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周**等与民间借贷纠纷再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再审申请人严**与再审申请人周**因民间借贷纠纷一案，不服本院（2014）南市民四终字第99号民事判决，向广西壮**人民法院申请再审。该院于2015年11月11日作出（2015）桂民申字第1028号民事裁定，指令本院再审本案。本院依法另行组成合议庭，于2016年2月23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再审申请人严**及其委托代理人卢**、黄*，再审申请人周**及其委托代理人吴**、秦**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原告诉称

2013年7月17日，一审原告严*明诉至南宁市西乡塘区人民法院称，2008年、2009年期间，周**因资金周转问题，向严*明多次借款，并于2011年3月13日和2011年3月18日分别统计后向严*明写下《借条》，约定逾期不还自愿承担30%的违约金，但周**逾期未履行还款义务。为此，原告诉至法院，请求法院判决：一、周**返还严*明借款78.6万元，并支付按本金30%的违约金23.58万元，合计102.18万元；二、案件诉讼费由周**承担。

一审被告辩称

一审被告周**辩称，对严**提交的2011年3月13日和2011年3月18日两张《借条》的真实性无异议，两张《借条》确实是周**亲笔所写，但严**称2008年及2009年周**向其借款没有事实依据，该两张《借条》是严**用欺骗的手段获得的，严**实际上并未向周**支付任何借款，双方的借贷关系并未实际成立。事实是2011年3月18日的《借条》是周**于2011年3月29日在周**办公室向严**所写，当时周**因需资金周转，严**同意借款40万元给周**，但严**要求周**先写一张数额为40万元的借条给严**收执，再由严**到银行贷款借给周**，周**于是按严**的要求写好借条后将借条交给严**收执，后严**又称需交5000元加急办理贷款费用，周**又于当天交给严**5000元。第二天，即2011年3月30日，严**对周**称其存放借条的包被抢了，借条已不见，要求周**重新出具一张借条给严**，周**在扣除已支出的办理贷款加急等费用1.4万元后，当天又向严**出具了一张数额为38.6万元的《借条》，即严**提交的日期为2011年3月13日的《借条》。严**在收到该《借条》后，周**再也找不到严**的下落，才知道被严**骗了，遂向南宁市公安局西乡塘派出所报案。另外，严**曾于2010年10月因涉嫌绑架罪被公安部门刑事拘留8个月，2013年由因涉嫌非法拘禁罪被公安部门网上通缉，虽严**涉嫌的犯罪与本案无关，但说明了严**根本无经济能力向周**借款的事实。综上所述，严**请求周**偿还其借款78.6万元及支付23.58万元违约金无事实和法律依据，请求法院驳回严**的诉讼请求。

一审法院查明

南宁市西乡塘区人民法院一审经审理查明，2011年3月13日，周**向严**出具《借条》一张，内容为：“今借到严**现金人民币叁拾捌万陆仟元整（￥386000.00元），本人同意2011年8月13日还清，逾期不还清按总额30%支付违约金给严**。”。2011年3月18日，周**又给严**出具一张《借条》，内容为：“今借到严**现金肆拾万元整（400000.00元），用于投资百色田东项目工地，本人同意2011年9月18日还清，逾期不还清按总额30%违约金支付给严**，保证项目工地部分工程分配给严**施工。”。因还款期限已过，周**未归还借款，严**追索未果，遂诉至法院，请求判令周**返还严**借款78.6万元，并支付按本金30%的违约金23.58万元，合计102.18万元。

一审法院认为

南宁市西乡塘区人民法院一审认为，严**主张周**尚欠其借款78.6万元，并向法院提交了两张《借条》为据，周**也认可两张《借条》均为其亲笔所写，而《借条》是证明严**、周**之间存在借贷合意及借贷关系实际发生的直接证据，具有证据效力，故该两张《借条》记载的内容有效证明了严**、周**之间存在民间借贷关系，周**共向严**借款78.6万元的事实。而周**主张严**事实上并未向其支付过借款78.6万元，严**也无支付78.6万元的经济能力，两张《借条》均为严**通过欺骗手段取得，双方之间的民间借贷关系实际并未发生，故周**无需向严**承担返还借款78.6万元及支付违约金23.58万元的责任。但周**在向严**出具上述两张《借条》时为成年人，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其应清楚所写两张《借条》所产生的法律后果，周**称是严**要求周**先向其出具借到严**借款的借条，严**再通过向银行贷款向周**支付借款，不符合借款一般的交易习惯，周**亦未在借条中予以说明，且周**称在第一次向严**出具借条并未实际收到借款后，又因严**称借条被抢走而再次向严**出具借条，亦不符合一般正常人所应具有的辨知能力，周**亦无证据证明其在向严**出具上述两张借条时受到严**的欺诈、胁迫或乘人之危等行为，而本案与周**所称的严**于2010年10月因涉嫌绑架罪被公安部门刑事拘留8个月、于2013年因涉嫌非法拘禁罪被公安部门网上通缉的事件亦无关联，周**提交的航班登机牌、购烟收款收据、发票及证人廖*的证言等证据亦未能有效予以证明，故对周**的上述抗辩主张，不予采信。现严**主张周**返还其借款78.6万元，证据确凿，予以支持。关于逾期还款违约金，两张《借条》中均无逾期还款利息的约定，但均约定周**逾期还款则周**应向严**支付借款总额30%的违约金，现严**主张按借款总额的30%支付违约金共23.58万元，根据周**逾期还款的时间，并参照中**银行同期流动资金贷款利率，严**主张的违约金23.58万元未超过我国法律保护的按中**银行同期流动资金贷款利率的四倍计算的利息，予以支持。据此，南宁市西乡塘区人民法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二百零六条、第二百零七条，《最**法院关于人民法院审理借贷案件若干意见》第6条，《最**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二条之规定，作出判决：一、周**返还严**借款78.6万元；二、周**支付严**违约金23.58万元。案件受理费6998元，由周**负担。

二审上诉人诉称

上诉人周**上诉称，一、一审认定借贷关系成立证据不足，导致判决错误。首先，被上诉人严**没有举证其已实际交付；其次，借条有重大争议和瑕疵，不具有合法性。二、一审判决在适用法律上存在严重的瑕疵和不当。首先，适用合同法第二百零六条、第二百零七条判决的前提是查清借贷的事实，而本案事实并不清楚，依法应当结合合同法第二百一十条的规定来处理本案。其次，根据最**法院《关于民事诉讼证据的若干规定》第五条之规定，被上诉人严**应当承担举证不能的责任。请求撤销一审判决，驳回被上诉人严**的诉讼请求。

二审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严**答辩称，1、本案是民间借贷，虽然借据写的不是很严格，但是借据确是周**写的，是其真实意思表示。2、从借据上可知，双方是搞工程的，严**有能力借钱给周**，周**称本案存在欺诈，没有证据证实。3、本案两张借据内容明确，这两张借据的证明力高过任何推测。综上，请求驳回周**的上诉请求。

二审法院查明

本院二审查明，二审中，严**的代理人称两张借条反映的“今借到”并不是当天交付借款，而是双方对以前的借款所做的确认。对此，周**不予认可，周**主张该两张《借条》是严**用欺骗的手段获得的，严**实际上并未向周**支付任何借款，双方的借贷关系并未实际成立。

周**在二审申请本院传严**到庭对质，因需要查清款项交付细节，本院曾通知严**到庭与周**对质，但严**只是向本院邮寄《事实经过》，而没有到庭接受质询。

二审法院认为

本院二审认为，人民法院在审理民间借贷纠纷案件过程中，要依法全面、客观地审核双方当事人提交的全部证据，从各证据与案件的关联程度、各证据之间的联系等方面进行综合审查判断。对形式有瑕疵的“借条”，要结合其他证据认定是否存在借贷关系；对于现金交付的借贷，可根据交付凭证、支付能力、交易习惯、借贷金额大小、当事人间的关系以及当事人陈述的交易细节经过等因素综合判断。

关于本案的两张借条能否证明款项实际交付问题。周**出具的两张借条时间接近，按一般常理，如果是对以前借款的结算确认，没有必要分两次书写借条，严**对借款支付问题一、二审说法不一，且严**无正当理由拒绝到庭与周**就交易细节等问题对质，结合西**出所出具的证明以及周**的一审证人廖*的证词，周**在严**起诉前后已对本案40万元的借条中的款项未付、严**凭该借条追索问题向公安机关报案，以致这40万元是否实际交付存疑，即该借条存在瑕疵，严**无正当理由拒绝到庭接受质询，导致相关事实无法查清，严**未完成其举证义务，应由其承担不利后果。严**要求周**偿还该40万元及支付借款总额30%的违约金共12万元，本院不予支持。

至于本案的38.6万元的借条，根据西**出所出具的证明，周**在报案时并未提及，其在严**起诉后才提出异议，基于周**确认借条为其亲笔所写且严**已作出合理解释，由此判断，该借条不存在瑕疵，借条的内容可以作为证明双方存在借贷合意及借贷实际发生，本院认定该笔38.6万元借款已实际交付，严**主张按该笔借款总额的30%支付违约金共11.58万元，未超过我国法律保护的按中**银行同期流动资金贷款利率的四倍计算的利息，本院予以支持。据此，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三）项的规定，作出判决：一、变更南宁市西乡塘区人民法院（2013）西民一初字第1465号民事判决的第一项为：周**返还严**借款38.6万元；二、变更南宁市西乡塘区人民法院（2013）西民一初字第1465号民事判决的第二项为：周**支付严**违约金11.58万元；三、驳回严**的其他诉讼请求。二审案件受理费13996元，由周**负担6998元，由严**负担6998元。

再审申请人称/抗诉机关称

严**申请再审称，本案二审法院判决错误。本案周**出具给严**的两张《借条》是其亲笔所写，是其真实意思表示，该两张《借条》记载的内容有效证明了严**、周**之间存在民间借贷关系、周**共向严**借款78.6万元的事实。而周**主张两张《借条》均为严**通过欺骗手段取得，双方之间的民间借贷关系实际并未发生，但并未提供确凿有效的证据予以证实。请求撤销南宁**民法院（2014）南市民四终字第99号的判决，判决周**返还严**借款78.6万元，并支付按本金30％的违约金23.58万元，合计102.18万元，本案一、二审诉讼费由周**承担。

再审被申请人辩称

周**答辩称，借条只是双方当事人借款的协议，借条不等于有款项交付，严**应提交款项交付的交付凭证，但是严**一直未提交款项交付的交付凭证，不能证明双方之间存在借贷关系，严**的起诉及再审理由没有事实和法律依据，请求驳回严**的再审请求。

周**申请再审称，一、严**对于何时借款给周**、借款具体数额等不能作出正确说明，其在一审诉状陈述、庭审中陈述与二审陈述三次都不一致，且相互矛盾，因此，本案不能简单以“借条”来认定双方当事人之间存在真实的借款关系。二、一、二审时严**没有出庭参加诉讼，而是由其代理人陈述，但代理人一、二审陈述存在矛盾，周**一再要求严**出庭说明情况，但严**拒绝出庭接受询问，应认定严**对自己所负有的举证证明责任没有完成。而周**的陈述及证人廖*、周*的证言及南宁市公安局西乡塘派出所出具的《证明》及《关于周**报案的补充说明》相互印证，证明本案借条是严**欺骗周**所写。综上，本案双方当事人没有实际的借贷关系，二审判决部分事实认定错误，所作出的处理结论部分错误，请求：一、撤销南宁**民法院（2014）南市民四终字第99号民事判决第一项、第二项；二、判决驳回严**的诉讼请求；三、本案一、二审诉讼费用由严**承担。

严**答辩称，本案借款真实有效，两张借条均是周**亲笔所写，两张借条的数额和内容都不一样，不可能是重复书写。周**是成年人，应该知道写下借条的责任，书面证据远大于其他证据的证明效力，我方并没有存在开庭多次矛盾陈述的情况。借款均是现金交付，故没有支付凭证。两张借条均是真实有效的，请求驳回周**的再审请求。

本院认为

本案争议焦点：涉案两张借条项下的78.6万元是否已经由严**实际交付给周**？双方的借贷关系是否实际发生？

再审中，再审申请人严**提交了以下证据：1、南宁市**程总公司聘任严**为该公司合浦配水管网工程项目经理部工程师聘任书（复印件）；2、2007年4月2日广西建工**限责任公司周某某与南宁市**程总公司严**签订的《外运宿舍2#住宅楼工程承包合同》及建筑工程结算书、安装工程结算书，2007年5月10日严**与梁*某签订的《土方施工协议》、2007年11月26日严**与覃某某签订的《土方施工承包合同》、2005年11月22日刘某某与严**签订《合作协议》等一系列证据证明严**挂靠南宁市**程总公司承包工程，所以证明严**是有资金来源的。3、严**与梁*、梁*某于2007年4月9日签订的《房地产买卖契约》；4、刘某某2005年3月20日出具的收条及莫某某2005年4月12日出具的借条；5、2007年4月10日的转帐凭证，严**2009年5月13日存款90000元的存款凭条、2009年5月13日孙*付款给严**5000元的转帐凭条；6、人身险收据、吴某某的保险单据；7、存折；8、国泰君**宁股票明细对帐单，上述证据证明严**有经济能力借款给周**。

周**对于严**提交的证据经质证认为，对于证据1聘任书，该聘任书是复印件，对其真实性不予认可；证据2《外运宿舍2#住宅楼工程承包合同》，发包方是打印上去的，并没有广**公司的盖章，只有周某某的签名，该合同真实性无法确定。《建筑工程结算书》、《安装工程结算书》均是复印件，无原件核对，无法确定其真实性。对于《土方施工协议》真实性不认可。对于《土方施工承包合同》真实性不认可。对于《合作协议》真实性不认可。对于证据3《房地产买卖契约》真实性不认可，虽然合同有约定买卖房屋，但是没有房产证予以证明，也没有房产局出具的房产过户登记。对于证据4《收条》、《借条》的真实性不能确定，是否有借款不能确定。对于证据5《自动转账凭证》，只能证明严**在银行开了一个户。对于证据6人身险收据、吴某某的保险单据，该证据与本案没有任何关系，与严**也没有任何关联。对于证据7《存折》只能说明严**得到了别人的款项，也与本案无关。对于证据8国泰君安证券广西南宁股票明细对帐单，只能证明严**炒股，与本案借款无关。综上，上述所有证据均不能证明严**有借款的经济能力，也不能证明严**曾借钱给周**。

本院对严**提交的上述证据经审查认为，严**提交的证据1聘任书是复印件，周**不予认可，本院不予确认；本案系民间借贷纠纷，对于严**提交的上述证据2至证据8，与本案无关，本院不予确认。

周**提交了以下证据：证据1，2015年1月15日南宁市公安局西乡塘派出所出具的补充说明，证明严**通过欺骗手段来获取本案两张借条。证据2，柳州市公安局雀儿山责任区刑侦大队出具的说明，证明严**涉嫌犯罪，曾被柳州市公安局柳北分局刑事拘留，于2011年3月7日被释放，证明严**没有经济能力借款给周**。证据3，2010年4月19日严**向周**借款8000元的借条，证明如果周**真向严**借款那么多钱，就不需要出具该借条，直接从之前的借款中扣除就可以了，表明严**在2008年、2009年期间不具备借款的经济能力。

严**经质证认为，周**提交的证据1，2015年1月15日南宁市公安局西乡塘派出所出具的补充说明仅能证明周**曾经报过案，但是派出所并没有下任何定论，不能证明严**欺骗周**写借条。对于证据2，柳州市公安局雀儿山责任区刑侦大队出具的说明是真实的，但那是因为当时严**私人放贷涉嫌违法才被拘留，并且这也恰恰证明严**有经济能力进行私人放贷。对于证据3，2010年4月19日严**向周**借款8000元的《借条》，该《借条》上的字确实是严**本人所写，因为双方之前曾有过经济往来，也有相互借贷关系，双方之间的账目很多，其已不记得该笔借款了，但是该《借条》应已经销毁了的。该借条实际上只是一张周**还款利息的条子，当时应当是写成“收条”的，但是为何写成了借条，其记不清楚了。庭后，针对周**提交的2010年4月19日的借条，严**提交了一份2011年3月13日周**所写的收条，收条上载明“今有周**借给严**捌仟元整（8000.00元），现已顶帐结清，原来的条子作废。”，证明严**与周**之间一直有经济往来，存在严**借款给周**的事实，且证明2010年4月19日的借款双方已结清，由于当时周**找不到借条，故出具了收条，并写明原借条作废，还可证明本案周**所出具给严**的借条是对以前债务的结算。

周**对严**提交的收条质证认为，对该收条的真实性无异议，但是该收条不能证明双方有经济往来，相反该收条完全印证2010年4月19日严**向周**借款8000元的事实，该《收条》是应严**的要求所写，并且从该收条上所显示的时间“3月130”而“0”涂掉，说明该收条出具时间是“2011年3月30日”印证了周**所述的2011年3月29日出具一张40万元的借条，之后40万元的借条丢失，就补写了38.6万元的借条，也就是40万元减去6000元和8000元借款后才出具的，所以也证明本案的两张借条是严**欺骗周**所写。

本院对周**提交的上述证据经审查认为，对于证据1，南宁市公安局西乡塘派出所出具的补充说明，只能证明周**曾经向派出所报过案，并不能证明周**所主张的本案两张借条均是被严**欺骗所致；对于证据2，柳州市公安局雀儿山责任区刑侦大队出具的说明，仅能证明严**2010年9月因涉嫌非法拘禁罪被拘押，于2011年3月被释放，后又于2012年11月被公安机关网上通缉，但这些均与本案无关，本院不予确认。对于证据3，8000元的借条，严**认可其真实性，本院予以确认。

对于严**提交的收条，周**亦无异议，本院予以确认。

周**还申请证人周*出庭作证，周*出庭作证称，其与周**是同学，2011年3月21日其听周**提到周**的朋友严**以房产贷款借给他。2011年3月30日上午，其去周**办公室聊天，周**称其写了40万元的借条给严**，但是没有得到钱，之后其就和周**等着严**电话拿钱，之后就听到说严**受伤住院，其与周**去医科大找严**，看见严**包着纱布，但是其没有跟严**打招呼，周**也没有将其介绍给严**，其只是站在他们1米开外，听到严**对周**说包包被抢，借条不见要补写的事情，之后其就走了，不清楚是否补写借条，但晚上才又听说周**补写了借条，因此，当晚就与周**、廖*一起去追严**要借条，但是追不到，之后就去西乡塘派出所报案。

周**认为，周*所陈述的借条形成和经过和周**陈述是一致的，也说明严**对钱款交付是不清不楚的，也就佐证了该借条是严**骗来的，与西**出所出具的报案记录是吻合的。

严**对周*的证人证言质证认为，周*是周**老乡同学关系，证人证言的可信度低，既然证人知道有蹊跷，在医科大见到严**时，为什么不要求严**返还借条，且证人所知道的均是听周**陈述。

本院对周*的证人证言经审查认为，周*所陈述周**出具借条的事情，是听周**陈述，而不是亲眼所见，该证人证言仅证明周**去派出所报案，但不能证明周**出具给严**的两张借条是否实际发生。

周**对原审查明事实两张借条的书写时间提出异议，认为2011年3月13日所出具的38.6万元的借条实际上是2011年3月30日所写，2011年3月18所出具的40万元的借条实际上是2011年3月29日所写。而严**认为借条出具的时间记不清了，但是记得40万元的借条出具在前，38.6万元的借条出具时间在后。具体是否是借条上所写的2011年3月13日和2011年3月18日记不清楚，认为落款时间就是借条出具的时间。

本院认为，虽然周**对借条出具的时间提出异议，认为40万元的借条是2011年3月29日出具，38.6万元的借条是3月30日出具。而严**认为40万元的借条出具在前，38.6万元的借条出具时间在后，但周**对其主张并没有提交证据予以证明。虽严**认为其记得40万元的借条出具在前，38.6万元的借条出具时间在后。但严**同时亦认为借条出具的时间记不清楚，借条落款时间就是借条出具时间。本院认为，在无证据足以推翻借条上所书时间的情况下，本院确认本案借条上书写的时间即为借条出具的时间，周**异议不成立，对原审判决认定的事实，本院再审予以确认。

再审另查明，2010年4月19日，严*明向周**借款8000元，并向周**出具了借条。2011年3月周**出具一份收条给严*明收执，收条上载明“今有周**借给严*明捌仟元整（8000.00元），现已顶帐结清，原来的条子作废。周**2011年3月130日”。该收条上的“0”已涂掉，收条上周**的姓名及日期还有款项的数额上均按有指模。

本院再审认为，对于涉案两张借条项下的78.6万元是否已经由严**实际交付给周**，双方的借贷关系是否实际发生的问题。本案中周**确实向严**出具了两张借条，一张借条金额为38.6万元，一张金额为40万元。虽然借条上均写明是借到现金，但严**认为借条是对以前借款的结算汇总，并不是出具借条时交付现金，故严**应对借款的实际交付负举证责任。再审中，严**提交了一份周**出具的收条，收条上写明“今有周**借给严**捌仟元整（8000.00元），现已顶帐结清，原来的条子作废”，故从该收条可反映，双方确实对以前的帐目进行过结算，该收条上所写的时间为2011年3月13日，亦与38.6万元出具的时间一致，故该38.6万元的借条是真实的。而对于40万元的借条，由于40万元借条时间与38.6万元的时间接近，按一般常理，如果是对以前借款的结算汇总，没有必要分两次书写借条，现严**也没有证据证明款项的实际交付情况，对该40万元借条的真实性，本院不予确认。综上，本院二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本院再审予以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零七条、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再审裁判结果

维持本院（2014）南市民四终字第99号民事判决。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六年三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