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新中与李**诉讼代理合同纠纷一案二审民事判决书

审理经过

上诉人石新中与上诉人李**诉讼代理合同纠纷一案，石新中原审诉请李**支付劳务报酬825000元及其迟延支付的双倍利息。李**反诉诉请依法认定石新中与李**签订的《风险代理合同》无效，返还已支付的代理费200000元。**民法院于2015年9月16日作出（2014）郏民初字第1197号民事判决，石新中与李**均不服，向本院提起上诉。**民法院于2015年11月2日将此案移送本院，本院受理后，依法组成合议庭，于2015年11月24日公开开庭进行了审理。上诉人石新中、李**及其委托代理人张进营到庭参加了诉讼。本案现已审理终结。

一审法院查明

原审查明，韩**与李**、马**是朋友，石*中是马**的学生。2012年10月28日在马**和韩**的介绍下，李**与石*中签订了一份协议，其协议内容为：协议书甲方：河南红**有限公司项目部经理李**，乙方：石*中（法学博士）甲方聘请乙方为法律顾问，就公司的日常法律问题提供咨询，同时甲方委托乙方就甲方与周口**限公司的欠款纠纷一案提供二审法律咨询。一年服务费用陆**（600000元）。双方自协议签订之日起一个月内甲方支付乙方服务费贰拾万圆整（200000元），剩余款项肆拾万圆整（400000元）待二审审理完毕一个月内支付。甲方：李**乙方：石*中保证人：马**（此协议一式三份，三方各执一份）2012年10月28日。协议签订后，李**支付石*中服务费20万元。2013年3月5日李**委托石*中为红**公司与周**司工程款纠纷一案重审时的代理人，石*中作为代理人履行代理职责，参与案件的审理。2013年10月26日李**又与石*中签订了风险代理合同，其协议内容为：风险代理合同书甲方：李**，河南红**有限公司副经理，乙方：石*中，首都师范大学学报编辑部副编审，中间人：韩**，郏**联社原主任，甲方授权委托乙方为河南红**有限公司诉周口**限公司建设合同工程纠纷一案的诉讼代理人，代理事项为：该案在周**院的重审及未来可能的二审。代理权限为：特别代理，代为承认、变更、放弃诉讼请求、代为参与调解、提起上诉，代领法律文书。甲、乙双方为明确彼此的权利义务特订立此合同书。甲方先期支付20万元作为乙方在代理该案期间所开支的费用，包括交通费等。待该案结束后，甲方把从周口**限公司所得全部款项的百分之二十五作为报酬支付给乙方。若甲方没有从周口**限公司获得款项，则甲方不再支付乙方相关费用。付款方式：甲方此前已支付乙方20万元（内含此前在河南省高级人民法院的二审中的相关开支）；其他款项待案件结束后，甲方将要求周口**限公司将全部工程款打入中间人韩**的账户，由韩**保把甲方应支付给乙方的报酬打入乙方的账户。本合同自甲乙双方及中间人签字后生效，甲、乙双方此前订立的相关合同自本合同订立后自动失效。本合同自甲乙双方及中间人签字后生效，甲、乙双方此前订立的相关合同自本合同订立后自动失效。本合同一式三份，甲乙双方及中间人各执一份，同样具有法律效力。甲方：李**，乙方：石*中，中间人：韩**2013年10月26日。同日李**又从石*中处取30000元用于案件的开支。李**给石*中书写收到条据一张，其内容为：“收条今收到石*中案件相关开支费用叁万元整（30000.00）李**3013年10月26日”。后石*中一直参与李**所诉讼的案件的诉讼活动至2014年5月。2014年6月5日，李**又与其另一朋友与周**司自行协商，并到周**院将所诉案件达成调解协议。对方付给李**工程款330万元。李**没有按合同约定支付石*中的报酬款项。故双方引起纠纷。

一审法院认为

原审认为，石*中与李**签订的《风险代理合同》有中间人在合同上签名，虽系当事人的真实意思表示，但该合同实际上是以代理诉讼、执行为标的法律服务合同。石*中没有取得律师资格证书，不具备从事有偿法律服务的资格，该合同书明显违反《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第14条“没有取得律师执业证书的人员不得以律师名义执业，不得为牟取经济利益从事诉讼代理或者辩护业务”的规定，虽然《合同法》第405条规定，受委托人完成委托事务的，委托人应向其支付报酬。但相对于合同法，律师法是特别法。特别法有规定的不适用普通法。故双方签订的“风险代理合同书”系无效合同，双方均应承担缔约过失之责，故石*中请求李**支付石*中劳务报酬825000.00元及其迟延支付的双倍利息，不符合法律规定，本院不予支持。关于李**的反诉请求，要求石*中返还已支付的200000元费用。因该费用是石*中在代理李**案件时支出的实际差旅费及住宿费用，李**请求返还，不符合法律规定，本院不予支持。该200000元中李**取回30000元应，应将30000元支付给石*中。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第十四条第、《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第五十六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六十四条之规定，判决如下：一、李**于本判决生效后十日内支付石*中报酬款30000元；驳回石*中对李**的其他诉讼请求；二、驳回李**对石*中的反诉请求。

案件受理费12050元，石新中11600负担，李**负担450元，反诉费2150元，由李**负担。

上诉人诉称

原审宣判后，石*中不服，上诉称，一审法院认为双方之间的“风险代理合同”违反了《**法部、国家**管理局关于进一步加强法律服务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第三条，公民个人不得向社会提供有偿法律服务所的规定，认定双方签订的“风险代理合同”无效，不支付上诉人的诉讼请求实属使用法律错误。首先，《最**法院关于适用中华人民共和国合同法若干问题的解释》㈠第四条规定：“合同法实施后，人民法院确定合同无效，应当以全**大及其常委会制定的行政法规为依据，不得以地方性法规、行政规章为依据，”一审法院依据《**法部、国家**管理局关于进一步加强法律服务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认定合同无效属适用法律错误。其次，**法部已于2004年8月17日明文废止以上通知。综上，请求二审法院依据《合同法》第三百九十八条、第四百零五条之规定，支持上诉人一审的诉讼请求。

李**上诉称，根据《合同法》第五十八条规定，合同无效或被撤销后，因该合同取得的财产应当规定予以返还，不能返还的或没必要返还的应当折价补偿等。石新中依据合同从李**处取得了20万元的诉讼代理费应依据上述法律返还。原审判决李**支付石新中报酬款30000元是错误的。首先，风险代理合同约定的是先期支付代理费20万元是对开支方向的约定，并不是实际发生的费用，既然原审认定20万是开支费用，双方又认可石新中给付李**3万元也用于案件开支，就不应判决返还，如果是借款应当提供借据。综上，请求二审依法撤销原判，改判驳回石新中的全部诉讼请求，依法判决石新中返还20万元代理费。

被上诉人辩称

李**辩称，原审认定石*中与李**签订的风险代理合同为无效合同是正确的，上诉人石*中的上诉理由不能成立。

石新中辩称，对方称合同无效是依据最**法院民一庭对重庆法律的答复，该答复未经行政司法部门予以确认。

本院查明

二审经审理查明事实与原审判决认定的事实一致。

本院认为

本院认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律师法》第十三条规定：“没有取得律师执业证书的人员，不得以律师名义从事法律服务业务；除法律另有规定外，不得从事诉讼代理或者辩护业务。”《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五十八条规定：“当事人、法定代理人可以委托一至二人作为诉讼代理人。下列人员可以被委托为诉讼代理人：（一）律师、基层法律服务工作者；（二）当事人的近亲属或者工作人员；（三）当事人所在社区、单位以及有关社会团体推荐的公民。”本案石*中未取得法律职业资格，也不是被代理人河南红**有限公司所在社区、单位推荐的公民，依照上述法律规定，其不得从事诉讼代理业务，故石*中以诉讼代理人的名义与李**签订的《风险代理合同》违反法律禁止性规定，应为无效。因李**先期支付给石*中的20万元代理费属于石*中为李**代理案件中已实际支出的费用，故该20万元不应返还。因此，双方上诉理由均不能成立，本院不予支持。综上，原审判决认定事实清楚，适用法律及处理正确，应予维持。依照《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七十条第一款第（一）项之规定，判决如下：

二审裁判结果

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二审案件受理费16500元，由石新中负担11750元，李**负担4750元

本判决为终审判决。

裁判日期

二〇一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