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远**限公司与北京兰天**责任公司等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沈阳远**限公司（以下简称沈**公司）因与被上诉人北京兰天**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北**公司）、山东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山**公司）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一案，不服济南市历下区人民法院（2013）历民初字第1809号民事判决，向本院提起上诉。本院依法组成合议庭审理了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法院认定：2008年5月31日，山**公司（发包人）与沈**公司（承包人）就济**中心21#、22#楼外幕墙及木铝复合窗工程签订《协议书》约定，合同价款为20930936.12元，协议还约定了双方的其他权利义务。后双方因经济纠纷诉至法院，2012年11月14日，山东**民法院出具（2011）鲁*一初字第14号民事调解书，确认山**公司支付沈**公司工程款700万元，于2012年11月14日前履行完毕，履行完毕后双方就济南诚基工程的结算不再主张任何权利。

2008年6月20日，原告**公司与被告**公司签订《协议书》约定，沈**公司（甲方）将位于济南市历下区和平路47号的济**中心21#、22#楼木铝复合窗制作、安装工程交由北**公司（乙方）施工，合同总价款为7300104元。全部工程（含木铝复合窗）总竣工验收合格且资料手续齐全并结算完成后，建设方（被告**公司）支付至结算总价款的95%的工程款给乙方。其余5%作为质保金（保修期开始满一年后15日内无息支付2.5%，保修期满后15日内无息支付余下2.5%）。第14.7条约定：建设方在向乙方支付工程款和材料款时（含木铝复合窗），乙方必须提供北京市17%增值税发票给甲方。（甲方收到乙方发票后，3日内报业主请款），如乙方不及时提供发票，或者发票未经税务部门认可，甲方不予支付工程款，同时由此造成的工期延误由乙方承担责任。补充条款约定：乙方在申请进度工程款和尾款时，乙方负责给甲方开具工程款收据，甲方应将符合有关规定的济南市正式发票一并备好，待取支票时一起交付给建设单位，且建设单位开具的工程款支票由甲方确认背书后支付给乙方。乙方承担本合同总工程款的应纳税金，并为甲方开具正式发票。木铝复合窗制作、安装工程质量保修书部分第二条约定：本工程的质量保修期限为二年；质量保修期自工程竣工验收合格后移交建设单位之日起计算。该协议书还约定了双方的其他权利义务。后双方又签订《济**中心21#、22#楼木铝复合窗工程合同补充协议》一份，约定将合同单价予以变更，原合同单价1050元／平方米调整为1085元／平方米，合同总价款调整为7543440.8元，其它合同条款按原合同执行。2008年11月11日，北**公司与沈**公司针对济**中心D1#楼木铝复合窗、断**开门制作、安装工程签订《协议书》约定，合同总价款为810638.33元，其余合同条款与2008年6月20日双方签订的《协议书》基本一致。

2008年9月10日、2008年10月24日，沈**公司向山**公司出具委托付款说明，要求山**公司向北**公司分别支付工程款219031.20元、100万元。

2009年11月10日，由北**公司施工的诚基中心工程经建设单位、监理单位验收合格。

2012年6月25日，北**公司与沈**公司盖章确认《济**中心21#、22#、D1#楼木包铝门窗制作及安装工程结算表》，结算值为8190142.33元。

山**公司共支付给北**公司工程款项为7445670.14元。

诉讼中，经北**公司申请，依法追加山**公司为被告参加诉讼。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法院认为，原告**公司与被告**公司就涉案工程签订《协议书》，并约定了双方的权利义务，双方具有建设工程施工合同关系。

关于对北**公司承担付款义务的主体问题。北**公司与沈**公司就涉案工程签订《协议书》及《补充协议》均约定了工程款的支付流程。从双方协议约定看，北**公司在申请进度工程款和尾款时，负责给沈**公司开具工程款收据，沈**公司将符合有关规定的济南市正式发票一并备好，待取支票时一起交付给建设单位山**公司，山**公司开具的工程款支票由沈**公司确认背书后支付给北**公司。根据沈**公司向山**公司出具的委托付款说明，可以认定山**公司是代沈**公司向北**公司支付工程款。因此，北**公司的合同相对人是沈**公司，付款义务主体也是沈**公司。

关于沈**公司欠付工程款数额及利息问题。根据北**公司与山**公司签订的协议约定，涉案工程的质保期是二年，2009年11月10日经验收合格，现质保期已过，双方所结算的工程款应当全部支付。2012年6月25日，涉案工程办理了结算，结算值为8190142.33元，已付款数额为7445670.14元，因此，沈**公司欠付北**公司工程款数额为744472.19元（81890142.33元-7445670.14元）。北**公司主张工程款利息以欠款总额计算，自2012年6月26日计算到2013年10月20日（起诉之日），该主张符合法律规定，予以支持。

关于山**公司的法律责任问题。山**公司作为涉案工程的发包人应当在欠付沈**公司工程款范围内承担责任。山**公司与沈**公司之间的欠款问题，已经法院调解确认，现已履行完毕，因此，山**公司并不欠付沈**公司工程款。故对于北**公司向山**公司主张工程款及利息的诉讼请求，法院不予支持。

据此，原审法院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二百六十九条，《最**法院关于审理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件适用法律问题的解释》第十七条、第二十六条之规定判决：一、被告沈阳远**限公司支付给原告北京兰天**责任公司工程款744472.19元及相应利息（以744472.19元为基数，自2012年6月26日起按中**银行发布的同期同类贷款利率计算至判决生效之日止），于判决生效后十日内付清；二、驳回原告北京兰天**责任公司的其它诉讼请求。当事人如果未按判决指定的期间履行给付金钱义务，应当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二百五十三条之规定，加倍支付迟延履行期间的债务利息。案件受理费12170元，由被告沈阳远**限公司负担。

上诉人诉称

上诉**大公司不服原审判决上诉称，原审判决认定事实不清。被上诉人北**公司所施工的涉案21#、22#、D1#楼木铝复合窗制作、安装工程及断桥平开门制作、安装工程系经过山**公司招标对外发包，中标单位为北**公司。沈**公司并非上述工程的招投标单位和发包人，沈**公司与北**公司签订的涉案《协议书》违反相关法律规定应属无效。涉案《协议书》均约定的中标价及组合合同文件包括招标文件、投标书，上述描述足以说明北**公司所施工的工程已通过了招投标程序，沈**公司不是招投标单位其在涉案《协议书》盖章并非真实意思表示，涉案工程由山**公司向北**公司发包责任应由山**公司承担。涉案《协议书》中关于违约责任的承担者是山**公司与北**公司，由此也可以看出北**公司所施工的工程系山**公司对外发包，原审判决认定系沈**公司对北**公司存在合同关系依据不足。沈**公司并非本案工程款支付主体，沈**公司仅是配合山**公司与北**公司进行结算与付款，山**公司向北**公司支付工程款的时间及数额沈**公司并不知情，原审判决沈**公司承担本案付款责任错误。山东**民法院（2011）鲁*一初字第14号民事调解书所确认的工程款并不包括北**公司所施工的工程款。涉案D1#楼施工内容北**公司自认于2010年4月9日竣工验收，原审判决认定北**公司所施工的全部工程于2009年11月10日通过验收依据不足。请求二审法院依法撤销原审判决，依法改判山**公司向北**公司支付涉案工程欠款，一、二审诉讼费用由山**公司与北**公司负担。

被上诉人辩称

被上**天公司辩称，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正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被上**基公司辩称，涉案工程由沈**公司分包给北**公司施工，该分包项目包括在沈**公司总包工程内，由沈**公司中标后又分包给北**公司，该分包内容不需要另行招标，沈**公司主张涉案工程由山**公司通过招投标承包给北**公司无事实依据。涉案《协议书》由沈**公司与北**公司签订，山**公司并非合同相对方，山**公司与沈**公司已结算完毕且不欠付工程款，原审判决山**公司不承担涉案工程付款责任正确，请求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本院查明

经审理本院认定，原审判决除D1#楼木铝复合窗、断**开门制作、安装工程竣工验收时间认定有误外，其他事实认定属实，本院予以确认。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本案双方当事人争议的焦点问题是原审判决认定涉案工程由沈**公司分包给北**公司施工并承担本案付款责任及D1#楼铝复合窗、断**开门制作、安装工程于2009年11月10日通过质监站验收依据是否充分。

被上**天公司在原审诉讼期间认可其施工的D1#楼木铝复合窗、断**开门制作、安装工程于2010年4月9日通过质监站验收并移交建设单位，原审法院在没有其他证据相印证情况下认定D1#楼木铝复合窗、断**开门制作、安装工程于2009年11月10日通过质监站验收并移交建设单位依据不足，本院予以纠正。

上诉**大公司对其通过招投标承包被上诉人山**公司承建的涉案21#、22#、D1#楼外幕墙及木铝复合窗工程无异议，对此本院予以确认。沈**公司承包上述工程后于2008年6月20日、11月19日与北**公司分别签订《协议书》约定，将21#、22#楼木铝复合窗制作、安装工程及D1#楼木铝复合窗、断**开门制作、安装工程分包给北**公司施工，上述协议虽约定了相关招投标内容，因北**公司分包的涉案工程已经过沈**公司投标且该分包行为经建设**基公司认可，沈**公司主张北**公司所分包的涉案工程系山**公司通过招投标发包，其与北**公司之间不存在合同关系依据不足，本院不予采信。沈**公司与北**公司签订《协议书》，将涉案工程分包给北**公司施工并以自己的名义进行相关结算、出具发票，沈**公司的上述行为足以说明其与北**公司之间存在真实的合同关系，依法应承担相应的合同责任。原审法院依据沈**公司与北**公司之间的《协议书》及相关结算判决沈**公司向北**公司支付涉案工程欠款并无不妥。沈**公司主张其仅是配合山**公司与北**公司进行结算，涉案工程付款责任应由山**公司承担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

综上，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六十九条、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第一百七十五条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12170元，由上诉人**程有限公司负担。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四年十月二十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