮瘢痕、面部瘢痕、面部擦伤、左侧鼻骨骨折、左肩软组织挫伤的损伤程度均为轻微伤，左侧颞骨骨折、左侧上颌骨骨折、左侧颧骨骨折的损伤程度均为轻伤二级，蝶骨粉碎性骨折、左眼眶壁骨折的损伤程度均为轻伤一级；现场被康**一方砸损的牌照号为津B×××××的白色汇众汽车损失价值为3866.3元。2015年3月19日，被告人舒**、李**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2015年3月20日，被告人杨**、刘**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2015年3月25日，被告人武**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2015年3月27日，被告人朱**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2015年4月9日，被告人冯**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2015年4月22日，被告人康**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2015年4月24日，被告人王**被公安机关抓获归案。现康**、王**、武**、李**、朱**、杨**、刘**与冯**、冯**已就民事赔偿达成和解协议。

上述事实，有公诉机关提交并经法庭质证、认证的下列证据予以证明：

1.证人宋**、孟**的证言，证实天**世集团下属企业中维**公司与天津**限公司的债务情况。

2.证人闫××、毛**、杨**、吴**、程**、李**、张**、蔡**、刘**、郭**、孙**的证言，证实案件发生的有关情况。

3.辨认笔录，证实证人闫××辨认出被告人王**，并表示被告人王**与持镐把的人在一起从金**公司内冲出来。

4.证人潘**的证言，证实其和冯**被冯**纠集参与聚众斗殴，并在现场看见被告人冯**使用镐把打架的事实。

5.证人魏**的证言，证实其被冯**纠集参与聚众斗殴的事实。

6.证人岳**的证言及辨认笔录，证实其被被告人冯**纠集参与聚众斗殴，并在现场看见被告人冯**使用镐把打架的事实。

7.物证照片，证实涉案使用的作案工具情况。

8.视听资料及情况说明，证实以下事实：

（1）“金**团健身房”监控视频显示：2015年3月19日15时09分00秒，康**进入健身房后与健身房内的人说话；2015年3月19日15时09分27秒，王**（头戴米灰色帽子）出现在监控视频右上角与康**等人说话至15时09分58秒；2015年3月19日15时10分18秒，康**与一身穿黑色7号上衣的男子站在一起，该男子招呼健身房内一身穿白色半袖的男子；2015年3月19日15时12分05秒，该穿白色半袖的男子从健身房外搬进一捆镐把放在健身房门口附近；2015年3月19日15时12分20秒，穿黑色7号上衣男子与一名穿深色夹克的男子分别从健身房外搬进一捆镐把，后陆续有男子搬进及手持镐把走进健身房；2015年3月19日15时12分54秒，康**走到健身房门口那堆镐把旁边查看，并拿起一根镐把竖立在墙边；2015年3月19日15时51分13秒，健身房内30余人全部冲出健身房，其中有20余人手持镐把。

（2）金**团门口监控向厂内方向的监控视频显示：2015年3月19日15时53分左右，王**从厂内冲向门口并向厂内招手，后厂内多人持镐把冲向门口，其中武**（灰色上衣、蓝色牛仔裤）、舒**（墨绿色上衣，黑色裤子，体态较胖）、李**（白色上衣、黑色裤子）、刘*×（红色上衣、蓝色牛仔裤）、杨**（黑色上衣、黑色裤子、体态较胖）、朱**（棕色上衣、牛仔裤）及数十名男子从金**团办公楼方向冲向金**团门口，刘*×、杨**、朱**、舒**手持镐把。

（3）金**团门口向厂外方向的监控视频显示：2015年3月19日15时53分44秒，武**在金世纪团门口处从刘一×手中夺走镐把并对马路上的白色面包车打砸；15时53分55秒，朱**持镐把冲到门口外与对方人员殴打；15时54分20秒，一男子搀扶朱**进入金**团内，朱**头部流血。

（4）金**团门口向厂内方向的监控视频显示：2015年3月19日15时53分45秒，康**（头戴黑色帽子，穿黑色上衣，黑色牛仔裤，脚穿黑色皮鞋）、王**（头戴白色帽子，上身穿深色夹克、下穿深色裤子，脚穿深色鞋子，系白色腰带）与数十名男子从金**团办公楼向门口方向走去。

（5）金**团门口向厂外方向的监控视频显示：2015年3月19日15时53分52秒，王**冲到金**团门口电动门旁，又回到金**团院内；15时54分31秒，康**从院内走到金**团门口电动门旁；

（6）金**团门口向厂外方向的监控视频显示：2015年3月19日15时53分20秒，冯**（上身穿黑色上衣、黄色领子、下身穿蓝色牛仔裤），潘**（上身穿黑色外套、下穿黑色裤子）及10余名男子走进金**团门口，15时53分28秒突然转身向金**团门口外跑去。

9.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意见书及诊断证明书，证实被告人刘**挫裂伤的损伤程度为轻微伤；被告人杨**挫裂伤、肢体皮肤挫伤的损伤程度均为轻微伤；被告人武××左股骨远端粉碎性骨折、左胫腓骨骨折的损伤程度均已构成轻伤一级；被告人朱**头皮瘢痕、面部瘢痕、面部擦伤、左侧鼻骨骨折、左肩软组织挫伤的损伤程度均为轻微伤，左侧颞骨骨折、左侧上颌骨骨折、左侧颧骨骨折的损伤程度均为轻伤二级，蝶骨粉碎性骨折、左眼眶壁骨折的损伤程度均为轻伤一级。

10.通话记录，证实案发期间刘**、杨**、李**、舒**、闫**、潘**、冯**、孟**、冯**的手机通话情况。

11.扣押决定书、扣押清单，证实被告人李**使用的匕首已扣押。

12.被损坏汽车损失价格鉴定技术报告，证实现场被康**一方砸损的牌照号为津B×××××的白色汇众汽车损失价值为3866.3元。

13.现场勘验笔录，证实案发现场的有关情况。

14.案件来源及抓获经过等书证，证实被告人康**、王**、武**、舒**、李**、朱**、杨**、刘**、冯**的到案情况。

15.户籍证明、刑事判决书等书证，证实被告人康**、王**、武**、舒**、李**、朱**、杨**、刘**、冯**的身份及前科情况。

16.和解协议书，证实康**、王**、武**、李**、朱**、杨**、刘一×与冯**、冯**已就民事赔偿达成和解协议。

17.被告人康**、王**、武**、舒**、李**、朱**、杨**、刘**、冯**以及冯**、孙**的供述，证实其参与聚众斗殴的经过。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康**、王**、武**、舒**、李**、朱**、杨**、刘**、冯**结伙持械聚众斗殴，并造成多人受伤、车辆以及物品损毁，且聚众斗殴人数多、规模大，社会影响恶劣，其行为均已构成聚众斗殴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在共同犯罪中，被告人康**起主要作用，系主犯；被告人王**、冯**起次要作用，系从犯，依法减轻处罚；被告人武**、舒**、李**、朱**、杨**、刘**起辅助作用，且作用较小，系从犯，依法减轻处罚。被告人武**、舒**、李**、朱**、杨**、刘**、冯**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犯罪行为，认罪态度较好，依法从轻处罚。被告人康**、王**当庭自愿认罪，酌情从轻处罚。被告人康**、王**、武**、李**、朱**、杨**、刘**、冯**达成和解协议，依法从轻处罚。被告人王**在刑罚执行完毕后五年内又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系累犯，依法从重处罚。被告人冯**曾因犯罪被判刑，此次再次犯罪，酌情从重处罚。

关于被告人康**及其辩护人提出康**在本案中的作用较小的辩护意见，经查，根据同伙供述、证人证言以及视听资料等证据，足以认定被告人康**在本案中纠集人员、策划指挥的事实，应当认定为主犯，故对该辩护意见不予采纳。关于被告人王**及其辩护人提出王**在本案中起次要作用的辩护意见，经查，被告人王**是受被告人康**纠集参与本案，应认定为从犯，但根据同伙供述、证人证言以及视听资料等证据，可以证实被告人王**在从犯中的作用较大，且具有多次犯罪前科，本次又构成累犯，足见其具有较大的人身危险性和社会危害性，故在量刑时从严把握。关于被告人王**的辩护人提出本案因民间矛盾引发可从轻处罚的辩护意见，经查，本案参与聚众斗殴人员均是涉案两个公司以外的社会人员，其与两个公司的债权债务没有任何利害关系，故辩护人的该辩护意见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本院不予采纳。关于被告人李**辩称其没有打伤他人、也没有砸车的辩解，经查，虽然没有直接证据证实被告人李**伤人、砸车的事实，但被告人李**在案发时持匕首积极参与聚众斗殴的事实是可以认定的。关于被告人冯**的辩护人提出对方存在严重过错的辩护意见，经查，本案系双方聚众斗殴，双方对各自行为均应自行承担全部责任，故对该辩护意见不予采纳。

综上，本院对被告人及其辩护人的部分辩护意见予以采纳。

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九十二条第一款第（二）项、第（四）项，第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二十六条第一、四款，第二十七条，第六十七条第三款，第六十五条第一款，第七十二条第一款，第六十四条，《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七十九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一、被告人康**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四年。

（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被告人王**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十个月。

（刑期自2015年4月24日起至2018年2月23日止。）

被告人武**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缓刑二年。

（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被告人舒**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四个月，缓刑三年。

（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被告人李**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缓刑二年。

（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被告人朱**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缓刑二年。

（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被告人杨**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缓刑二年。

（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被告人刘一×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九个月，缓刑二年。

（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被告人冯**犯聚众斗殴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缓刑二年。

（缓刑考验期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

二、案缴作案工具匕首1把予以没收。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本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天津**人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三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