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等故意伤害罪二审刑事裁定书

审理经过

北京**人民法院审理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控原审被告人金*、金**、贾**犯故意伤害罪一案，于二О一四年十二月十七日作出（2014）三中刑初字第00064号刑事判决。原审被告人金*、金**、贾**不服，提出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讯问上诉人金*、金**、贾**，听取金*的辩护人刘**，金**的辩护人张**的意见，认为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北京**人民法院判决认定：金*、金**、贾**于2013年2月5日20时许，在北京市怀柔区雁栖镇育龙铭居小区大门外，因金赛北（金*之姐，另行处理）、唐*（另行处理）夫妇与冯**（男，殁年49岁）等人发生纠纷而对冯**等人殴打，造成冯**在患有高血压病、饮酒基础上，因头面部受钝性外力多次作用，致脑内出血，继发坠积性肺炎，致呼吸循环衰竭，经抢救无效，于2013年2月9日死亡。经鉴定，冯**所受外伤在其死亡后果中起共同作用，外伤参与度建议为40％-60％。

金*、金**、贾**作案后分别于2013年2月27日、2月25日、2月22日到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投案。

在审理期间，金*、金**、贾**与被害人近亲属已就民事赔偿部分达成调解协议，被害人近亲属表示对金*、金**、贾**予以谅解。

原审人民法院认定以上事实的证据有：证人证言，勘验、检查、辨认笔录，书证，鉴定意见，金利、金**、贾**的供述，调解协议、案款收据证明等。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人民法院认为，金*、金**、贾**因琐事共同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死亡，其行为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依法应予惩处。北京市人民检察院第二分院指控金*、金**、贾**犯故意伤害罪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指控的罪名成立。金*曾因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刑罚执行完毕后，在五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系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鉴于金*自动投案，金*亲属积极赔偿被害人近亲属经济损失，取得谅解等情节，对金*酌予从轻处罚。鉴于金**自动投案，金**亲属积极赔偿被害人近亲属经济损失，取得谅解等情节，对金**酌予从轻处罚。鉴于贾**自动投案，如实供述主要犯罪事实，系自首，贾**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贾**亲属积极赔偿被害人近亲属经济损失，取得谅解等情节，对贾**依法予以减轻处罚。故认定金*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金**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十年，剥夺政治权利二年。贾**犯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七年，剥夺政治权利一年。

二审请求情况

金*上诉提出：被害人一×的证言与事实不符，我没有殴打冯**，应当认定我是自首，原判量刑过重。

金*的辩护人刘**的辩护意见：一审法院在没有充足确实的证据情况下，即认定金*参与了对被害人冯**的殴打，并认定金*没有如实供述，因此未认定金*的自首情节，忽略了金*在本案中具有的从轻、减轻处罚情节，冯**一×对案件的发生有一定过错，金*亲属积极赔偿经济损失并取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原判对金*量刑畸重。

金**上诉提出：对方的证言与事实不符，我没有殴打冯**，应当认定我是自首，原判量刑过重。

金**的辩护人张**的辩护意见：被害人一×对事件的发生和升级，也应承担一定的过错，认定金**殴打冯**的证据尚不充分；对金**应认定为自首，冯**的死亡主要系其自身疾病且带病饮酒，加害人不应对其死亡承担主要责任，金**亲属积极赔偿经济损失并取得死者一×的谅解，建议对金**在十年以下量刑。

贾**上诉提出：被害人一×的证言与事实不符，原判量刑过重。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上诉人金*、金**、贾**于2013年2月5日20时许，在北京市怀柔区雁栖镇育龙铭居小区大门外，因金赛北（金*之姐，另行处理）、唐*（另行处理）夫妇与冯**（男，殁年49岁）等人发生纠纷而对冯**等人进行殴打，造成冯**在患有高血压病、饮酒基础上，因头面部受钝性外力多次作用，致脑内出血，继发坠积性肺炎，致呼吸循环衰竭，经抢救无效，于2013年2月9日死亡。经鉴定，冯**所受外伤在其死亡后果中起共同作用，外伤参与度建议为40％-60％。

金*、金**、贾**作案后分别于2013年2月27日、2月25日、2月22日到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投案。

在原审人民法院审理期间，金*、金**、贾**与被害人近亲属已就民事赔偿部分达成调解协议，被害人近亲属表示对金*、金**、贾**予以谅解。

以上事实，有下列证据证明：

1.证人赵*证明：我是冯**的徒弟。2013年2月5日19时许，冯**给我打电话说一起玩牌，后我又给冯**妻子肖*打电话，肖*让我去育龙小区，我就到小区北门给肖*打电话说：“我已经到门口。”这时我看到小区门口东侧的便道上有几个人因为错车问题发生争吵，当时我没有在意。过了一会儿，冯**、肖*一起从小区出来，奔吵架的地方去了，冯**就劝双方别吵架。吵架的一×是夫妻两人，女的是孕妇，男的像是喝酒了，二人开一辆轿车，另一×有一名男子也是开车，双方好像因为错车互不相让吵起架。冯**劝双方，但双方不听，越吵越厉害，后来还动起手来了，那名男子动手打了那对夫妻，把孕妇丈夫的脸给打流血了。双方互相撕扯一阵之后被冯**夫妇给劝开了，打孕妇丈夫的那名男子开车就走了。孕妇和丈夫就用手机打电话，像是找人说在小区门口被打了。一会儿就从小区里面出来二人，其中有一名男子，另一人我没注意，二人就去找孕妇问怎么回事？又过一会儿，从西边开来一辆面的，从车上下来五六个人，其中还有一名女子，我就躲一边去了。当时冯**正在路边打电话，孕妇和丈夫不知谁指着冯**说了一句：“就有他”，这些人就一起围上去对冯**拳打脚踢，把冯**打倒在地。其中一名男子上去又踢了冯**头部一脚，我想去拦住不让他们打，这些人把我打倒在地上了。

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2月6日，经赵*对10张男子正面照片进行辨认，赵*指出7号男子（唐亮）是孕妇的丈夫。

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2月6日，经赵*对10张男子正面照片进行辨认，赵*指出10号男子（金**）就是打冯**的其中一名男子。

2.证人肖*证明：我是冯**前妻。2013年2月5日18时许，我和前夫冯**、儿媳孙*开车去怀**小区我弟弟肖**家看母亲。我们到了没多长时间，王*和父母也到肖**家，我们一起吃饭。当晚20时许，我们家要和王*家去玩牌，各自开车去顶秀美泉玩牌。冯**的徒弟赵*也要去玩牌，我让赵*在育龙小区门口等着。王*、王**一家先开车出小区，当我把车开到裕龙小区北门门口时，看见门口外的自行车道已经堵车了，我出不去了，把车停下，我和冯**下车看看什么情况，孙*怀孕没有下车。我下车后看见王*和王**在和一男一女撕打，看情况应该是因为错车问题打起来了。我赶快过去，冯**也跑了过去，我们就去拉架，之后双方就被拉开了。我怕再打起来，就站在双方中间，我看见跟王*打架的男子打电话：“赶紧过来，我在门口打架了。”王*一家就开车走了。我看不打了，就和冯**往车那边走，走到车旁边，我听见身后一名男子说：“都有谁呀？”我回身看见有五六名男子和跟王*打架的男子朝我们走过来，跟王*打架的男子就指着我说：“这大姐是劝架的。”指着冯**说：“还有他打了。”于是这五六名男子就把冯**围上了，我侄子肖*和赵*就上去拉那五六名男子，然后肖*和赵*就被对方打倒在地。后这五六名男子就围着冯**拳打脚踢，冯**被打倒在地，对方还用脚踢冯**，之后对方就不打了。肖**就抱着冯**，我打“110”报警，打“120”和“999”叫急救车，后来冯**就被送到医院救治了。当时冯**的眼睛被打青了，口鼻流血，在医院检查是颅内大面积出血。

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2月6日，经肖*对10张男子正面照片进行辨认，肖*指出10号男子（金**）就是打冯**的人之一。

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2月17日，经肖*对10张男子正面照片进行辨认，肖*指出1号男子（金*）就是打冯**的人。

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2月6日，经肖*对10张男子正面照片进行辨认，肖*指出7号男子（唐亮），就是和王*打架的人，并打电话叫人，还指着冯**说还有他打了。

3.证人肖**证明：我是肖*弟弟。2013年2月5日晚上，肖*、冯**、王*、王**到我家吃饭。当晚20时许，王*、王**和肖*、冯**先后离开，后我在楼上听见楼下有吵架的声音，打开窗户听声音像是王**，我就叫肖*一起下楼看看。下楼后，我看见冯**、肖*和对方五个人争执车走不走的事。这时，我没看见王*一家，应该已经走了，对方有一名孕妇、一名是孕妇的丈夫，有点流鼻血，还有一名男子是孕妇的弟弟，另一名是弟弟的媳妇，还有一名是戴帽子的年轻男子。我到现场后，跟那个弟弟的媳妇说：“咱都住对门，有什么事好商量。”我看对方男子流鼻血，也知道可能是被打了，所以我跟这名女子说：“别人跑的了，咱跑不了，不行先去医院。”对方这个弟弟的媳妇上来就骂我一句，这个弟弟指着我儿子说：“这是你儿子，你等着。”我感觉没什么说的就打电话报警，我对报警台说育龙小区打架了。我刚放下电话，就看见北门前来了一辆车，从车上下来四五个人，这几个人下车就问鼻子流血的男子是谁打的，这名男子指着冯**说：“就有他。”冯**当时在小区便道上打电话，对方一群人就冲冯**过去，围着冯**打。冯**捂着脑袋躲，打了大概一分多钟，冯**就被打坐在地上，后这几个人又上去打，冯**就倒在地上。冯**倒地后，打他的人就跑了。对方孕妇的弟弟以及一个戴帽子的男子都过去打冯**了。

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2月6日，经肖**对10张男子正面照片进行辨认，肖**指出6号男子（唐*）就是鼻子流血的男子。

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2月6日，经肖**对10张男子正面照片进行辨认，肖**指出4号男子（金**）就是我家对门的男子。

4.证人肖*证明：我是肖**儿子。2013年2月5日21时许，我们吃完饭后，大姑肖*一家离开。我在厨房听到楼下有吵架声，看见肖*、大姑父冯**和别人吵起来了，当时已经拉扯起来。我和爸妈赶紧下楼跑到小区门口，看到肖*，这时冯**已经倒在地上了，没意识了，肖*站在旁边，孙*在车里没下车，肖*叫来打牌的赵叔站在旁边。当时肖*正在跟旁边一名短发男子争吵，肖**正抱着一个男子的腰不让该男子打肖*，该男子给肖*眼上一拳，我过去打了该男子，我妈在旁劝架，该男子拿出手机打电话，我爸妈在旁边劝，拦着他们别动手，该男子突然动手给我头部两拳，一下把我打倒在地，我当时就晕了，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接受治疗了。当时对方除了跟肖*吵架的男子外，还有一名女子喊：“都别走”，还有打我的那名男子，该男子是从我们身后过来的，感觉是刚过来，跟着该男子来的还有两名男子。在我被打晕之前，对方就是四男一女共五人。

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2月17日，经肖*对10张女子正面照片进行辨认，肖*指出9号女子（金赛北）就是打架当天穿红色羽绒服的女子。

5.证人许**证明：我是肖**的妻子。2013年2月5日晚上，冯**、肖*、孙*到我家吃饭，一起吃饭的还有王*、王**一家。吃饭时我和王*、王**、肖**、冯**喝酒，肖**喝了一瓶啤酒，我和王*、王**、冯**喝了一瓶白酒。吃完饭大约是20时15分，冯**提出去打牌。王*、王**一家五口先走的，紧接着肖*、冯**、孙*也下楼了。过了十多分钟，肖*从卧室出来说听见楼下有人打架，我们把窗户打开，肖*说听着好像是大姑父，然后肖*和肖**先下楼了，我也紧跟着下楼了。下楼走到门口时，看见我家对门的那名女子、一名孕妇、一名嘴流血的男子，我就和对门的那名女子和孕妇说：“怎么了，姐们儿，有什么事和我说，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对门女子就对我说：“把我们孕妇打了。”我和对方三人说话时，肖*站我旁边了，我就接着和这三人说好话，意思是别打架了。这时从那三人后面过来一名女子打了我一个耳光，我就趴下了，等我起来之后那三个人和打我的女子都没了，我看见肖*躺在肖*的黑色中华车旁边了，旁边还围着一群人，我赶紧到儿子身边站着。我先给妹妹许**打电话让许**过来帮忙，紧接着打“120”，电话刚挂完，听见有人喊不行了，出人命了。我看见是肖*在小区门口东侧五六十米远的地方喊出人命了，那边倒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冯**。后“120”车到了，我帮着把冯**弄上担架。

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2月27日，经许**对10张不同男子正面照片进行辨认，许**指出4号男子（金**）就是我家对门的男子。

6.证人王*证明：2013年2月5日18时许，父亲王**带着我、我母亲李**、我妻子王*一起到育龙铭居小区肖**、许**家吃饭。进屋时看见冯**、肖*夫妇以及肖*母亲都在。当日20时许，我和王**从肖**家出来，带着我妈、妻子，开着黑色丰田轿车出小区大门右转弯顺行10米左右迎面碰见逆行过来的一辆轿车，双方都停那儿谁也没让谁。司机是名女子，女司机下车后，我也下车了，我说：“我顺行，你逆行，你倒。”女司机说：“我有钱，我就愿意逆行，不怕挨罚，你倒。”我没倒车，女司机的车上下来一名男子，那女子骂我，我也对骂，后那名男子就骂我，女司机说：“我怀孕了，你动我试试。”对方男子用手指着我，我用手胡撸了一下，对方男子给我一嘴巴，我打对方男子脸上两拳。这时，冯**、肖*、一名姓赵的男子就过来劝架，肖*说：“孩子吓着了，赶紧走吧。”我就上车，听见冯**等人还在吵，我开车回去了。到家后我爸说：“冯**叫人打了，你们先睡吧，我去医院了。”后我爸又打电话说：“冯**被打的挺严重的，转到中日友好医院了。”

7.证人王**证明：2013年2月5日18时许，我和妻子李**、儿子王*、儿媳王*、小孙子在肖**家吃饭。我们吃完饭后张罗着去玩牌，我是后下的楼，当时和冯**一块坐电梯，下楼后我和几个朋友在楼门口聊天，王*就开车掉头到小区门口了，楼门口离小区门口特别近，我听着王*和别人吵吵的声音，就连忙跑过去了。我看见王*开的黑色丰田轿车和另一辆车在辅路对上了，对方是一男一女，王*、李**、我孙子都在车边上站着，王*和对方女子吵起来了，对方女子用手指着王*说：“姑奶奶就不倒车。”王*冲着该女子说：“你跟谁充姑奶奶呢。”说着就要胡撸那女子的手，那女子说：“你别碰我，我可怀孕呢。”二人骂起来了。李**领着孙子往小区里走，对方男子也上前跟王*骂起来了，对方男子打了一嘴巴，王*杵了男子脸部一拳，那男子鼻子就流血了。二人就互相拳打脚踢，女子也要上手，我听女子说自己怀孕了，就赶紧拦着，怕女子上前受伤，冯**和肖*上前拉架，大家就停手不打了。王*和对方男女互相骂了两句，对方男子就到一边打电话去了，那女子也拿着电话到一边去打电话了。我看对方意思是要找人来打我们，就对王*说：“咱们赶紧走吧。”我们家五口人就都坐上车，王*开车离开回家了。后在冯**转到中**医院的“120”车上，肖*跟我说：“你们走了没多久，对方就叫五六名男子，把冯**打了。”冯**当时只是想劝架。

8.证人孙*证明：2013年2月5日晚上，我和肖*、冯**开着黑色中华轿车到小区北门时，看见前面的车都停着，当时是肖*开车，冯**晚上稍微喝了点酒，坐在副驾驶座上。冯**就下车去看了，我和肖*在车上，冯**过去有三五分钟，肖*接了一个电话后也过去了，就留我一个人在车上。肖*下车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不知从哪来了五六个小伙子，就把肖*打倒在大门口了。当时冯**想上去劝架，就听见一个穿红棉服的胖女子说：“他们都是一伙的”，那几个人就奔冯**去了，开始推冯**，后来就开始拳打脚踢，冯**被打倒在地，我赶紧下车去拉，肖*当时喊：“我们是劝架的”，那几个人根本不听，还是打冯**。打了有一分钟左右，我给推开了，后来肖*打“110”报警。过了一会儿警察来了，救护车也来了，当时冯**嘴里往外吐血。

9.证人黄*证明：当时我和老关在门卫室值班，听到外面有打架的声音，我和老关赶紧出去，碰到物业经理，我们三人一起往打架的地方走，出去时看到有三四个人正在小区北门口打一个人，我们到跟前时已经打完了，被打的人已经倒地上了，倒地的人挺年轻的，还有两个人倒在小区北门口再往东一点。

10.证人关**证明：2013年2月5日20时10分许，我和黄*从门卫室出来，看见一名穿红色上衣的妇女跟旁边三四个小伙子说：“有他、有他”，我不知道说的是谁。门口地上躺着一名小伙子，我就在旁边看着，这名妇女说：“我怀孕了。”黄*去门口东边了。我出去时已经不打了，警察来后过了十多分钟，参与打架的几个人又回来了，但没人指认，这几个人还跟民警吵吵，跟报警的妇女吵吵要找打架的人，拦住报警的妇女不让走，孕妇那边的人有两个长得比较瘦的男子，岁数有二十八九岁，另外一个穿戴帽子的棉衣，岁数在三十岁左右。

11.证人张*证明：我是育龙小区物业经理。2013年2月5日晚上我在物业室值班，下楼时听见小区北门外面有打架的声音就赶紧过去，和我一起过去的还有小区的两名门卫，我出小区门口时，看见小区北门口有一个挺瘦挺年轻的男子倒在地上，旁边有一辆轿车，小区北门口东边五六米的地方有一名比较胖的男子正在打电话，边上有几名小伙子过去就打，打了一分钟，胖子就倒在地上了，旁边有一辆银灰色面的车，动手打人的有几个人坐那辆车跑了，车号没看清，后警察来了。有一名挺胖的女子在被打的胖子边上说：“我们这边有孕妇，他们把孕妇打了，这几个人都是我们打的。”

12.证人李*证明：我是金*的妻子。2013年2月5日晚上，金*的伙伴金**在雁栖镇九九嘉饭店请客吃饭，一起吃饭的还有金**和唐*、金**和妻子刘*、贾**和妻子晏*、孟*和妻子黄*，还有我和金*。吃饭时，男的喝酒了。当晚20时许，我们吃完饭就散了。金**和唐*开车先回育龙铭居小区，我和金*也开车往育龙铭居小区走。我开一辆银灰色面的车。我们和金*姐姐在育龙铭居小区住在一栋房子里。走到范各庄时，我接到金**打来的电话，金**说：“我和你姐夫跟人吵架了，有人欺负我们，你们赶紧过来。”我就告诉金*了，金*一听就给别人打电话说：“我姐他们在育龙铭居小区门口跟人吵起来了，赶紧过来”。到了育龙铭居小区北门口，我看见唐*正在被几个人打，金**坐在地上。我和金*就赶紧下车了，金**说肚子疼，我就赶紧开车带金**去医院了。金**打电话的意思，就是被人欺负了，金**怀孕呢，让我们过去帮忙，别被人欺负了，人多也有个照应。

13.证人刘*证明：我是金**的妻子。2013年2月5日20时许，我们在九九嘉饭店吃完饭，我和金**结账，贾**夫妇等着。过了一会儿，金**接到电话，是金*打来的，说唐*在育龙小区门口被人打了，打得挺严重的，让我们赶紧过去。我们开车就往小区赶，因为贾**和金**都喝酒了，过去的时候是我开贾**的车。到达育龙小区门口后，门口东侧辅路停着好多车，围着好多人，金**、贾**下车了，我将车往东开了二十米左右，调头停车，把车停好后也下车去育龙铭居小区门口了，我看见唐*、金赛北、金*、李*还有围观的人。我过去问唐*怎么回事，唐*说因为错车的事，对方打金赛北了，唐*就和对方的人打起来了。我和金赛北站在一起，金*和一名男子并排站在我们对面，距离大概3米远，金*问金赛北：“这个男的打没打你？”金赛北说：“他打我来着。”金*就打了这名男子右边耳朵附近一拳，男子当时正在打电话说：“我没打她，我刚到这。”金*对这名男子说：“我姐说你打她了。”然后这名男子就往东走，金*就追着打，最开始金*打这名男子时边上没人，后来那名男子往东走，金*追着打时不知道从哪来了两名男子，一高一矮，应该是被金*打的男子一×的人，二人拉着金*不让打，后来矮个男的也倒地了。后来过来一名女子抱着男子说：“别，我们有病。”然后这名女子就打了“120”。被金*打的这个人，40多岁将近50岁，平头，稍胖，身高约1.78米。金*给金**打电话，不清楚为什么，感觉就是想让我们过去，帮帮忙。

14.证人晏*证明：我是贾**的妻子。2013年2月5日20时许，金**、刘**她我和贾**的车回家，当行驶到雁栖镇范各庄村红绿灯的时候，金**接到金*打来的电话，金**说金赛北在经济适用房那跟人吵起来了，金*让过去，我们就开车去了雁栖经济适用房小区，停在小区北门的东边。小区门口有好多人，金**、贾**、刘*下车朝经济适用房小区北门走了。我在车上待了十多分钟，李*开车过来了，之后李*抱着孩子上了我们的车，李*跟我说金赛北让人给打了，让我过去看看，我就下车朝小区北门走了，小区门口的地上躺着几个不认识的人，金赛北、唐*、刘*在旁边站着，唐*脸上流血了，我问金赛北：“怎么样了？”金赛北说肚子疼，于是我和李*带金赛北去怀柔区第一医院了。

15.证人金赛北证明：2013年2月5日下午，我和丈夫唐*、金**和妻子刘*、金*和妻子李*、孟*和妻子黄*、贾**和妻子晏*、还有一家两口子，我们六家人在雁**发区的九九嘉饭店吃饭，是金**请客吃饭。当日20时许吃完饭后，我们各自开车回家。我和唐*开车先走，因为唐*喝酒了，我开车到育龙铭居小区门口时，从便道逆行准备进小区，这时有一辆现代轿车顺行准备出来，因为便道特别窄，没办法错车，我就倒车准备把道让出来，但那辆车就一直向我晃大灯、按喇叭。在我倒车过程中，车熄火了，我看见现代车的30多岁的男司机从驾驶室出来，走到我的车驾驶室位置，就将我家车的驾驶室门拉开，朝我脸上打了一拳，并且还拽我，我就被拽下车。这时唐*也从车上下来，对对方说：“我媳妇怀孕了，你别打他。”这时我看见有三四名男子从现代轿车上下来打唐*，我就上去拽对方，也不知道谁把我踹坐在地上。我就给李*打电话说：“你快点过来，别人踹我肚子了，我肚子疼，带我去医院看看。”一开始是金*和李*从小区北门口那边步行过来到我们打架的地方，我让金*去看唐*，李*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当时金*还没有去看唐*，就问李*：“孩子呢。”李*说在车上，金*让李*上车看着孩子去，李*就走了。金*就去唐*那边了，后我上车去医院了。

16．证人唐*证明：2013年2月5日20时许，我妻子金赛北开我家的伊兰特车带着我从饭店回育龙小区，我坐副驾驶位置。到小区北门东侧便道时，对面从小区出来一辆车，开着远光，金赛北倒了两下车就不敢倒了，把车停在原地，这样我们就僵在这了，谁也不动。过了会儿对方从驾驶位置下来一个高个的男子，朝我们嚷了一句，金赛北也下车和对方嚷嚷了，然后我也下车跟对方吵。对方过来四五个人，其中有从车里下来的，还有从后边过来的，双方就吵了。对方有一个年轻的矮个男子过来直接用拳头打在我的脸上，我就和这个人互相打起来，我也用拳头打对方，对方过来六七个人往我身上拳打脚踢，有一名女子一直给双方劝架。我往小区北门外东边跑出几十米，对方没有追，我就停在原地。几分钟后，我看那边没什么人了，就走回小区门口，看到一名胖男子说：“你刚才打我了，你别走”，这名男子就往东走，我跟边上的金*说：“刚才打我的人就有他，你拽着他点，别让他走了”，我看到那辆跟我们对着的车还有跟我打架的人都没了，一开始劝架的那名女子站在路边，我认为这名女子和对方的人是一起的，然后我就让这名女子把刚才打人的找出来，这名女子对我说：“我不知道是谁，我没处找去。”我还是坚持，正说的时候我听见小区门口东边有人打起来了，应该是金*和对方的人打起来了，有好几个人在打，过了两分钟就不打了，我和劝架的女子走过去，看见地上躺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那个胖子，另一个是谁没看清。我看对方的人被打倒在地，觉得事挺严重的，就回小区门口了，

看到金**、金*、金**、金*在小区门口站着，当时还有金**的妻子刘*和金**，金**说肚子疼，我就让刘*送金**去医院。我的手机号是137XXXX6902，金**的手机号是137XXXX6901。

17.证人秦*证明：2013年2月初的一天19时30分许，我们吃完饭，我对贾**说：“一会儿去下庄接我。”我就和妻子李**开车回下庄村了，回到家中后贾**打电话让我出来，我往大路上走，贾**又给我打电话说：“再旺他姐跟别人吵吵起来了，在经济适用房那边，接不了你了，待会儿再说”。我打了一辆面的车去了经济适用房那边，贾**的黑色帕萨特汽车停在经济适用房小区门口东侧主路上，我过去后看见车里有晏*和金**的孩子，晏*说：“他们好像打架呢，你过去看看别让他们打起来”，我看见小区门口东边四五米远的辅路上躺着两三个人，小区门口站着唐*、金**、金*、贾**、金**。当时小区门口东侧有一辆中华汽车，一名40多岁的女子要上这辆车，金*拦着不让走，意思是让把司机找来，金**在一边骂，后来金**奔家去了，我和贾**跟着。后来到怀**医院看到金**，金**说检查没什么事，我到急诊室门口，看见金*、贾**、金**等人都在，好像金**说对方受伤挺严重的，先躲躲。

18.证人金*证明：2013年2月5日20时，我和金**在打麻将，金*给我打电话说：“我被打了，在经济适用房那边。”我和金**怕金*出事，就开车去了育龙小区，看见小区北门聚集好多人，有两名民警在，还有一辆医院的急救车刚从门口开走。在门口有唐*、金*、金**、贾**等人，这些人和一名年纪挺大的妇女在争吵，让把人找出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贾**对我说：“金赛北和老公唐*因为开车和别人发生口角被别人打了，我们知道后就过来帮着金赛北打架来了，那个年纪大的妇女帮着拉架，和她一起有几个男的，有的跑了有的被打伤送医院去了。”我问：“我们这边都谁受伤了？”有人说：“金赛北和他老公受伤了”，当时金赛北不在现场，唐*的脸上有血。派出所民警正在现场调解，我们就一起带着唐*去第一医院了。

19.证人贾**证明：2013年2月初的一天晚上，我给金**打电话问去哪玩，金**说：“在我们家小区门口呢，金赛北让人给打了”，我就开车过去了，下车后看见金*、金**、孟*等人都在小区门口，还有警察和一些围观群众。我一共给金**打了三个电话，前两个是用我的手机号码138XXXX8289，后一个是用我伙伴的手机打的。金**手机号是135XXXX8818。

20.证人孟*证明：2013年2月5日晚上，我们吃完饭，我开车时接到金**的电话说：“金赛北和唐*在小区门口被人打了，赶紧过去看看。”金**让我过去的意思，可能是因为我没喝酒，让我送去医院。我到达小区门口后，雁**出所的民警和两辆救护车已到，唐*和刘**着路边拦着一名妇女不让走，让把打架的人找出来。过了大约10分钟，金*、金**、贾**不知从哪里出来，让派出所的警察把打架的人找出来。

21.证人黄*证明：我是孟*的妻子。2013年2月初一天晚上，我们吃完饭，开车去玩牌，孟*接了一个电话，对我们说：“玩不了牌了，赛北在小区门口挨揍了，让过去送钱把唐*送医院去。”到小区后，我问刘*怎么了，刘**在一辆停在小区门口的车前说：“金赛北他们进小区，对方出小区，对方不让，金赛北倒车，对方开过来就骂金赛北，后来打起来了。”我问“120”车上是啥人，刘*说对方的人。我听刘*说因为错车的事，对方的人下车打金赛北，唐*说：“我媳妇怀着孕呢，别打。”对方有一名挺瘦的人就打唐*，然后几个人一起打唐*，把眼镜打掉了，后金再旺开着车就到了，但唐*没说金再旺到了后干什么了，后来唐*说还手打了对方一个岁数小的孩子，就打两下这个孩子就倒地了。

22.证人李**证明：我是秦*妻子。2013年春节前一周左右，我和秦*跟金**等人吃饭，当时男的基本都喝酒了。第二天秦*说金再旺、贾**、金**打架的事，好像是因为错车的问题金赛北被打了，后金再旺去了，贾**和金**也去了，秦*自己坐车过去，到那里已经打完了。

23.证人毛*证明：2013年春节前四五天，我和金**等人吃饭，吃完饭孟*开车我坐车，孟*接了一个电话，好像说要拿钱瞧病什么的，接完后，孟*说拿钱看病得赶紧下去，意思就是赶紧回怀柔县城。

24.证人王一妃证明：2013年2月初的一天，我们吃完饭，孟*开车到神堂峪道口的时候，接了一个电话说：“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然后孟*挂了电话说：“他们在底下跟人打架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毛*接了一句：“你给打个电话，要是还打着就别打了，”后孟*媳妇问孟*谁打的电话，孟*说：“凯华打的电话，具体怎么回事我没听明白。”往回走时，毛*说给刘*打个电话问问，就打了过去，我听毛*说：“没啥事我就回家了。”

25.证人张*证明：我是中日友好医院神经外科医生。我从急诊科接到一名叫冯**的病人，据急诊科同事反映该人送来的时候状态是深度昏迷，颅内大量出血，是软组织伤，应该是殴打形成的。病人是从怀柔送来的，无法进行手术治疗，只能用呼吸机维持。病人头部有皮外伤。

26.证人黄*证明：我是怀**一医院妇产科医生。金赛北在2013年2月7日住院，怀孕三个月，查体肚子有点轻压痛，有点先兆流产迹象。

27.证人冯*证明：我父亲冯**于2013年2月5日晚上被打伤，后于2月9日死亡。冯**身高1.75米，体态偏胖，短发。

28.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现场勘验笔录及照片证明：现场位于怀柔区雁栖镇育龙铭居小区大门外。大门坐南朝北、门外为东西走向的乐园西大街，机动车道与非机动车道之间有绿化带分隔。非机动车道南侧有人行道。大门外有南北向过道通向非机动车道。过道东西宽7.3米。在过道西侧人行道内、距过道西侧边缘4米、距人行道北侧边缘3米处地面见有一件前襟被撕裂的紫色毛背心（提取）。该毛背心前襟有菱形图案，商标处标有“GiovanniBertelli”字样。在过道东侧非机动车道内，距过道东侧边缘6米、距人行道北侧边缘1米处地面见有三块带有红色斑迹的纱布（提取），在大门东侧，距过道东侧边缘38米处的绿化带内见有一根长46.5厘米的黄色木柄。经处理，在木柄上未提取到嫌疑痕迹物证。

29.北京市**鉴定中心出具的京**司鉴（病理）字（2013）第022号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证明：冯**死因符合在患有高血压病、饮酒基础上，头面部受钝性外力多次作用（他人手拳等打击可以形成），致脑内出血，继发坠积性肺炎，致呼吸循环衰竭死亡。

30.北京市红**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2014）临鉴字第2040号法医学鉴定意见书证明：死者冯**所受外伤在其死亡后果中起共同作用，外伤参与度建议为40％-60％。

31.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工作记录证明：侦查员带领冯**的妻子肖*、儿子冯*前往怀**一医院采取指血并送检。

32.北京市公安司法鉴定中心出具的京公司鉴（物证）字（2013）第FYB1301229-WZ1229号法医物证鉴定书证明：在排除同卵双胞胎和近亲的前提下，冯**、肖*是冯*的生物学父、母亲，在上述基因座中，从遗传学角度已经得到了科学合理的确信。

33.北京市**鉴定中心出具的京**司鉴（临床）字（2013）第0048号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证明：金赛北身体所受损伤程度属轻微伤。

34.北京市**鉴定中心出具的京**司鉴（临床）字（2013）第0049号法医学人体损伤程度鉴定书证明：唐*身体所受损伤程度属轻微伤。

35.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雁栖派出所出具“110”接处警记录证明：2013年2月5日20时25分19秒，137XXXX7025（肖*）拨打“110”报警，一女子报在育龙花园门口马路对面打架。

36.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受案登记表证明：2013年2月5日21时许，肖**报案称：2013年2月5日20时许，其姐夫冯**在雁栖镇育龙小区北门外被人打伤，已拨打“120”，后被送往中日友好医院救治。

37.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到案经过证明：2013年2月27日13时许，金*到怀柔**支队主动投案。

38.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到案经过证明：2013年2月25日11时许，金**到怀柔**大队主动投案。

39.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到案经过证明：2013年2月22日10时许，贾**到怀柔**大队投案。

40.中国移动北**司安保部出具的通信记录证明：移动电话137XXXX6901（金**）于2013年2月5日20时14分起与139XXXX6448（金*）通话等情况以及2013年2月5日20时许，139XXXX6448与137XXXX6901通话以及135XXXX8818（金凯华）、139XXXX9793（贾**）通话等情况。

41.北京急救中心医务部出具的任务流水统计日报表证明：2013年2月5日20时26分及20时44分，130XXXX6735（许**）两次呼救，现场地址为育龙小区门口。

42.公安机关出具的户籍材料证明：金*、金**、贾**及被害人冯**的身份情况。

43.病历等证明：对冯**实施抢救等情况。

44.中日友好医院出具的北京市死亡医学证明书证明：冯**于2013年2月9日死亡。

45.北京市怀柔区人民法院（2006）怀刑初字第00245号刑事判决书、北京市监**柳林监狱（2008）京清柳狱释字第72号释放证明书证明：2006年8月25日，金**因犯盗窃罪、抢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零八个月，罚金人民币二千五百元（已缴纳），2008年3月13日刑满释放。

46.北京市怀柔区人民法院（2006）怀刑初字第00245号刑事判决书、怀柔区看守所（2006）199号释放证明书、北京市公安局怀柔分局出具的《公安行政处罚决定书》证明：2006年8月25日，金**因犯盗窃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罚金人民币一千元（已缴纳），2006年9月8日刑满释放。2008年6月2日，金**因滋事被行政拘留十日。

47.北京市怀柔区人民法院（2012）怀刑初字第00196号刑事判决书证明：2012年6月14日，金**因犯盗窃罪被判处拘役三个月，缓刑三个月，罚金人民币一千元（已缴纳）。

48.调解协议、北京市人民法院案款收据证明：被害人近亲属冯*与金**属、唐*、金赛北、金**亲属、贾**亲属达成调解协议，金**属以及唐*、金赛北赔偿冯*人民币七万元，金**亲属赔偿冯*人民币五万元，贾**亲属赔偿冯*人民币七万元，冯*表示对金*、金**、贾**予以谅解等情况。

49.金*供述：2013年2月5日18时许，我们六家人在九九嘉饭店吃饭，是金**家请客。当晚20时许，我们吃完饭各自开车回家，我的姐姐金赛北和唐*先走，我们后走的，因为我们家也住在育龙小区，和金赛北住在一起，所以我也开车往育龙小区走。车开到三公里环岛时，我的电话响了，我的妻子李**的，接完之后李*对我说：“金赛北打电话说她在小区门口被人踢了”，当时李*开车，我们就赶紧奔小区门口走，我看见金赛北坐在小区门口东侧一点。

北京市公安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5月29日，经金*对3组各12张不同男子照片进行辨认，金*指出第2组照片中6号照片的人（肖宁）好像是其打的20多岁的男子；第3组照片中5号照片的人（冯保民）好像是倒地男子。

50.金凯*供述：2013年2月5日18时许，我和媳妇刘*在九九嘉饭店请客吃饭，有金*和媳妇及孩子、唐*和金赛北、贾**和媳妇晏*等人。吃饭时，我和唐*、金*、贾**等人喝了大概1瓶酒，每人大概二三两，吃完饭是当晚19时许，我们商量好了都去长元孟笛家去玩。唐*和媳妇金赛北说有事不去，回育龙小区自己家了。金*和媳妇带着孩子开着面的车走了，我当时结账让贾**等着我，我坐贾**家的帕萨特车，等我结完账出来其他人都走了，我和刘*带着孩子上了贾**的车，当时由刘*开车，贾**也在车上。我们从饭店出来沿着开发区往范各庄这边开，路上我给金*打电话问：“你们车上都有谁”金*说：“我车上有媳妇和孩子。”我就没坐金*车，我们的车一直没追上金*家的车。车走到雁**出所红绿灯时，金*给我打电话说：“我姐金赛北在小区门口让人打了，让我们过去”。我对刘*说：“金赛北在小区门口和人打架，再旺让过去。”到了育龙小区北门，我看见门口有好多人，让刘*把车停在正对小区门口的主道上，我和贾**在育龙小区下车后，走到一辆黑色中华汽车前，看见金赛北、金*、唐*在那儿站着，金*揪着一名胖乎男子头发，用拳头打这男子的脑袋，这名男子往东边跑，当时有一名女子边哭边说：“这是我们家的，有病高血压，还吃着药呢”，我想这女子应该是胖乎男子的媳妇。后贾**去金*那边用脚踹了胖乎男子的腿，当时金*等人也都打胖乎男子，打了几下，胖乎男子就倒地了。后我听见刚才哭的那名女子报警了。

51.贾**供述：在路上，金**接了一个电话，金**说：“嗯，行。”然后就挂了，后金**就对刘*说：“跟着再旺回楼房。”再旺指的是金*，楼房指的是经济适用房。当时我想电话可能是金*打来的。·····当时金*打那个胖子时，打了大概四五下嘴巴，胖子还手，这时金**等人就开始打胖子，拳打脚踢，打的主要是脑袋、胸口、腰、屁股，有名女子劝架说：“这人有高血压，还喝酒了。”我过去踹了胖子一脚，应该是踹腿上，然后我被一名女子拽边上了。金*、金**等人一起对这个胖子拳打脚踢大概五六秒钟，胖子就倒地了，金*等人还接着踹胖子的脑袋、胸口、后腰、身上这些位置，我过去踹一脚，踢的不是腿就是屁股，我被一名女子拽开了，当时也有别人拽金*和金**等人，但是没拽开，金*等人打了10几秒就不打了。后有人过来劝架，有名女子拉着金**说：“别打了，咱们是对门，有话好好说。”这时有一名女子把我拽一边去了，我就在旁边站着，没再过去打。

北京市公安局出具的辨认笔录证明：2013年5月27日，经贾**对三组各12张不同男子照片进行辨认，贾**指出第三组照片中5号照片上的人（冯保民）就是第二个被打倒在地上的人，其本人、金利、金凯华都对他拳打脚踢。

以上证据，经北京**人民法院庭审质证属实，本院经审核予以确认。

对上诉人所提被害人一×的证言与事实不符的上诉理由及金*、金**的辩护人所提相关辩护意见。经查，被害人一×的证言及其他证人的证言，均经过一审法庭的举证、质证，且证言之间能够相互印证，能够证明案件的真实情况，应当作为定案的根据予以采信。对金*、金**及金*、金**的辩护人分别所提应当认定金*、金**自首一节，经查，金*、金**作案后到公安机关投案，但在一审判决前没能如实供述自己的罪行，不符合自首的构成要件。对金*、金**所提没有殴打冯**及金*、金**的辩护人分别所提认定金*、金**殴打冯**的证据尚不充分一节，经查，证人赵*、肖*、刘*、李*、晏*等人的证言，辨认笔录，鉴定意见，金**在预审期间的供述及贾**的供述等证据，能够证明金*、金**、贾**殴打冯**，并致冯**死亡的事实。金*、金**的辩护人分别所提冯**一×对案件的发生应承担一定的过错一节，没有事实根据。金**的辩护人所提冯**的死亡主要系其自身疾病且带病饮酒所致，加害人不应对其死亡承担主要责任一节，经查，法医学尸体检验鉴定书证明：冯**死因符合在患有高血压病、饮酒基础上，因头面部受钝性外力多次作用（他人手拳等打击可以形成），致脑内出血，继发坠积性肺炎，致呼吸循环衰竭，经抢救无效死亡。金**及金*、贾**应当对致冯**死亡的后果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依法应当以故意伤害罪追究三人的刑事责任。金*、金**的辩护人分别所提金*、金**的亲属积极赔偿经济损失并取得被害人家属的谅解一节，原审人民法院在对金*、金**及贾**量刑时均已考虑。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上诉人金*、金**、贾**因琐事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死亡，均已构成故意伤害罪，依法应予惩处。金*曾因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刑罚执行完毕后，在五年以内再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是累犯，依法应当从重处罚。鉴于金*、金**自动投案，金*、金**亲属积极赔偿被害人近亲属经济损失，取得对方谅解等情节，对金*、金**均可酌予从轻处罚。鉴于贾**犯罪以后自动投案，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是自首，且贾**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系从犯，贾**亲属积极赔偿被害人近亲属经济损失，取得对方谅解等情节，依法可对贾**减轻处罚。原审人民法院根据金*、金**、贾**在共同犯罪中的地位、作用、各自的罪责及法定、酌定处罚情节，对三人量刑适当。经查，金*、金**、贾**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应予驳回。金*的辩护人所提原判对金*量刑畸重以及金**的辩护人所提建议对金**在十年以下量刑的辩护意见，理由不足，本院不予采纳。原审人民法院根据金*、金**、贾**犯罪的事实、犯罪的性质、情节及对于社会的危害程度所作的判决，定罪及适用法律正确，量刑适当，审判程序合法，应予维持。据此，本院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二百二十五条第一款第（一）项的规定，裁定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金*、金**、贾**的上诉，维持原判。

本裁定为终审裁定。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四月二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