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永康盗窃案一审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凤翔县人民检察院以凤翔检诉刑诉（2015）62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成*犯盗窃罪，于2015年6月24日向本院提起公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凤翔县人民检察院指派代检察员孟*出庭支持公诉，被告人成*及其辩护人曹*等到庭参加诉讼。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请求情况
凤翔县人民检察院指控，2013年8月至9月，被告人成*伙同杨*（经营陕D83528货车，已判）、马*（经营陕D82080货车，已判）在其两人驾驶的陕D83528、陕D82080货车从咸阳彬县亭南煤厂往凤翔陈村煤场（以下简称陈村煤场）运输燃煤的过程中，在成*经营的彬*煤场先后10次共计将杨*、马*驾驶的货车运输的88吨燃煤换成煤矸石，燃煤以160元／吨的价格由成*收购，换取燃煤价值共计35200元。
公诉机关认为，被告人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取秘密手段窃取他人财物，其行为已触犯《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六十四条的规定，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应当以盗窃罪追究其刑事责任。被告人成*在判决宣告以后，刑罚执行完毕以前，发现判决宣告前还有其他罪没有判决，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六十九条的规定，应当数罪并罚。
一审答辩情况
被告人成*辩称，其对起诉的事实无异议，但对公诉机关认定的罪名有异议，其认为应当是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杨*、马*甲是给自己拉煤还是给别人运煤其并不知道，他们要换煤矸石其就给换了。其辩护人曹*提出的辩护意见是：①被告人成*主观上无盗窃故意。成*作为合法经营者，应杨*、马*甲的要求换煤矸石，并依照他们的要求将煤矸石掺入杨*、马*甲拉运的煤炭之中，无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目的；②成*对杨*、马*甲的盗窃犯罪毫不知情，且无法判断杨*、马*甲拉运的煤炭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③成*与杨*、马*甲无共同盗窃故意，只是与杨*、马*甲商量换煤矸石的价格；④杨*、马*甲犯罪对象、盗窃所得被告人成*既不知情也未获得，成*的行为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⑤无证据证明被告人成*与杨*、马*甲共同预谋盗窃他人财物，公诉机关仅就成*与杨*、马*甲商量换煤的事实，就主观推断成*知道盗窃犯罪，明显是推定犯罪。
本院查明
经审理查明，2013年8月至9月份被告人成*、杨*（另处）、席*（另处）三人密谋，利用四被告人杨*（另处）、席*（另处）、马*（另处）、杨*（另处）经营的大货车，在运输咸阳*公司从彬县亭南煤厂运住陈村煤场的燃煤过程中，在成*经营的彬县南沟煤场用煤矸石调换燃煤，被告人成*以160元／吨的低价支付被告人杨*（另处）、席*（另处）、马*（另处）、杨*（另处）价款方法盗窃燃煤。
被告人杨*（经营陕D83528货车，已判）、马*（经营陕D82080货车，已判）在其两人驾驶的陕D83528、陕D82080货车从咸阳彬县亭南煤厂往陈村煤场运输燃煤的过程中，在成永康经营的彬*煤场先后10次将杨*、马*驾驶的货车运输的共计88吨燃煤换成煤矸石，换取燃煤价值共计35200元。
上述案件事实，有经当庭举证、质证的下列证据证实：
1、受案登记表、立案决定书、破案抓获经过、刑事案件破案报告表，证实案件来源及公安机关侦破情况。
2、户籍证明及照片，证实被告人的刑事责任能力及相关人员的身份等信息。
3、被害人郭*陈述，证实自2013年5月咸阳首信*县陈村煤场和咸阳彬县亭南洗煤厂签订采购合同，咸阳首信*县陈村煤场先打款到亭南洗煤厂，由亭南洗煤厂临时联系车辆运煤，凤翔县陈村煤场给司机结算运费，每吨70元。陕D83528、陕D82080、陕D80673、陕D81772四辆车从2013年8月份开始从彬县亭南洗煤厂给凤翔县陈村煤场运煤，9月份发现这四辆车运来的煤比正常值偏低。2013年9月13日，对这四辆车送来的煤进行检测，发现发热量均低于彬*煤矿出具的检测结果，由此可以判断煤中掺入了煤矸石，并扣押了这四辆车。陈村煤场购买亭南洗煤厂的燃煤价格是400元／吨，拉到凤翔加上运费后就是530元／吨，经检测，这四辆车送来的燃煤混有煤矸石，市场价格200元／吨，凤翔县陈村煤场的损失大约为45万元。
4、证人杨*甲证言，证实2013年7月份的一天，凤*煤场老板郭*找到其要求其给煤场拉煤，其与杨*乙、席*先给陈*煤场送了一次，后来遇到马*甲，马*甲提出换煤矸石赚钱，马*甲带着其三人与彬**煤场成*商议好后，就在南沟煤场换煤矸石，南沟煤场每次都由成*负责换煤，成*知道其换煤赚钱，他也是从中赚钱，将煤价压的很低每吨160元，都是各有所需，心知肚明在干换煤的事。其共计换煤6次59吨，获利9400元。马*甲系南沟煤场老板马*乙之弟。
5、证人马某甲证言，证实2013年8月其与杨*、席*、杨*乙从亭南煤场往陈村煤场拉煤，四个人商量换煤矸石赚钱，就在南沟煤场给管事的人说要换煤，管事的同意后。每吨按160元换煤，其共计换煤4次29吨，获利5000元。
6、证人杨*乙证言，证实其于2013年9月份从彬县亭南煤场给凤翔县陈村煤场运煤途中，在彬*煤场将部分燃煤换成煤矸石，彬*煤场以160元／吨的价格对所卸燃煤进行收购，共6次换煤，从中获利7900元。马*甲、杨*甲二人谁与成永康联系的其不知道。
7、证人席*证言，证实其于2013年8月初自彬县亭南煤场给凤翔县陈村煤场运煤途中，与杨*、杨*、马某甲四个人商量换煤矸石赚钱，在彬*煤场将部分燃煤换成煤矸石，彬*煤场以160元／吨的价格对所卸燃煤进行收购，共6次换煤，从中获利9000元。
8、证人马*乙证言，证实南沟煤场是其在2011年承包彬县城关镇南沟村的土地建的煤场，没有营业执照，2012年4月将经营权转给了成永康，由成永康自己经营，并向马*乙支付一定的费用。对于成永康在南沟煤场用煤矸石换煤，“以次充好”非法谋取利润一事，马*乙并不知情。
9、证人杨*丙证言，证实其在南沟煤场负责驾驶装载机，装卸煤矸石和燃煤，南沟煤场主要出售煤矸石，另外就是给拉煤的车换煤矸石，卸下的煤卖后赚取差价。平时用燃煤换煤矸石的都是拉煤的大车司机，每天都有人来换，每车一般换8至10吨。其将煤矸石混和好后给装上车，并在表面在覆盖一层好煤。成永康算清所换煤的价格，当场付钱。
10、被害人张某某陈述，证实2013年9月13日晚陕D83528、陕D82080、陕D80673、陕D81772四辆货车被陈村煤场扣下后一直停放在煤场。直到9月26日公安机关到煤场取样这段时间，煤场工作人员没有动过货车上的煤。
11、煤炭买卖合同，证实咸阳*限公司与陕西长*限公司签订煤炭买卖合同以及自2013年5月以来每月提货、交货时间数量。
12、宝鸡*有限公司煤炭运销专用票据，证实2013年9月6日至9月13日，陕D83528货车（经营者杨*）、陕D82080货车（经营者马*甲）均与咸阳*限公司凤翔县陈村煤场发生过运输业务往来。
13、亭南煤厂过磅单，证实2013年9月6日至9月13日，陕D83528货车（经营者杨*）、陕D82080货车（经营者马*）在亭南煤场拉运燃煤的数量。
14、亭南煤业有限责任公司煤质报告单，证实2013年9月5日至9月12日煤炭成分采样数值。
15、苏能煤炭检测中心煤质检验报告单，证实2013年9月份亭南*任公司煤炭成分检测数值。
16、陕西省能源质量监督检验所检验报告，证实经凤翔县公安局委托陕西省能源质量监督检验所检验，陕D81772（经营者席*）货车末煤成分与亭南*任公司煤质报告单指标不符。
17、辨认笔录、拍照，证实被告人马*甲对被告人杨*的照片进行辨认、同案成永康对被告人杨*的照片进行辩认；同案杨*、席*辨认咸阳*限公司凤翔县陈村煤场地点以及作案工具。
18、咸阳*公司证明，证实该公司于2013年9月份在亭南煤矿购进末煤，每吨单价400元。
19、凤翔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情况说明，证实亭南煤场、亭南矸石场、创发工*司、咸阳*限公司的燃煤都是亭*矿燃煤。
20、凤*民法院刑事判决书、宝鸡*民法院裁定书，证实被告人成*、杨*、席*犯盗窃罪一案，凤*民法院于2014年1月16日以（2014）凤翔刑初字第00010号刑事判决书判决被告人成*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7000元；被告人杨*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并处罚金3000元，违法所得7680元予以追缴；被告人席*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并处罚金3000元。宝鸡*民法院于2014年4月10日以（2014）宝中刑二终字第00015号刑事裁定书，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被告人杨*、马*甲犯盗窃罪一案，凤*民法院于2015年5月28日以（2015）凤翔刑初字第00031号刑事判决书判处被告人杨*犯盗窃罪，有期徒刑六个月，缓刑一年，并处罚金3000元，被告人马*甲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并处罚金3000元，前罪二年六个月，罚金5000元，合并执行二年八个月，并处罚金8000元。
21、被告人成永康供述，证实2011年4月份，其在其姐夫马*乙的彬县南沟煤场负责经营。9月份的一天，马*甲领着杨*来到南沟煤场说想用一部分好煤换成煤矸石，其就同意了，双方以每吨160元的价格商定后，其利用煤场的设备及工人用已事先准备好的煤矸石，给杨*、席*兑换燃煤。2013年9月份，杨*在南沟煤场换煤6次，共计59吨；杨*乙在南沟煤场换煤6次，共计48吨；席*在南沟煤场换煤6次，共计53吨；马*甲在南沟煤场换煤3次，共计29吨。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被告人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采取秘密手段窃取他人财物，数额较大，已构成盗窃罪，公诉机关指控的犯罪事实清楚，证据确实充分，罪名成立。被告人成*之辩护人认为被告人成*主观上无盗窃故意，只是与杨*、马*甲商量换煤矸石的价格，无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目的，对杨*、马*甲的盗窃犯罪毫不知情，且无法判断杨*、马*甲拉运的煤炭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无证据证明被告人成*与杨*、马*甲共同预谋盗窃他人财物，成*的行为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但从案件的证据来看，被告人成*负责的南沟煤场，设立在运煤较为繁忙的线路旁，以其煤场装载机司机杨*的证言，南沟煤场专门从事出售和换取煤矸石生意。且在案件发生时被告人成*与杨*、马*甲三人通谋换取煤矸石的价格，在作案过程中在杨*、马*甲拉运的煤炭之中经成*授意利用南沟煤场的装载机将煤矸石混合装车后，在混合了煤矸石的煤炭上洒一层未掺入煤矸石的燃煤以掩盖其犯罪，这些行为足以证明被告人成*知道杨*、马*甲在进行盗窃犯罪。被告人成*及辩护人均认为其无法判断杨*、马*甲拉运的煤炭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按照常理谁都不会给自己使用的煤炭中加入煤矸石，以降低燃煤燃烧值，被告人成*应该能做出正确的判断。被告人成*的辩护人认为成*无非法占有他人财物的故意和事实，但被告人成*采取以煤炭中废物煤矸石换取燃煤的做法，占有他人财物，目的明确。推定被告人成*为明知的故意证据确实充分。《最*法院关于审理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五条规定：“事前与盗窃、抢劫、诈骗、抢夺等犯罪分子通谋，掩饰、隐瞒犯罪所得及其产生的收益的，以盗窃、抢劫、诈骗、抢夺等犯罪的共犯论处。”因此，被告人成*不构成的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对被告人成*及其辩护人的辩解不予采信。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第六十九条第一款、第七十条、第四十七条、第五十三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裁判结果
被告人成永康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年，并处罚金5000元，原判被告人成永康犯盗窃罪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六个月，并处罚金7000元，二罪合并刑期五年六个月，决定执行有期徒刑五年。并处罚金12000元。
（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5年5月12日起至2020年4月12日止，已减去先行羁押的29天，罚金于判决生效之日起执行。）
如不服本判决，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宝鸡*民法院提出上诉。书面上诉的，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副本一份。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八月三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