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百**限公司与秦**等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山东百**限公司（以下简称关**公司）因与被上诉人秦**、原审被告济南灵**限公司（以下简称灵**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济南市长清区人民法院（2015）长民初字第678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5年8月25日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上诉人关**公司的委托代理人苏**、钟*高，被上诉人秦**及其委托代理人靖兴敏，原审被告灵**公司的委托代理人刘*到庭参加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认定：2006年11月20日，关**公司作为甲方与灵**公司作为乙方签订协议一份，由灵**公司以包工包料的形式承包关**公司的围墙及土石方工程。工程总造价约计37.096万元，包括：院墙20万元，挡土墙工程约定960立方米，130元／立方米，计款12.48万元；土方挖运工程约计7000立方米，6元／立方米，约4.2万元；挡土墙压顶约16立方米，260元／立方米，约0.416万元。开工日期为2006年11月22日，天数36天。竣工后提供验收报告，建设单位收到验收报告7日不提异议，视为认可。合同双方盖章名称分别为山东百**限公司与济南灵**限公司。被告灵**公司承包后，将工程转包给冯**、赵*、秦**三人施工。

2008年3月20日，原告秦*明与被告**公司达成一份“关于百年万德酒厂开工建设的项目认定”，现场人员有张*、刘**、刘**、秦**、秦*明。谈判内容为A.把原合同项目全部完成，院墙除外，院墙规定在车间建完后建起（水泥柱）。B.场地按设计院项目规划平整，并且把路轧出来。预付1万元现金。剩余壹万元完工验收后结算。C.种树，价款按实际数量每棵5元包活后付款。并负责看管树木物品到发包人派人进场地止。D.在西南角挡土墙下开挖1.2米直径水井一口，每米200元计算，见沙水后按每米300元计算，水深正常2-3米，见水付款。发包人“山东百**限公司”并加盖公司公章，签字人张*，承包人秦*明。

在上述工程没有完全竣工前，因为京沪高铁需要在万**板厂，占用了关**公司正在建设的厂房与工地，对此万德镇政府进行协调。2008年9月5日，灵**公司经理秦**与三位实际施工人进行了现场测量计算，实测工程量为：1、北院墙增加240厚砖院墙17.71立方；2、挡土墙挖土方484.08立方，回填土391.74立方，毛石挡土墙实际完成量为1419.53立方，增加工程量459.53立方（1419.53-960）；土方挖运实际完成量为10203.03立方，增加工程量3203.03立方（10203.03-7000）。对以上工程按2008年材料价格计算：院墙总造价20万元，北院墙增加17.71＊287.2计5086.30元；挡土墙挖土484.08＊12计5808.76元；回填土391.74＊8计3133.92元；毛石挡土墙1419.53＊248计352043.44元，土方挖运10203.03＊6计61218.18元，以上共计627290.6元。另有车间工程，其中涉及分项工程9项，1、C15垫层18.77立方；2、C25基础60.743立方；3、挖地基549.67立方；4、三七灰土283.3立方；5、回填土255.58立方；6、柱模板215.6平方；7、钢筋2.8吨；8、钎探220孔；9、予埋体0.446吨（0.72）。上述9项工程计款84946.37元。合计工程款计712236.97元，其中包括冯**288561.24元，赵*362457.55元，秦*明61218.18元。因秦*明的工程另有增加，最后定为160000元，三人工程价款合计811018.79元（冯**288561.24元，赵*362457.55元，秦*明160000元）。2011年8月23日，万德镇政府副镇长曲**签字，但注明，围墙部分单算再定。同日，刘**代表被告关**公司签字：工程款已付，院墙造价（完成部分），为总造价的一半，计拾万元整，特此说明。

对于原告秦*明的工程款160000元来源说明。2011年8月23日，对于原告的植树、打井、整平场地工程款结算计54540元。在本次诉讼过程中，原告与被告**公司均主张该54540元工程款系基于2008年3月20日，原告秦*明与被告**公司达成一份“关于百年万德酒厂开工建设的项目认定”所形成的工程款。原告主张，在施工过程中，被告**公司支付10000元，但在2011年8月23日结算时，绿化工程款54540元与原告承包的被告**公司的工程款130350.6合计为184890.6元，但是最终结算过程中，对绿化款54540元又让了5000元，按已付15000元计算，下欠39540元；对130350.6元工程款让了9890.6元，下欠120460元，这样最终汇总按总工程款尚欠原告160000（39540＋120460）元计算。被告**公司认可在收到的被告**公司已付370000元中，有20000元的绿化款应属关**公司直接支付给原告，且已经注明，现同意返还原告该20000元绿化款。

被告**公司对于原告与被告**公司上述陈述不认可，其提出书面答辩意见认为，其公司只与灵**公司之间存在合同关系，与原告等其他人没有任何合同关系，当初的“项目认定”是原告秦*明代替灵**公司法定代表人秦**签字，仍然代表的是灵**公司。对于秦*明施工的项目内容，其公司已经与灵**公司结算，并全部付清了灵**公司的全部工程款370000元，为秦**的签字确认，且已经注明此款中有秦*明的绿化款20000元。因此可以证实关**公司只与灵**公司结算付款，并且已经付清绿化款，关**公司对秦*明等其他人之间没有结算和付款义务。灵**公司与秦*明是分包合同关系，付款与否与关**公司无关。

2014年1月20日，被告**公司法定代表人秦**与三实际施工人因下欠工程款进行过协商，当时讲在欠付工程款的基础上，再由三实际施工人做出一定让步，作为灵**公司的管理费、税金等其他费用，然后由灵**公司及时向三实际施工人支付工程款。协商以后，三实际施工人签署了一份证明，内容为，关东五粮酒厂工程总造价为811018.79元，经施工方协商，同意扣除壹拾万元（此款为院墙未完成工程）。扣除已付工程款，下欠工程款为：冯**134548元，赵*111837元，秦*明129200元，合计375585元。三实际施工人在工程承包人处签名。但协商当时，灵**公司法定代表人秦**并未签字，亦未按证明内容及时向三实际施工人支付工程款。后秦**在该证明中签字，并提交法庭。本次诉讼中，被告**公司提交计算明细一份，认为上述款项是在原应付款数额中扣除13%的税金费用后计算得出，而对于本案原告，后来又支付10000元，所以得出129200元。原告现主张在2014年1月24日，各方又协商一次，并形成协议书，重新约定“工程款支付多少以法院判决为准”，该协议中有秦**的签名。

对于结算过程中提到的因院墙未完工扣除的10万元，从另两位实际施工人赵*与冯**工程款中各扣除5万元。

关**公司提供付款明细表一份，证实“2008年最后一次付款200000元，总款370000元”，2014年1月23日灵**公司法定代表人秦**签字“情况属实，此款其中有秦**2万元绿化款”。

一审法院认为

另查，本案工程中另两位实际施工人冯**、赵*曾于2014年，依据上述2011年8月23日的结算证据向原审法院起诉工程款。根据各方当事人陈述及提供的证据，原审法院以结算中的数额为依据，判决由被告**公司向冯**、赵*支付工程款，并由被告关*酒业公司在未付款范围内承担连带责任。该两份判决已经发生法律效力。2012年11月22日，原告秦*明在济南市长清区万德镇政府借款10000元，事由标注为“关*五粮酒厂工程款”。

被告**公司因不按规定接受年检，营业执照已于2008年12月26日被吊销。被告**公司因不按规定接受年检，营业执照已于2010年12月3日被吊销。

原审法院所确认的上述事实，有原告提交的“关于关东**限公司厂地建设结算情况说明”，2014年1月20日的证明；2008年3月20日原告与被告**公司签订的项目认定，被告**公司提供的原告借款凭证，关**公司提供的协议书，付款明细表，以及各方当事人的陈述笔录在案为凭，经开庭质证和原审法院审查，可以采信。

原审法院认为：本案系建筑工程施工合同纠纷，被告**公司将工程发包给被告灵**公司，双方责权利清楚。后灵**公司将工程分别转包给本案原告秦**及案外人赵*、冯**。上述内容各方无异议，原、被告存有异议的是工程款的计算与支付以及原告与被告**公司之间是否直接签订了协议及付款情况。

涉案工程施工过程中，因为涉及高铁项目，灵**公司与三承包人对于所有关**公司的工程进行了丈量结算，总工程款共计811018.79元，其中院墙完工一半，扣除工程款10万元。被告关**公司主张，其与被告灵**公司的协议款共计37万元，工程实际施工并没有超出协议范围，没有建设车间，且工程款已经付清，由付款明细表中注明内容可以证实，且刘**在结算说明上签字时也已说明“工程款已付”。但根据实际施工人与灵**公司结算表可以看出，三位实际施工人施工的工程均是在原协议范围内，没有额外增加工程，只是在原工程项目上工程量有所增加。虽然两被告之间协议中并没有绿化工程，但由原告提供的原告与被告关**公司之间签订的“项目认定”实为绿化工程的协议，关**公司对于秦*明的绿化款的支付也可以证实该事实。所以，三实际施工人为关**公司施工的工程价款最初结算为811018.79元，而该工程中各方均认可未完工院墙部分价值为10万元，所以，实际完成工程量价款应为711018.79元，对此原审法院予以认定。两被告之间无其他结算的相关证据，付款明细表中的内容只能证实关**公司向灵**公司支付的工程款数额，不能证实关**公司已经向灵**公司支付完毕本案工程款。

对于原告秦*明与被告**公司签订的项目认定书，关**公司提出异议。原审法院认为关**公司提出的异议不能成立，理由如下：首先，在2008年3月20日当天，灵**公司的法定代表人秦**在现场，如果是本案两被告间签订的协议，完全可以由秦**签字确认，无需秦*明替代；而且在该证据本身名为“项目认定”，但最后落款明确为“发包人山东百**限公司”、“承包人秦*明”。所以，据该证据本身应当认定为关**公司与秦*明之间关于工程的发包承包协议。其次是结算时的证据，一是在2011年8月23日结算时，对于绿化款也是单独计算的，只是在汇总时将所有工程款一并计算；二是在关**公司支付给灵**公司的工程款付帐明细中，灵**公司法定代表人秦**在签名时也明确注明“情况属实，此款其中有秦*明2万元绿化款”，由此也可以看出绿化款是单独计算。

根据原告方提供的上述证据陈述，对于原告方主张的绿化款应为39540（54540-15000）元，灵**公司已经认可其收到20000元，并同意支付原告，而剩余19540元由应由关**公司直接承担。对于原告承包灵**公司工程的其他工程款120460元应由灵**公司承担偿付责任，而关**公司在未付款的范围内承担责任。

对于被告**公司未支付被告**公司的工程款，根据前述认定，三实际施工人实际施工工程款最终认定为711018.79元，已经支付灵**公司370000元，本案中还有绿化款19540元应由关**公司直接支付秦**，所以关**公司欠付灵**公司承包其工程款为321478.79（711018.79-370000-19540）元。

原告虽无相关建筑资质，但工程已经施工完毕并交付，应按其实际施工工程量给予付款。灵岩建筑公司主张，结算后向原告支付工程款10000元，但未提供证据证实，原审法院不予认定。

被告**公司主张应按2014年1月20日协商的数额认定。但在协商时，原告是为了及时得到款项，做出一定让步，但灵**公司协商时未签字认可，事后也没有向原告支付工程款。且双方在此后又曾对工程款的数额进行协商，说明该数额并不准确。在本次诉讼中，灵**公司主张应扣除的管理费、税金、机械费为13%，但其未举证证明该费用的具体数额及计算依据，所以对其主张不予支持，应按实际结算工程款支付。原告方主张自工程结算之日至本判决生效之日止起按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计算利息。根据原告方提交的结算情况说明，各方最终结算认可工程款的日期为2011年8月23日，所以应自该日期起计算利息。案经调解未果，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通则》第八十四条，《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解释》第十七条、第十八条，第二十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一、由被告山东百**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绿化工程款19540元；二、由被告山东百**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以19540元为本金，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自2011年8月23日至本判决生效之日止计算的利息；三、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绿化工程款20000元；四、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以20000元为本金，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自2011年8月23日至判决生效之日止计算的利息；五、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工程款120460元；六、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以120460元为本金，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自2011年8月23日至判决生效之日止计算的利息；七、由被告山东百**限公司在未向被告济南灵**限公司支付工程款321478.79范围内，对上述五、六项判决内容承担清偿责任。案件受理费3520元，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承担2000元，由被告山东百**限公司承担1520元。

上诉人诉称

关**公司不服一审判决上诉称：一、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混淆合同关系，证据使用错误。1、上诉人关**公司与原审被告灵**公司之间的总包合同已经结算完成并已经付清全部款项。根据上诉人提供的总包合同和付款明细均已经证明总包合同总价款37万元，是固定价格合同，在2014年1月23日对灵**公司的付款明细中注明2008年最后一笔付款20万元，总款37万元，并有灵**公司法定代表人秦**的签字认可。证明关**公司与灵**公司的总包结算已经完成并已全部付清。但原审法院认为付款明细表中的内容只能证实关**公司支付灵**公司的工程款数额，不能证实已经向灵**公司支付完毕工程款，原审判决的这一认定是完全错误的，是没有尊重事实的真相，没有根据证据的真实性来认定，是明显的证据使用错误。付款明细表中非常清楚的载明最后一笔付款，不再有其他任何后续的付款项目，就证明已经付清全部款项。但原审法院歪曲事实，断章取义，严重背离了事实的真相。2、灵**公司与秦**之间的分包合同关系与关**公司没有任何关系，不能约束关**公司。灵**公司与被上诉人秦**等三人共计结算711018.79元工程款的事实是分包合同结算，是制约分包合同关系的双方，是灵**公司应当支付分包队伍的工程款，与关**公司总包合同没有任何关系，不能约束关**公司。但原审法院认为分包结算数额711018.79元是关**公司与灵**公司的结算数额，是完全错误的，完全混淆了合同关系，纯属颠倒黑白，是严重的证据使用错误。3、退一步讲，即使根据灵**公司的答辩称与关**公司没有结算，那么对于没有结算的事实，原审法院却不顾事实真相，私自判决总包结算，纯属枉法裁判，严重侵害了关**公司的合法权益。原审判决中已经确认灵**公司的答辩称，灵**公司与上诉人之间还没有结算，即认可关**公司与灵**公司之间至今还没有进行结算，总包结算依据的是总包合同，是约束总包双方的结算数额，与分包结算没有任何关系，在灵**公司确认还没有结算的情况下，原审法院竟然违背灵**公司的自认答辩，直接审理确认了关**公司与灵**公司的结算，原审法院的判决，严重侵害了关**公司的合法权益。4、原审法院判决认定关**公司与秦**之间的项目认定证据，是关**公司与秦**之间单独结算的认定，是没有事实依据的。关**公司将工程全部总包给灵**公司，其项目的认定也是总包合同的一部分，秦**的签字也代表了灵**公司的签字，秦**的签字仅仅证明是其进行施工，其结算依然包括在总包结算中，在关**公司提供的对灵**公司的结算中已经明确载明包括绿化款2万元，即证明在总包结算及付款中均包括了秦**施工的绿化款，因此原审判决认定是关**公司与秦**之间单独的结算没有事实依据。二、原审判决超出了诉讼请求，是严重的错误。秦**以工程分包施工为由要求支付工程款和利息，并未要求对关**公司与灵**公司之间的总包工程款进行结算，秦**在庭审中也未改变诉讼请求，灵**公司也未起诉关**公司要求进行总包结算的诉讼，本案诉讼中秦**仅仅要求关**公司及灵**公司应当支付工程款160000元及利息，但原审法院直接审理判决总包结算，即关**公司欠灵**公司321478.79元，超出了诉讼请求的判决范围，是严重错误的。三、原审判决适用法律错误。关**公司与灵**公司之间是总包合同关系，秦**与灵**公司之间是分包合同关系，两个法律关系，互不制约，互不约束。关**公司与秦**之间没有任何合同关系，秦**与灵**公司之间的分包结算如何、付款情况如何均与关**公司没有关系，关**公司仅仅对灵**公司有付款的责任，对秦**没有任何付款的责任，退一步讲，即使按照发包方应当承担对总包未付款范围内承担清偿责任，但关**公司与灵**公司之间已经结算完成并付清全部款项，即已经不再承担任何清偿责任。再退一步讲，即使按照灵**公司所答辩称其与关**公司之间还没有进行结算，那么如果要关**公司承担责任，灵**公司与关**公司必须进行结算，才能证明关**公司与原审之间是否存在欠款的数额，但本案中，灵**公司在本案中并未向关**公司提起诉讼，因此本案中原审法院就不能超出诉讼请求审理关**公司与灵**公司之间的结算，但原审法院混淆合同关系，将分包合同关系及付款责任强加给关**公司，是严重违背了合同关系，颠倒黑白，混淆事实，其判决是严重错误的。综上所述，原审法院判决认定事实不清，证据使用严重错误，超出诉讼请求判决，适用法律严重错误，请求二审法院查明事实依法改判或发回重审，以维持上诉人的合法权益。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诉人秦*明辩称：一审法院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准确，应驳回上诉人的上诉请求，维持一审判决。

原审被告灵**公司述称：一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使用证据正确，程序合法，适用法律得当，应驳回上诉人的上诉请求

本院查明

经审理本院认定，原审判决认定的事实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二审中，上诉**业公司提交其与原审被告灵**公司实际丈量表一份以及据此单方作出的工程结算单一份，认为整个工程结算总价款为35002.7元。并提供其于2014年12月3日制作的“长清灵岩建**司预付账款明细”一份，欲证明已经支付完全部工程款37万元。对此秦**和灵**公司均不予认可。秦**认为关**公司提交的实际丈量表自己不知情，也未签字认可。灵**公司认为该丈量表内容不全，有遗漏。其经理秦**在“长清灵岩建**司预付账款明细”表上签字仅证明预付款情况属实，且其中包含应付给秦**的绿化款2万元。关**公司对灵**公司与秦**等三位实际施工人依据实际丈量结果作出的“关于关东**限公司厂地建设结算情况说明”以及“关于关东五粮酒厂结算分配情况证明”不予认可，认为自己没有参与。时任张夏镇政府副镇长曲**出庭作证称，为推进高铁项目建设，自己受镇政府委派参与组织、协调已完工程的丈量和结算工作，关**公司的丈量清单是各方参与完成的，其中董方作为灵**公司的监理签字，冯**、赵**签字认可，只有秦**没有签字。但是关**公司提供的丈量清单内容不全。生效的济南市长清区人民法院（2014）长民初字第1002号民事判决认定“关**公司2008年9月13日的实际丈量结果与灵**公司与三位实际施工人丈量的工程量一致”，前者只是丈量没有计算价款，后者套用2008年的材料价格计算了价款以及三位实际施工人的应分配工程款。

庭审中，关**公司主张与灵**公司并未实际结算，要求进行司法鉴定。

二审另查明，冯**、赵*分别诉灵**公司和关**公司的济南**民法院（2015）长民初字第1002号、2143号民事判决已经生效，冯**、赵*均向济南**民法院申请执行。该院分别向张夏镇人民政府发出协助执行通知书，保全了关**公司的土地补偿款。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二审的争议焦点是：1.上诉人关**公司与原审**筑公司合同内的工程量是否进行了变更和结算？灵**公司与被上诉人秦**等三个实际施工人的结算结果能否作为关**公司与灵**公司的结算依据？2.关**公司合同外发包的绿化、打井、平整场地等工程的承包人是秦**还是灵**公司？

关于第一个焦点问题，本院认为，上诉**业公司（建设方）与原审**筑公司（施工方）于2006年11月20日签订的建设工程协议书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不违反法律的禁止性规定，应为有效合同。合同约定院墙、挡土墙、土方挖运以及挡土墙压顶工程的总造价约为37.096万元，根据实际发生的工程量进行结算。故该合同并非固定总价合同，而是固定单价合同，应据实进行结算。灵**公司将该工程分别转包给秦**、冯**、赵*施工，双方虽未签订书面合同，但该转包行为违反了法律的禁止性规定，应为无效合同。因京沪高铁板厂工程占用了关**公司的在建工程和场地，导致合同约定的工程未能竣工，三方当事人均认可实际完成的工程量与合同相比有增有减，同意据实结算。在长清区张夏镇政府的积极协调下，灵**公司经理秦**与三位实际施工人进行了现场测量，并套用合同约定价格和2008年的材料价格结算工程款总额为811018.79元（同时注明围墙部分单算再定），三位实际施工人各自的工程款数额为秦**160000元、冯**288561.24元、赵*362457.55元。该结算表由时任长清区张夏镇政府副镇长曲**签字见证，并由关**公司的实际负责人刘**签字确认。刘**签字时特意注明院墙工程完成部分为院墙总造价的一半计10万元整，对此灵**公司及三位实际施工人均认可实际完成一半并同意扣除10万元（冯**、赵*各5万元）。诉讼中，关**公司不认可上述结算结果，认为签字同时已经注明工程款全部支付完毕，有其单方结算表以及灵**公司经理秦**签字的“长清灵岩建**司预付账款明细”为证。但关**公司单方提供的结算表对方不认可，且与其与灵**公司未进行结算、要求进行司法鉴定的主张相矛盾；“长清灵岩建**司预付账款明细”是预付工程款的明细账单，并未注明结算总工程款就是37万元，灵**公司经理秦**亦说明其签字仅是认可收到了上述款项，而非认可37万元是结算数额；根据合同约定，工程具备竣工验收条件后，施工方提供竣工验收报告，建设方收到后7个工作日内组织进行验收，验收后7天内不提出修改意见，视为认可验收报告。虽然涉案工程需要拆除无需验收，但关**公司在接到结算报告后如有异议，应及时组织各方进行结算，但其签字后仅作备注说明并未明确提出异议。故一审判决按照灵**公司与被上诉人秦**等三个实际施工人的结算结果作为关**公司与原审**筑公司的结算依据，认定关**公司欠付灵**公司的工程款数额并无不当，本院予以支持。关**公司不认可灵**公司与被上诉人秦**等三个实际施工人实际丈量的已完工工程量，申请进行司法鉴定，因现场已经拆迁不复存在，该申请既无可能亦无必要，本院不予准许。

关于第二个焦点问题，本院认为，上诉**业公司与被上诉人秦**分别在2008年3月20日的“关于百年万德酒厂开工建设的项目认定”书发包人和承包人处签字盖章，该补充合同明确约定了秦**施工内容。灵**公司认可系秦**单独承包的工程，并同意将收到的2万元绿化款转交给秦**。关**公司主张系与灵**公司签订的补充合同，但未提供相应证据证实。一审法院根据认定的事实作出相应的判决于法有据，本院予以支持。

《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二十六条第二款规定，实际施工人以发包人为被告主张权利的，人民法院可以追加转包人或者违法分包人为本案当事人。发包人只在欠付工程价款范围内对实际施工人承担责任。本案被上诉人秦*明起诉请求原审被告灵**公司和上诉**业公司支付工程款，一审法院根据秦*明与灵**公司的丈量对账结果判决后者承担付款责任并无不当。因根据上述司法解释的规定，关**公司仅在欠付灵**公司工程款的范围内对秦*明承担直接支付责任，故一审法院依法审查关**公司和灵**公司之间的总包合同并确认关**公司的欠付款数额并无不当。关**公司关于一审判决超诉讼请求、适用法律错误等理由不成立，本院不予支持。根据一审法院查明的事实，关**公司共欠付灵**公司工程款321478.79元，灵**公司分别欠付冯**163561.24元、赵*152457.55元。本案二审期间冯**、赵*起诉的两案已经通过执行程序保全并部分扣划了关**公司在长清区张夏镇政府的土地补偿款，该新证据导致关**公司对灵**公司的剩余欠款不确定，故本案原审判决第七项应予撤销。关**公司的责任可通过执行到期债权的方式解决。综上，根据《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二十六条第二款，《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六十九条，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二）项，第一百七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一、维持济南市长清区人民法院（2015）长民初字第678号民事判决第一至六项及诉讼费负担项，即“一、由被告山东百**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绿化工程款19540元；二、由被告山东百**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以19540元为本金，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自2011年8月23日至本判决生效之日止计算的利息；三、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绿化工程款20000元；四、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以20000元为本金，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自2011年8月23日至判决生效之日止计算的利息；五、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工程款120460元；六、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在判决生效之日起十日内向原告秦**支付以120460元为本金，按照中**银行同期贷款利率自2011年8月23日至判决生效之日止计算的利息。案件受理费3520元，由被告济南灵**限公司承担2000元，由被告山东百**限公司承担1520元。”

二、撤销济南市长清区人民法院（2015）长民初字第678号民事判决第七项，即“七、由被告山东百**限公司在未向被告济南灵**限公司支付工程款321478.79范围内，对上述五、六项判决内容承担清偿责任”。

三、驳回被上诉人秦**的其他诉讼请求。

如果未按本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

二审案件受理费3520元，由上诉人山东百**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月十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