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市**有限公司与上海**有限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扬州市**有限公司(下简称恒**司)因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上海市宝山区人民法院(2012)宝民三(民)初字第14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对本案进行了审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经审理查明，2007年4月16日，恒**司(乙方)与上海**有限公司(下简称中**司)(甲方)签订《工程承包合同》，合同主要内容为，工程名称：废气治理-废气直接燃烧/热量利用系统工程；合同第一部分为“工程节点”，约定工艺图上的全部内容，包括原有设备废气出口与系统进口接通，热量利用风管的接通及保温。标高85米设备布置平台由甲方提供外，其余均由乙方承担，包括烟囱(直径由乙方计算确定，钢板厚度平均为5毫米，下段6毫米，中段5毫米，上段4毫米，长度为21.5米，标高应为30米)、拉索，必须的检测检修留孔等。本工程为交钥匙工程；合同第二部分为“主要设备情况”，设备明细表载明设备名称、规格型号、外形尺寸、材质、使用年限、备注等内容。合同总价为145万元。工程期限时间节点：签订合同10日内交付整套平面布置图，20日内交付设备设计施工图。5月底换热系统和焚烧炉进厂。6月中旬将焚烧炉及换热系统先行安装交付使用。6月底脱附吸附等所有设备进厂，安装一个月。8月15日全面调试，9月15日交付使用。工程质量标准和保修：7.1本工程的质量标准是：7.1.1设备性能试验根据国家规定的试验规范；7.1.2设备的安装根据国家规定的有关安装规范和标准进行，并通过国家规定的验收规范的验收；7.1.3设备的调试进行分部调试与整体调试，调试结果达到国家要求的标准和合同承诺的条件，满足整套试运的要求；7.1.4对环境保护，遵守中国的法规和标准，防火采用NGPA标准，同时满足《危险废弃物污染焚烧控制标准》(GB18484-2001)，同时向业主提供所述的规范和规程，经业主认可为准。环境保护应遵守下列标准：(1)《大气环境质量标准(GB3095-82)》标准；(2)《燃煤电厂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GB13223-96)第Ⅲ时段；(3)《污水综合排放标准(GB8978-88)》新扩改标准；(4)《工业企业厂界噪声标准(GB12348-90)》Ⅱ类混合区标准评价、《电气装置安装工程施工及验收规范》。保修时间自竣工验收合格之日起算，具体期限为一年。合同7.4条约定，双方对工程质量有争议，由双方同意的工程质量检测机构鉴定，所需费用及因此造成的损失，由责任方承担。双方均有责任，由双方根据其责任分别承担。合同第10条为“工程竣工和验收”，约定，工程竣工验收，以国家颁布的有关竣工验收规定及施工图、施工说明和技术资料为依据。乙方应向甲方提供完整竣工资料及竣工验收报告二套。工程竣工验收后，甲方方可使用。在规定的保修期内，凡因施工造成的质量事故和质量缺陷应由乙方无偿保修。甲方应于收到竣工验收报告后3日内组织验收，并在验收后3日内给予认可或提出修改意见。乙方应按要求修改，并承担由自身原因造成修改的费用。甲方收到乙方送交的竣工验收报告后3日内不组织验收，或验收后3日内不提出修改意见，视为竣工验收报告已被认可。合同第11条为“合同价款的支付与结算”，其中第1款约定，甲方应按如下规定，向乙方支付本合同第1.5款项下的合同价款：本合同签订后一周内，支付合同价款的30%，计43.5万元；乙方设备进场经验收并就位后支付合同价款30%，计43.5万元；系统安装调试完成经环保检测合格后支付合同价款30%，计43.5万元；余款10%计14.5万元待保修期一年满后付清。第2款约定，乙方应按照税法规定开具符合纳税义务的发票，合格的发票构成乙方向甲方要求付款时出具的单据之一。第3款约定，合同价款为固定的工程的总包价格，除双方另有书面约定外，不因任何因素予以调整。

2007年11月13日，中**司向恒**司发出《关于废气治理工程存在若干问题的函》，主要内容为，中**司于2007年10月16日发函要求恒**司对承建的废气治理工程初检中发现的问题进行整改，恒**司派人对废气治理装置进行了整改，整改情况表中载明，其中程控器有故障，没有全部解决；焚烧系统无法连续运转冒黑烟等，没有整改；在线监测仪表故障，没有解决。由于焚烧系统的整改尚无进展，尾气排放不达标，造成该装置无法正常运转，环保部门的监测和验收都无法进行。根据双方沟通的情况，在解决焚烧系统黑烟问题、工程环保监测达标，对焚烧炉的改进有具体的方案后，同意将工程全面验收。

2007年11月30日，上海**境监测站(宝环监)监字第Q20XXXX6号测试报告，项目名称废气粉尘监测，其中废气粉尘监测报告载明，监测项目：苯系物；工艺设备：中层漆喷漆房；净化设备：活性炭吸附；结论：苯、甲苯、二甲苯排放浓度、排放速率符合GB16297-1996《大气污染物综合排放标准》中表2规定的限值。炉窑监测报告为二份，其中一份载明，炉窑型号名称：WNS2-1.0-Y(中)；燃料消耗量(/M)70(柴油)；结论：烟尘、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排放浓度、烟气黑度符合GB13271-2001《锅炉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规定的限值。另一份载明，炉窑型号名称：WNS2-1.0-Y(西)；燃料消耗量(/M)试烧废油(柴油)；结论：烟尘、氮氧化物排放浓度、烟气黑度过GB13271-2001《锅炉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规定的限值，二氧化硫排放浓度符合GB13271-2001《锅炉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规定的限值。废气粉尘监测报告载明，监测项目：烟尘；工艺设备：清洁房；净化设备：滤筒；结论：烟尘排放浓度、排放速率符合GB16297-1996《大气污染物综合排放标准》中表2规定的限值。

2008年3月18日，上海**境监测站(宝环监)监字第Q20XXXX1号测试报告，项目名称烟尘监测，其中为炉窑监测报告，载明，炉窑型号名称：KL200；除尘器型号名称：旋风+水喷淋；除尘器制造单位：扬州恒通；燃料消耗量(/M)漆渣；结论：烟尘排放浓度及烟所黑度超过GB9078-1996《工业炉窑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规定，二氧化硫排放浓度符合GB9078-1996《工业炉窑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规定的限值。

2008年6月10日，上海**境监测站(宝环监)监字第Q20XXXX5号测试报告，项目名称废气监测，其中废气粉尘监测报告载明，工艺设备：漆渣焚烧系统；结论：苯、甲苯排放浓度、排放速率符合GB16297-1996《大气污染物综合排放标准》中表2规定的限值，二甲苯排放浓度、排放速率超过GB16297-1996《大气污染物综合排放标准》中表2规定的限值。炉窑监测报告载明，炉窑型号名称：KL200；除尘器型号名称、除尘器制造单位均空白；燃料消耗量(/M)：漆渣；结论：烟尘、二氧化硫排放浓度及烟气黑度符合GB13271-2001《炉窑大气污染物排放标准》规定的限值。

2008年8月27日，上海**境保护局作出行政处罚决定书(第252XXXX059号)，主要内容为，执法人员于2008年6月2日对沪太路XXXX号生产现场进行行政检查，对面漆房、底漆房工艺废气进行监测，测得底漆房外排口二甲苯排放浓度、排放速率、甲苯排放浓度均超过《大气污染物综合排放标准》(GB16297-1996)中表一规定的排放限值，决定对中**司作出罚款5万元的行政处罚。恒**司多次催款无果，起诉请求中**司支付恒**司工程款58万元。

原审法院审理中，恒**司称2008年1月9日将系争工程的竣工验收报告交付给中**司，中**司对此不予认可，恒**司亦未提供相关证据证明。

恒**司为证明黑烟问题已经进行整改，提供了设备安装验收单一份，验收单载明：设备名称为漆渣焚烧炉；设备安装调试完毕，准予验收，用户方签字人为万某某，日期为2007年8月27日。

原审法院另查明，系争工程总金额为145万元，中**司已经支付了87万元工程款给恒**司。审理中，中**司表示，恒**司欠案外人无锡科**有限公司(下简称科**司)工程款8万元，科**司向中**司催要该款，中**司与科**司达成协议，由中**司支付科**司4.5万元，该8万元债务予以了结，实际上中**司尚欠恒**司50万元工程款。恒**司表示确实欠科**司工程款8万元，若该公司认可从中**司处收取的4.5万元解决了该8万元欠款，那么恒**司也就认可。

原审法院经审理后认为，本案的争议焦点是中**司支付剩余工程款的条件是否成就。根据合同约定，中**司应在系统安装调试完成经环保检测合格后支付剩余58万元工程款。那么如果系争工程经环保检测合格，支付工程款的条件成就，中**司理应支付工程款。反之，如果该工程未通过环保检测，则付款条件未成就，中**司无须支付剩余工程款。根据2007年11月3日《关于废气治理工程存在若干问题的函》，焚烧系统黑烟问题须进行整改，恒**司提供的设备安装验收单载明日期为2007年8月27日，故无法证明焚烧系统黑烟问题已得到整改，恒**司未提供其他证据证明解决了该问题。在该问题未解决的情况下，即使其他部分通过验收，整个系统也无法通过环保检测和验收。既然系争工程未经环保检测合格，那么中**司之付款条件就没有成就。恒**司要求中**司支付剩余工程款的诉讼请求，法院难以准许。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据此作出判决：恒**司要求中**司支付工程款58万元的诉讼请求，不予支持。

上诉人诉称

原审判决后，上**通公司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称：2007年11月30日的测试报告是双方共同提请环保部门检测的，检测结论充分证明设备合格。2008年3月18日、6月10日的检测是被上诉人单方所为，上诉人不知道检测过程与结果。退一步而言，检测结果与设备的操作、保养方法，废气量的大小均有关联，因此并不能得出设备不合格的结论。双方争议的产生黑烟的焚烧炉是被上诉人指定厂家、单独验收，单独处理，被上诉人与科**司应当承担主要责任。且2008年6月10日的检测报告未再提出黑烟问题。被上诉人已经使用该设备，应当视为验收合格。合同法规定质量异议期最长4年，到上诉人起诉时止，被上诉人在长达四年的时间里没有提出异议，被上诉人现提出质量问题，违反法律规定。故请求二审法院撤销原审判决，改判支持上诉人的一审诉讼请求。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中**司答辩称：检测结果是系争工程是否通过环保标准，能否使用的依据。系争工程不符合竣工要求，焚烧炉存在问题，上诉人应当承担责任。被上诉人没有正式使用，而是进行试运行，一边试运行一边整改，始终未能竣工验收，不应当支付余款。故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院查明

本院经审理查明，原审查明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合同约定设备调试进行分部调试与整体调试，调试结果达到国家要求标准和合同承诺条件，满足整套试运的要求。被上诉人应当在系统安装调试完成经环保检测合格后支付剩余58万元工程款。双方诉讼中也明确2007年底针对焚烧炉仍在进行整改，2007年11月的检测并不包括焚烧炉。此后虽有两次检测，但均有不同的不符合环保标准的问题发生。因此整个设备安装工程并没有通过环保检测和验收的依据。原审法院认定被上诉人的付款条件并未成就，并无不当。综上所述，原审认定事实清楚，判决并无不当。据此，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五十三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人民币9,600元，由上诉人扬州市**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一二年十一月二十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